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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莲佛惜同潋珠一番交谈下来,了解到杨蒙仙原本跟随彭大人,后来从军被其引荐到了显威将军慕星白的麾下。

    “这慕星白是谁?”

    “不知道。”潋珠摇摇头道:听蒙仙说,是位出生平民的少年将军,今年十六岁,他还有个十八岁的哥哥,叫慕星泽,两兄弟领着同一支军队,他们在行军打仗的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虽行事风格不同,但配合默契。”她想了想,“有点儿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意思。”

    莲佛惜淡然地笑笑,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

    不过,她听到少年将军这几个字眼,忽然想起来萧瑜。正开口要问,赵锦瑜便牵着襄儿回来了,两天一大一小,各自在手里攥着两根晶晶亮亮的糖葫芦。

    “瑾瑜!”潋珠无奈苦笑道:“你别老宠着她,少吃些糖,一串就成的。”

    赵锦瑜牵着襄儿走到她们跟前,拿出一支递给她,委屈道:“好心没好报,这是给你们带的。”

    潋珠二人对视一眼,笑着接过来道:“是是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莲佛惜正笑呢,衣袖被人轻轻拽了拽,一低头便瞧见襄儿扑闪着一双漂亮大眼睛,怯怯地举着糖葫芦递给自己,小声道:“一一(姨姨),给你糖葫芦!”

    “傻丫头!”潋珠纠正道:“这是你干娘!”

    襄儿还不会说这两个字,只是懵懂的愣在原地。

    莲佛惜一下子笑意更深,一手接过她的糖葫芦,一手拉住她的小手想要抱一下她:“来,干娘抱!”

    意外的是,襄儿并不认生,很是乖巧地让她抱,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莲佛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好奇她的满头白发。

    潋珠忙制止道:“襄儿别顽皮!”

    莲佛惜笑道:“不妨事。”

    赵锦瑜咬了半口糖葫芦,微鼓着腮帮子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干女儿就是要和干娘对亲近,对不对?”

    说话间,一侍女从院门快步进来,走到她们跟前行礼道:“姑娘们,夫人请诸位移步到前厅用膳。”

    赵锦瑜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去回夫人,我们随后就来。”

    那传话侍女转身离开,莲佛惜起身做势要溜,结果被赵锦瑜迈步上前一把勾住手臂。

    “不准跑,来都来了,总得吃顿饭再走不是!”赵锦瑜不乐意地撅了嘴,”是吃饭,又不是吃你!”

    莲佛惜和潋珠被她逗笑了,莲佛惜拗不过她,便服软道:“好,不过我是不在这里过夜的。”

    “哎呀!知道啦!”

    不想桌上大家仍旧没有改变,和两年前那次会面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莲佛惜当晚还是拗不过赵锦瑜,夜宿在了府里。

    至于剧红芳那边,赵锦瑜早早派人送信去说了一声。

    莲佛惜明白她想要让自己融入进赵家的苦心,见她这般煞费苦心,便默默配合着。

    赵锦瑜提议喝酒,不想先被喝倒的却是她。

    却似乎似醉非醉,被兰采青扶下桌送回房的时候,刚经过莲佛惜的身边,她忽然顿住脚步,一把拽住莲佛惜的衣袖,哭诉道:“姐,你回来了,嗯,就别走了,好不好?”她跟着跟烂泥似的滑到地上,眼泪汪汪的,“你不回来,嗝,爹爹老是不开心。嗝,我不想爹爹不开心啊!”

    赵锦瑜顶着张粉扑扑的小脸儿边流泪边打嗝,嘴里一车轱辘的话,黏黏糊糊的说不清楚,教莲佛惜哭笑不得。

    “瑜儿!”兰采青蹙眉呵斥,“快随我回房去。”

    “哎呀,嗝,我不!”

    莲佛惜的衣领几乎被她扯得差点儿香肩半露,尴尬地抓住衣襟,哄到:“好好好,你听话,先放手好不好?”

    “不,我不!嗝,嗯。”赵锦瑜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一放手你就走了!”

    正在莲佛惜无计可施之时,兰采青和棠梨忙上前来扶住她,随即费力地将衣袖从她的指缝间抽出来,边扶边哄道::“瑜儿听话,随娘回房去。”

    “我嗝不嘛!我还嗝能,喝!”

