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自兴镇乘坐马车前往丰阿城,日夜行驶,不在中途逗留,大约需九天路程。

    若是动用灵兽,则需四天路程。

    信使带来的家族命令是让云清舒在八月回家族,而眼下已是七月中旬末,若不想太赶,眼下就得着手准备。

    在侍从忙碌期间,楚之遥回卧房转了圈。

    乍一看除了柜子里良好品质的灵石她得带上外,其余好似也没什么能带的。她的衣物与首饰倒不少,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拥有它们的使用权,这些东西她究竟能不能带走,还真不好说。

    这种事也不好明着问东音。

    楚之遥略一思忖,决定先放一旁,到时再看她怎么说。

    中午一个人用完午膳,楚之遥又去了书房。那一百颗良好品质的灵石经过她这两个月来的努力炼化,还剩下六十七颗,她也不知道这个速度是快还是慢。

    但本着能继续炼化就没问题的想法,她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砸了进去。

    傍晚,云清舒步伐轻快地从练功堂回来,越过书房,轻车熟路走进一旁的膳厅里。

    楚之遥只比云清舒早到盏茶功夫,见人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书籍主动说:“我听东音说家族的信使来了。”

    云清舒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她不紧不慢提起白玉壶,和声说:“今早上到的。”

    将茶斟至大半满,楚之遥放下手中的白玉壶,在云清舒品尝期间,她又说:“兴镇离丰阿城可不近,要在八月之前回去,这几天是不是就该启程了?”

    “那倒不必这么急。”云清舒想了下说,“既是要在八月到,那等二十五号再启程也不晚,还有九天时间。”

    “二十五号启程,便是兽车,会不会也有些吃紧?”楚之遥思索说。

    “不会。”

    云清舒笃定说:“那批灵兽只需四日就能抵达丰阿城,时间是够的,太早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云清舒的修为虽无长进,可实战能力却有了质的提升。他是尝到甜头了,巴不得再在兴镇待上一年半载,此地虽然偏僻,灵气也稀薄,但胜在清净自在。

    楚之遥见他这么说,自然也没意见。

    在晚膳端来之前,东音特意掐着点过来,说起云从虎备宴的事:“云家主得知二公子不日便要启程,今下午亲自来了一趟,说是要为二公子办饯别宴。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启程,特托我问问公子。”

    自楚之遥为李氏的事游说后,云从虎的诚意也给到了位,云清舒便再也没有过问兴镇云氏的事务。这几个月,除管家经常送些时令特产,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楚之遥偏头看向云清舒,他已经敛去同她交谈时的亲和与随意,神色平静对东音说:“二十五号早上启程,告诉他既是同族,饯别宴不必弄得太繁复,届时我会参宴。”

    “姑娘不去?”

    东音似是想要得个准信。

    “饯别宴不是让人吃东西的地方,你要是嘴馋,我可以拿一份菜单子让后厨烹制。”云清舒没有动怒,而是望向楚之遥解释说,“若是想跟他们见面,也可私下去见一见。”

    “至于饯别宴,不去最好。”云清舒在这上面的态度很强硬,并没有给楚之遥选择的余地。

    对于这个擅自做主的安排楚之遥非但不觉得冒犯,反而笑了起来,对云清舒说:“如此一来正好,我与其他人也不熟,倒不如一个人自在地吃点心。”

    她指节轻抵唇瓣,掩了几分笑意打趣:“到时候要不要给你留一些呀?”

    “倒是让你得了闲。”云清舒言语间有些许羡慕,他说,“我肯定是吃不饱,到时候你要没睡,就再等等,陪我一块吃。”

    要是别的缘由或是私宴之类的,云清舒必然是能推就推了。

    他从来不缺一顿饭。

    然饯别宴不同,哪怕他与云从虎撕破了脸,只要双方没有到兵戎相向的程度。

    云从虎不设饯别宴,错就在他。

    而饯别宴设了,云清舒要是不参加,除了他自己会被人斥傲慢无礼,连带着与他亲近的长辈都会被人鄙视。其他人去不去还能商量,唯独他是不去不行。

    这方面,云清舒还是懂轻重的。

    但他去参加不代表他不排斥,他讨厌的地方就更不想让亲近的人去蹚浑水。

    楚之遥本就是去不去都可,再者云清舒把话也说明白了。她私下可以去见云从虎夫妇,有什么要嘱托的,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话虽如此,楚之遥并不打算去见他们。她就是有再要紧的事只要不涉及性命,眼下去见他们都不如往后得了空,从丰阿城回来再说。

    别看云清舒这话说得漂亮,她要是真过去,他心底少不得生闷气,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

