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头看向缓步走来的伊尔迷，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正好窝进了身后西索的怀里。
“嘶，”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上，西索似笑非笑地垂眼看你，“你压到我了。”
虽然你知道西索说的是他肩膀上的伤口，但你的耳朵还是瞬间泛起灼人的热度：“对不起！”
你连忙缩肩避开他的伤口，回头确认距离时，刺目的红和皮肉的白一同扎进你眼底，你咬咬牙，忍下了帮西索治疗的冲动——小杰还要靠西索的伤口找他呢，你不能打乱剧情。
在你纠结的时间里，伊尔迷已经走到了你和西索面前。伊尔迷的视线从你身上转到西索的伤口上，又伴着“咔哒咔哒”声回到你身上：“你们在干什么？”
虽然是疑问句，但伊尔迷的语调缓缓，听上去不像是在好奇答案，而是在提醒你该乖乖回到他身边。
西索：“我们……”
不能让伊尔迷知道你和西索的交易！！
“坐着休息啊，爬山很累的，”你打断西索的话，偏头与西索对视，“是吧？西索先生。”
西索眨眨眼，再自然不过地应声：“嗯哼，我受伤了，需要休息。”
“原来如此，”伊尔迷对回答的真实性不感兴趣，或者说比起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更在意接下来他能掌握的事情，“那你休息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你连忙摇头：“没有，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
“诶——”西索故作惊讶地拖长语音，仿佛刚刚才察觉到伊尔迷对你与众不同的态度，“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上一轮试验中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趣事吗？”
伊尔迷没心情和西索演戏，他伸手揪住你的衣领，将你从西索的怀里抓了出来：“她是揍敌客的管家。”
明明还没到还钱的截止日期，你怎么就成揍敌克的管家了？！
欺人太甚！！
你很想奋起反抗，在他奇形怪状的脸上留下一拳，但理智不仅让你咽下了反驳的话，还让你关掉了可能会让二位应激的Buff，像只被捏着后颈的猫被伊尔迷提在手中。
你打不过伊尔迷，也信不过西索，你忍。
“可以把我放下来吗？”你晃了晃脚，鞋尖擦过地面，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大少爷，我快被你勒死了。”
伊尔迷满意你的识时务，松开了你的衣领：“啊，抱歉。”
西索有些跟不上你们身份的转变，看向你的眼神充满令人不爽的真实的惊讶：“管家？她？”
“嗯，”伊尔迷补充道，“我付钱了，一个月100万戒尼。”
西索撑着下巴，笑声溢出上扬的唇，随着狐狸眼中光华荡漾：“那还真是令人意外。”
你诚恳道：“其实我也觉得很意外。”
西索眯眼：“听上去，你对这个工作很不满意呢。”
不愧是人精西索！！看事情就是透彻！！
你用余光扫过伊尔迷崎岖的侧脸，摆手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西索，把你手机的价格发给我，我待会转到你的账户上，”伊尔迷抬手按住你的后颈，低于你体温的手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们先走了。”
“我还没完成试验呢。”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偏了偏头，躲开伊尔迷的手。
托伊尔迷和西索的福，你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地信口胡扯了。
“别动。”伊尔迷从后面抓住了你的脖颈，手指和掌心贴在皮肉上，如一副半扣的皮项圈，拽着你往前走。
你脚步踉跄地跟着伊尔迷走向森林深处，与西索交错的瞬间，你看到他眨了下左眼。
他会继续交易的，你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
【十三，你帮我点亮了什么新技能吗？比如读心术之类的。】
【没有，】十三提醒道，【注意脚下，前面的路不好走。】
【哦哦好的。】
直到看见远处熟悉的山洞，你才发现伊尔迷带你走的这条路正好通向你安置史跋的地方，以伊尔迷的敏锐程度，他说不定会在察觉到史跋的一瞬间就杀了她——救命！！这是什么不可抗的剧情杀吗！！为什么要对漂亮姐姐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逐渐习惯了伊尔迷步伐，或者说离开西索视线范围后他的行走速度就慢了许多，所以在他走进洞穴前，你很轻松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伊尔迷，等等。”
