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恂斐也皱起了眉,偏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恂斐自动透明,牧临琛也调整了表情,打开门。

    唐糖提着甜品,依旧是柔柔地笑着:“没打扰你休息吧,我刚刚给小月送了,这份是给你的。”

    “谢谢,”牧临琛接过甜品,垂眸看着唐糖,“糖姨,你的姓是哪一个tang啊。”

    “当然是糖果去掉壳的那个唐啊,怎么了吗?”唐糖略抬头问。

    乍一对上唐糖漂亮而无神的眼,牧临琛停顿片刻,移开了视线:“没有,我有一个阿姨,跟糖姨很像,刚巧也姓棠。”

    “是吗,”唐糖没有多在意,只以为是送甜品的举动像,“你那个阿姨对你很好吧。”

    “嗯……”牧临琛略回头,见唐糖眼中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心中的疑惑更甚,声音却是毫无破绽,“谢谢糖姨的甜品,我先休息了。”

    “嗯,晚安。”唐糖点头,转身离开。

    等唐糖走远,牧临琛才关门坐回椅子上:“真的太像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糖姨,她没有死,被人救了?”恂斐飞上牧临琛肩头,有些好奇,“你刚刚问姓干嘛,还有,你说的那个糖姨,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父母曾经的战友,她也姓棠,不过是韶时海棠的棠,全名棠沁。”

    “韶时海棠的棠?韶时棠族的人!棠族领地是刚好挨着蜜糖城,可棠族不是禁止族人随意外出吗?而且这个棠沁……有点耳熟。”

    “她是棠族现任族长唯一的女儿。”牧临琛抽出一张信纸。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可棠族族长的女儿,十几年前就死了啊,死在倚龙城月……”恂斐一顿。

    “死在倚龙城月家偏宅,和我是父亲,同时同地。”牧临琛的声音淡淡的,好似没有任何起伏,手下的笔却在信纸上染出一大块墨迹。

    ……

    次日清晨,月吟昔和牧临琛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唐糖突然问了一句:“昨天忘了问,你们是要往哪里去呢?”

    “倚龙城。”月吟昔回答道。

    “那要穿过整个蜜糖城吧。”唐糖弯唇。

    月吟昔眨眨眼,看向牧临琛。

    牧临琛点头,嗯了一声。

    “那可以麻烦你们捎我一程吗?”唐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往倚龙城方向一直走,不过数里就有一个镇子,我要到那里去购置一些东西。”

    “当然可以啊,可过去我们陪着,回来怎么办?”月吟昔想着,不如跟牧临琛合计合计,到时候费点时间把唐糖再送回来,反正应该也用不了一天。

    “没关系的,昨天村子里有人去了镇上,只是我有事没有赶上,她在镇子里等我呢,”唐糖感激一笑,“与你们一起走,就不用麻烦婶子了,那我去同她说一声,劳你们等我一会儿。”

    蜜糖城分布着大片的林子,这也是蜜糖城各村各镇分得比较散的原因,唐糖是盲人,月吟昔和牧临琛自然就放慢了速度,结果快中午了,三个人也没有赶到镇子。

    “牧临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树林更密集了啊?”月吟昔看着四周密集的树林,和被树木挡住略显昏暗的日光,心里隐隐不安,便凑近牧临琛小声道。

    牧临琛点头:“按照我们的脚程,这里已改离小镇不远了,树林不该这么密集才对。”

    “怎么了?”一旁的唐糖侧头。

    “糖姨,我们可能要快点,这里……”牧临琛顿了一下,危险地眯起眼睛,与月吟昔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将唐糖护在身后。

    “小月,小牧,发生什么事了?”唐糖拿竹竿的手紧了紧,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糖姨,这里可能有危险。”月吟昔沉下声音。

    就在刚才,碎玦和恂斐一同提示,附近有地诡,数量很多。

    太阳落下的些许碎光并不多,星星点点昏暗的光使林子里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息,与紧张的三人不同的是,林子安静得诡异,甚至连风声都弱不可闻。

    “碎玦,龙武!”突然,月吟昔前冲两步,穿过一层冰雾,手中的鞭子猛地甩出,砸在不远处的矮树上。

    本来看着平平无奇的矮树突然冒出黑气,枝干诡异的扭动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道道黑气,以这棵树为起点,周遭更多的矮树扭动,甚至有几棵高大的树木也在光影中摇晃。

    低阶植物地诡,中阶植物地诡,和……

    月吟昔握紧手中的鞭子,看向前方一棵极其高大的,遮挡了大部分日光的,树干仿佛由黑气凝成的苍天大树。

    高阶地诡。

    “唰——”矮小的树木枝干上原本深绿的叶子化作黑气消失,一棵一棵树扭着僵硬的躯干将三人包围。

    “恂斐,龙武!”牧临琛的拳头握紧。

    如果只有中阶地诡,哪怕是即将进化成高阶的中阶地诡,他和恂斐都可以应对,但高阶地诡与前者有着质的差别,别提月吟昔,哪怕是他全盛状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的安全,何况身后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唐糖。

    除非这是一只精神系的地诡,但这也要保证他不被干扰。

    “牧临琛,”月吟昔咬着牙,站在最前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等一下如果我能突破一个口,你就马上带着糖姨离开这里,如果突破不了……”

    月吟昔摆出攻击的姿态:“你也千万要小心保护自己!”

