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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雨,雾蒙蒙的,仿佛主妇们刚刚揭开笼屉盖后升腾起的浓重水汽填满大街小巷,将身处的这个北方小城刹那变成了诗情画意的江南小镇。

    从刘莽处归来,二人就坐在茶楼上。

    少有的如此雨雾不但吸引了情窦初开的痴男怨女,自然也聚拢了一些逐臭之夫。

    窗下的争执声很自然的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羽飞探头一望,于慌乱中道声“有故人需要帮助,请姑娘稍候片刻”,忙不迭飞奔下楼冲门而出。寒月虽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他如此这般便探身向下观望。

    只见羽飞正泥塑木雕般地定在路边,不过,这情形转瞬即逝,他身形一晃,已插身在三男两女之间。

    羽飞看着面前的老、中、青三个男人,一脸鄙夷地说道:“三位一点脸都不要么!”

    很显然,羽飞的突然杀出令双方都吃了一惊。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脸刷的臊的如红布一般,随即耷拉下脑袋好像要寻个地缝逃走一样。倒是那个中年男人还算镇定,他稳稳心神、面红耳赤的同羽飞理论,只是说出的话语如同身上的穿戴般粗俗:“你!你是干嘛的!欺负我们乡下人,也不是这般欺负法!”

    中年男人虽说体格强壮比羽飞又高又胖,气势上却低了羽飞一头。尽管如此,平白遭一个毛头孩子呵斥,脸面上到底有些挂不住,强聚勇气争辩道:“老子……我们有的是钱!”

    男人的话激怒了羽飞:“再在我面前啰嗦,信不信小爷我留下你们的钱,再撵你们滚蛋!”

    “这!……这他妈什么世道!”男人趁一老一少上前拖拽自己的时候,就坡下驴抽身就走。不过,到底还是心有不甘,边走边回头狠狠地瞧一眼羽飞和那两个合撑一把雨伞的年轻女子,恨恨地嘟囔个不停:“他...他这是看不起我们种田人!妈蛋!头一回就、就碰到说书人嘴里才有的事,难道说……你,你还拉我!你都没我走的快,……”

    “奇怪的人说些奇怪的话”。羽飞虽说一点儿也没有听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多想。

    他瞧了瞧消失在十字街道拐角处的三个男人,才又转回头看看身畔的两个小姑娘:嗯,脑子里确实没有这两人的任何印象。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沾沾自喜:一把雨伞让自己帮助了两个将要陷入麻烦的柔弱女子。幻想着两个女孩欲说还羞的道谢,他不禁有些飘飘然,略显扭捏地看着刚刚下楼的寒月姑娘一个劲儿地傻笑。

    “公——子——,”女孩们表达谢意的方式似乎夸张了许多。穿紫色衣裙的女孩款步上前,风情万种的轻启朱唇:“我一眼就看出了公子是那种不同凡响的人。”另一个女子直接跨步上前,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哥哥好有型哟!”

    这阵势一下将羽飞唬糟了。他急忙笨拙地摆脱两个“可爱”的女孩,仓促之间话也不那么流利了:“你们有话好好说,请自重。”

    他这话很明显的使两个女孩吃了一惊,她俩迷茫地对视一眼,看怪物般的看着羽飞。

    时间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还是那个紫衣姑娘感觉好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先看了看在门下灯影处作壁上观的寒月,对羽飞冲口而出:“敢情你们俩……”话一出口又觉不妥,便识趣地住了口。

    直接上手的女孩也好像理解了羽飞的尴尬,冲羽飞嫣然一笑:“小哥哥莫急,等你安顿好这位姑娘不迟,我们姐妹先在此等你。”

    羽飞闻言仿佛遭遇恶犬狂吠般,一下窜至寒月身边。方才回过身来望着这奇怪的自称姐妹的二位女子,仔细回味她们的一言一行,越发诧异起来,他无可奈何地朝寒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寒月审视着这个朝自己摊着双手、可怜兮兮的大男孩,心中的好奇陡然又增加了几分。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出身豪门本应该是个纨绔公子,却又对这纸醉金迷的社会全然不解!他有不错的武功修为,却好像只是为了能强身健体。他时而天真、时而世故;时而身无分文、时而又一掷千金;他时而豁达、开朗,仿佛世人在他眼里只是朋友和尚未认识的朋友;他时而又象身陷孤独、寂寞沼泽中的弃儿,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恐惧和怀疑。他对穷苦弱小之人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同情;他从骨子里厌恶那些外鲜中干、恃才凌弱的官、富二代,但仅仅是那种不屑为伍般的厌恶而已。……

    寒月冲羽飞莞尔一笑,轻轻说了句:“茶,要凉了,你先上去吧。”然后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羽飞,飘然来到二姐妹身边,摸出约摸二两左右的散碎银子,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你们能离开这里了吗?”顿了顿,“刚才那三个人应该并未走远,追的话,现在或许追的上。”

    不知是寒月手中的银子还是她那不疾不徐的话起了作用,二位女孩子的眼睛几乎同时亮了起来,她俩频频点头,不过眼神却没有离开寒月的手:“这就走!这就走!”。寒月这才将平摊的手掌一倾,银粒早已滚落进女孩伸出的环如碗状的手心里。

    寒月刚一落座,羽飞的话便迫不及待的如竹筒倒豆子般一泻而出:“我是真的不认识她们两个,自始至终我也没有招惹她俩,她们那样子对我可能是个误会。我,我说的全是实话!”

