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唱反调

    “你走吧,我帮你写。”德拉科在羊皮纸上写了几笔后咳嗽了一下慢吞吞地说。

    郁金香打量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嫌弃地看着与乌姆里奇那副丑陋又虚伪的模样截然相反的四处都是粉色又恬静的装修。

    羽毛、蝴蝶结、还有可爱的图案。

    这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恶心。

    她与那堆在盘子上印着的可爱猫咪们互相盯了一会儿,才找了个同样粉色的软椅坐下。

    “我不需要你帮我的忙。这是我的禁闭。”郁金香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潘西继续晒太阳——”

    “闭上你那厉害的嘴巴。莱斯特兰奇小姐。”德拉科咳嗽着打断她。

    郁金香因为德拉科的态度又来了脾气,她猛地站了起来,鞋跟咚咚咚地踩着地板冲到德拉科的身旁。

    可他早就在她走过来时抓着羊皮纸与笔站了起来,并且十分不耐烦地推着她的肩膀把她用力地重新按回了软椅中。

    郁金香推开德拉科的手:“别碰我!”

    “我可没想着碰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爸爸之间的关系。”德拉科一边走回角落一边说:“请你在向你爸爸告状时最好能记得,我是因为级长的职责才把你带来这里。”

    “你把我说的像一个喜欢告状的人。”郁金香哼了一声:“你明明是为了乌姆里奇给你的加分才听她的话。”

    “我没心情跟你聊天——莱斯特兰奇。”德拉科坐下后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我们别说话——闭上你的嘴巴——咳咳——”

    “你为什么咳嗽?”郁金香忍不住问。

    “背过身去,别出声。”德拉科用拳头挡在嘴边似乎是在憋住他的咳嗽,他的语气全是对郁金香的不耐烦:“最好当作你是一个哑巴,或者一具雕塑。”

    郁金香闭上了嘴巴,她看着德拉科微微耸动的后背。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羊皮纸沙沙的声音,还有德拉科尽量憋着又憋不住的咳嗽。

    她踢了一脚地板上的正自动擦拭地板的木桶和抹布,抹布却给她擦了擦沾了泥巴脏兮兮的鞋边。

    她只好小声对着施了自动清理魔咒的抹布道歉,她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他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脑袋越写越低。

    他们保持了互相不搭理的沉默,午休的时间逐渐过去,下午的课堂已经响起了上课的钟声。

    郁金香无聊地托着下巴用逗猫的羽毛铃铛逗着盘子上的猫咪们,她第四次看着胖胖的猫咪们越过盘子撞在一起后才反应过来。

    她好奇只是写100遍她的名字有什么困难的?

    德拉科居然写了这么久。

    郁金香扔掉了手中的羽毛铃铛催促德拉科:“你还没有写完吗?”

    “快了。”德拉科清清嗓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倒吸一口气还在断断续续地嘲讽她:“你的名字太长了,最重要的是,我差点忘记你的名字。”

    “是吗?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呢?如果你写错了怎么办?”郁金香也学着德拉科的语气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大概你那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脑子只记得住潘西·帕金森的名字,或者乔安娜,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女孩的名字。也许只有潘西。”

    她想和德拉科吵一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只想惹怒他。

    可德拉科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也不说“是”或者“不是”。

    他不承认自己是不是心里只有潘西,也不否认他心里只有潘西。

    有着长长尾羽的羽毛笔在他手中一顿一顿,他还在咳嗽。

    “你是不是生病了?”郁金香有些别扭地问:“德拉科,你一直在咳嗽。”

    “因为这里的香水味很难闻。”

    “可我就不会因为难闻的香水味而咳嗽。”

    “闭上你的嘴巴。”

    “事实上,我完全不认为我今天有错。因为我妈妈说乌姆里奇就是一个虚伪的人。你知道这些吗?”郁金香忽视了德拉科的要求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絮絮叨叨:“我之前还认为穆迪是最讨厌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因为他很凶,对不对?他还把你变成——”

    她咂巴了一下嘴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最起码穆迪是真的在认真的传授知识,而不是像乌姆里奇这样只会让我们看那本我早就已经看完两遍的课本。”

    “她是不是因为妈妈和她是死对头的关系,认为莱斯特兰奇家不会给她的政治前途提供什么帮助才找我的麻烦?”

    “她肯定是像福吉一样盯上了马尔福家的金库。德拉科,你以后真的会给这样的人提供政治资金吗?我认为这简直就像把金币扔进了臭烘烘的沼泽——”

    “大概她十分讨好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你不会讨厌她,可她看起来真的很讨厌,你还记得我们在马尔福庄园第一次见到她时——”

    “马尔福的金库是由马尔福夫人说了算。钥匙全在马尔福夫人的手中。”德拉科扔掉了手中的羽毛笔缓慢地转着左手的手腕:“你应该少管一点马尔福家的金币去向,莱斯特兰奇。我没认为乌姆里奇盯上了马尔福家的金库,但是我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你盯上了马尔福家的金库——”

    “谁稀罕你的金库!我只是提醒你!”郁金香涨红了脸,她背过身去气呼呼地反驳:“莱斯特兰奇家最不缺的就是金币!”