    月吟昔轻喝一声,挥鞭迅速攻击过去。

    手中的法杖变为菱晶,牧临琛未持一物的双手隐隐冒出红光,很快又被收了回去,他看了眼身后的唐糖,又盯着密林围绕中冰蓝色的身影,最终双手交叠,猛地抬高。

    “蚀月!”

    铺天盖地的压抑感降临战场,所有中低阶地诡齐齐顿住,月吟昔顺利解决就近的地诡,猛地回头看向红光大盛的血月之下的牧临琛。

    可惜未等她讲话,那只高阶地诡先一步晃动躯干,抽长的枝条几乎笼住整个天空,在红月压迫下的地诡们齐齐恢复,虽是动作缓慢了些,杀气却是一点不减地全部涌向月吟昔。

    牧临琛眯起眼,双手加力使红光更盛,月吟昔也是努力压制着高阶地诡带来的压迫感与丝丝莫名上涌的消极挥鞭攻击。

    打斗声不断传开,被保护着的唐糖瞪大了双眼,没拿竹竿的手猛地抓向心脏处。她面色惨白,许多零碎的、强烈的恐惧瞬时一涌而上,令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啪!”“嘭!”树枝分不清是从哪个地诡的躯干上上伸出,抓住机会就抽向月吟昔,虽然有铠甲保护并不会受到太大伤害,但耐不住攻击又多又密,为了快速消灭敌人,碎玦的力量又更多凝聚在鞭子上。

    “啪!”又是一根枝条袭来,在冰蓝色的战铠上留下一条刺目的血色,月吟昔手臂一麻,突如其来的刺痛差点让她哭出来,现实压迫下却只能咬牙继续挥鞭。

    尽管寒气已经最大限度地在地诡中挥出势不可挡的气势,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却仍旧会有树枝间隙甩来。

    背后又被抽出一道血痕,月吟昔向前退了一步,一刻不停地旋身鞭子上寒意迸发:“破冰!”

    战斗愈发激烈,多数低阶地诡消散在月吟昔鞭子下,与她缠斗的主要是几只中阶地诡,那只高阶地诡则对抗着牧临琛。

    说运气好,这只高阶地诡也是精神系,说运气不好,这只地诡不知此前曾吞噬过多少同类或者连接者,隐约有压制牧临琛的趋势,两股精神力相撞之下产生的极大精神压迫敌我不分地散落战场。

    月吟昔用力在唇上咬出血印,不顾一切的冲向看起来比较弱一些的中阶地诡,扛住重重枝条击打,手中的鞭子一下子绕住了地诡的躯干:“破!”

    树身结起一层的冰,在高喝下碎开,月吟昔压着喉咙间的血腥味,几乎是吼出的声音:“牧临琛!走!”

    牧临琛身形一颤,眸中闪过红光,慢慢放下了左手。

    蚀月的红光弱了几分,牧临琛的身上泛出幽幽银光,他垂下眼帘,一瞬间敛去了所有情绪,声如细蚊:“烛肆……”

    “荆棘守护!”身后突然响起陌生的男声,地面猛然冲出一条条荆棘藤,打着旋笼罩住月吟昔,随后牧临琛和唐糖脚下也升起荆棘藤,将三人围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枝条被挡在荆棘外,朝里的荆棘藤上盛开一朵又一朵海棠花,抱着必死决心的月吟昔只是一瞬间愣神,身上的伤就好了一大半。

    “棠心!”外面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女声,白色海棠收拢花苞向月吟昔聚集,在她身上凝聚成一朵虚幻的巨大海棠,之前高阶地诡带来的所有压迫瞬间消失,心口像是有热血在沸腾,月吟昔抬眸,寒光乍现。

    荆棘藤通人性般迅速打开,月吟昔从中一跃而起,身上的战铠一寸一寸消失,鞭子从尾部一寸一寸附上冰霜。至高处,月吟昔迅速将鞭子甩出去,穿过层层障碍重重砸在高级地诡的躯干上。

    明显的冰花一点一点在树干上凝结,破碎,带落许多木屑。

    “趁现在!”男人的声音又想起,牧临琛毫不犹豫双手交叠,红月瞬间发出剧烈的光芒:“蚀月!”

    高阶地诡迅速舞动枝干散发黑气攻击抵挡,却仍是失了先机,木屑落得更厉害。

    月吟昔趁高阶地诡自顾不暇反手攻击被蚀月压制的中阶地诡。

    短短十几秒,战局突变。

    一道似有若无的嘶吼声想起,高阶地诡终于渐渐消散,被挡住的阳光瞬时洒落,照亮满地狼籍。

    “祈福!”白色海棠再一次在身边盛开,柔和的光自花蕊散出,将月吟昔身上的伤治愈了七七八八,碎玦同样受到治愈,化回链子绕回月吟昔手上。

    这个时候,月吟昔才有机会转身看向声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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