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腿咒

    赫尔墨斯在郁金香问出口的瞬间就没把这件事当作是一个认真的问题,他停下脚步问郁金香:“德拉科的秘密?如果它是秘密,你猜它为什么被称作为‘秘密’呢?”

    “秘密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赫尔墨斯说。

    “因为你们是——好朋友。”郁金香说,她依然扯着赫尔墨斯的毛衣袖子,“你再仔细想想!”

    “他吻了某个人,就在宴会那天。嘴唇都咬破了,知道吧?我看得出来。”赫尔墨斯边走边吃着一块酒胶糖含糊不清地说,他转身把糖果递给郁金香,“尝一块儿?”

    不是这个。

    “不。”郁金香果断拒绝。

    “好吧。”赫尔墨斯又往嘴巴里塞了几块酒胶糖。

    他只顾着吃糖了,急切的郁金香转到赫尔墨斯的面前,她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糖果盒子,“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嗯——说些什么?”赫尔墨斯的手从不空着,他没了糖果盒子,就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然后翻出口袋中刚刚从科尔温手里拿来的迷你小报。

    “我以为你关心这个。”他在报纸后露出无辜又费解的表情看着郁金香。

    谁会关心这个。

    可德拉科居然——

    郁金香的怒火暂时被她的胜负欲像盖上锅盖一样压了下去,她挤出一个毫不在乎的微笑。

    她把这笔帐放在心里,等她拿到一个更有价值的信息后她再去和德拉科清算她的愤怒。

    报纸的八卦消息索然无味,赫尔墨斯把糖果咽下肚子。

    “嗯——他总是突然就独来独往一阵子。”他随口一说,“也不来参加小组的决斗游戏。也不说他去了哪里。”

    因为他在霍格莫德村租了一间屋子给某个人,郁金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昨晚还信誓旦旦说他只有她。

    他可没给‘只有一个的她’租一间屋子。

    他果然是心口不一的骗子。

    郁金香突然问:“你认识尤多拉吗?”

    “不。”赫尔墨斯抬头:“谁是尤多拉。”

    “谁都不是。”

    连赫尔墨斯都不认识的尤多拉,看来的确没人认识她。

    郁金香在赫尔墨斯的身边坐下,原来她知道的德拉科的事情比赫尔墨斯还要多。

    她突然有些想不通了。

    她隐隐约约感到那个女孩很奇怪,但是她并不打算对于一个女孩多作想法。

    谁会在意前男友的人际交往?

    那样太奇怪了!

    郁金香在赫尔墨斯这里毫无收获,她连再去布雷斯那里试试的想法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或许他们才是一伙的,男人总是——在毫无用处的地方十分团结。

    比如一起帮着某个人隐瞒谎言之类的。

    郁金香跳下台阶,她一路快走打算趁着假日去把她的变形课作业先写完。

    长长的走廊上方挂满了彩纸剪的槲寄生,这些假的槲寄生只会随着风飘来飘去,装点着城堡使这里充满着节日氛围。

    郁金香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她都无法躲过那些卿卿我我的情侣们。

    好啊!好啊!

    难道单身的人都消失了吗!

    走廊的玻璃边缘堆积了蓬松的雪花,因为大风和大雪一起飞舞,城堡内密集的火炉又因为暖洋洋的温度而在玻璃上布满了雾气。

    外面是一副冰天雪地雾蒙蒙的样子,每个人都会这样想,每个人都不想在假日走出这里。

    除了——德拉科。

    郁金香发现站在雪地中的德拉科时,她在一瞬间觉得德拉科在今年暑假开始就渐渐变得不像他。

    他口是心非,一边想离开她,一边在昨晚又想要吻她。

    真复杂。

    郁金香躲在柱子后,看着德拉科正望着亭子下的石钟。

    她仅仅出来没几分钟就感到睫毛与眉毛仿佛挂满了白色的雪花,德拉科只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唯一看起来能暖和一些的,就是他下巴下方高高立起的皮草领口。

    他甚至没带着帽子,手塞在口袋中。他的金发在大风中变成了白发,并且纹丝不动,大概已经被雪花冻结实了。

    德拉科看起来孤零零的。

    郁金香也望向石钟,那只是个石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赫尔墨斯还说的那句“近来德拉科总是多愁善感又易怒”,还有此时此刻孤独的背影。

    郁金香想,大概,她真的很爱德拉科。

    她突然满脑子这个想法。

    郁金香走出柱子后,她的毛衣还有短裙下毛线长袜挡不住寒冷的温度向她侵袭。

    呼啸的风雪吹得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掏出了魔杖对准对她站在这里毫不知情的德拉科。

    “Trip Jinx。”

    所以她还是忍不了德拉科的变心还有拿她的秘密威胁她!!