    德拉科起身将写满了名字的羊皮纸放在了乌姆里奇的桌子上,他靠坐在桌沿边,用右手轻轻揉捏着藏在长袍袖子下的左臂:“我会建议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在决定金币去向时找你商量一下,因为你看起来有很多独特的见解。”

    “是吗?”

    郁金香愣了一下,她被德拉科一口一个听起来他认为的与她毫不相干的‘马尔福夫人’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的接受了他们分手的现实。

    这是她要求的事情,为什么她还这么生气?

    她居然已经幻想了潘西打扮的像纳西莎夫人一样,穿着优雅的裙子挽着德拉科的手臂,她忘记了刚刚还对她十分友好的抹布,用力地踢了它一脚让它飞在了远处的粉色墙壁上。

    “那么我要在莱斯特兰奇庄园入口贴上一张禁止马尔福入内的警示牌。”郁金香用力揪着软椅中的流苏气愤地嘟囔。

    “这是多此一举。”德拉科似笑非笑地说:“因为你以后并不住在那里,你要住在西班牙。”

    郁金香扭过头看着德拉科,她的愤怒消失一空,微张着嘴巴诧异的有些结巴:“你比我还要清楚这些——”

    她的话说了一半,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乌姆里奇扭着肥胖的身体走了进来。

    “哦——已经写完了吗?”她又用那副甜腻腻恶心的声线问。

    “是的,教授。”德拉科拎着那张羊皮纸在面前轻轻甩了甩:“整整100遍,我认为她完全记得住自己的错误。”

    乌姆里奇得意地笑了,她绕过郁金香与德拉科坐在办公桌后。

    “过来。莱斯特兰奇小姐。”她捏着羽毛笔仔细端详笔尖:“我们得看看你是否真的记住了。”

    在郁金香起身慢慢走到乌姆里奇办公桌前时,德拉科伸手在乌姆里奇的面前晃了一下。

    “莱斯特兰奇先生的脾气不大好,教授。我是说真的。”德拉科说:“尽管福吉部长认为莱斯特兰奇先生十分大方,但他也不得不认同这一点。这是他对我爸爸说的。”

    乌姆里奇的笑僵在肥胖的脸上,她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耐烦地抓着厚厚课本站了起来。

    “我很高兴莱斯特兰奇小姐能够认真的完成我的惩罚。希望她能记住这一切。现在。回去上课。”乌姆里奇将那张羊皮纸团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你们。”

    德拉科比郁金香更快地离开这里,他完全都没在意郁金香是否也会从这扇门里走出来似的在打开门离开后任由厚重的门回弹关上。

    郁金香只好自己重新推开那扇门逃离这片粉色的噩梦,她小跑了几步,跟在德拉科的身后穿过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

    德拉科因为速度与风飞起的袍子因为她离他太近的距离而蹭在她的身上,她突然忘记了要回到讨厌的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课堂,而是只顾着追着他的袍子。

    德拉科突然停住了脚步,郁金香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哎哟!”郁金香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有些尴尬地自言自语:“我的鼻子,你可真是倒霉,接二连三地被人撞到。”

    “你还撞在了谁的身上?”德拉科憋着笑问。

    “呃——波特——”郁金香低头小声说。

    她看着德拉科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急忙指着特里劳妮办公室的方向辩解:“因为我在特里劳妮的办公室待了一整晚,因为那里的走廊没有灯。”

    “就是八楼那里。”郁金香继续解释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波特出现在那里。但他就是在黑暗中窜了出来。更重要的是特里劳妮刚刚预言了波特的处境十分危险,我就把他的眼镜撞坏了。这真的很有趣对不对?这算不算——”

    “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关心这些。”德拉科扭头就走,他丢下郁金香拐进了旋转楼梯的在的筒楼。

    “预言的魅力——”郁金香嘟囔着说完了后半句,她揉着鼻子悻悻地跟上了德拉科的方向拐进筒楼。

    德拉科早就消失在楼梯上,她也踢踏着长袍的摆子前往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一大早费尔奇就钉上了新一条的教育令——第二十七号教育令,禁止携带《唱唱反调》。一旦发现,立即开除。

    郁金香拉着范妮穿过走廊上拥挤的人群走进礼堂,礼堂中比走廊上还要热闹。

    早餐仍然丰盛,但是大家显然并不是因为烤的滋滋冒油的烤肠和热腾腾的玉米浓汤而感到快乐。

    “《唱唱反调》!”卢卡斯从胸前掏出一本书拍在范妮与郁金香的手旁:“我好不容易搞来的,你们要看吗?”

