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

    早餐过后,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时与德拉科在教室门口的偶遇,他们又一起吃了午餐。

    午餐过后,郁金香与德拉科站在门厅中只是看着对方。

    “嗯——真是个坏天气。”德拉科尴尬地咳嗽一声,他拍了拍岩石墙壁后才向郁金香伸出了手:“要去散步吗?趁着休息时间,我们可以一起。”

    “呃——是的,当然。”郁金香急忙把手放进了德拉科的掌心,她有些害羞地挽了挽头发后不敢看德拉科的眼睛。

    他们简直就像迟到的羞涩,在一往直前到达了恋爱的中央后重新面对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她原本只是被德拉科拉着手,没走一步,她的掌心就与德拉科的掌心贴合,手指交叉。

    他们又沉默了,也不知道走去哪里。

    霍格沃茨不像美丽的庄园有冗长的小路还有森林与湖泊,他们就绕着灰色的石头长廊走。

    长廊上休息聊天的学生有很多,而马尔福与莱斯特兰奇这两个近一个月以来在格兰芬多嘴中极其罪恶的姓氏足够让他们吸引同学们的视线。

    他们停下了交谈看着郁金香与德拉科牵手走过,在两人的身影走远时又凑到一起小声嘀嘀咕咕。

    “他们在说我们什么?”郁金香笑了笑,她的手指紧紧扣在德拉科的手背上:“他们肯定说我们是臭味相投。”

    “你臭吗?”德拉科低头嗅了嗅:“你明明是最香的。”他说着又闻了闻自己的手腕:“事实证明,我也是香的。”

    他松开了郁金香的手,手臂在她背后一捞。

    他解开了长袍扣子把郁金香按进袍子里。

    “郁金香,你也闻闻,你要为我证明我是不是很香。”

    郁金香的鼻梁撞在了德拉科的胸膛,她认真地嗅了嗅德拉科针织衫与衬衫上那股甜甜的水果香调才想起来她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儿产生了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他时的过往。

    “是的,你很香。”郁金香的舌尖轻轻润湿了嘴唇,她咽了咽口水远离了德拉科的胸膛给他又扣好长袍的扣子才小声地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记住了这一点。”

    她站在德拉科的面前,双手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地捏来捏去,她伸出手,重新将德拉科的手与自己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不用在意自己的对错。因为他们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德拉科嗤笑一声,语气充满鄙夷:“郁金香,你要记得他们连给我们擦庄园的大门都没资格。”

    郁金香低着头认真地走路,她看着脚下那些歪歪扭扭挤在一起的地砖,看着自己的鞋尖与德拉科的鞋尖共同迈出去又落下。

    “我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因为我知道我会做什么,我不会做什么。”

    德拉科笑了起来,他也用力握了握郁金香的手。

    “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

    “你该做什么?”郁金香好奇地问。

    “我该做——”

    他们已经走到了长廊的末端,那里有一对赫奇帕奇的情侣在亲的难舍难分。

    “我该做——”

    德拉科又重复了一遍却迟迟说不出后半段,他盯着那对情侣又看向了同样看着别人接吻的郁金香,他清了清嗓子,拉着郁金香走下了长廊的台阶。

    “我该做让你高兴的事。”德拉科仔细思考着,又郑重的一字一句吐露着心声:“我该做你希望我做的事。我该做你不喜欢做,但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会代替你去做。”

    “我不喜欢吃南瓜。”郁金香眨了眨眼睛:“帮我吃掉南瓜也算我不喜欢做,但必须要做的,而你会代替我去做的事情吗?”

    “我也不喜欢吃南瓜——”德拉科哼唧着抱怨:“你就不该惦记着主动要一盘南瓜!”

    “你这个骗子。。。。”郁金香翻了个白眼用拳头轻轻捶了德拉科的肩头一下:“我都说了很多次人不可以挑食!挑食会影响你的——”

    她仰头比量着德拉科的身高再看了看自己与他的距离才尴尬地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影响我的什么?”德拉科故意挺直了脊背用手臂勾住郁金香的肩膀,他抬起下颌垫在郁金香的头顶上装的无比惊讶:“是身高吗?哦郁金香,看样子你才是挑食的孩子。”

    “郁金香,你为什么停止长个儿了?你正值青春期不是吗?”