    “谁!”德拉科大声喊。

    “混蛋,别让我找到你!”

    然后在德拉科摔在雪地里找不到对他施了绊腿咒的罪魁祸首气得骂了一句脏话,艰难爬起来并拢双腿只能直挺挺蹦着前进又一头栽进雪地中时,郁金香早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他活该!

    不知道在冰天雪地中摔一个狗啃泥算不算德拉科的秘密。

    可是她不能说呀——

    这是个匿名恶作剧,所以她也没法去威胁德拉科。

    天呐,她又有了一个秘密。

    下午郁金香在走廊上见到德拉科时,他的胳膊搭在高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屁股骂骂咧咧地走得一瘸一拐。

    如果是往常,郁金香一定会投去关心的视线,而现在她必须若无其事地经过了德拉科面前,因为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偷笑。

    天呐,谁能来把这一幕拍下来。

    郁金香开心地四处找着总是突然出现的抱着照相机的那个学生。

    德拉科看着郁金香装作没看到他经过,关于他昨晚对她没说完的话,还有他想要好好和郁金香谈一谈,他想起这件事,立马推开高尔跟着郁金香的方向走了几步。

    郁金香走的太快了,她脑后的蝴蝶结像飞起来了似的那样欢快。而他根本没法迈开步子。

    他连摔了十几个跟头才等到绊腿咒失效。

    这个该死的,偷袭的混蛋。

    如果被他找到是谁做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把他的脑袋按进雪里!再把他的嘴里塞满雪花!

    “郁金香!”

    背后突然传来德拉科的大喊,心虚的郁金香又是假装没听到,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一路小跑。

    “郁金香!”这次是萨曼莎的叫声。

    萨曼莎直接堵在了郁金香的前方,为了防止自己穿过幽灵会感受到非人般的彻骨严寒,郁金香急忙停住脚步。

    “嗨!萨曼莎!”郁金香紧张地喘着粗气,她转头看向一瘸一拐奔着她而来的德拉科。

    难道德拉科发现是她的绊腿咒了吗?

    她有那么明显吗?

    郁金香摸了摸自己还在幸灾乐祸的嘴角。

    好吧,是有点。

    “我们昨晚说好会一起跳友谊舞的!”萨曼莎尖尖的嗓子几乎快要背过气去,她抱怨了一大堆关于她找不到她的朋友,别人还以为她没有朋友这件事。

    “我——我事出有因!抱歉!萨曼莎,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郁金香边回头看德拉科与她越来越近的距离边赶快安抚萨曼莎,她的脚步向前挪动着想先带着萨曼莎离开这里。

    “是什么原因?”萨曼莎放下揩鼻子的手绢抽抽嗒嗒地问。

    “呃——”郁金香支支吾吾艰难地寻找着理由,“因为,因为,我——我的宠物渡鸦找不到了!”

    “好吧。真是可怕的消息。”萨曼莎不再假哭了,她十分关切地问,“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当然,当然——当然没找到!”

    德拉科已经快要走过来了。

    她可忍不住在德拉科面前要憋着不能笑。

    谁会在偷偷报复别人时轻易露出自己的马脚呢!

    郁金香满脸的慌慌张张:“所以我正要去别的地方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一只黑色的渡鸦呢!再见萨曼莎!祝你圣诞快乐!”

    “郁金香。”

    德拉科已经走到了郁金香的身边,他伸手想去抓郁金香的手腕,而郁金香像一只兔子十分灵活地钻进了楼梯间。

    她咚咚咚地顺着塔楼弧形的楼梯向上,这里留下了一个疑惑的德拉科,还有一个感同身受的幽灵。

    “她的宠物找不到了。”萨曼莎对德拉科说,“我是她的朋友,我知道她忙碌的原因。”

    “宠物?”德拉科向后退了一步离冰冷的萨曼莎远一些,“什么宠物。”

    “大概——是一只渡鸦。她是这么说的。”

    “渡鸦。”

    “或许她是讨厌你。”萨曼莎又说,她飘的高高的眼睛向下瞥着德拉科,“因为你脚踏两条船。”

    德拉科仰头眯着眼睛:“哪两条?”

