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吃完晚饭，刘瑞问“许叔，你会烧砖头吗？”

    许叔白了他一眼“没这个本事，开窑烧碗是家族传承，烧砖头不会。”

    高叔接口道“小瑞子，你又想做什么？前两天，你早上5点起来割猪草，8点回来，就一直在猪圈，阴沉沉地待着，想到办法了吗？”

    “找到问题了，猪长大了，需要定点定时地喂三餐，早上8点，中午1点，晚上8点。是不是天亮，让我们的猪睡眠不好，吴师傅说了，猪要睡上20个小时。”

    高叔接着问“猪的问题解决了，你要砖干什么？土砖我学会了，要不要我给你做土砖。”

    “我想把杂货间改成房间 ，那就要做炕，土砖成吗？”

    刘琦怼道“屯里，99%的家庭全部用土砖做炕，你居然想用砖头，哥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爷爷搭话“房子不够吗？”

    “现在是够了，估计人会越来越多，现在3亩自留地已经种好菜，人数也。增加了3人，活不是太多。干脆把能干的活，趁着天气不太热，都干好。”

    刘琦继续怼着“崔叔挖山药将近600斤，每天两大筐的野菜和一大筐的苦笋。我们每天要做菜干，做酸笋，要给山药去皮上锅蒸熟后再晒干制成山药粉，忙都忙死了，山药皮让我的手发痒，哥，明天你小晟早点把一天的猪草打好，回家来削山药皮，许叔，麻烦你在开窑烧几个腌菜的缸，”

    刘瑞安慰妹妹“好好好，哥哥明天打完猪草就回来干活，叔，你看这样行吗？猪现在一天要吃75斤猪食，但是红薯和糠皮占了40斤，猪草不像以前打的多了，猪草我和小晟去打，叔你们跟高叔去做土砖，再盖两个杂货间，把原来的杂货间装炕，行吗？”

    崔叔说道“小瑞，我还是去。山上挖野菜，找蘑菇，现在是野菜的季节，一到夏天，野菜少好多。”

    薛奶奶“是呀，现在苦一点，冬天好过多了，不然冬天没有什么菜吃？”

    看着大家都赞同崔叔，那就这么办。

    刘瑞看着时间，还差5分钟到八点，来到猪圈，看着猪一直在猪槽找吃的，就先把猪草给猪吃，不到一会儿就吃完了，马上把红薯糠皮粥倒入猪槽，分量比以前一天最后一顿多，过了一个小时刘瑞来看，猪槽里还有猪食，猪圈里有粑粑，刘瑞懒得动手，今天轮到他老爸，就叫他爸来打扫。

    这七天，猪长肉了，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山药处理好了，冯爷爷也精神了，姚奶奶第二天也来一起干活，袅袅也跟着妹妹身后干活，他们这几天把苦笋腌好了，也晒好一个冬季的苦笋干。

    高叔四人把土砖已经弄好，最好晾晒一个月，许叔又烧了10套的碗盘缸，爸爸居然学会了编竹帘和竹席。

    大队长组织一批人去网鱼，大丰收，网了有125斤，整个屯里有一百来户给了刘瑞两条大鱼，内脏有一盆，网上来的贝壳小虾刘瑞要了，每家分了一斤多的鱼。大队长决定一个星期一次网渔。

    刘琦偷偷把刘瑞拖到后院“哥，你今天先不要去县城，妈妈也不知道来了没有？即使来了，有王叔和大舅舅，你先别管，先管管那几个老爷子吧！四位老爷子不对劲，这两天我去堆肥处，都看不见他们，这几天一直和族老偷偷摸摸，听陈婆说，族老今天拿着弓箭去东山，我心一直在跳，总觉得不好。”

    刘瑞听后，也害怕，回房拿上斧头和匕首，绳子放入包中，就去赶到东山。先去堆肥那里，没有看到，就顺着足迹找了上去，看见进深山的红绳处断了，断处痕迹很新，继续看地上，有新鲜的足迹，一路追寻，刘瑞心里直骂娘，这四个倒霉的老头，喔，不是四个，足迹有五个。

    越走越远，路反而好走了许多，听到流水声，刘瑞顺着水声来到一条小溪边，来到小溪边，有动物的脚印，野猪，特么的，老头们的足迹没了，他们五个老头不会想杀野猪吧！

    只好沿着野猪的足印，蹲下看着足迹，两头野猪带着一群小野猪仔，一路追踪，走了很久，来到一片灌木丛，野猪的足印没了，野猪的窝喜欢选在灌木丛中或者山洞，这群野猪估计在这片灌木丛里，刘瑞轻轻靠近，眼睛四面八方看着，三点钟方向有几个猪粑粑，野猪喜欢早晚行动觅食，现在是10点钟，估计野猪在睡觉。

