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夜半风起,寝室内一片静谧,你的视线早已不在手中的书上,瞳孔无聚焦的将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上面还放着故人的衣物,而那衣物下则放着一把匕首,那把他亲手送给你的防身的匕首

    时间已是深秋,一到秋冬你便又睡不好了,就连寝室的桌面上都摆放着许多酒杯,这段时间你倒是格外钟情威士忌纯饮,只有苦涩的感觉能让你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你如此,斯内普亦如是

    地窖内比斯莱特林寝室还要冷一些,斯内普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由于背部前几天受的伤,他只能微微侧身才能让伤口不被压到,斯内普还能感受到双人床上你留下的气味,还要那熟悉的怀抱

    可如今,时过境迁,他也只能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床含着痛闭眼,他的人生本就不圆满,处处遗憾,他又很多后悔的,有很多没完成的,有很多对不起的,临近大战,邓布利多的重担全部都在他身上

    有时候斯内普甚至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那样即完成了邓布利多的任务,保护了波特,偿还了莉莉,他也算是弥补了此生所有的过错,可以放心离开,但只有一人——那女孩对他极好,带着一腔赤诚奔向他,把他从深渊和泥潭里面拉出来,可他却对不起她......

    *

    魔药课堂上苦涩的味道泛滥,沸腾的坩埚在你面前翻滚,你的目光却落在教室门口走进的一角黑袍上

    你记得除了斯内普,没有人会天天一袭黑袍

    你只能勉强看见斯拉格霍恩教授右手结果斯内普递过来一本文件,嘴中与他说着几句,不过几秒,斯内普便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斯拉格霍恩转身向教室内走来,你的目光停留在斯内普给他的文件上,看文件的样式大概是一些学术上的笔记之类的东西

    “温策尔小姐?”

    斯拉格霍恩走到你面前开口,表情则是一脸奇怪

    你这才反应过来般的看向自己的坩埚,果然是因为你刚才的出神便的一塌糊涂了

    “抱歉,斯拉格霍恩教授”

    你是有私心的,特地加上姓氏的叫斯拉格霍恩,便是不愿在这个教室对除了他以为的任何人以“教授”两个字单独相称,这么久以来,“教授”两个字好像已经成为你叫斯内普的专属,哪怕如今你们是此行此景,你也不愿意拿出这个有特殊意义的称呼称呼别人

    斯拉格霍恩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好奇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小姐的魔药制作一向是最出色的”

    斯拉格霍恩的性格不比斯内普,他的性格以温和出名,对待你这种难得一见的魔药尖子生也是极其重视

    “我今天有些没休息好,抱歉教授,我下课前重新做一份给您”

    斯拉格霍恩点头示意便走上了讲台

    他的课堂和斯内普的课堂有些不同,他没有斯内普那般的毒蛇的疯狂的扣分,也没有司农普那般的讽刺和碎嘴子,斯拉格霍恩毕竟是老教师,教学方法比较守旧,没有ppt,只是专业性的讲解和示范

    或许对于别的同学,斯拉格霍恩简直就是他们魔药课的救星,可你不同,时间都过了半年多,你都还是没能适应没有斯内普的魔药课

    当第二份成功的魔药出炉时,你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没有别的课程,你便可以躲在秘密基地一点一点翻看那些克拉斯费尽心机给你找来的有关“魂器”“血月”“永生”“南非”的书籍

    “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您”

    你站在讲台前,恭恭敬敬的把那瓶最后的成品交给斯拉格霍恩

    谁知道斯拉格霍恩只是简单看一眼,说了一句“不错”便放在讲桌上,还顺手把讲桌上的一些文件整理好

    “温策尔小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就交给你帮我把这个送到校长办公室吧”

    斯拉格霍恩转手便把文件放在你未收回去的手上,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

    可斯拉格霍恩并没有听完你的话,拿上外套便向教室门口快速走去

    他的人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的一瞬间,你才有些愣着的说出未说完的话:“......不太方便”

    你不禁叹气埋怨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在听到“校长办公室”这几个字便开始发愣,要不然便也不至于连“我不太方便”这几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无声走出教室,踏上久违的去往校长室的道路上,你的心情难得的起了波澜,说实话你真的害怕见到他,不只是因为你们上次的分别算得上尴尬,也是因为你不敢直面对他的感情

    校长室的门没有关,留了一条斜缝,你久违的回忆起以前在地窖,斯内普特意为你留门的情景,但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留着缝隙的门也再也不会是他为你准备的了

    正抬眼向校长室屋内看去,入目的便是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的身影,他正在在桌面上写着什么东西,身影背对着门,发现不了你

    可本不该属于这校长室的女声却出现在屋内

    “西弗勒斯,你怎么每次回来都受这么重的伤啊,你先别写了,我给你上药”

    这女声属于约瑟琳,可她怎么会在校长室?

