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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上钩

    一心二用,不,应该是一心三用。

    这时候的年,一边紧盯初一的行动,一边警惕四周动静,同时,他在寻找可能潜伏在附近的敌人。沉闷的任务突然变得有趣,甚至因为兴奋手心微微渗出了热汗,冷隽的笑意让他那原本高傲的面容更添几分瘆人。

    “哼,竟然有人能瞒过我双眼,要让我逮住,非杀不可!”

    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是公子府一贯的作风。

    年眯起眼睛,更加聚精会神,同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起,要是把事情弄清楚,这回必定又立一大功,超越百步或许就指日可待!

    另一边,初一反跟踪三人有一阵子了,很快自觉没趣,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那轻快的步伐,那得意的神情,似乎还在小声哼着歌儿。

    他没有走远,只是时快时慢地在街角附近不断绕圈打转,观察是否还有人在跟踪着他,一双狐狸般狡猾的眼睛既是警惕又是轻松自在,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并无需要多费心神。

    忽然,初一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年的错觉,初一的目光似乎不经意间匆匆往他隐藏的方向轻轻掠过。但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就像没事一样,开始远离人群,走到一条无人的冷巷中,接着又从角落翻出一个布包,利索地翻出里面的衣物换上,把脱下的衣服包裹好放回原处。

    再次乔装打扮后,初一变成了一位富家公子,原本吊儿郎当的他换了身衣服后竟然还真带有几分贵气。他谨慎地环视四周一眼,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才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撬开墙上的砖块把东西塞了进去。

    看到这里,年不觉暗暗赞许:眼前这人不仅小心谨慎,而且精得很!恐怕已在城中各处藏有物品,换一套衣服藏回一套,眨眼工夫就能变成另一个人,要想捉到他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

    正是由衷感叹之时,初一莫名其妙地猛然抬头,年急忙把身体压得更低,紧贴屋顶。只见初一缓缓举起左手指向天空,接着是右手,稍微顿了顿,双手用一种肉眼无法完全看清的速度做出一连串略带诡异的动作。

    先是双手,然后是身体参与扭来扭去,最后是双腿也在跳动。

    这是……作法?

    年不动声色,试图从初一的动作中解读含义。是为自己祈祷?是在诅咒跟踪者?还是在召唤鬼神相助?

    大白天的吹来了一阵凉风,纵使置身在日光之下,年还是能感到一阵寒意,不是身体的冷,而是心里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初一俯身从地上随手抓起一把沙子,口中大声念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随即扬手把沙子撒向天空。

    年大吃一惊,不禁伸手按住剑柄。

    没有想象中的鬼怪出现,只是惊飞了一只树上憩息的小鸟,发出一阵轻微而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年终于想起来,跟踪初一的一路上,这铃铛声不也总是如影随形?

    他定神望向小鸟。那家伙并没有飞远,在空中盘旋似是观察初一会不会伤害自己,脚上绑着的小铃铛闪闪发光。

    原来是你!

    年二话不说,一块小石片从手中飞出,直直打向鸟的翅膀,他已经算好力度跟位置,不会让鸟死去,只会将其打下。

    然而!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来自动物特有的灵感,小鸟居然轻拍翅膀,改变了飞行方向,躲过年的袭击。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那里都不去,偏偏飞到了年的面前停了下来,伸出小爪子踏前几步,侧头看着年眨眨眼睛。

    巧合?

    动物的灵性?

    抑或是……

    陷阱。

    年慌忙将目光转回到初一身上,此时冷巷却是空无一人。

    换作别人,恐怕此时已方寸大乱,而年不愧是年,不是别人,面对突然的变故还能保持冷静。

    街上没有骚动,没有人奔跑,所以初一不是趁着他分心的瞬间逃走,而是躲了起来。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能把附近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无需多做,只要静静等待就好,等初一认为躲够了,自动自觉跑出来。一旦他跑出来,他必然会看见。

    你太碍事!

    年面无表情地狠狠捉住鸟腿,想要把这家伙摔死,岂料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铃铛当中竟藏有机关!