    “你应该换一双更高的玛丽珍。”德拉科捏着郁金香的下颌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十分暧昧地说:“不过你19岁时的身材与个子倒是十分性感——”

    “闭嘴!”

    他们吵闹着来到了外庭树下晒太阳的长凳上,安静地坐着看着浑浊的云层。

    太阳只有让一小片云层变得金黄才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另一片更厚且浓稠的乌云又在慢慢侵蚀那片金黄。

    “我讨厌太阳,可我也讨厌没有一丁点儿阳光。”郁金香有点惋惜,她低头看了看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又彻底向后的椅背靠去。

    她的脑袋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她感受到德拉科也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脑袋上。

    “只是这样坐着待一会儿也不错。”德拉科有些困似的嘟囔。

    他的腿也向郁金香靠近了一些。

    裤子上那条熨烫过后的笔直的线,与郁金香箍在膝盖上方的,在他被压抑的感情延伸进梦境后作为无数次不可控的开场白的,顺着皮肉裹住双腿的长袜边缘让他在清醒的时候都有些想入非非。

    青春期真的不应该谈恋爱。

    他的膝盖悄悄撞了一下郁金香的膝盖。

    因为有喜欢的人的青春期他总是忍不住幻想罪恶的画面。

    即使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即使他们喝了增龄剂很多次差点将摘下的禁果塞进嘴巴。

    即使他的梦魔频繁出现让他在梦境中进入了醉人的仙境,可他仍然不太敢彻底走近那一步。

    还不是时候。

    呃——他皱了皱眉头,开始兀自怀疑——郁金香还是他的吗?

    他的肩膀微微晃动一下,他感受到郁金香靠着他肩头的真实存在的重量与触感。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暴雨来临前潮湿的空气。

    算了,不问了。

    “我和卢卡斯去了八楼!”范妮在前往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路上拽着郁金香的袖子将她拉到了队伍的末端,她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导致声音都有些颤抖:“罗勒说的没错,那里的确有一间空屋子,我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让它出现在那里!”

    因为每晚都会去斯莱特林寝室找德拉科待上一会儿而逐渐忘记了这些事情的郁金香只好好奇地问:“有求必应屋到底是什么样的屋子?”

    “呃——一间类似茶馆的屋子。和霍格莫德村那间差不多。”范妮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因为我们试了太久,卢卡斯已经有些累了,他说他想要回到寝室吃点东西,所以我脑袋里一瞬间全是飘来飘去的杯子蛋糕。”

    “吃点蛋糕也不错!如果那里的蛋糕真的能吃的话。”郁金香在心中算了算自己的空闲:“我们可以偷偷的去那里再试一试,等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叫着朋友们一起去。”

    她们聊着占卜课新来的,暂时代替特里劳妮教授上课的马人老师弗伦泽,以及他讲的每个对占卜都略知一二的但又实在搞不清楚何时,何地,何人,因何因带来的迫在眉睫的战争又开始讨论起了星象的变动。

    她们逐渐避开了结伴前往课堂的人群,等着伊莎贝尔与吉娜向她们靠近。

    在吵闹的人群中郁金香又看到了乌姆里奇,那粉色的身影已经习以为常并十分满意的在学生们自动避让出的道路中大摇大摆地走着,很显然,她很坚持旁听海格的每一节课。

    乌姆里奇离郁金香一步一步的更近,德拉科手背的半好的伤口又跳进郁金香的脑海。

    她看着乌姆里奇昂着下巴经过她时,那充满审视与警告,还有得意的眼神让她压住了继续挑衅这个铁了心要改革霍格沃茨的女魔头的情绪。

    郁金香向旁边挪了毫无作用的一小步,她仍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主动让出道路,而是站在路的中央。

    “上午好,教授。”

    “你好,莱斯特兰奇小姐。”

