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莫离在昏睡中也十分痛苦，双眉紧皱，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身体蜷缩成虾米状，双手深深按进腹内。

    “轰隆！”一声巨响，打雷了。

    夜阑握着他颤抖无力的手，一边将滑胎药丸递到了他的嘴边。

    没想到他即使意识不清，也在闻到药丸的气味后扭头抗拒。

    “吃吧……吃了就好了……”

    他紧紧捂着肚子，咬着嘴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不要……我可以保住他……”

    “你伤的太重了，这样下去会……”

    “我可以！”他加重了语气，但因重伤虚弱仍像是蚊子叫。

    夜阑的眼眶湿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莫离像是闹别扭的小孩一般转过身体不再看她，也不发一声。

    她以为他晕过去了，赶忙摸他的脸，却惊讶的发现手上有一些湿。

    他哭了？记忆中，自从认识他起他就从未哭过，今天竟然……

    可见他有多怜惜这个孩子。

    “莫离……对不起……”

    她靠过去，用自己的胸膛温暖他冰冷颤抖的身体，两人的泪水融在一起。

    “是我害了你，是我太没用，保不住咱们的孩子。”

    “阑儿……我，想要他……”

    ——即便知道那晚她只是将自己当作别人，即便知道她很快就会离开自己，还是想留下念想，哪怕是一个有她血脉的孩子。

    “我知道……可是……”

    又是“轰隆”一声雷声。

    夜阑发现他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明明生了篝火，却仿佛身处冰窟。

    下摆的血渍渐渐扩大，他的体温也随着失血渐渐流失，她再没办法，只得将药丸含在嘴里，贴上他冰冷坚硬的唇，将药丸渡给了他。

    “唔……”

    他想推开她，无奈身上无力，终究是放弃。

    药丸发作的很快，莫离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瞬间咬破了嘴唇，却不愿意发出一声痛呼。

    “疼得厉害就叫出来吧……”

    他却默默摇头，继续忍耐，只在痛到极致的时候，颤抖着扬起脖子，任由冷汗滑过苍白的脖颈，疼痛高峰过去后，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夜阑赶忙撕下布条让他咬住，免得再伤了自己。

    她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很快就没事了。”

    “唔呃！”

    过了大概一炷香，他终于难耐疼痛发出一声低￥%吟，接着，夜阑看到有什么东西混合着血液从他的体内滑出。

    她赶忙将它包起来，不让莫离看到。此时的他已经神志不清，脸色惨白，连唇瓣都是白的，无法动弹，只缓慢又艰难的喘着气。

    她轻轻按压他的下腹，助他排出bao&*宫内剩余的物事，待血终于止住的时候，给他喂下补血的药丸，接着脱下他染血的衣衫，拿去河边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