    刘瑞翻开包，看见包里有绳子，斧头，匕首，刘瑞在附近找了一个30斤左右的石头，用绳子绑了一个网结把石头牢牢的套牢，在心里算了绳子的长度后，蹑手蹑脚到了三点方向，爬上一棵野猪撞不倒的大树，刘瑞以丢铅球的方式把石头砸向灌木丛中，砰的一声，马上把绳子收回，又砸马上又收回，几次以后，看见两只野猪跑了出灌木丛，刘瑞瞄准野猪用力一砸，一头野猪受伤倒地，收回绳子再砸，看到另一头野猪跑到树下，用力撞树，刘瑞一看高兴呀！在树下更好，直接砸下去，砰的一声，这头也倒地了，刘瑞不放心，又砸了好几下，看到野猪一动不动，耶耶耶，肉，刘瑞心里感谢老妈，如果不是老妈遗传他的大力，估计这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刘瑞爬下树，一看，这是头母猪，已经被刘瑞砸死了，来到另一头公猪还有呼吸，刘瑞直接砸死野猪，灌木丛一定有小野猪仔。

    找了一根树枝，扒开灌木丛，看到5只小野猪仔，一只小野猪仔被砸死，4只砸伤，用另一根绳子把小野猪绑好，就听 “老高老高，你看，这里有两头野猪，我说的吧，山洞没有野猪，野猪在灌木丛里”

    爷爷兴奋地说“两头野猪居然被砸死了，不知道是谁砸死的？”

    冯爷爷不要脸地说“不管是谁砸死的，放在这里就走，那都是老子的。”

    高爷爷看见刘瑞从灌木丛走了出来“老刘，那是你孙子砸死的。”

    刘瑞看着族老悄悄地躲了起来，呵呵两声“族老不要躲了，这回我一定告诉大队长，你们居然进深山，回家再找你们算账”

    刘瑞把石头解开，把小野猪仔交给薛大爷，叫爷爷高爷爷和族老把野猪放到肩膀上，左右各一只。

    刘瑞催促道“五位大爷，快点回家，在深山有血腥味，不安全。”

    几位大爷也知道，薛爷爷把小猪交给爷爷，他在最后面垫后，族老带路，来到小溪，看见高叔和妹妹也追踪足迹来到了小溪。

    刘琦看到哥哥肩膀各有一头200斤的野猪，走了过去，刘琦马上扛起

    一只，高叔把小野猪仔接手，看着五个老头一路快走，有点气喘吁吁，但是不敢放松，还是继续赶路，终于到了红绳处，稍微停顿休息。

    高叔点上烟，抽了一口，就骂“五个老头子加起来快有300岁了，做事情能不能动动脑筋，做事不要那么二百五，居然跑到深山，我看就是吃饱了，精力没地方放了。”

    刘琦幸灾乐祸说“族老爷爷，你两个儿子听陈婆说你拿着弓箭来了东山，你的两个儿子满屯在找你，如果不是我劝，估计他们都要上东山找你，说如果在深山找到你，就把你的酒搬走，爷爷，你不要幸灾乐祸，奶奶脾气好哄，但是妈妈马上回家了，如果知道你上深山会发生什么事？你自行体会吧。”

    五个老头低着头，没有说话，可怜兮兮的样子，高叔无意看到刘瑞心软的表情“小瑞子，你可不要心软，你一心软，这群老头就要开染坊了。”

    高爷爷一听儿子的话骂道“你这个兔崽子，老子可是你老子。”

    “呵呵。”高叔把烟熄灭，站了起来，冷酷地说“回家。”

    回到家门，刘瑞没有进门，就叫刘琦把屯里的干部叫来。

    大队长一群干部匆匆赶来，看到地上两头野猪，眼睛都直了“小瑞，你叫我们来是打算？”

    刘瑞指着两头野猪“这两头野猪大伙分分，给我一副猪内脏，一碗猪板油和半头猪就行，你看可以吗？”

    大队长看着野猪眼睛挪不开，听到刘瑞的话，以为刘瑞不知道屯里的规矩“你说要把野猪分给屯里，小瑞，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谁打到的猎物归谁，你真的要分？”

    刘瑞马屁地说道“分，我们在屯里，屯里对我们好，我们也要记得屯里的好，我要一块内脏，一桶板油，半头猪，小晟帮你们送去，叫小晟拿回就好。哦对了，族老也帮忙了，要给族老20斤肉，小野猪仔，我就不分了，年后养活的话，我请屯里吃杀猪饭。”