    你不安的心脏一度疯狂的调动,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叫斯内普的教名,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吗?而且她怎么会知道斯内普每次回来都受伤,难道斯内普每次受伤回来她都在?还有,她为什么要给斯内普上药?

    原本以为不会同意的斯内普居然在你的目光下把放下羽毛笔,把手臂上的黑袍拢起,方便走过来站在身旁的约瑟琳上药

    你清晰的看见斯内普的羽毛笔换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在用你那年送给他的羽毛笔,可现在却不是了

    “这么严重啊,怎么会这样啊......”

    屋内的约瑟琳弯着腰给斯内普上药,他们的距离贴的很近

    斯内普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一直都是默许约瑟琳做这些事,他甚至还配合约瑟琳的把身子往前移了移

    你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让你觉得不可置信,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直到你看见约瑟琳轻轻的为他吹手臂上的伤口,斯内普则好像是为了看近些一般把头向她的位置低下去,约瑟琳抬头的瞬间,她与斯内普双目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你没有再看下去,慌乱的掉头离开,眼泪却止不住的在眼眶重徘徊

    原来可以当替身的不只你一个人,这个替身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你,亦可以是一直喜欢斯内普的约瑟琳,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备选都算不上的过去式......

    *

    黑眸的余光终于看不见门外的一抹身影时,斯内普一瞬便拉开了与约瑟琳的距离,只留下约瑟琳一个人在尴尬重徘徊

    “西弗勒斯,你......”

    约瑟琳的面色有些红,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近距离对视

    “多谢,帕金森小姐,我想以后你还是叫我校长为好”

    斯内普默默放下衣袖,拿起羽毛笔继续写着办公桌上面的信件,语气冷漠的仿佛和刚才不是一个人,一时间令约瑟琳有些难以接受

    见约瑟琳没有动,斯内普又加上一句冷漠的话语:“帕金森小姐若是无事,便离开吧,我不待客”

    “我们难道不是比师生更近的关系吗?”

    约瑟琳试探性不死心的问道

    斯内普沉默不语,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信件思考着该如何回信,提笔许久却不知如何下笔,侧过头便对上约瑟琳的眼睛

    “你还喜欢桑娅,对吗?我究竟哪里不如她,我为你加入凤凰社,为你努力当上级长,我把斯莱特林管理的井井有条,况且明年我就毕业了......”

    “帕金森小姐,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些事情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和个人选择,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一直放纵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对自己有个情形认知,保持好学生和校长的分寸,我不希望最后几个月我会给你签上不允许毕业的协议,现在立刻,离开校长室”

    斯内普的话语足够伤痛每一个女孩的心,包括约瑟琳,她和你明里暗里争抢了斯内普这么久,又为得到斯内普的心算计了所有,现在定是受不了他这一席话

    约瑟琳含着泪离开校长室后,斯内普面对静谧的屋子,却依然提笔不知该如何落笔

    干脆放下羽毛笔,打开手侧边上了魔咒的抽屉——抽屉里面存放着你和他的婚戒,还要你曾给他的那只羽毛笔,和一张你的照片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你的照片旁边没有出现任何雷同的照片,你是独立存在于他心里的那个人

    斯内普那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门外多了双眼睛呢,而那双眼睛早就被他在心里描绘无数遍,他怎么都不会忘了你的那双眼睛,只需要一个余光,他就可以认出来

    原本要赶约瑟琳离开的心因为你的出现一瞬间变卦,斯内普知道你的秉性,你爱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如果这个人不伤你足够深,你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他再次选择了一种卑劣的却最直接有用的方法让你死心

    斯内普在感情中是愚笨的,他甚至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你既离他远远的不受伤又可以好好活下去,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只有赶你走......

    *

    秘密基地眼光正好,一排一排的书籍并列在桌面上等待你去翻阅,你却因为刚才的那一幕看不进去一个字

    “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在意他和约瑟琳的感情进展吗?”

    你自嘲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直到脑子乱成一团麻再也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流眼泪

    六年,原来你竟只是从他的全世界路过的一个过路人,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校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再找几个替身都不在话下,而你的存在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尴尬的笑话

    你还清晰的记得斯内普刚才望向约瑟琳的眼神,那种眼神你也再你们相爱时见过,你竟才直到原来爱是可以装出来的,可你此时并不懂——不爱也是

    哭到最后黄昏的光芒打在你微红的脸颊上,你的嘴里喃喃着一直向问他却无法开口,更没有身份开口的问题:“原来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吗?”

    可惜,你的喃喃自问,到最后,只有墙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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