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着仙风道骨的老人此时却活像是一个欠缺表达能力的孩子，虽说口语和手语并用也没能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意图完整地表达出来，心急如焚的他禁不住捶胸顿足，一时之间占比着绝大多数父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

    羽飞见状大吃一惊，情急之下顾不得礼数。他撇开姜钧飞步上前，拥住惶恐的老人急切地问道：“是谁！是谁要带走寒月？他们现在在哪里？”

    没想到，他的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打开恐惧魔盒的咒语，老人闻言霎时变了“颜”色，本来令人动容的情绪刹那间被恐慌填满。他畏怯的朝四周扫视一遍：“是……，是……，哎呀，你就别管是谁了，赶快把小弯弯带回来就行了！”

    “我哪儿知道这位大小姐在什么地方！你让我去哪里带她回来！”话一出口就猛然的意思到了不妥，慌忙低下头去，闪烁着一双眼再不敢看他，“伯父，您别着急……我的意思是……嗯，您、您、您把您所知道的寒月姑娘的消息告诉我，我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理会错他的意思的老人就如同不被信任的孩子般大哭起来，他嗷嗷哭嚎的间隙霸道地说道：“弯弯就是我的女儿，和他严成没有半点关系！”然后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紧紧闭住嘴巴，任凭再怎么询问都不在开口，就连哭声也换成了呜呜般的浓重鼻音。

    幸亏有何大嫂在旁边，在她的半哄半劝下情绪接近失控的老人终于被羽飞和姜钧搀扶回了屋内。

    羽飞自少年时就跟随药酒和尚，又加上一些自身的原因，虽说不上是精通药理，对一般情况下的药物介入还是通晓的。他就近取材，将家里有的党参、朱砂、分别取了点，然后又抓了一大把红枣连同一些麦仁煮成了一碗茶侍奉老人服下。

    羽飞瞅空同何曦家的谈了谈，原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于老人失口而出的那个“神秘人物——严成”，何大嫂也是第一次听到。

    何大嫂夫妻是最早跟着严溯父女的。

    她娘家姓黄，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原本开了一个小餐馆，后来招赘了孤身逃难来此的何曦上门，再后来，寒月父女初到涿州在他们家吃了一顿早餐后，为了招何大嫂进家，重金将他们的店铺连同其后面的宅院一起盘下。其时，何大嫂父母已亡，她本人又只有包子、馄饨之类的拿得出手，生意正逐渐走向下坡。夫妻二人见寒月父女真心相邀，他俩膝下又无子女，再加上父女二人连他俩的养老及身后事宜都计划妥当，索性遂了他们的心愿，融入成一个新的家庭。

    饶是资历如此的何大嫂都说不上来，估计也没有必要询问家中的其他成员了。

    正说话间，外出采买的何曦和前一天晚上回家看看的郑钱氏一前一后回来了。果真如羽飞推想的一样，连姜钧在内，三个人都不知道严成的底细。

    几个人吃过饭后，老人已基本上恢复正常，只是食欲欠佳。因为羽飞的到来，他暂时停止了每日去饭店的“必修课”，和羽飞东拉西扯的闲聊。尽管老人表面上若无其事，羽飞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的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