伊尔迷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们要去做什么？”你放开了他的衣袖，“我还要去找我的猎物呢。”
伊尔迷：“你的猎物是谁，我帮你解决。”
你被他的爽快震撼了一秒：“……要钱吗？”
“五千万，”伊尔迷理所当然地开口，“市价，但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你就知道这大黑猫没那么好心：“算了，我还是自力更生吧，就不麻烦大少爷了。”
伊尔迷竖起两根手指：“唔……仅提供情报的话，只需要两百万。”
“请不要用‘只’字形容我两个月的工资，而且我知道我的猎物在哪，”你指向与史跋所在山洞截然相反的方向，“80号的史跋，我之前看到她往那边去了。”
你说得信誓旦旦，为了加强说服力，还直视了伊尔迷的双眼——集塔喇苦的脸虽然抽象，但比起伊尔迷的美人面，给你的压迫感反而要小很多。
伊尔迷看了你一会儿：“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进步都没有，总是说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的谎。”
你愣了一下：“什么？”
“80号很显然就在我们的面前的山洞里，她的隐匿技术很差，没人发现不了，你就算想要撒谎，也不应该选择她作为你的借口，”伊尔迷语重心长，仿佛真的在为你不入流的说谎技术而担忧，“不过没关系，等你到了揍敌客，我会好好培训你的。”
“培训？什么培训？”你脑子里闪过奇犽被糜稽用鞭子抽打的画面，一股寒气顺着背脊窜上大脑，让你打了个哆嗦。
伊尔迷伸手按了按你的头顶，动作很轻，对于他的行事作风来说可以说是相当温和的安抚了：“不会很难的，连糜稽都能完成。”
什么叫做“连糜稽都能完成”？！糜稽是什么很弱的人吗？！
为了生命健康，你绝对不能去揍敌客！！
但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伊尔迷，你又不蠢：“哦，我会努力的。”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发现80号了吗？”无论是谎言，还是藏在谎言之后的动机，都没能逃过伊尔迷的眼睛，“担心我杀了她？”
“……嗯。”你沉痛地意识到，和伊尔迷撒谎就是班门弄斧、自讨苦吃。
伊尔迷：“为什么担心？你们之前都没有说过话。”
你从包里拿出写有数字80的号码牌：“我已经让她的试验失败了，如果可以，我想让她活下去。”
伊尔迷并没有惊讶，他从很多年前就知道你是个奇怪的烂好人了：“我不会杀80号的，她不是我的猎物，也不值钱。”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不值钱”这个答案确实让你安心了一点。
“你的猎物是谁？”既然你的猎物是原本就出现在本场试验中的史跋，那么伊尔迷的猎物就很有可能变成34号以外的人。
伊尔迷：“34号，勾四。”
好吧，重要人物的剧情似乎并没有被改变。
你：“那我们去找他吧。”
-
试验开始后的第三天，你和伊尔迷找到了勾四。
从穿着白色短打的男人和他手中的长枪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瞬间，到伊尔迷甩出念针把勾四钉在地上，你连一次呼吸都没完成。
【十三，】出于对大少爷的敬畏之心，你连脑海里的声音都刻意放低了，【我们现在跑来得及吗？】
和伊尔迷朝夕相处的三天，你过得比在流星街还要惨——为了隐瞒商城的存在，你有道具也不敢用，只能陪着好养活的大少爷啃酸果睡山洞，不仅如此，伊尔迷还不允许你在睡觉时盖毯子，美名其曰“你需要提升野外生存的能力”。
托大少爷的福，你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差得离谱，起床时间都取决于什么时候被一月的寒风冻醒。
你忍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你不被冻死也要因为睡眠不足猝死了。
【来不及，伊尔迷比当初的基裘和斯帕克还要强，】十三冷静分析，【再次违规操作的惩罚很严厉，您撑不过去的。】
好吧，你认命地叹了口气，绕过树丛走到翻找号码牌的伊尔迷和喘着粗气的勾四身边，忍就忍，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求求你不要杀我，”勾四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了，“就算要杀，也请先让我和西索一战！”
噢，熟悉的剧情点。
你蹲到勾四旁边：“你这样去和送死没区别。”
勾四：“那我也死而无憾。”
你知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信奉武道精神的人，他们不畏血痛，视死如归，你尊重他们，哪怕你并不认同——于你而言，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东西。
