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来到三盆屯，冯叔骑着车来到屯里办公室刘瑞和小晟来到蒋丞家里，刘瑞小晟没有进去，在门口看着，猪猪大概有150多斤。

    今天只有蒋丞和郑丽在家，四个人在门口唠嗑，现在是猫冬，不一会儿，屯里看热闹的人围了起来，看样子，蒋丞他们在屯里还是蛮受欢迎的。

    屯里有人大胆地问刘瑞“刘瑞知青，你们的猪真的养到200斤啦！”

    “叫我刘瑞就行，啥没啥知青的，我们都是自己人，对呀200斤，蒋丞他们也不错，比我们晚了这多，现在估计也有150多斤了”

    “对对，自己人，这次多亏你们四盆屯，给我们化肥，我们可以。过个好年。”

    “行，明天如果化肥还能搞到，一定会给三盆屯的。”刘瑞十分大方地说。

    屯里有人不怀好意地说“刘瑞，你们有15头猪，这次发财了吧！”

    刘瑞一想到昨天算好的账，脸上一脸苦水“哎！我们就是不会下地，算下来都没有十工分。”

    一笔一笔算出来，最后一笔是大头，医院的药，这个是大头。

    屯里人一听傻了，药的贵，大家都知道。

    “不用药就行了，我们屯里养猪就没有用药。”

    刘瑞装作一脸害怕地说“那可不行，万一得猪瘟怎么办？我们可不像你们有本事，第一次养猪，万一出事那可是血本无归，为了开养猪场，我连我妈妈的老本都拿上了，钱虽然少点，但是起码安心，”随后转头把话递给蒋丞“蒋丞，你们养猪场也用了消毒药水了吗？”

    蒋丞心里特别感激的说“我们第一次养猪，开猪场的钱，是我们六个家庭省出来的，因为怕得猪瘟，当然用了，刘瑞你们的猪多，我们才10头猪，这样算下来，我们才7个工分。”

    屯里的人听后，心理平衡了，如果也和屯里一样赚钱，那才不舒服，城里人就是讲究，每天打扫，还消毒，他们不用消毒还是好好的，管它的，不用自己花钱，屯里得到5头大猪的指标，5个知青每天7个工分，值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队长来了。”

    看着三盆屯的大队长对冯叔老客气了，不住献殷勤。

    “大冷天，你们一群人围在蒋丞家门口干啥，生病，屯里可没有钱给你们看？万一吵到猪怎么办？赶快回家喝热姜水”

    “放心吧！大队长，我们穿得老厚实了，我们和四盆屯的知青在聊天。”

    三盆屯的大队长看样子和屯里的村民关系也很好。

    刘瑞和小晟看到冯叔办好事，也和蒋丞郑丽告辞。

    三盆屯的大队长“冯同志，明年，也请您多多帮忙化肥的事儿了”

    冯叔也一口答应。

    三盆屯的人看到大队长对冯叔这么客气，问道“大队长，他不是下放劳改人员，你怎么这么客气？”

    “滚蛋～下放劳改人员不可以离开下放的，你当四盆屯的干部都是傻子，那个冯同志，可是大领导，官比县委书记还大，只不过来四盆屯是视察知青和下放劳改人员的工作。”

    “四盆屯要发财了，大队长，为什么不请他来我们三盆屯？”

    大队长气得用力拍了身边人都后背，郁闷死了，“那不是四盆屯是这个县里最穷的地方，我们比四盆屯好得多了，这次加上5头猪，我们就是七公社最好的屯。”

    不管三盆屯怎么讲四盆屯，刘瑞他们不管。

    小晟问道“冯叔，三盆屯给了多少粮？”

    “给个屁，老子买的，居然一斤大米要我2毛一斤，比粮站贵3分，我买了1500斤大米，1200红薯，一共用了340元。这样明年的粮食够了吗？”

    “错不多吧！”刘瑞刚刚给三盆屯的人算账，算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弄得心情不好了，全身丧丧的

    冯叔用眼色询问小晟，小晟一一详细解释，把刘瑞算账说了一遍，冯叔也没有想到，红薯居然自由不了。

    冯叔不敢幸灾乐祸，万一把刘瑞气跑了，家里的这么多事谁做？只好哄着安慰“小瑞子，你已经很棒了，家里就靠你撑起来的，下次我去换猪的单位问问，不要钱，要粗粮票，可不可以？”

    刘瑞眼睛马上一亮“冯叔，真的吗？明天您就去吧！麻烦冯叔了。”

    冯叔一看刘瑞哪里还有丧气的表情，笑骂的“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又给老子下套。”

    刘瑞哪管冯叔说什么，好话张口就来，一套又一套，把冯叔说得心里舒服极了。

    “老子就是没有闺女，不然老子就把闺女嫁给你。”

    晚上是伙食更差了，只要野菜汤和焯水后的苦笋，缺盐少油的。

    小晟都打算回公社的家了。

    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

    到了第三天，新来的，伙食和大家一样，早上一个小小的红薯，中午好点红薯野菜汤和苦笋，萝卜，晚上，基本野菜汤。

    到了第五天，晚饭过后，大家直接回房间，刘瑞真的得受不了，小晟已经收拾东西今晚就要回公社。

    周波跑到刘瑞的房间，说“瑞哥，我要吃狼肉酱，就是你寄给陈飞爸爸的肉酱。”

