第四十七章

    不过这张不饶人的嘴,还是和之前那般讨人嫌就对了,“这话怎么说呢,王姐姐既然是诚心邀约,我等怎敢来迟,你的席面,总归是要来的。”

    闫姝一句话又弯弯绕绕挡了回去,这可是她近些日子和二哥哥呆在一起,新学习的糊弄大法。

    不出所料,闫姝的有意示弱,让这个向来直来直去的王婉儿听着心里美滋滋,眉眼舒展开来,连带着看她都顺眼许多,“油嘴滑舌,不过你说的对,我这个人是非分明,已经邀请你来,肯定不会亏待你,走吧。”

    两人正说着,王婉儿松了语气,想先引她和其他人汇合,而后且听,大门处又传来一个声音,“王姐姐莫着急,不如等安安一同吧!”

    站在府内的两人齐齐看去,戚安安正伫立在马车旁边笑吟吟地望着她们。

    闫姝目光掠过她,一眼看见她身后的马车,呦吼,还真让她猜对了,这辆车就是先前和她们在巷子里相遇的那辆。

    娇美的少女自门外款款而来,裙摆飞扬翩跹,戚安安身着鹅黄长裙,衬得那张和闫姝相似的小脸明艳动人。

    不比平常的素雅,她耳垂还带着耳环,是对碧绿通透的玉石做的耳坠,头上编着精细的随云发髻,额角两边特意流出少许绒发,收起挡在额前的头发后,一张面容也在这些小物件的装饰下,显得格外贵气而不落入俗套。

    王婉儿惊艳地望着走来的安安,上下打量欣赏道:“你今日这番打扮真是与众不同,让人大开眼界,美不胜收。”

    闫姝却在两人的交谈中,不知所措起来,只因没想到这戚安安会是一席鹅黄裙衣,与她这一身月白裙虽然颜色不同,可她外面配上的短衫,让两人看上去还是有些相似。

    是巧合吧?她心口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眼神儿一动不动地盯着戚安安的鹅黄裙子。许是经历过上辈子换衣带来的不堪后果,再见她与戚安安穿着相似的衣物,她短时间内,迅速出现手脚发软,头昏眼花站不直的应激情况。

    她按住心中不断浮现起的猜忌,这件衣服可是意欢选了两天之久,才选出的满意之作。

    一定是巧合吧!闫姝垂在身侧两边的手,使劲儿的紧紧抓住大腿,从中传来的阵阵痛处不断提醒她,宫宴上的事情还没发生,不必大惊小怪。

    她面上神情自若,甚至唇瓣处仍然带着浅笑望着两人,可倘若此时有人轻轻一碰她,许是闫姝便会腿脚麻木地瘫软在地。

    直到两人寒暄良久,亲亲热热地仿佛她俩是亲姐妹般,又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闫姝,戚安安道:“先前车夫曾说来时遇见了特殊情况,还好另一辆车的主人出手相助,到了将军府才知,那车里载的会是姐姐,还多谢姐姐帮忙。”

    闫姝听她在身边讲话,仿佛这才被人打开一道能呼吸的窗,她深呼吸一口起,感受着手脚慢慢回温,“我也不知会是妹妹的马车,想来还是王姐姐想的周到,怕妹妹不情愿来,还亲自派车去接送,我们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得你的照料呢!”

    她佯装酸楚地眼巴巴看着王婉儿,却见戚安安面色冷了几分,谁不知道当时王婉儿第一个邀约的便是戚安安,可惜还被当事人拒绝。

    闫姝此时此刻讲出这种话,当然没那么好心,既然表妹一出现就来给她添堵,她也没必要再端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做戏。

    想到先前的不断猜测,在明知道戚安安的心思不单纯后,闫姝当真无法再同以往一样面对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上一辈子她天真烂漫,所以才死在为戚安安挡箭的刺杀下,可那也只是以往的她。

    这辈子,谁也别想抢走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王婉儿也僵住面容,可是闫姝此话并无过错,实在说来,人家也只是在抱怨她没给准备马车接送,“我只怕是安安忘了这次事情,毕竟没人提醒她,这小丫头糊里糊涂,怕别是哪天把自己卖给人家都不知道。”

    她身畔的戚安安闻言,当即羞愤地放开她的手臂,“王姐姐这般说,就是嫌我是个累赘呢,那你就去找旁的人吧,亏得我一早起来忙忙碌碌,不过是想着打扮好看些为你撑场面,既已如此,那你还不快去找别人!”

    王婉儿也只是为戚安安挽尊罢了,当时在西院戚安安拒绝的爽利,实在下了她的面子,现在旧事重提,她本欲揭过此事,这戚安安不知好歹还在耍小性子,令人失望至极。

    她锁起眉,眸子间厉色顿起,这将军府可是她王婉儿的地盘,这戚安安当众要给她甩脸色看,还真是不知所谓。

    她面色难看至极,张口要说话间,被打断个正着,“不过,安安知道王姐姐是个有口无心的,我就当你是在说玩笑话,下次可不许这么说我了!”

    闫姝就站定在原处,看着戚安安前后变化莫测,一颦一笑间牵动着王婉儿的喜怒哀乐,她当真以为戚安安惹怒了王婉儿时,她反转间又能自顾自的圆回来,这会儿正和和美美挽着人家的手臂喜笑颜开。

    妙,实在妙极了,这等深厚变脸功底,不去百戏班里唱戏曲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了她这与生俱来的天赋。

    怪不得母亲一直这般偏袒着表妹,如若有人天天拉着她撒娇卖乖,谁看了不迷糊呢?

    跟在两人身后的闫姝默不作声,再度对戚安安拿捏人心的计谋叹为观止。

    但变故就在此刻发生,且听王婉儿问道:“安安,你今日这番打扮,真的是为了给我捧场吗?”

    前行的步伐被迫停下,闫姝捏着帕子借助擦汗的动作,观察起戚安安的装扮,而后在她头上为数不多的钗子上留住目光。

    表妹今日带的珠钗,可是闫姝前些时候为救一换,而故意赔给她的那几只。

    “自然是呀,我还特意穿了姐姐以往喜欢的颜色衣物,你瞧瞧,我穿上难道不好看?”戚安安淡笑盈盈。

    “那为何没佩戴我送给你的簪子?”王婉儿质疑出声。

    戚安安下意识的去摸发簪,沉默不语,未直面回答王婉儿的问题。

    为什么不戴?当然是因为那些东西俗不可耐,怎配的上她这幅花容月貌。

    这王婉儿,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为她而来的呢,可笑,要不是为了见到太子殿下一面,自己才不会踏入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戚安安的心思千回百转,自那日听见文菱和闫姝的谈话,她这才知,她的太子殿下真要和王家嫡长女定亲了。

    先前她也因此和太子哭诉过,那人告诉她,他不过是在与王家逢场作戏,本不做数,可现下又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显然她是被骗了,今日她只想借此机会,到王家碰碰运气,如真遇见太子,她得讨要个说法才行!

    戚安安望向王婉儿的目光苦涩不解,“姐姐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若不为你,我还能为谁这么精心打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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