可是，为一场不会开始的战斗牺牲，这不是殉道，而是送死。
“你会和受了重伤的人一战吗？”你放缓声音，看到了勾四眼中的动摇，“你不会，西索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种战斗很无趣。”
在勾四近乎绝望的眼神中，你伸手碰了碰他伤口上方的衣服，莹白的光芒涌动，被鲜血浸透的衣服蹭脏了你的指尖。
“你……”伤口逐渐愈合，眼前发生的一切超过了勾四生平所有认知，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你欠我一个人情，”你看到伊尔迷将勾四的34号号码牌收入囊中，措了下辞，“我希望你能活到我需要你报答的时候，在猎人考试之后。”
勾四听懂了你的言外之意，他闭着眼，深呼吸一道后又睁开：“……我会退出试验的。”
你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就被伊尔迷拽着后领提了起来。
“走了。”大少爷通知道。
你和勾四挥了挥手，被伊尔迷提回了你们住了三天的山洞——现在的你已经很适应伊尔迷将你当作随身物品拎搬抗的携带方式了，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勒到窒息。
人类果然是适应力很强的生物啊。
“大少爷，”你被伊尔迷顺手放在山洞门口的石头上，“我们打个商量吧。”
伊尔迷：“说。”
你：“如您所见，我是个脆弱的人。”
伊尔迷不置可否地沉默。
你：“我很困，也很冷，您如果还想继续培训计划，过几天就只能把我的尸体带回揍敌客了。”
这是事实，你和伊尔迷都很清楚，但伊尔迷很不理解这为什么是事实——十六年前你就有了与基裘一战的能力，为什么现在却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伊尔迷不是没有想过你在装模作样的可能性，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原因是你没有那个演技。
或许是当初的“死亡”让你的身体素质变差了，伊尔迷勉强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死而复生，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好吧，”伊尔迷第一次放过了在他手里受训的人，反正来日方长，“回揍敌客再说。”
你不会去揍敌客的，你想，等这次试验结束，你就立刻退出考试，离为了任务必须拿到猎人证的伊尔迷十万八千里远。
结束了艰难困苦的野外培训，你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至少饿了可以等伊尔迷给你烤鱼吃，困了也能盖上毯子，在伊尔迷生起的火堆旁睡觉。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免费的，你以手为梳整理着伊尔迷的黑色长发，用给玛奇和信长洗头发的手法轻轻按摩他的头皮，兢兢业业地给大少爷当美发师——自从你用按摩当借口摸到他的头发后，你就背上了这项重任。
“试验好像要结束了，”你垂眼看向靠在你大腿上的漂亮脸蛋，“我们该走了。”
迎着荡着一层水光的黑色猫眼，你绝望地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压抑这副皮囊带来的惊艳，毕竟伊尔迷美得相当客观。
色令智昏，真是色令智昏啊！！
“嗯。”伊尔迷熟练地用念针调整五官，变回了集塔喇苦的模样。
比起伊尔迷本来的样子，你更喜欢集塔喇苦的模样——虽然抽象，但抽象得很亲切。
你和伊尔迷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奇犽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踩着滑板发呆，蓬松的白发被风吹得乱晃。
“奇犽！”你毫不犹豫地抛弃伊尔迷，奔向奇犽。
奇犽脚下用力，滑板翻起，落入他手中：“你拿到号码牌了吗？”
你从包里拿出自己和史跋的号码牌：“你看。”
“还真是你拿走了啊，”奇犽抬起手，抛起一枚弹壳，“我还以为她骗我呢。”
你的视线随着那道金属光泽移动，有些紧张：“你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不会逃过了大少爷，没逃过三少爷吧，你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史跋的踪影。
“前天遇到的时候还活着，”奇犽语气不太好，“你很关心她嘛。”
史跋是你的猎物，以猎物不会被重复分配的原则，奇犽找上她，只有可能是为了你——真是个好孩子啊，你心中熨帖，仿佛被一汪咕噜冒泡的温泉水裹住了灵魂，浸得四肢百骸都温暖了起来。
“还好，我比较关心你，”你眨眨眼，伸手抓住了滑板边缘，“有受伤吗？”