    乌姆里奇对于郁金香的主动问好似乎很满意,她没计较道路中央是否杵了一个讨厌的学生。

    她仍然忽略了已经走到郁金香身边的那些混血或者麻瓜出身学生们的问好,而是努力又不耐烦地保持着高跟鞋不被崴进潮湿的泥土中,急切地奔着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方向走去。

    “她什么时候会把海格开掉?”郁金香盯着那个背影问着朋友们。

    “不知道——”伊莎贝尔忧愁地说:“但我相信特里劳妮教授肯定不会是唯一一个被开除的教师。”

    如果乌姆里奇不来这里或许海格心情还会放松一些,能够像之前的课堂那样开开玩笑。

    但是又或者是因为乌姆里奇的旁听,海格才放弃了那些奇奇怪怪,偏离课本又十分危险的神奇动物。

    郁金香看着海格愁眉苦脸地提着一只地精回答乌姆里奇的问题,他的手掌攥着成年地精的脑袋像她提着一根中国人参。

    他明明是个巨人。

    呃——他大概是个巨人。

    郁金香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为难住了。

    她想,总之,普通人不会有那么高大的身高和不修边幅的模样。

    而个子矮小的乌姆里奇连海格的一半身高都没有,却还是在气势上压了他足足好几头。

    乌姆里奇的羽毛笔在板子上划拉了几个字就结束了她的旁听,她画了个大大的叉,这个叉被在场的每个看好戏的学生们都看在了眼里。

    海格同样也看到了这些,他在乌姆里奇趾高气昂地离开课堂后好一会儿都没缓过劲儿来,他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看着学生们将地精在手里转了几圈后扔到远处的森林里。

    下了神奇动物保护课郁金香就直奔了草药教室,她跪在脏兮兮地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罗勒给她留出来的黑根草。

    单单只有白鲜根本完全治愈德拉科的伤口,他的伤口就像结了冰的湖水,上面一层痂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就会疯狂涌出鲜血。

    于是在罗勒委婉的向她建议掺一点黑根草汁液时,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乌姆里奇的恶毒。

    她在魔药课教室中,将白鲜汁液与黑根草汁液1:1混合后加入三滴莫特拉鼠触角汁。

    郁金香看着药水渗入她名字组成的伤口,像坠入了弯弯绕绕的迷宫彻底消失在皮肤下方。

    她捧着德拉科的手,轻轻吹着已经变成淡蓝色的伤口。

    “还疼吗?”她轻声问。

    “疼。整条胳膊都在疼。”德拉科‘哎哟’了半天,直到郁金香让他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疼了,不疼了。”郁金香轻声安慰着他,她像唱安眠曲似的,逐渐将这些话降低了音量变成了呢喃。

    郁金香身上的香味与药水的刺鼻混合在一起有种莫名其妙的上瘾,他一抬头就能看到郁金香的嘴唇,还有她的侧脸。

    她还在看着怀表数着时间等着三次药水涂上的间隔,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听着郁金香的呼吸声。

    其实这是很奇怪的姿势,他们两个。

    他缩着脖子一点都不舒服,甚至他都感觉自己的样子十分滑稽。

    可郁金香瘦削的肩膀执意托着他的脑袋,他也不愿意离开这个近在眼前却祈祷了许久的地方。

    郁金香可真瘦弱,她脆弱的心脏还在影响着她的健康吗?

    她哪来那么多的力气可以让她对他发出那么多的脾气?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比郁金香高出这么多,他总以为自己还是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这倒是他的谦虚。

    德拉科心中笑了笑。

    他似乎是太过偷偷沉溺与郁金香第一次的见面并试图将它摆在心中最神圣的角落积了灰尘才总会忘记他们的成长。

    他就应该长这样高的身高,快点长大,才能合法且永久的拥有她。

    他想到这里,睁开了眼睛,他又放不下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郁金香,卡佩。

    郁金香与卡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最讨厌别人与他抢点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从来都得是他自己独自拥有的。

    可是来到了霍格沃茨,金色飞贼总是被那个烦人的波特抢走,郁金香又总是与卡佩缠在一起。

    心烦。

    伤口痒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了抬左手,想挠挠它。

    “别碰它呀。”郁金香制止了德拉科,她站了起来,抓过一旁的纱布坐在课桌上拉过德拉科的左手暂时先缠了起来。

    她太过注意表盘下的时针距离她等待的刻度的缓慢,都没在意德拉科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骨骼与一切,早就超越了6月份才到达的可以标记为成熟的16岁,提前让她的心脏怦怦跳。