    (⊙o⊙）啥？

    “放心吧，吕利被我药倒了，明天早上才能醒过了，快点，我饿了。”

    刘瑞和小晟来到大厅，看到除了吕利，所有人全部都在，刘瑞怕吕利明天闻到味道，就叫崔奶奶去小晟家煮饭，每人一个饭团和水煮蛋就好。

    半个小时后，东北的特色菜包饭做好了。

    每人一个大菜包饭，真的饿，吃完后，大伙坐在大厅喝茶。

    高爷爷问“你们，现在是怎么样一个章程？”

    周洁说“吕利估计也受不了，最多不出5天。”

    周波小朋友生气说“陈飞爸爸骗人，叫我来，说这里有好吃的狼肉，我才来的，每天吃红薯野菜，还吃不饱。瑞哥我明天也要吃这饭团。还有陈飞爸爸还说，你这里肯定有狼皮，说你会给我一张狼皮。”

    周波用大眼睛望着刘瑞，刘瑞点点头“我给你寄过去，把肉酱也一起寄过去给你”

    “太好了，谢谢你，瑞哥，狼皮给我奶奶用，我你奶奶的腿被日本鬼子用枪打断过，一到冬天，腿就痛得不得了，叫妈妈给奶奶做个狼皮护膝，你奶奶的腿就不疼了。妈妈，我是不是为组织工作，也像爸爸一样是个大英雄。”

    周洁摸了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我们的波波是个大英雄。”

    周洁把陈飞的情况说了，才知道革委会总局的大领导，要高升，陈飞和另一个副局争抢这个位置。本来陈飞的希望不大，但是刘瑞上次三轮车

    是革委局带来的，拖的关系是大领导，并不知道大领导欠了萧晓的救命之恩，但是陈飞扛了下来，那个副局依然不依不饶追究，所以这次派我们来，歪打正着。

    过来几天，除了周波，大家都坚持这样的饭菜。

    没有想到吕利过15天后的一个晚上偷偷跑了出去，早上又偷偷跑了回来。

    刘瑞默看着，心里祈祷着，早点走吧！为了防他，大伙好不容易养的肉，都少了。他把一群人养胖，他容易吗？

    等了三天，革委局的人来接周洁三口，刘瑞小晟都不认识，没有交代，没有说明为什么？

    刘瑞他们怕他们，是虚晃一枪，还是吃红薯野菜，过了三天，革委局总局的人来检查，一无所获。

    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老爹拿着

    一大块五花肉，告诉他们，危险解除。

    崔奶奶不敢做红烧肉，怕太油腻，素了将近一个月，做了一大锅猪肉白菜粉条，每人一大碗，外加白米饭。

    吃饭的时候，铁叔的意思，陈飞稳了。

    从爷爷到爸爸，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忍不住妒忌，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他们辛苦奋斗了一辈子和半辈子，只要高爷爷和陈飞平级。

    第二天，刘瑞拉着冯叔去县城看看买肉的单位问问，可不可以不要钱，换成粗粮票。

    他们先来到钢铁厂，厂长办公室。

    冯叔对苏厂长说：“小年轻，不懂事，把猪卖给你们，哪能拿钱，最多换点粗粮票和卖粮的钱，小瑞子，你们太不像话了，知不道这是犯错误的，换换点粮食就行了，拿钱有什么用？革委局抓到怎么办？”

    冯叔把钱放到桌子上，一句不谈换粮票，但是句句离不开粮票。

    能当上厂长，那个不是人精，直接叫会计拿回60元，拿出500斤粗粮票，刘瑞小心道歉。

    苏厂长没有说破 ，但是一直交代，明年他们厂要3头猪。

    几家单位基本是这个操作。

    两人来到县委大楼，冯叔和刘瑞经常来，门卫直接让他们进去。

    “小瑞子，你去哪里？”

    “不是去后勤部那里换吗？”

    “先去找你舅舅”

    “上一次我直接找后勤部的。”

    “闭嘴，跟上。”

    乔书记看到冯启明，实在头疼，好不容易送走革委总局的人。

    “我说老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城？来这里这么久了，不怕嫂夫人担心的吗？”

    “老夫老妻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们来该怎么一起来县里，找我有什么事？”

    “小瑞子做错事情了，我来给他擦屁股的。”

    刘瑞低着头，嘴巴直抽抽，没有讲话。

    “喔？小瑞这么乖，会犯什么错误？”

    冯叔把上午他们办的事情讲了一遍。

    乔书记在心里骂娘，错误个屁，是太不要脸的，缺粮就缺粮，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单位的路给堵上，不换就是害知青犯错误，知青年纪这么小不懂事，你们一群大人就欺负小孩子吗，你们好意思吗？

    一个老狐狸带着一个小狐狸，为非作歹。

    作为舅舅，他能怎么办？

    “刘瑞，你太不懂事，不能收多余的钱，只能收刚好买粮的钱，现在马上去换。”

    刘瑞认罪的态度极好“好的，舅舅，我马上去换”

    冯叔站了起来“老乔，不用送了，我跟去看看，小知情面子薄，我去说”

    冯叔把刘瑞拉到后勤部，马上换一个说法，说是乔书记不同意刘瑞换怎么多钱，只能换同等粗粮票的钱，几句话下来，搞定。

    刘瑞心里告诉自己，下次少得罪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