奇犽“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你一脸认同地点头：“我想也是，毕竟奇犽这么厉害，没有人能是你的对手。”
奇犽又“哼”了一声，尾音轻扬：“那当然。”
小孩儿真好哄啊，你笑眯眯地想。
这次通过试验的人比原剧情要多两个——除了原剧情中的九个合格者，还多了你和维尔玛。
不过你们的加入并没有打乱剧情的发展，至少你坐在会长面前时，他问你的问题依旧是那几个。
尼特罗看着你，笑容慈祥：“你为什么想要成为猎人呢？”
你思考了两秒：“想要以后行事方便一点吧。”
尼特罗：“比如呢？”
你想起当初离开流星街时和忒休斯的交易：“唔……打工比较方便？有猎人执照的话应该会被优先录取吧。”
当初你就是因为没有正式身份，才继续在工厂打工的。
“考猎人竟然是为了打工吗？”尼特罗笑了一声，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在除你之外的十个考生中，你最在意哪一个？”
脑海里闪过伊尔迷的双眼，你苦着脸道：“集塔喇苦吧。”
尼特罗点点头：“那在除你之外的十个考生中，你最不想和谁交手？”
“小杰、奇犽、酷拉皮卡、雷欧力和维尔玛都不想，”你掰着手指数，自觉地给出原因，“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没有人会想对朋友出手的。”
“原来如此，”尼特罗在面前的纸上勾画了几下，“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休息了。”
你站起身，与尼特罗挥了挥手：“会长再见。”
“再见。”尼特罗捋了捋他的白胡子。
合上门，你顺着来时走过的路返程，正好看见小杰和酷拉皮卡融入夕阳光辉中的背影。
你悄然退回拐角处，没有打扰他们的对话。
【十三，我们还差多少积分？】
【您的积分余额为65，离购买不可指定目的地的多人空间跃迁道具“C级传送门”还差35积分。】
减去十三的联网费，加上完成各种任务获得的积分，你现在所有的积分仍然不足以支撑你完成计划——你想在最终试验结束后带着大家一起跑路。
【任务面板还没有更新吗？】
【没有。】
你打开支线任务栏，上面的任务依旧是你之前打开时看到的模样，
01.通过猎人考试，获得猎人执照。（10积分）
02.抚摸猎考组（即“猎人考试期间固定的支线任务目标”：小杰/奇犽/酷拉皮卡/雷欧力/伊尔迷/西索）的头发，每个任务对象限完成一次。（2积分）（任务进度6/6）
【系统卡住了吗？】你幽怨道。
【不是，】十三解释道，【完成任务只是任务刷新的前置条件之一，并不代表您完成了某项支线任务，它就会在完成之后立即刷新。譬如您之前并未完成采摘蜘蛛蛋的任务，系统也为您更新了任务面板。】
看来只能选择最后一条路了。
-
最终试验的对决名单在白布掀开后公示，你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头像——
【405号小杰 VS 294号半藏】→53号爆库儿→A组
【404号酷拉皮卡 VS 44号西索】→191号鲍得罗→A组
【406号安娜 VS 99号奇犽】→301号集塔喇苦→B组
【166号维尔玛 VS 403号雷欧力】→B组
好诶！！
你喜上眉梢，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奇犽：“奇犽，我们一组诶！”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啊，没听到那个老头子说最后的试验是对决吗？”奇犽瞪着半月眼，“你觉得自己可以赢过我？”
“完全不行，如果是奇犽的话，大概一拳就能把我打飞了吧。”你实话实话。
奇犽翘起嘴角：“知道就好。不过，如果你求求我的话，我也可以勉强……”
你没有接奇犽的话，举手看向尼特罗：“会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和奇犽想先比。”
“当然可以，我们想来欢迎热血的考生。”尼特罗伸手示意你们走向中间的空地。
“喂！”被打断的奇犽不满地抬高声音，伸手拽了一下你的背包，“不要擅自做决定啊！我还没说会放过你呢！”
你垂眼看向奇犽攥着背包系带的手，犹豫两秒后，“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你干嘛！！”奇犽被你吓得连退三步，闪身到了人群之外。
还没来得及给你们腾地方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你，似乎不懂你在做什么。
小杰有些担忧你的情况，但受比赛规则限制，没有上前扶你：“姐姐，你怎么了？”
“好疼，”你皱着眉，揉了揉根本没有任何痛感的脚腕，“我脚崴了，比不了赛了——我认输。”
“哈——？！”
奇犽冲回你的面前，蓝水晶般剔透的眼眸浸着怒火倒影出你的眉目：“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认输和退出比赛有什么区别啊？！”
