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

    郁金香看着阿诺挺得笔直的后背,什么时候起他的后背都充满了权利与荣誉握在手中的冷漠。

    她的视线与跟在阿诺身后的傲罗相撞一下后就继续独自站在那里,然后看着他们迈着果决的步伐进入了宅邸。

    ‘要是德拉科也能像阿诺稳重一些该有多好。。。’

    郁金香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了一句,可是她立刻就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走。

    毕竟书上总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如果掺入了别人身上的特质,她早晚都会因为要求德拉科改来改去的将他变成一个四分五裂的灵魂。

    她一定又会因为那样感到无趣。

    德拉科已经比之前乖了很多,大概是的。

    郁金香想起德拉科那些各种各样的能逗她开心的小心思忍不住笑了笑,她又将德拉科更多时候能把她气得不轻的坏脾气与蠢事装作忘记。

    晚餐时在餐桌上的阿诺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换下了那身因为参加重大活动时必须穿上的沉重的军装,换上了能让他有些正常的少年气白色衬衫。

    他语气平淡地与赫尔墨斯聊了几句,然后同意了赫尔墨斯约他一起的在二楼的长廊中玩一会儿击剑。

    赫尔墨斯最近很喜欢这些麻瓜的活动,虽然他总是记不住那些规矩。

    或者即使他记住了那些规矩,他还是喜欢横冲直撞又疯狂地将细细的长剑冲着对手的喉咙戳去。

    尽管他的对手只是被施了魔咒穿着击剑服的空气,可他还是乐于将一项运动玩成模拟杀戮的游戏。

    “阿斯忒瑞亚,在这里待着。”阿诺背对着正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郁金香并叫住了她。

    他接过仆人端来的击剑的套装用魔杖将它们轻松地穿在了身上。

    他拎着最外层的金属衣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胳膊穿过一个袖口。

    “我来吧。”郁金香走了过去。

    她还是像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那样,熟练地将金属衣的另一边袖口拉过,以方便阿诺穿上。

    她仔细地给阿诺夹上身后的鳄鱼夹,然后在阿诺穿上鞋子后又为他带上了护面。

    她围着阿诺转来转去地认真地检查着各种夹子还有哪里没有扣好,转到阿诺的面前时,才发现阿诺正隔着护面看着她。

    那些密密的小网也隔不住阿诺的眼神,郁金香向后退了一步,她将手套塞进阿诺的手中就转身走到赫尔墨斯的身边去检查赫尔墨斯身后的鳄鱼夹们。

    “我只是担心你们会因为没有穿戴整齐而出现什么事故。”郁金香没话找话地说。

    她感到背后正被阿诺凝视而仿佛扎了满背的刺,于是她的手忍不住用了一些力气,把赫尔墨斯脑后的护面重重地按下让他疼地嗷嗷叫。

    “禁止刺喉咙!即使没有剑尖!”郁金香敲了敲赫尔墨斯的护面小声地提醒:“除非你想让整个莱斯特兰奇家因为意图刺杀西班牙储君从此在世界上销声匿迹!”

    “我都碰不到他!我这才是玩了第三次!”赫尔墨斯胡乱地点点头,他带着厚厚的手套拍了拍郁金香的肩膀作出承诺:“郁金香,快去把照相机拿来,我要拍下我的样子送给赫蒂,要知道她最近可迷我迷的不行。哦我发现我大概真的是天才,总是有那么多的小姐喜欢我——”

    “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郁金香又用拳头用力地敲了一下赫尔墨斯的护面:“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当下就是要管好你的手!”

    “放心,我亲爱的妹妹,必要时刻我会跪下请求赦免整个家族的!”

    赫尔墨斯原地蹦着摇头晃脑地放松身体,他将郁金香推到远处时才回头拿过佩剑对着身后的空气先一顿乱刺。

    守在一旁的三个傲罗护卫不比郁金香更轻松,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准备击剑的阿诺与赫尔墨斯,并把手中的魔杖捏的死死的。

    郁金香扫视了一眼他们的严肃,她认为如果魔杖可以开口讲话的话,一定会大喊着说自己有多痛!

