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

    ‘四名勇士’带来的闹剧使得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即使他们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用大家听不懂的法语混合着西班牙语抱怨霍格沃茨的失误,但是他们的表情与语气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懂这些。

    午餐时卡德娜不止一次看向格兰芬多的方向,她的抱怨似乎是等着郁金香带着朋友们出现在礼堂中并在长桌边坐下来时才开场的表演。

    “这难道不是霍格沃茨为了争夺荣誉的小把戏吗?”

    卡德娜盯着对这番话无动于衷的郁金香后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布莱尔,她原本能等着布莱尔也说些什么,可是布莱尔只是烦闷地用力用手撑住下颌,用勺子将布丁搅的碎碎的。

    “波特最近是不是有点。。。暴躁?”范妮风风火火地赶进了礼堂,她面对有着美丽优雅外表的卡佩姐妹时又收敛了一些动作,慢斯条理地倒出一杯南瓜汁对朋友们说:“你们一定猜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能够参加比赛,我以为他会很开心呢。”伊莎贝尔好奇地问:“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哦。。。我看他并不太开心。他刚刚还对着秋发了一通脾气。”范妮用下巴指指坐在长桌末端正在与塞德里克聊天的秋·张:“我认为波特有些过分,秋只是提醒他的羽毛笔掉在了地上,他转头就对秋大吼了一声。。。把我都吓了一跳。”

    “大概他太紧张了?参加比赛的人中只有他未满17岁。”伊莎贝尔说。

    “真是粗鲁。”卡德娜冷哼一声。

    她的法语没能让大家听懂,大家以为她的冷哼也是为了秋遭受恶劣的态度感到不平。

    在大家讨论这些话题时郁金香收回了一直盯着芙蓉的视线,她挑了一块蔓越莓果酱的饼干塞进嘴里。

    “下午的魔法史要交上周布置的作业,你们可别忘记了。”

    郁金香提醒着朋友们,她对身边四处越来越多佩戴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默默地摇摇头,低头写完最后一笔昨夜海王星落入的宫位。

    周末的一大早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又开开心心的结伴前往了霍格莫德村,郁金香在罗勒的邀请下一同前往了草药课的温室。

    温室中的是热烘烘的花香、根茎、泥土还有潮湿的气味,郁金香坐在凳子上看着罗勒在记录他种在温室中的草药。

    他的草药学的确如斯普劳特教授骄傲的那样,领先了一大部分同级的学生。这一定归功于他成长环境的影响,斯卡曼德家族一向很侧重这些学科。

    郁金香认为就算说罗勒已经领先于全部霍格沃茨的学生这种话也不算过分。

    她完全不认识罗勒正在照顾的草药,她对草药的研究仅限于课本之内的种类。

    斯普劳特教授胖墩墩的身子在远处厚厚的玻璃后弯上弯下的栽种某些植物,原本就红扑扑的脸颊在温室中因为出汗变得更加红扑扑。

    郁金香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着腿将地面的一块泥土块踢来踢去,她看着那个丑丑的,有很多疙瘩的木桩:“这是什么植物?”

    “这是疙瘩藤。”罗勒已经检查完它的生长趋势,他捡起掉在脚边的一片普通植物的叶子放进泥土中,又挪到另一片植物面前对郁金香介绍:“这是叫咬藤。它有些感知能力。”

    “它们会预言吗?”郁金香被自己的想法引到有些想笑:“抱歉,我最近有些着迷了。”

    “预言对它们来说有些困难,它们不是高知动物。”罗勒说。

    罗勒起身将一盆重重的植物放在叫咬藤的旁边,他看了看手中满是泥巴的手套,只好用卷起袖子的胳膊想擦一擦汗。

    郁金香急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她用手指勾开罗勒额头垂落的发丝,将手帕轻轻按压在罗勒的额头上,两颊,鼻翼与嘴唇上方。

    “这里太热了。”郁金香用手掌在罗勒脸旁扇了扇风,她掏出手袋中的梳子将罗勒的头发往后梳了几下。

    “真不错!你适合向后梳。”

    郁金香的夸奖让罗勒有些不好意思,他搬完最后一盆植物,与郁金香坐在温室玻璃旁的凳子上。

    “你最近很痴迷预言这些。整个霍格沃茨大概只有你沉迷这些。”罗勒摘下了手套翻看着刚刚的笔记:“你之前不是说过这些都是虚假的吗,因为事物总是会不断变化。”

    “是吧。其实现在我也并不是完全相信。”郁金香撇撇嘴,她坐在会转的凳子上转来转去:“我想的是,如果预言的结果与事物不断变化这两条绳子扭在一起。事在人为,那么我能否通过已经得知的细枝末节去改变某些事情。。。”

    “很少有预言者能做到这一点。”罗勒深思一番:“大部分的预言者只负责给出预言,他们并不负责去改变某些事情。”

    “我在南美洲的村子中遇到过一个占卜师,她说过她即使想改变某件事的结果,也会被自己预言的结果所影响。”罗勒比划了一个弯弯绕绕路线:“就像被框在一个迷宫中,她自认为正走在改变的通道,最终还是要走到能脱离迷宫的唯一出口。”

    “预言就是这样,你并不知道你做出的改变是为迷宫开启了另一个出口,还是只是走上了拐入出口的一条小道。”

    郁金香的指尖划过一朵雏菊的花瓣,她默默的将罗勒的话听进心里:“很奇怪又很真实的想法。”