    赵承薪也跟了出去,一阵骚动渐渐平息。莲佛惜环顾四周,起身刚想告辞,赵承薪忽然从门后快步走出来挽留道:“夜深露重,山路难行,请休息一晚再走吧。”

    她想拒绝,但思量片刻后还是未狠下心迈开脚步,又折返回桌前坐下来,想喝酒却迟疑道:“有茶水吗?有些口渴。”

    赵承薪喜上眉梢道:“有,我这就让人泡来!”

    不多时,桌上的残羹冷炙被撤下,换成了两盏热茶和两盘果品点心。

    莲佛惜抬起茶盏,捏起茶盖轻嗅茶气,对赵承薪笑道:“大人的茶很香!”

    “是萧将军上次登门所赠。”

    莲佛惜来了兴致,问道:“您说的萧将军,是萧瑜吗?”

    “正是。”赵承薪面露欣赏,“是个善良稳重的少年人。”

    莲佛惜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对萧瑜印象不错,便顺着话题继续问道:“萧将军和瑾瑜的事情,您知道?”

    赵承薪心知肚明地点点头道:“知道,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我没有理由反对。等仗打完,她们就完婚。”

    “我还以为您会觉得萧瑜不够格呢?”

    “唉。”赵承薪眯下眼,苦笑一声,“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趋炎附势。”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您别误会!”莲佛惜忙解释,“毕竟您原本是站在旧士族那边,有朱门对朱门的传统想法并不足为奇。”

    “你也说了,是,原本!”赵承薪语气重重强调了这两个字,他盯着茶盏上的花纹,“萧瑜这孩子人品端正,心地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对瑜儿是真心实意,他会是个良配的。”

    他顿了顿,有些惆怅道:“瑜儿我不担心,倒是你,这两年你没了音信,商神佑说你随义兄去了远处治病,如今你又是这副模样,教我怎么放心的下。”

    “不必担忧,我很好,也就头发白了点。”莲佛惜忽然顿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认真地看向他,“很丑吗?”

    赵承薪无奈地笑着摇头道:“不会,仍旧很漂亮。”随即又放低声量,柔声问道:“宝儿,你就真的不能给爹爹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弥补?弥补什么呢?母亲不会回来,过去遭受的苦难仍旧无法改变。而她并不需要这些弥补,相反,如若不是潋珠的那次意外,她根本不想在和赵家有牵扯。

    莲佛惜语重心长道:“心领了,但我必须告诉您,您有一点疏忽了,您只看到了我是需要您补偿的那个孩子,但实际上锦瑜才是。”

    赵承薪面露不解。

    莲佛惜继续解释道:“我和锦瑜在见到你们之前就见过面,那时候她很讨厌我,可后来她忽然一下子态度改观,我觉得很奇怪,但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她这般体谅我,甚至想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生活,是因为你和兰姨。”

    “何出此言。”

    “当初在你们要离开黔城前的一晚,她曾经来找过我,她拉着我喝酒,像今天这样,先醉倒了,然后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就向我道歉,说是对不起,占了我的位置这些话。”莲佛惜笑了笑,“后来,你又来,最后又是兰姨。”她摩挲着腰带挂着的玉佩,“真是奇怪,一下子好多人上门来向我道歉,提议这个或提议那个,可你们真是的为了我来的吗?”

    莲佛惜忽然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赵承薪一时哑口无言。

    莲佛惜坦然道:“兰姨和瑾瑜都是好人,也是你最亲近的人,我希望您能不要因为你对母亲和我的愧疚影响她们的情感,那对她们不公平!如果当初的重逢是为了打破现今的平静,但不如你我就此别过。”

    她说完觉得口干,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赵承薪眸光暗淡下去,悠长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他顿了顿,忽然又心不在焉地问道:“若是商神佑往后登了帝位,你怎么办?”

    莲佛惜差点儿被嘴里那口茶水呛死。

    “咳咳咳!”

    “慢点儿!”赵承薪皱着眉看她,伸出手去想拍拍她的背,途中却又收回来,“所有人都这样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莲佛惜抹下嘴角的茶渍,笑道:“您哪儿道听途说来的?那高家的皇子都还在呢,这不可能!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阿佑不会瞒着我的。”

    “你就傻乎乎的吧,等他当了皇帝,你没得体的家世,早晚被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比下去!”赵承薪玩笑道。

    “他不会的。”莲佛惜笑了笑,神情认真道:“他在那处华丽的牢笼里被禁锢了太久,皇位与他而言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他不会想回去的。”说罢又戏谑地笑道:“再说了,即便到时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害怕,我可以随时离开,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到死也不再见他。

    赵承薪有些意外莲佛惜的这份自信,问道:“就这么胸有成竹?”