    空旷的走廊是你来我往的银色剑身划过空气的啸声与剑身碰撞刺耳的撞击声,郁金香看着阿诺的一声不吭与赫尔墨斯兴奋的哇哇乱叫和欢呼的样子,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她发现阿诺一直都在让着赫尔墨斯,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赫尔墨斯的进攻脚步是否标准,剑尖刺在了他哪一个部位。

    他安静地就像陪着赫尔墨斯练习,被施了魔咒的穿着击剑服的空气。

    郁金香开始因为无聊感到走神,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因为天空上的屏障而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湖水像呼吸似的起伏,像能催眠她的眼皮。

    她被赫尔墨斯的一声欢呼唤回了视线。

    “我以后可又有的吹了!我的击剑赢过西班牙的储君!”赫尔墨斯掀开护面,他的金发沾了汗水变得乱糟糟,他满脸通红,然后与摘下护面同样有着乱糟糟金发和热的脸颊通红阿诺紧紧地拥抱:“我可以这样对别人说,对吧?”

    “当然,这是事实。”

    阿诺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肩膀,他将佩剑与护面放在一旁的托盘中,热得扯了扯击剑服的领口。

    “快过来!郁金香,你也应该玩一下击剑试试!”

    赫尔墨斯拽过了坐在一旁的郁金香,他将自己的护面不管不顾地带在了妹妹的脑袋上,并将佩剑塞进了她的手中。

    郁金香被热得没多想就将护面摘了下来,她的长发立即被弄的乱糟糟的,举着佩剑盯着赫尔墨斯。

    “哦小心一些,郁金香,我是你的哥哥,你记得这件事吧?”赫尔墨斯笑嘻嘻地重新带上了护面,他张开双臂装成了练习的人偶一样冲郁金香大喊:“来吧,妹妹,你要小心别被剑尖弹到,除此之外你会感受得到刺中心脏的快乐!”

    阿诺站在一旁,他看着举着剑正盯着剑柄的郁金香。

    她凌乱的黑发垂在肩头,她抬起眼睛时,灯光下她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手中银色佩剑的银光与她裙头点缀的宝石系带赋予了一层迷离的奇幻。

    “‘美丽的莎乐美啊,她什么都不要,她只想取下爱人的头颅。’”阿诺走去了郁金香的身后,他握住郁金香握着剑柄的手小声地在她耳边说:“记得吗,我们看过的戏剧。你还学着莎乐美用剑尖刺中过我的心脏。”

    “我——”

    “击中!”阿诺不顾郁金香还未说出口的话,他握着郁金香的手刺在了赫尔墨斯的喉咙处还差一些距离的地方,他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郁金香见到阿诺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大声。

    “赫尔墨斯,你输给了你的妹妹。”

    “真是万幸。万幸我不是约翰。我守住了自己的头颅。”赫尔墨斯笑着摘下来护面,他大大咧咧地将护面随意扔在一边才热得扯松自己的领口:“约翰不在这里,约翰正孤独地待在英国。”

    “我明天一早还要陪爸爸一同出席活动。”阿诺长长地看了一眼郁金香,他收回了目光,又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肩膀后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郁金香一大早就有些兴奋,她只要再熬过一夜就可以见到德拉科。

    她又给德拉科寄了一封信,并且她准备明天一大早再给德拉科寄上一封。

    有什么事比自己与信一起到达马尔福庄园更能让德拉科感到惊喜呢?

    赫尔墨斯趁着爸爸忙着去西班牙的赫尔墨斯酒庄中检查新酿的一批葡萄酒时就带着郁金香溜去了巴塞罗那。

    他大概又忘记了那位赫蒂小姐,因为郁金香正咬着橙汁的吸管,看着赫尔墨斯坐在椅子中看着街头路过的那些美丽的西班牙少女。

    郁金香无意再干涉赫尔墨斯的感情生活,自从他与爱丽丝分手之后,简直就像失去了缰绳的马冲进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露天咖啡座的马路对面的小贩正卖着冰淇凌,赫尔墨斯只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无聊地咂巴了一下嘴唇认真地喝着自己的饮料。

    “西班牙的女孩子都很漂亮。”

    郁金香看着一个黑发女孩坐在了与赫尔墨斯背靠背的椅子中,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赫尔墨斯却立马起身拽着她的胳膊离开了这里。

    “我们还是去巫师的界限内吧。”赫尔墨斯拉着郁金香小心翼翼地躲着来往的人群,他还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装作闻到什么味道似的皱起了眉头:“我可不会去亲吻一个麻瓜,那简直比吃鼻涕虫还要恶心。”

    “可你刚刚还盯着一个麻瓜女孩子看的起劲儿。”

    “所以我们得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在前面的酒馆中前往马德里。”赫尔墨斯捋了捋头发:“哦郁金香,我们可以去看斗牛!”