    “如果你所走出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习惯性的去寻求指引时,这也会干扰你享受生命的乐趣。”

    罗勒看着郁金香,他一直不太擅长表达,他正慢慢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自己想要郁金香理解的意思正确的表达出来。

    “我从来都不喜欢预言与占卜什么的,即使它会发生改变什么的,但它总会影响我的判断。未知的道路也很不错,它走向哪里都无所谓,就比如说我们在热带雨林中总是会期待这一条路通向的地方会出现哪些神奇动物,是不是我最想要见到的那些。你知道的,因为有些神奇动物并不总是停留在那里。。。它们会跟随家族迁徙,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别的惊喜。我可不会因为占卜说前方道路有危险就阻止我见到惊喜的机会。。”

    罗勒意识到自己已经转移了话题,他急忙重新拉回自己刚刚的话题。

    “我的意思是说,我当下认为这样做是对的,我就会这样做,因为我喜欢那样随心的选择。”

    “是啊,随心。”郁金香嘟囔了一句。

    她想起属于阿诺的卡佩家族强大的预知能力,他们月光下银蓝色的眼睛就像穿越迷雾的一盏明灯。

    他们能够看到无数种事物的起点、转变与终点,与生俱来的感知一切的能力才能够让他们找到最准确的一条路。

    比如,战争是因谁而起,又是因谁而结束。谁会阻止他们家族权利的扩张,谁又会助长他们存在的兴盛繁荣。

    只是强大的能力如影随形,却让他们变成了最自私的人。

    他们将预知牢牢的控制在家族内部为自己趋利避害,大概阿诺在巴黎对她说的那些模糊晦涩的话,已经是他身为预知者最无私的时刻。

    “好吧,我打算不再关心这些。”郁金香捏着颈间阿诺赠予的陨石吊坠,她用魔杖将皮鞋沾着的泥土清理干净:“我认为比我有能力的预言者大有人在,并且还有邓布利多,他是最伟大的巫师,如果他都不担心这些,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邓布利多什么都知道。”罗勒点点头,他将一小盆植物踩在凳子上悬挂在天花板垂下的吊带绳子上:“不过邓布利多不懂预言,但是他完全相信特里劳妮。这是纽特爷爷说的。”

    “我现在认为特里劳妮对于预言大概也并不是完全瞎编的。。。。”

    郁金香的话才说了一半,斯普劳特教授就打开了第三温室的门呼唤罗勒。

    温室中温湿闷热的气候让郁金香的大脑也变得懒洋洋的,她除了帮忙记录罗勒种植的植物生长过程外,其他的一切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结束了温室中的工作后罗勒准备前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去照看他皮箱中的神奇动物,郁金香只好对他挥手告别,在礼堂中等待承诺为她买来蜂蜜公爵家糖果的德拉科。

    不过郁金香在中途前往猫头鹰舍寄信时碰到了正站在那里发呆的波特,她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最近备受瞩目又备受侮辱现在又孤独着沉默的波特让她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好,波特。”

    郁金香还是对他打了一声招呼,尽管之前她从未与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不过波特似乎在专心想些什么,他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猫头鹰的架子。

    郁金香站在他的身边,她捏出信件挂在银河的爪子上看它飞去远方后就转身离开了猫头鹰舍。

    临走时她站在门口看向波特的背影,想要提醒他的话被她含在嘴中不知是否该多此一举。

    她还是保持了沉默转身离开了这里,她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

    ‘他可是大难不死的孩子。邓布利多会保护他的。’

    又是一个周末的郁金香难得的在做完作业后没有去图书馆,她坐在魁地奇球场专心的看了一下午的德拉科的训练。

    德拉科的脸颊被寒风吹的苍白中夹杂了一些微红,他摘下防风眼镜将凌乱的金发随意的向后拢了几下。

    “我得先回寝室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德拉科拉着郁金香就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你可以藏在我的袍子下去寝室中等我。”

    “不!我不去!”郁金香用力的向后挪着自己被德拉科拽着向前走的身体,她想起自己被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动起来的巨大的标志吓到过一次的心悸感后,将脑袋摇的像颤花胸针的疯狂摇晃的蝴蝶翅膀:“快点放开我!德拉科!我发过誓我再也不会接近斯莱特林的门口!”

    “藏在我的袍子下绝对不会看到那些,我发誓。”德拉科还在拖着郁金香继续往前走,他找着借口哄着郁金香跟他一同前去:“新学期我换了新的一间单人寝室,那里还有一整扇落地窗可以看到湖底。你见过黑湖底下的人鱼吗?不过如果我们接吻的话可得把窗帘拉上。。。他们会趴在那里看的非常认真,这是赫尔墨斯告诉我的。”

    位于黑湖之下的斯莱特林单人寝室中,郁金香顶着一头被德拉科的长袍弄的乱糟糟的头发,与她正因为德拉科没有告知她寝室中带着鳞片花纹雕刻的沙发生着闷气的样子反射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

    她看着巨乌贼缓缓游过她的面前,湖底的黑色与亮晶晶的沙土被它搅成了一个个龙卷风的漩涡,一只丑陋的格林迪洛拨开巨大摇摆的水草钻了出来,它的脑袋凑到了玻璃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郁金香。

    浴室的水声哗哗啦啦,郁金香与那只格林迪洛盯了小半会儿,她跳下床榻,踢开脚边掉落地毯上的抱枕,她揪起德拉科床榻尾部的墨绿色床旗,闭着眼睛摸索着将它盖在了沙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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