    “嗯,毕竟,我有这样的能力。”莲佛惜唇角微微扬起,捏了块儿点心送到嘴里,愉悦地咀嚼着,忽然又想起什么,认真道:“您可千万别听信外边儿的流言蜚语,更不能助长谣言,商神佑这辈子最看重的朋友就是高承邕,我不希望他们因此生出嫌隙。”

    旁人自然不理解莲佛惜心里的十拿九稳,但商神佑当初愿意放下一切要带她远走高飞,私奔失败后,两年间矢志不渝的等候,以及久别重逢后的种种,对莲佛惜来说,这些已经是够份量的承诺与证明。

    爱人的真心不需要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就在自己身边,能听能看能摸能感受。

    “好吧。”赵承薪心里的石头落下地,如释重负地笑笑,“祝福你们!”

    “多谢!”莲佛惜闻言,起身整理一下衣袖道:“我有些困了,想先回房了。”

    赵承薪也不留她,轻轻应了声好。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烛台上灯花不堪剪,现已燃去大半,有两名侍女莲步轻移地进来要更换蜡烛,结果被赵承薪挥挥手唤了出去。

    待到众人皆去,靠墙桌边的烛台上的几根蜡烛接连燃灭,屋内只剩下一小截红烛跳动着火苗,维系着一小团微光。

    赵承薪忽然抬头缓缓道:“现已四下无人,请二位大人现身相见。”

    话音刚落,梁上齐齐跳下两个高大的黑影,随着黑影的慢步走近,他们的面容渐渐清晰。

    是李泰然和高承邕身边的近卫,扈胜。

    赵承薪面对着他们,抱拳道:“殿下要老臣问的,老臣已不负所托,还请两位转告殿下,千万不要忘了对臣的允诺。”

    扈胜淡然道:“放心,殿下宅心仁厚,商神佑只要对殿下忠心不二,待他依照那帛书上的法子行事同莲佛惜换蛊后,殿下自然会施恩搭救,让他们福寿绵长,不至于双双短折而死。”

    “谢殿下恩德!”赵承薪说着,又从腰间摸出一沓子银票递出去,“二位大人舟车劳顿,着实辛苦,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扈胜瞥一眼一旁岿然不动的李泰然,咳嗽一声后拿腔拿调起来:“赵大人此举倒像是说我等是唯利是图之人一般。”他伸出两指将赵承薪手里的那叠银票推回去,“免了吧!”

    赵承薪仍是执拗地向他奉送,李泰然眉间的“川”字更深,忽然抬手去拿了过来,随后在扈胜惊讶的眼神中抱拳道:“赵大人的美意我们就收下了,事务繁忙,主子还在等我们的复命,就此作别了!”

    说罢转身推门而去,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啧!”扈胜不耐烦地瞪了赵承薪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赵承薪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那截蜡烛终于化水成灰,无力的任由黑暗将火苗和赵承薪吞入腹中。

    片刻后,他默默摸出一支火折子吹亮,随即在微光中慢慢走出了漆黑的屋子。

    在回客栈的路上,扈胜还在为李泰然收了赵承薪的银票阴阳怪气:

    “你怎么回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不知道啊?”扈胜打趣道:“私相授受可不像你性子啊。”

    “你真的聒噪!”李泰然冷冰冰道。

    “你动摇了。”

    “没有。”李泰然言简意赅。

    扈胜也冷下脸来,蔑笑道:“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

    “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忘。”李泰然一脸漠然地将那些银票塞给他,“这些钱全给你,我买一个时辰的清静。”

    没人收到一大笔钱还会不高兴,扈胜也不例外,他轻浮地笑了笑,捏着银票指了指他。

    李泰然没好气地恨了他一眼,大步转身离去。扈胜看着他的身影,忽然明白了高承邕非得要李泰然和他一起来找赵承薪的原因了。

    “帝王之心哦。”

    扈胜念念有词地快步跟上去,天边的夜色更深风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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