    “可是马德里比这里还要热!并且斗牛人挤人的也全都是麻瓜。”郁金香已经因为巴塞罗那的湿热将长发编了长辫,她额头的碎发也黏在了额头:“在巫师酒馆呆着也不错,这里的冰雕很凉快!”

    “让一下,小伙子!”一个胖胖的巫师拍着赫尔墨斯的肩膀从他的身边挤了过去,然后对着站在吧台后数着金币的老板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郁金香找了个座位就坐了下来,临近正午的阳光将她的脸颊热得红红,所以她马上叫来了一杯冰冰的石榴汁。

    赫尔墨斯在吧台那边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过来,他看了一会坐在对面的郁金香,用手指敲着桌面盯着窗外即将升到最高处的太阳。

    郁金香还是与赫尔墨斯前往了马德里,她在马德里与赫尔墨斯分道扬镳,她跟着露比前往了马德里王宫在那里坐上了回庄园的马车。

    她在走上马车之前远远看到了接待外宾的王室成员们,她刚看到阿诺出现在广场上时拉着马车的飞马就拐进建筑后存在的魔咒屏障,然后张开翅膀驶入了空中。

    郁金香回到庄园后才因为凉快下来的气温舒服了许多,于是她洗了一个澡后就开始给德拉科写信。

    她原本是打算将自己在巴塞罗那给德拉科买的一条项链放进信封一同寄去。

    她将项链在灯光下晃了晃后,她沉浸在幻想的亲自带着礼物并送给德拉科的场景中重新将项链放回了盒子中。

    郁金香抹平了信纸,信的内容仍然只是写了一个‘德拉科’。

    德拉科大概已经收到了她的两封信,她仔细数着,她倒是不关心德拉科会不会给她回信——

    想到这里,郁金香才发现她还没有收到过德拉科写满句子的信。

    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够收到德拉科写给她的信,即使只有一句“想她”。

    “等一下!安娜!”郁金香在一楼的门厅处碰到了这几日帮她寄信的女仆,她追了过去,将一枚金加隆塞入了安娜没有提着一筐蔬菜的另一只手中:“这是这几日的报酬!不需要告诉管家,你可以自己留着。”

    “谢谢你,阿斯忒瑞亚小姐。”安娜握了握那枚金币:“您现在还需要寄信吗?”

    “不!”郁金香笑着摇摇头:“不过我明天中午离开这里时会寄上一封。”

    “明天中午?”安娜想了想,她将金币塞进了围裙下的口袋才木木地点点头:“当然,如果您需要的话。。。”

    黄昏时分屏障外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波动,云层被吸入了屏障像掉进湖水中化掉的棉花糖,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一切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屏障周又多出几名傲罗。

    赫尔墨斯还没回来,因为他带着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所以郁金香完全不担心哥哥的安全。

    郁金香独自吃过了晚餐,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喷泉边看着夜景,阿诺的马车与雅思敏的马车驶入庄园时她已经更无聊至极地挪去了湖边扔着石子。

    阿诺走下马车独自走在最前方进入了宅邸,布莱尔与雅思敏一声不吭地紧跟其后。

    真是奇怪的气氛。

    虽然阿诺总是独自走在兄弟姐妹们的前面。

    郁金香默默地将手中的石子扔回了草地上,她踢着一颗小石子往宅邸走,想着要问问雅思敏关于西班牙边境联合防线的事情。

    餐厅中有几名仆人和两个家养小精灵忙来忙去的照料雅思敏与布莱尔吃着晚餐,可阿诺却没在这里。

    “阿诺呢?”郁金香拉开雅思敏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他不吃晚餐吗?”

    雅思敏放下了勺子:“嗯——他有些——”

    “你为什么会关心他呢?”布莱尔打断了雅思敏的话,她咬着手中的奶酪倒是很平静的语气:“他吃不吃晚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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