一叠声的质问撞击着你的耳膜，你下意识往后仰，又被奇犽抓着肩膀拽了回去：“不许认输！我们重新比赛！”
“不认输我又打不过你，而且仗着朋友关系求你放过我也太不要脸了吧，”你义正辞严，“我可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奇犽对你的不识时务相当愤懑，咬牙切齿道：“……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不会对你这种弱小的人动手！”
“你不早说，我都已经认输了，”你看向尼特罗，“是吧？”
尼特罗摊手：“你们自己决定的事情，审查委员会是不会干涉的。”
你学着尼特罗的模样摊手：“哎，那就没办法了。”
“什么叫做‘没办法了’啊，”奇犽晃动你的肩膀，“难道你觉得自己能打过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吗？！”
众人的视线顺着奇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伊尔迷·奇形怪状·揍敌客：“咔哒咔哒。”
“当然打不过啊，”你眨眨眼，“所以我决定一路认输到底。”
既然伊尔迷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猎人执照，那么，只要你出局，就可以甩开需要留下领取猎人证的伊尔迷——这就是你给自己留下的最后退路。
你伸手撑着地板站起来，视线掠过众人，与尼特罗对视：“我无条件在对局中认输，但请会长继续主持比赛，直到我与A组出线考生对决时，判对方胜利。”
“既然认输，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呢？”尼特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因为我要甩开一个人，”你反手握住奇犽抓住你的那只手，“奇犽，那个奇形怪状的男人对我图谋不轨，比赛结束的时候，你和小杰他们一起帮我拦一下，一下就行，不要硬拼。”
伊尔迷·图谋不轨·揍敌客：“…………”
奇犽瞪大了眼睛：“图谋不轨……？？”
你没空和瞳孔地震的众人解释，挣脱奇犽因为惊讶不自觉松开的手，调动速度Buff，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在路过西索的时候，你抽空眨了下左眼，就像他对你做过的那样。
【十三，】跑过长廊，你随便拧动了一个房间的门把手，【快帮我打开传送门！】
你不确定伊尔迷会不会为了你放弃领取猎人证，所以你还是购买了不可指定目的地的单人空间跃迁道具“D级传送门”，哪怕它价值50积分——无论如何，你都不想待在有伊尔迷的空间里了！！
-
“她说你图谋不轨哦，”西索闷笑出声，“没想到这个词竟然会出现在一位女士对你的形容中。”
奇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扬的猫眼冷冷地看向伊尔迷：“你对她做了什么？”
伊尔迷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你做了什么。
“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小杰站到奇犽身边，怒火将他的眼睛烧得璀璨透亮。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沉默着站在二人身后，挡住了那道你推开过的门。
“啊，”顶着所有人的视线，伊尔迷恍然大悟般握拳砸向手心，“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熟悉的声音让奇犽的后颈紧绷：“你……”
太大意了，伊尔迷在任务和你中苦恼了三秒，然后闪过四人消失在了房间里——对于揍敌客而言，还是治愈系的除念师比较重要。
你不在这里了，伊尔迷循着空气中残留的沐浴露香气推开你走过的门，而且是突然消失的。
“跑得真快啊，”西索笑眯眯地出现在伊尔迷身边，“这种隐匿技术，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听说过呢。”
伊尔迷关上门：“你之前和她说了些什么？”
西索半真半假道：“她向我借手机联系朋友，结果还没打出电话，就被你打断了。”
伊尔迷：“不可能。”
西索对自己的行骗技术非常自信，他不认为伊尔迷能从他的表现上发现端倪：“为什么？”
“她不会称那群人为‘朋友’。”伊尔迷留下一句话，抬步走回试验场地。
不是朋友，那会是什么呢？
“44号考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西索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406号考生让我留给你的。”
西索扬起眉，展开叠了三叠的纸条，低声念出那行歪歪扭扭的猎人通用语留言：“十日后，友克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