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ios(8)

    连殳对他的逾矩行为感到不满,正准备抬手给男人来上一耳光。

    室内便传来一句呼喊声,

    “惠!——”

    身前遮挡住自己的身影便被拉倒在地。

    惠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你这家伙,这是我女朋友。”

    对方保持着姿势倒在地上无言地承受了这几次重击。

    随后,

    他反而要更加激怒惠,冲他吐出一口唾沫,此刻一切礼仪与道德的什么约束都如草芥一般无用。

    斋藤爆出口,

    “你**又算什么东西。”

    然后挺身开始反击,两人厮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你们别打了!”赶过来的粉发主唱面上全是急色,

    “啊,连殳你快劝劝他们!”

    连殳此刻还倚在墙边一副没反应过来局势陡然变化的表情。

    主唱上前拉住了惠的胳膊,惠正好要出拳,她被拉了个趔趄、被力带着摔在了地上。

    连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旁即手的落地大花瓶砸出。

    “够了。”

    花瓶碎在两人的身间,碎片里露出错落的镶嵌着的金丝。

    打斗就这样被制止了,

    她果断的走到了惠的身边,察看他身上受的伤。

    常年健身的斋藤身材肯定比惠来得好,他只是脸上一开始挂了彩,后面几招根本没被占上便宜。斋藤记得刚才的感觉,以往常80公斤的重量打出,对方的肋骨肯定断了两根。

    可是胜利女神的光辉却照向了战败者的一方。

    所有的理智一下子就被抛在九霄云外,他要控诉这不公平的对待,痛苦撕裂着他发出声响,“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知道他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吗?他肯定没告诉你吧。”斋藤狠狠地用皮鞋碾上本就破碎不堪的瓷片。“**的,我们这一群就是这家伙带的,全东京的女人都被他做过。”

    惠再次快速冲到他面前,单手拎起他的衬衫衣领,嘴角还挂着点血,

    “你再说试试看。”

    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斋藤大为高兴,之前许下过的什么狗/屁保密承诺他都不在意了。

    他,惠,才会替代自己成为这个战败者。

    斋藤毫不掩饰地就当着惠的面开始大笑起来,眼尾甚至泛出了一点泪水。

    惠攫着布料的手更加用力。

    再事态要再次变得不可控之前,连殳出声制止,“别闹了。”

    “我走了。”她走出两步又定住,没回头。

    “别跟着我。”

    斋藤停住了伸出的想要触碰她的手,就这样停滞在了空中。

    待连殳走出门后,惠恶狠狠地再次给了他一个警告。

    斋藤却丝毫不以为是,

    “呵,你肯定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吧,纸包不住火的,就算不是我,她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真相。哈哈,你们家族的人还都是这样一贯的老套路呢,惠,认输吧。”

    他这才向门外走去,

    想到这里离连殳的住所还是有点距离,穿高跟鞋走的话估计得更久。

    斋藤开车沿着路找,但没看见对方的身影。

    ***

    “怎么,心情不好?”Helios瞟了一眼内后视镜。

    对方逃避地看向车窗外,不做应答。

    空气就这样沉寂了下来。

    到了酒店楼下,车堪堪停稳,连殳就自顾自下了车,大步迈前走。

    Helios也只得跟在了她身后,以避免提高音量,“给你发布了两个任务,明天晚上就有行动。”

    对方继续保持速度,没应答他,Helios强行扯住了她的胳膊,

    转过身来,Helios才发现她在哭,黑色眼泪就这样顺着面颊滴落下来,砸到了他的手背上。

    “滚。”

    她闭上羽睫,将泛红的眼眶藏匿在浓重的眼影下,随即跑离。

    连殳倒在淋浴间瓷砖地面,任凭水流倾泻到她的脸上。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水流呛进了鼻腔,她才被激得坐起大口大口地咳嗽,好像这样才能发泄倾吐出自己的情绪。

    颇有耐心地一点点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勉强撑着身体清洁完自己,连殳直接倒回了床上。

    湿淋淋的头发很快将床单浸染一片水痕。

    连殳依旧这样躺着,脑袋里依旧空洞,握不住任何具体或抽象的概念。

    后来头发都已经半干了,她才索性拿起被单将发丝擦得不再滴水。

    床已经不能睡了。

    连殳掏出了旅行睡袋,将自己装了进去,床头上挂着一幅丛林风景画,她看着画,开始调动自己的意识。

    然后,她就被裹进雨林潮湿清新的泥土气味里。

    无人之地上覆盖着的繁盛孢子植物为她提供这片安逸的栖息之处,斑斑驳驳的草地饱含着露水,像绿色的湖面一样闪烁着粼粼的光。

    连殳赤/裸地蜷曲着身躯躺在黑暗中,像母体中用系带汲取营养的婴孩一般,她安稳地睡过去。

    一只正在休眠的茧。

    她这么看待自己,希望永远延长这休眠期,离开这种使人痛苦的稀奇古怪的情与爱。她不期望获得什么要让她动摇内心想法的解释,不想再陷入情感的神秘的迷惘之中就像被装在一个撕不破的噩梦的黑袋子里一样。

    连殳在空洞的睡眠中寻找徒劳的安慰。

    就这样一直一直躺着,肌肉也忘记了麻木,突然间,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像是骨髓被巨噬蚁有毒的啮钳咬住了一样,痛楚很快就歇斯底里地爆发开来,撕扯着她的每一块血肉。

    疼痛只能通过发狠地咬下嘴唇这种方式来缓解,连殳无暇顾及口中蔓延开的血腥味,硬着头皮打开了睡袋,检查自己手腕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可是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光洁而完好,连细微的创口也没有。

    在爆发的疼痛中,她突然被刺激得清醒过来,一个很久以前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暗地里做着非人实验的医学机构和拥有神秘力量的非法集团,两者之间通过一些隐秘的结点就这样链接起来……

    答案显而易见了。

    ***

    Helios冷冷地盯着墙壁上的挂画,落地窗外的黄昏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分裂成半明半暗两个部分,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手中把玩着的终端机抖动地发出越来越急促的警报,

    意料之中,所找之人要到了。

    折叠的黑色空间突兀地出现,但也很快就在吐露出东西后,立刻溟灭在了空气中,连殳被磕得摇晃着跌落在了他面前的床上。

    “你对与把自己弄得狼狈这件事倒是独有一套研究。”

    Helios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像鱼类被甩到岸上,掏出了鳔室后只能无力地拍动尾巴、大开鱼鳃呼吸一般。

    他慷慨地按下了终端机上的暂停键。

    连殳喘着气,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该死的,你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Helios勾起她沾染汗水的下巴,“不要想着逃。”

    随即又厌恶地撇开她的脸,连殳没有反抗力气地再次摔下去。

    他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拭触碰过的指尖,如同碰了什么脏东西,

    “你逃不走的。”

    他要对她下发命运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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