    东音得了准信,并未打搅两人用膳。

    晚膳用罢,云清舒让楚之遥也早些休息,自己回了卧房。这才晚上七点,他要是睡得着才怪,八成是在房里钻研武技,不过楚之遥也没戳穿他,她散散步看看书到晚上九点才去沐浴。

    等回房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楚之遥也没再折腾,脑袋沾床便睡。

    一觉到次日清晨。

    早上七点,楚之遥自觉起得也不算晚,偏云清舒早她两个小时就去了练功堂。

    她的日程也一如既往。

    二十三号的时候,东音主动找楚之遥说是要开始收拾房里的东西。

    经过交谈,楚之遥才知道别院里凡是摸得着的,除了一小部分是从丰阿城带来的外,几乎都是云清舒的随从自周边城池里购来的,这其中也包括她平日穿的衣裳与首饰。

    不过除贴身用品与贵重品外,像家具与被褥之类的,这趟启程并不会带上。饶是如此,光是楚之遥的衣裳鞋袜就装了四个大箱,还有两箱的首饰。

    装完后按楚之遥的喜好又拿了三套出来,用作这两日的换洗,余下的等二十五号早上可以直接搬到货车厢里。

    兴镇云氏的饯别宴设在出发前的晚上,云清舒只身赴宴,一个时辰才回来。

    楚之遥在院子里纳凉等他,见他跨过院门,当即从躺椅上起身,还没靠近云清舒便摆手:“别过来,我身上沾了酒气,得去更衣。”

    他像是生怕酒气沾到楚之遥身上,等从她身旁过去,随着夜风吹拂,楚之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果味醇香。她觉得挺好闻的,估计酒的味道也不错。

    要不是明早就出发,楚之遥还真想小酌一杯。

    她在膳厅也没等多久,云清舒便换了身常服装束过来,相比去赴宴时的状态,整个人连气场都变得亲和许多。

    虽说是点心餐,但数量丝毫不比正餐少,楚之遥一尝一个不吱声,余光发现云清舒吃得不比她少,她不禁有些好奇:“饯别宴你难不成一口没动?”

    云清舒舀起馅丸子说:“都动了一口,味道远不如别院好。”

    楚之遥相信饯别宴的东西肯定是用心准备过的,奈何云清舒平日吃穿用度远超饯别宴的规格。他认为一般,倒也不奇怪,没准他还觉得自己受苦了。

    想到这,楚之遥越发好奇丰阿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她从身穿到现在快两年,还没出过远门。

    考虑到明天启程需早起,用过点心餐,楚之遥便回卧房漱完口准备睡觉。

    结果在床上躺了近一个小时,她脑细胞还格外活跃,一想到明天要出发了根本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修炼。

    炼化灵气的过程其实既枯燥又耗神,但架不住脖子上的刀太锋利,楚之遥也不是临时抱佛脚的性子,凭意志克服枯燥,三个小时的修炼下来,倒头就睡。

    “姑娘,姑娘醒醒……”楚之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耳畔呼喊。

    她努力睁开眸子,发现是东音,窗外的天色都还没亮,她唔了声:“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东音说。

    那就是凌晨五点,楚之遥压下困意说:“好,我这就起来。”

    在她洗漱时,该搬的东西实际上已经搬得差不多,还剩下最后一点,要等主子收拾完才能收起来。

    随着早膳用罢,天色才蒙蒙亮。

    楚之遥走之前在卧房门口往里看了眼,房间比她预想的要更冷清,哪怕家具、被褥、纱幔这些都还在,依旧像被抽去了灵魂。

    她这一去丰阿城,不论成与不成,都很难再回到这里。

    饶是楚之遥,也不免怅然。

    “姑娘,咱们该走了。”东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公子在等你。”

    楚之遥扶着门框回过神,收敛思绪,应了声,朝着站在院门口的云清舒走去。

    “你怎么像头次出远门的小孩儿一样。”云清舒打趣说。

    楚之遥一时睁圆了眼睛瞪着他,满脸都是抗议。

    云清舒被逗乐了,朝她伸手:“没事儿,我会照顾你的,别怕。”

    “我可不是小孩,我能照顾自己。”楚之遥直摇头,抬手揪住他的袖子。

    “那又怎样?”

    云清舒可不管这个,反手便将她的手牢牢握住,牵着她走出院子道:“你一个人,肯定没我照顾得好。”

    楚之遥下意识想争论一番,但又觉得这行为太幼稚,等她思索完发现再开口已经迟了。索性由他牵着走了好长一段路,若非云大伯与云从虎夫妇就在前面,他估计还不会松手。

    只是两人的亲近还是落在了他们眼里,三夫人掩嘴笑了笑,云从虎则说些‘招待不周’的客气话。

    楚之遥注意到大门外停放的兽车,代步的灵兽很像虎,但其毛发是青白两色,体型也远比一般的老虎要大,一架兽车配了两头,由车夫驾驭着,车厢大小更是阔气。

    那一排共计六架兽车,随着云大伯踏上第一架兽车,云清舒先将楚之遥送到第三架兽车前。

    楚之遥踩着矮台阶上去,注意到东音没跟来,她忍不住问云清舒:“东音呢?”

