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这首歌是上场前,谢指南和颜娇商量的,选的是以前学校最流行的热舞前十。

    她和颜娇商议了一下,觉得可行,两人二话没说,就这么定了。

    小胖就像公司的吉娃娃,哪里需要他,他往哪里去,这会起了头,当然得把场子热起来,管它会不会,主打一个随性。

    谢指南和颜娇立于舞台中央,炫丽地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音乐响起,便开始摆动肢体,这和陈锡在天台上看的不一样,这是流行舞蹈,动作性感,节奏感强。

    而她却能拿捏得很好,柔软的四肢,纤细的蛮腰,跟着节奏扭动得恰到好处。即使没和颜娇排练过,也依然呈现得很好。

    两人配合默契,一曲结束。同事们好像终于不那么拘谨了,纷纷鼓掌尖叫。

    谢指南和颜娇鞠躬谢幕,拿手当扇子挥着回来。

    场面一旦打开,瞬间燃了不少,大家开始抢递话筒,把氛围拉上一个高度。

    谢指南跳完一曲口渴,一回座位就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陈锡还来不及阻止,谢指南便一杯下肚,那是一杯烈酒,之前进去给领导敬酒的时候端出来的。

    谁能想到谢指南看都不看,就那么给喝了。

    颜娇此刻也披上衣服,斜眼看着陈锡——好心机!

    陈锡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但却没解释,因为此刻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谢指南身上。

    谢指南后知后觉,喝完才发现喉咙火辣辣的,她看了看酒杯,嘀咕,“这不是啤酒吗?”

    陈锡扶额,给她解释,“你拿错酒杯了。”随后指了指旁边的的杯子,“那个才是你的。”

    “哦!”谢指南刚哦完没一会,就觉得脑袋晕晕的,想吐!

    她记得刚才进来的拐角就有厕所,她捂着嘴冲了出去,也不管男厕女厕,看见没人便冲了进去。

    一股反胃直冲喉头,谢指南“哇啦”一声吐了个昏天暗地。

    结果还没吐完,旁边出现一男的,看着她那狼狈样,跟刚才跳舞的人可是判若两人啊。

    他摸了摸下巴,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笑从谢指南身边走过。

    陈锡看着他,没打招呼,只是眼里的喷发的火星一样,随后便听对面女厕何袅袅用娇媚的嗓音喊着浪哥,还上前挽着那男人的手臂,扭着身子走了。

    陈锡也不管别的,只想回神去顾谢指南。

    他守在她的身旁,给她递了个浸湿的纸巾擦嘴,“以后喝东西前先问问,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

    谢指南靠着门,脑袋晕晕的,脚下跟踩着云一般轻飘飘的,“那不是看你在旁边嘛,没想那么多。”她抹了抹嘴,感觉还想吐,又转身趴了下去,这次算是彻底吐干净了,晚饭白瞎,最后只能吐着清水。

    身子越来越软,脚更是软弱无力,陈锡上前扶她,她还抽了抽手,嘴里嘟囔着自己还行,便往洗手池走。

    那水龙头就在面前,结果她开了几次都没成,陈锡实在看不去,帮她往上拨弄了一下,水立马哗啦哗啦往外冒。

    她就着水给自己漱了口,洗了脸,结果脚下一个脱力,直接往下滑。陈锡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她整个人瘫软在陈锡的肩头。

    她嘴里呼着热气,滑过他的肩颈,带着浓浓的酒气。

    陈锡实在没想到,谢指南是个一杯倒,刚进包间的时候看她拿着啤酒喝得还挺开心,没想到一杯就把她干翻了。

    他扶着谢指南往包间走,准备去拿了谢指南的外套和包回去。结果刚打算开门,便冲出一道人影,是齐小乐。

    齐小乐最近已经能熟练地带隐形眼镜,相对以前的黑框,现在确实好看了不少。陈锡叫住她帮忙看着一下谢指南,他进去拿包和手机,也没太在意她的情绪。

    齐小乐擦擦眼睛点头,把谢指南安置在了旁边的沙发椅上等着。

    陈锡进去,先是给领导们打了个招呼,随后才去拿的包,衣服掸在手臂上,准备出去,却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此人是正是上次在陈锡家里一起吃饭的相亲对象,名叫姚景,陈爸爸美其名曰让年轻人多交交朋友,实则是想撮合两人联姻。

    他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他这会儿只担心谢指南难受,被人拦住周身带着戾气,语气十分不善,“让开!”

    姚景端着酒杯,倒没多生气,她余光撇了眼外面,却面带笑容,“可真绝情,看见老朋友都不个招呼吗?也不知道陈叔叔知道了会这样。”

    陈锡嗤笑一声,嘲讽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陈叔叔问问?”