    大队长笑着道谢，叫小晟用三轮车把猪送到广场。

    刘瑞赶忙把小爷猪抱回家里，叫妹妹把消毒水准备好。

    把野猪消毒好，仔细检查野猪仔的伤，运气不好不坏，三头皮外伤，一头估计不行了，就叫高叔杀了，把野猪仔放到空着的猪圈，倒上猪草。

    刘瑞看了看人“怎么家里只有这么几个人？”

    “这几天终于把山药和苦笋干好，崔姐姐想去山里找做肥皂的材料，而姚奶奶和姚姨从来没有去过山里，想去看看，奶奶和薛奶奶被陈婆叫去帮忙，贝贝找石头去玩了。家里只有我，高叔，冯叔在。”

    冯叔看着四周，问“小瑞子，那四个老头子呢？”

    “去屯里看人分猪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瑞子野猪仔不吃你煮的猪草。”

    刘瑞无所谓道“估计在适应吧，实在养不活，就吃了。”

    高叔“小瑞子，深山还有什么动物吗？我在小溪旁看见不止野猪脚印。”

    刘瑞想了想现在还是算了“算了，打回来，以她们的小气样，也不可能每天吃肉。到了秋忙，一起再去？”

    刘琦看到三个男人唉声叹气，都笑了“哥哥明天你一定要去公社，把盐给买回来。顺便去看一下妈妈来了吗？”

    “顺便搞点水泥和砖头回来，我和老冯打算在后院挖一口井，做一张大台面，夏天到外面吃饭。”

    “顺便搞点玻璃渣回家，把家里围墙上撒玻璃渣。把买酒的票换成细粮，换成大米，我会酿酒，总比你一直买就划算多了。”

    刘琦怼道“呵呵，细粮酿酒，做什么美梦，不行，冯叔，有本事你拿红薯酿酒。”

    冯叔很好说“也行，听小丫头的，给我换成红薯，我试着用红薯酿酒。”

    刘琦听后挺高兴的走了，冯叔得逞的笑了。

    “冯叔，你们这些当参谋，心真脏。”

    “臭小子，你们呢，都不用脑子，只会蛮干。”

    “是呀！到了战场上，就你这样，我一人可以干掉10个，不带喘气的”

    “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小子，多学点。以后的战场是高端的武器，高学历的人才，还有强壮的身体，才□□，如果还靠以前，仗可不好打。”

    刘瑞不赞同摇了摇头“冯叔，以前日本鬼子的武器可比我们先进，我们一样可以赶走他们，现在也一样。只要精神还在。”

    冯叔说“小瑞子，赢是一定赢的，但是损失太重，参谋想的是什么吗？以最小是损失赢取最大的胜利，才是真的胜利，用命来填的胜利，对我们来说太过残忍，会让我们太无能了，我不想再次经历用命来填的胜利。”

    “老冯，讲了这么多，你还不是一样下放劳改？”高叔听完，讽刺道。

    “老子不属于下放人员，我兄妹只是被停职，我和老妹没有跟老爸断绝关系，成分不好，就跟着老头一起下放，但是下放名单可没有我和老妹。”

    刘瑞和高叔惊讶问道“那你们怎么来了？”

    “哦，我岳父说，既然如此，去乡下帮助农村生活。我们就来了。”

    “你你你，居然没有离婚？”

    “老高，不能因为你离婚，就想着我离婚吧！老子的媳妇爱死老子了。”

    “特么地！小瑞子，说得不错，你们心真特么地脏。”高叔气呼呼地走了.

    “小瑞子，你真的不像你妈，你妈就是千年狐狸，心眼比我还多，你怎么不会？”

    “你也认识我妈？”

    “难道你不知道我，老王，你爸，老高，我老婆是大学同学吗？也都一起上过战场吗？”

    “那你们都在京城，为什么不来往？”

    “因为那场战争的胜利用命填的，我们都不想看到对方，我和我老婆从战场回来，有三年没有见面，如果不是忘不了对方，早特么得分了。”

    小晟带着四个老头和姚奶奶他们一起回家。

    老爸他们也随后回家，看到有60斤野猪肉和两个小野猪仔，大家都很兴奋，男人们都说烤野猪仔吃，但是被一名女性驳回。

    姚奶奶 “小崔，山上有野果树吗？找点给我，明天我来做熏腊肉，我做的熏腊肉味道鲜美。”

    薛奶奶一听，直叫好，表示自己不会，只会腌咸肉，叫小瑞明天去买盐。今晚吃这道猪内脏卤来吃，最起码可以吃四五天。

    一夜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