    “桃金娘和郁金香!”萨曼莎又来了情绪,她降落在德拉科的面前瞪着他,“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不,郁金香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冷笑一声,他不耐烦地提醒萨曼莎,“你只是一个幽灵,女士,活人怎么可能会和幽灵做朋友。郁金香没那么可怜,并且我也是。”

    德拉科的腿瘸了好多天,西奥多和罗丝还把这件事当作大事件一样告诉了郁金香。

    “真可怜。”罗丝戴上训练的防风眼镜后总结。

    “嗯——”郁金香抿着嘴唇点头。

    西奥多在旁边说:“你看起来还是很关心他。”

    “嗯——一点点。”郁金香捂住了嘴巴,她向前一步扶着看台边的围栏抬头假装望着球场上空的太阳,“毕竟——他也是我曾经的朋友。”

    “其实你可以去看看他。”西奥多又说。

    “哦!不!不必——”郁金香赶快离开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

    这个秘密,折磨的只有她自己。

    憋笑真的太痛苦了!

    郁金香找不到任何关于德拉科的秘密,只有一个摔成狗啃泥的事情无法支撑她每天都能快乐一小会儿的时间。

    万圣节假期后的魔药课上,她想起了德拉科那张捏着她的秘密得意洋洋的脸和她绞尽脑汁都找不出的秘密,气得唰的一下把一把鼠尾草扔进了坩锅。

    轰的一声,坩锅瞬间冒起了一束直冲天花板的红黑色火焰。

    “速速变小!”郁金香反应过来几乎是尖叫着施咒。

    火焰变成了坩锅中的一股小火苗,原本距离成功只差一步的药水已经变成了失败的红色。

    郁金香尴尬地站在煮糊的坩锅前,全班都在看她。

    “哇——”范妮呆呆地看着坩锅,

    卢卡斯点着头鼓掌:“好厉害。”

    正拿着一瓶老鼠尾巴在别的同学那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转回头,他合上惊讶的嘴巴转过带着鼓鼓的肚子的身子走过来。

    “你应该轻柔一些,郁金香,我想我应该说清楚要顺着坩锅边缘一点一点地泡进去——”他温和地说着,在闻到一股臭烘烘又呛鼻的味道他又捂着鼻子退回了远离郁金香的那张桌子。

    “再去我的材料柜子中拿点鼠尾草吧。”斯拉格霍恩教授低声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不过我好像得再去买个防盗的猫眼铃铛,我总觉得——哎哟,算啦,没准是热爱魔药的学生。”

    “是的,教授。”郁金香点点头,她对她差一点就完成的作业更是悲痛万分,但她又表现出云淡风轻一切都是小意思的模样。

    郁金香清理了坩锅,卢卡斯隔着桌子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你发现了超强火焰药水!”

    “谢谢夸奖。”郁金香微笑。

    这笔在课堂上头一回失误,还是这么大失误的帐,郁金香在心里又算到了德拉科的头上。

    她一定要好好报复一次德拉科!

    不过她最后只是下课的时间晚了一些,并且也不止她自己一个人没有及时完成课堂作业留在这里。

    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是给了她一个优秀的分数。

    下了魔药课郁金香已经饥肠辘辘了,她原本已经跑出了魔药课的教室,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

    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秘密基地中,熬煮魔药的坩锅中燃烧了一整个月。

    其实在放入非洲树蛇皮时郁金香就已经,呃——感到恶心和觉得她好像也没必要非要和德拉科一决高下。

    在闻到那股气味后她更是这样想。

    郁金香把克拉布袍子上粘来的头发放进复方汤剂中,她忍不住用鼻子凑在试管边又闻了一次。

    “喝一口,呕——我——呕——算了吧!”

    郁金香被恶心的不行,她盖上盖子还在被那股又酸又咸的味道呛得干呕!

    她把剩余的复方汤剂装进保温的坩埚中,然后她坐在秘密基地的地板上,悲伤地望着窗外十二月份中几乎每天都有的暴风雪。

    “我和秘密无关。”她真得这么承认。

    她翻着书馆借来的禁书,这本书上复方汤剂之后是更被禁止的药水。

    ‘吐真剂——让人毫无秘密的药水。’

    郁金香盯着这一页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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