    “不是很感兴趣——”范妮咬着金枪鱼三明治口齿不清地回答,她用力咽下口中的食物躲着卢卡斯吻她的脸颊,用眼神指着花花绿绿模糊一团的封面:“我知道这是卢娜的爸爸主编的杂志,可是我永远找不到尾页上隐藏的图案!那些谜语也很奇怪。我完全想不到到底是谁在看这些?”

    “这一期很值得看一眼!我发誓。”卢卡斯看着罗勒拎着书包走进了礼堂,他迅速起身冲准备坐在赫奇帕奇长桌边的罗勒招手,在罗勒坐在来后他才神神秘秘地翻开杂志。

    “这是空白的。”郁金香好奇地伸手又翻了几页:“这一整本全是空白的。”

    “因为是卢娜的爸爸主编的杂志。”范妮一副‘我十分理解’的眼神点点头。

    “因为被施了魔咒。”卢卡斯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因为第二十七号教育令。乌姆里奇不允许学生们看的东西,那就代表我们一定要看。”

    “但是我们也不至于一定要看这么奇怪的东西——乌姆里奇禁止的东西可不少。”范妮撅起嘴巴有点不情愿。

    “你们一定是真的不打算看。”卢卡斯看着罗勒也哗啦啦翻页没有看到任何内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因为只有你想看时才会出现文字。”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说了什么。我们今天还要写一大堆作业。”郁金香继续认真的吃着手中的三明治,她在课程表下方划掉早就该划掉的,上学期开学时德拉科在她的课程表与时间表每晚都写上的‘德拉科约会的时间’改成了‘思考’。

    范妮赞同的猛烈地点头:“我的手都要断掉了!我恨那个粉色的吹宝泡泡糖,她居然让我们直接照抄课本30页!”

    “可怜的小鹿公主。”卢卡斯揉了揉范妮脸颊后仔细地回忆着内容:“是波特的采访。他讲出了神秘人,哦,不,迪戈里死的那晚发生的一切。”

    郁金香的后背僵硬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盯着卢卡斯:“他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可是之前没人相信他。并且魔法部也不相信他。”

    “大家以为他是被吓疯了,或者隐藏了他为了争夺冠军而杀死塞德里克的事实——他一直沉默,只是口头说说。可是现在杂志都刊登了他的采访,他肯定不是说谎。”

    卢卡斯说着就快速翻到一页空白,郁金香看着那些文字因为她挣扎的好奇心逐渐显露了出来。

    她看着波特的照片下方一行红色大字的标题,她快速地扫视了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波特似乎不止说了是神秘人杀死了迪戈里。

    他说出了完整的一套关于神秘人的复活过程,复活后的样子,食死徒的集结,食死徒的名字。

    ‘布鲁斯·莱斯特兰奇’,‘卢修斯·马尔福’。

    还有西奥多的父亲——

    郁金香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她的眼睛盯着爸爸的名字直到那些字迹重新变成了空白。

    “这是《唱唱反调》。”郁金香说。

    她又看着范妮,范妮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催着卢卡斯快点把杂志好好收起来。

    罗勒显然也是看到了那些,他转移了话题,开始讲着自己种植的黑根草。

    郁金香舀着碗里的玉米浓汤,她认真的思考着。

    霍格沃茨显然早就传遍了杂志上的采访,她穿过走廊前往变形课教室时几个格兰芬多凑在一起不停地看着她小声讨论让她已经逐渐烦躁。

    她突然讨厌波特,讨厌他莽撞地讲出一切。

    她费劲全部心思隐瞒,甚至放弃了与德拉科的感情只为让阿诺收好迪戈里的记忆而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显然这些全在波特的嘴巴中即将全部推翻。

    他为什么不就这样死在15年前。

    为什么不死在三强争霸赛的那晚。

    郁金香捏紧了课本的边缘,她看着又是金灿灿的阳光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波特会死。

    她满脑子都是特里劳妮的这句预言。

    波特什么时候死?

    他为什么不能闭紧他的嘴巴安静地活着。

    她被自己恶毒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她真是有些迷茫了。

    波特已经坦白了那些事实,尽管她因为预言从一开始就相信他。

    可她现在完全不希望大家真的相信他的话。

    会有人相信他吗?

    魔法部会相信他吗?

    魔法部会把爸爸抓进阿兹卡班吗?

    那么莱斯特兰奇家该怎么办?

    三个囚徒——不行。

    如果,如果爸爸真的被在公众的眼中冠上食死徒的事实,莱安三世还会允许她进入卡佩家吗?

    他们一向只在乎是否能够掩盖好事实的体面。

    她仿佛了看到莱斯特兰奇庄园的破败,族谱上的枝叶与鲜花凋零。

    波特——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伟大的救世主吗?

    ‘没有关系。’郁金香安抚着激烈又不安的心跳。

    只要波特没有证据。

    魔法部将永远为金币服务。

    她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反复默念着“摄神取念”与提取记忆的“记忆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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