    寒月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话越说越不利索的羽飞忍不住“扑哧”一笑,不由打趣道:“你有没有招惹她俩,你们之间有或没有什么误会关我何事!”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无来由地冒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羽飞的脸更红了。面前这位在几天前一个偶然的机缘下才相识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使他如此的心慌意乱,他诺诺叽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吐出只言片语。

    寒月好像被羽飞传染了似的,脸颊上不自觉地涌起两朵红云。她平复了一下如小鹿乱撞的心,替他也替自己缓解了尴尬:“你说说为什么会下去‘英雄救美’吧。”声音不高却婉转动听。

    “伞!她俩合撑的那把伞是出自我的...嗯,也可以说是我的家乡...的一个制伞师傅之手。所以我还以为撑伞者是……”羽飞一下子兴奋起来,不过,他谨慎地挑选着合适的字眼,“我从童年一直到几天前生活时的地方的人。”

    “那个制伞师傅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寒月静静地坐着,一双眼低低地垂着,任由视线沉入面前的茶汤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羽飞这一下可真是吃惊非常,尽管露出的是一口洁白细碎的牙齿,仍给人一种因惊讶而忘形的感觉。他那肆无忌惮地射向女孩的目光中惊异、疑惑、崇拜的成份占据了视线的绝大部分。

    “用一个吃牙咧嘴的黑色蝙蝠作为自己商品印记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没有丰富的过往。”

    “咦!这一点我倒从来没有想过。”羽飞不由的由衷地佩服起寒月细致的观察和出众的分析能力。“以前只是觉得他用这个标记很是奇怪。不过也没有细究,经你这么一说,联系到有关他出身的传闻,还是蛮有道理的。”

    “这么说你所知道的故事是他后来的事啦。”

    “这...你又是从哪看出来的?”说到此,羽飞猛地一拍脑门:“我可真笨!嘿嘿...”

    “你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笨嘛。”寒月“咯咯”一笑,“快喝茶吧,你的都要凉了。”

    “不急。凉的自有一番风味。”好不容易抓住个不再冷场的话题,羽飞岂可轻易撒手,“我我给你讲讲这个靠做伞、卖伞老板家的事情吧,好笑的很。”说着,便自顾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这位老板名叫秦寿,他自始至终也是店里唯一的做伞师傅。当年他生意鼎盛的时候,想要买他家的伞要提前一个月预购,即便如此他还是精心选材、认真做伞,故而其价值也始终居高不下。”

    “要说这位秦寿师傅他祖籍何处鲜有人知,据谣传他系前朝贵族后裔,传到他父亲那一辈时已油尽灯枯,后来家里又遭受变故,小秦寿便漂泊在外,不知怎的被我们那里外出采购材料的老秦师傅碰上,收为义子,这秦寿的名字便是老秦师傅给取的。小秦寿虽说不上聪明伶俐却也能吃苦耐劳,又十分的勤快,在他十五、六岁时制伞技艺在我们那一代就已无人能及,加上他做事认真又选材精良,他所制作的伞在我们那名噪一时,虽说后来老秦师傅撒手而去,他却也慢慢积累了一些钱财,再后来置田买地、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火。……”

    羽飞讲到此处偷眼瞄了一眼寒月姑娘,见她正将双肘支在桌上,手托香腮、凝神细听,不由的心花怒放,更加卖力地讲了起来:

    “谁料想。他这个娘子是个十足的娼妓投生,秦寿师傅因终日劳作少不了冷落了他,终于在她四十岁左右时,被离其店铺不远的一大她十余岁的魏姓庸医引诱,红杏出墙,事后又感觉有愧于无私为家的夫君,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忍痛斩断这段不应有的插曲。当然也有传言说是庸医在骗光了她的钱财后把她抛弃。而她不知从何处听到伞有散伙之意,故取一伞赠之。”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又寂寞难耐,索性自己主动出击,时日不长又良心发现,就又慧剑斩情丝,继而又故态复萌,再找再弃,新欢旧爱如走马灯般交替出场,唯赠伞不变,到后来可怜秦寿师傅终日劳作的成果被她散播已空。再到后来秦寿师傅为不使生意搁浅,只得变卖田产以换制伞之资,没料想又被这娘们挥霍已尽,为生计只得再变现资产……如此这般,随着寒暑的更迭而家道日渐颓废。终于在去年岁尾,他们一家悄然搬走不知所踪。”

    “我刚才见……还以为是故乡之人遭人欺负……才,才……”

    “才搅其生意,坏其好事!”笑嘻嘻的寒月顽皮地接了句。

    “什么!他们五个在谈生意!谈什么生意?你是怎么知道的?”羽飞又一次如坠云雾之中。

    “呆子!你就没有看到那两个女子的脚踝处系有红线绳吗?”

    “看到了呀!这难道不是爱美女孩子别出心裁的装扮吗?它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寒月象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物种一样看着这个谜一般的大男孩,他出人意料的无知又一次彻底颠覆了她对他的看法:“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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