    说着推开她,往外走去。

    谢指南很老实,撇开她酒醉软弱无力,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齐小乐照顾得毫不费力。

    陈锡给她道谢,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先送她回去。

    齐小乐却摇摇头,说自己叫车。

    陈锡也没跟她客气,看得出来,齐小乐好像心情不好,哭过。

    毕竟和谢指南玩得好的好朋友,他叮嘱到家记得在群里发个消息,便一起下了楼。

    目送齐小乐离去,陈锡才去叫了代驾。

    代驾司机很有经验,往往就等在KTV或者的网吧附近,来得很快。

    陈锡给他车钥匙和停车的位置后,就在原地等待。

    代驾师傅手脚麻利,很快便把车开了出来,停在陈锡面前,看看醉得不行的谢指南,还好心地问要不要帮忙,陈锡摇摇头,说了个地址,便扶着谢指南上了车。

    夜半,陈锡没有离开,生怕谢指南半夜再有状况,便窝在了谢指南房间的沙发椅上。

    好在谢指南酒品很好,不哭不闹,回酒店后倒头就睡。

    陈锡放心不少,便开始在沙发椅上打盹。

    房内拉着窗帘,只留了一点缝隙透光,夜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一声闷响。

    陈锡一下惊醒,想叫叫谢指南,又怕自己在这黑灯瞎火的场景里吓到她,便没出声。

    谢指南掉床下了,摔得应该不重,酒店铺了地毯,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哼唧了几声,头发散乱的披着,挡住了脸和眼,她胡乱地拨弄了几下,更乱了。

    她眼神迷离地扫视了一下,抓着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空,口里嘟囔着。“妈妈,宝宝还要喝冰打柠檬大红袍。”

    陈锡“噗嗤”一声,没忍住笑,腹诽这丫头会喝,冰打柠檬茶他知道,大红袍他也知道,但是两样加一起是个什么东西,他实在不知道。

    谢指南趴地毯上了等了会儿,没等到冰打柠檬大红袍,开始“呜呜……”地哭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妈妈果然不爱宝宝了。”

    之后便往电视柜的方向爬,她大概还记得那边有水,但碍于自己身子实在太软,就几米远,她像是在爬世界的尽头。

    这下陈锡忍不住了,起身过去给她拿了,拧开了瓶盖递她手里。

    谢指南抓着那瓶水,又咕噜咕噜喝了一起,一口气下去了半瓶。

    等她扭头的瞬间,借着微光看见了一个高高的人影。

    她一晃,惊恐,紧张蔓延了全身,毛孔都收缩在一起,她吓得大叫。

    陈锡被穿透力极强的叫声刺痛了耳膜,他揉揉耳朵,上前捂着她嘴,小声道:“是我,别叫。”

    说完便倾身到一旁,把灯打开。

    谢指南在陈锡出声的时候便听了出来,她向后退了两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陈锡没立刻答,倒是反问她,“要不你先想想你怎么回来的?”

    “是啊!我怎么回来的?”谢指南环视了一下,是自己的房间没错。

    她敲敲脑袋,努力回忆,“我记得我和娇姐一起跳舞,然后我口渴喝了一杯啤酒,然后……然后……”谢指南垮下脸来,想不起来了。

    陈锡叹气,告诉她,“然后你喝了一杯酒,醉了。”

    “啊?”谢指南不信,“不可会吧,我以前喝过酒的,没道理一杯啤酒就醉啊!”

    陈锡继续告诉她,“因为你喝错了,那酒是我的,烈酒。”

    谢指南“哦”了一声,反应过来,“所以是你害我醉酒的,所以你于心不安,把我送回来了?”

    陈锡捏了捏太阳穴,不想再解释——难道这个问题就不能有别的答案吗,比如,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

    他看了看表,问她,“那你酒醒了没有?要不要继续睡?”

    谢指南懵懵地,也不知道几点,但还是点点头,“要睡……要睡的……”

    谢指南重新躺回床上,或许这会儿酒清醒了太多,她睡不着了。

    又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陈锡。

    陈锡没走,像个门神一样杵在沙发椅边上,抄着手,看着她。

    谢指南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翻过来看着床对面的陈锡,试探地说:“要不你回去睡吧,你在这儿我有些睡不着。”

    陈锡没理会,“那我送你回来那会儿,你不是睡得好好的?”

    谢指南急,“我那是醉得不省人事,你不知道?”

    “那你一个人真没问题?”陈锡的话里透着关心。

    谢指南赶紧摇头,举手保证,语气坚定,“没问题。”

    陈锡叹口气,最终还是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谢指南扯着被子把自己脸盖了一半,露出眼睛点头,闷声闷气地说:“嗯嗯,你放心吧。还有……谢谢你!”

    陈锡走了,走前帮她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夜灯照明,走到门口时还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咔地一声开门,又咔的一声关门。

    谢指南往门的方向看了会儿,笑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扭动了几下,很快便又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她被敲门声叫醒,她光着脚去开门,门外的人是陈锡,他提着早餐,在自己面前晃晃,谢指南拉开门侧身让他进。

    看着他把东西放在电视柜上,又过来问她好些没。

    谢指南告诉他,好多了,连宿醉的感觉都没有,她在角落里找到拖鞋穿上,示意陈锡找地方坐,自己便跑进厕所洗漱去了。

    等出来时,陈锡把早餐都摆了出来,挺清淡的,粥和豆浆。

    谢指南端了杯豆浆,问陈锡多少钱,她转给他。

    陈锡拿她剩下的粥刚要喝,瞬间觉得这粥没味儿了。

    他问谢指南,“是不是每次跟我吃饭都要计较是谁买的。”

    谢指南坚定得头像是长在铁上,“不是计较,是本该如此啊,而且哪有每次都占你便宜的道理。”

    陈锡好想脱口说,你快占我便宜吧,你这样啥便宜都不占,问题更大。

    味同嚼蜡,呼啦呼啦喝着没味儿的粥,他郁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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