    很快,年倒下了,完成任务的小鸟再次展翅高飞,停在枝头上,侧头望着年,眨眨眼睛。

    ……

    听完年的叙述,公子樗和戚光不禁互相对望一眼,正好心语煎药回来,两人顺势离开,留下心语照顾年。

    “药汤已经放温了,赶快喝下。”

    心语拿起长流银匜塞到年嘴里,缓缓将药汤灌下,待对方小喝几口后停住了,问道:“怎么样,喝得下吗?”

    年扯了扯嘴角,虚弱无力地玩笑道:“难喝极了,但想喝。”

    心语一时间也不明白年话中的意思,侧头思考片刻,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药虽然味道不好,可是喝了感觉有好转,所以想喝?”

    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微微动了动手,示意心语继续给他喂药。

    一药服尽,眼见他的精神面色也没啥变化,心语放心不下,担心用药不准确又怕病情起变化,于是静静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年的眉头跳了一下。

    “怎么了?”心语紧张得站了起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最后还是放弃地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他睡得很沉,满面通红,眉头紧皱,嘴巴抿成一条线。摸一下手腕脉搏,依然细数,若有若无。

    怎么办,服药后不见起色,难道是药不对证?

    按照以往跟祖父心鹤心太医出诊的经验,无论病人病得有多重,心太医总是能用一副药让病情好转,立马起效。据他所说,但凡急症,只要用药准确,即效如桴鼓,如果一药无效,就是换个角度用药,调整对策。

    现在,年非但不见好转,好像还有加重。

    心语开始慌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忐忑不安,犹豫是不是应该马上找公子樗,告诉他自己没有把握治好年,让他另请高明。但王城之内,除了自己那位已经过世的祖父,又有谁能有这个能耐,治好眼前这个性命垂危的人……

    心语站起来来回踱步,脑海闪过一个又一个祖父曾经提及过的名字,但搜索了一遍,全都是些上古之人,传说中的神医,在那老头子眼中,其他所有的医工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不值一提。

    天下之大,再无能医?

    不,至少还有一人!

    心语忽然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不可能了……莫说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知道,敌对关系的人怎会出手相助呢。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心语心中一紧,往前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下,转向门口方向,走不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咬牙想了想,立在房间中央犹豫不决。

    “怎么办?老头子,你老人家在天有灵,教教我如何做才好……”心语合上双手向天祷告:“如果连你都认为我不行,那就让公子现在马上出现吧。”

    果不其然,公子樗并没有出现。

    “老头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在生时是天下第一神医,你不在了,天下第一神医只能归我,要是我没办法,其他人更是做不到,对吧。”

    没有人回答心语,但心语还是重重一点头,像是回应心太医的肯定。

    “年公子,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不过你体魄强健,应该还能经受得住折腾,速战速决我们还有胜算,病久伤及五脏六腑那是死路一条。要是有个万一,我把这条命赔你。为了我俩都能活着,年公子,你一定要撑过来!”

    说罢,心语定下心神,再次仔细检查年的情况。

    “身热,面红,脉数,应该是热证,但为何用药后不见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了?如此看来,似乎是大方向也没摸对,只是依症状来看,不应该啊……”

    身热,面红,脉数……有没有可能不是真热?

    疾病的本质不过是阴阳失衡所致。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寒极生热,热极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从胀,此阴阳反作,病之逆从也。”

    从小跟从祖父心太医学习医术,这些医理早已烂熟于心,不需要经过思考就能随口而出。小时候的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全部弄懂,但祖父说过,想不明白的时候这些道理会是指路明灯。

    “寒极生热,热极生寒……阴阳反作,病之逆从也……”

    心语眼神一亮,突然明白过来!

    年这不是热证,阴阳反作!阴盛而阳衰,虚阳浮于外所以才出现似乎是热证的表现,这回需要的是回阳救逆。

    想通之后,心语不敢耽误,连忙取来附子、干姜等热性药物急煎成药汤给年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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