    她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与德拉科的接触,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与颤抖。

    德拉科站在她的面前,他慢慢地向她俯下身子。

    他要接吻吗?她闭上了眼睛。

    “水滩边长着的爱情的花啊,那是紫罗兰,和野蔷薇。”德拉科突如其来的变得文雅了起来,他略过她的嘴唇,不急不忙地低声在她的耳边吟诵着诗句:“我要洒一点花汁在她的眼皮上,让她睁眼,霎时为我沦陷——”

    “德拉科——”

    她躲着他,身子微微后仰。

    她的眼中全是德拉科,她也看得到她在德拉科双眼中的倒影。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腿边,她的指尖盖住了他手背上凸起的脉络。

    她的双腿不再是顶在他的身前,而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打开了接近她的路。

    “郁金香。”

    “嗯。”郁金香紧张地抓住了德拉科的领带,她咬住了下唇,急忙转过了头盯着德拉科的伤口担心它再次破裂。

    德拉科的额头抵在她的太阳穴上,他的鼻尖与嘴唇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侧脸,她攥紧了手中的怀表。

    她现在的心跳可不能再与秒针走的一样快了。

    表盖上镶嵌了宝石,冰凉的怀表在她掌心中被她升高的体温攥的热乎乎的。

    她实在受不了脖颈上密密麻麻喷洒下的呼吸,像翻身骑上战马的公主果断奔向她的骑士。

    她捧住了德拉科的脸颊,将嘴唇撞了上去。

    “意外的事情。”郁金香已经躺在了课桌上,德拉科喘着气撑在她的上方:“郁金香,我是说,我打算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什么?”郁金香愣了一下,她松开了德拉科的领带:“可图书馆不允许接吻——”

    “看得出来,你满脑子都想与我接吻。”德拉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嘴唇:“我们可以在图书馆看看书,做做天文课的作业什么的——我知道你的天文课早就自己看到了五年级的进度。”

    “做作业?”郁金香看了看身下他们已经有些危险的姿势,她因为自己藏不住的主动红了脸,她看着上方德拉科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她只好捂住了脸。

    “郁金香,你是在害羞吗?”

    “滚开——”郁金香的咒骂是传出手掌后变成了调情的嘤咛,她努力的想把德拉科推离自己的面前,却被德拉科一只手就抓住了两只手的手腕,她只能赌气地用膝盖顶开他。

    这无济于事,他还完完全全地站在她的面前。

    德拉科故意的又往前压了一下,他傻笑着看郁金香被他按在桌子上扭来扭去,她企图坐起来,又失去力气只能躺在他身下的桌子上红着脸颊瞪着他。

    他好久没这样觉得爱情是美好的,也许是因为他被郁金香的赠予的玫瑰下尖利的荆棘刺的只记得它的痛苦。

    郁金香的裙摆边缘像湖泊的湖水,漫过他的腰部,与他的针织衫严丝合缝。

    他们太久没这样要好过,血液冲到了脑袋上,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又扬起了船帆,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郁金香坐了起来,她低头与德拉科一起无声地看着他。

    “青春期,这是青春期。”郁金香的脸红得像一颗成熟饱满的桃子,但她还是捧住德拉科的脸颊表示自己的十分理解这些:“来吧,德拉科,呃——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只需要跟着我的提示,深呼吸。”

    “吸气——”郁金香做示范的先吸了一大口气。

    “呼——”她拍拍一动不动的德拉科,催着他跟着她平复情绪。

    “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吸气——吸——”

    “这简直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挂旗投降。”

    “呼气——你要呼气!”

    “郁金香,你明明与他握过手并且友好交谈过。为什么还这么害羞?”

    郁金香的脸迅速红到了脖子,她抓过袍子扔在德拉科的脑袋上用膝盖撞了一下他的侧腰。

    “德拉科,你这个——你简直是个愚蠢的大头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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