    “她坐后面的车厢。”云清舒说。

    这就是说她要一个人坐一架兽车,楚之遥还有些不习惯。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知会车夫。”云清舒温声道,“青虎的速度更快,兴许要不了四日就能到丰阿城。”

    楚之遥眉眼间仍有些迟疑,她小声说:“能不能让东音跟我坐?”

    “还说你不是小孩。”

    云清舒轻叹了声,解释说:“这不合规矩,你且忍忍,等到丰阿城了她会陪着你的。”

    眼看实在不行,楚之遥也只能独自走进车厢里,云清舒则踏上了前面的兽车厢。

    车厢内部论宽度也有一米五,伸直腿睡觉可能不太行,但蜷着躺一躺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盘坐修行,更是有充足的空间。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减震而设计,除入口这一小块区域,其它位置像摆了箱子似的,高出近十寸,更加不便于站直。

    楚之遥坐在车厢里,拉上两扇门顺手落锁,为了不弄脏毛绒垫,她特意脱了鞋子。

    兽车启动的时候楚之遥没有什么感觉,等感受到轻微的颠簸感时,她推开小窗,发现外面已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桑田。兽车的速度,丝毫不慢于现代高速公路上的汽车。

    或许是因为修士有办法控制灵兽,楚之遥发现这兽车坐着,比坐汽车还要让人放心。随着新鲜劲过去,楚之遥落下小窗,从袖兜里掏出一块良好品质的灵石,开始修炼。

    她一专注就容易忘记时间,直到精神疲倦,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停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但兽车还在继续赶路,楚之遥拿出一瓶辟谷丹,倒出一颗吞下。

    不到半分钟,原本的饥饿感就被充盈的饱腹感所取代。

    楚之遥一觉睡醒,天都亮了,她都还不觉得饿。据东音说,一颗辟谷丹能辟三日,是修士闭关时候的必备品,虽然这丹不错,但能选的话,她还是想吃东西。

    因为辟谷丹吃起来是真的没灵魂啊,什么味也没有。不过这种好东西,喜欢的人应该会很喜欢。

    在兽车上的这几日,楚之遥除了修炼就是睡觉。她带在身上的三颗良好品质的灵石因灵气被吸收殆尽,全都碎掉了,她跟车夫更是不熟,不太好意思搭讪,只能掐着时间,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到丰阿城。

    就她估计,应该是快了。

    二十五号清晨出发的,现在已经是二十九号。这一路来,楚之遥感受最大的就是地面变得越发的平坦与宽敞。车道上的马车与兽车,也逐渐多了起来。

    二十九号上午,楚之遥隔着窗户都听到了外面的吆喝声,她推开小窗往外看去,发现兽车已经抵达一处极为繁华的街道,街上往来的行人衣着大多很洁净又体面,挂饰更不少。

    这种感觉就像从村里面的市集骤然踏入百花齐绽的花卉大市场,他们的打扮实在叫人眼花缭乱。楚之遥观察了一会,发现这条街道除铁器、丹药、灵材等等铺子外,好多的布匹与织造铺,还有卖灵蚕茧的。

    且他们的生意都很好,好几家铺子都处于爆满的状态,堪称人挤人。偏这些人还要使劲地往里面挤,里面的货真有这么好吗?

    楚之遥不禁好奇。

    随着兽车穿过这条闹市街,街上更多的是一些往外拉货的兽车,楚之遥看得津津有味,在一处岔路口,透过90°角的小窗,她注意到另一条街道有架跟她这样式相差无几的兽车远远驶去。

    此时的楚之遥并未放在心上。

    她看累了便关了小窗,直到中午她的车厢门被叩响。

    东音紧皱眉头,似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随着车厢门被打开,她很快便调整脸上神色,和声说:“姑娘,我们到了。”

    穿好鞋的楚之遥不由看向外面,发现苍木深深古径蔓蔓,一块巨型石壁上刻着‘罗和山’三个字,与石壁一般高大的灵兽正趴在旁边打盹,石壁下面,还坐着一位蓄着长须的男子。

    “这是要下车走进去吗?”楚之遥问东音。

    “不。”东音酝酿了一下说,“罗和山是云氏的主山脉,外人想要进去,若无请帖,则需主人亲自迎接。”

    东音并没有明说,但楚之遥立刻意识到光靠自己恐怕进不去主山脉,而云清舒的那架兽车与人均不见踪影。以他的性格,不大可能是独自进去了。

    楚之遥没有贸然建议,而是询问东音:“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二公子和大爷跟我们不同路,先一步去拜见家主了。若姑娘愿意等一等,我先进山向二公子禀报,届时请他取家主之令来接你。”

    东音迟疑说:“只是我也不敢断定可以立即见到二公子,若是一时半会见不到……”

    这要是见不到人的话,那楚之遥可得在这呆一晚上。

    如果呆一晚上就能进山那也就罢了,怕就怕还有别的事拖住云清舒,她注意到东音提了‘家主之令’,可见光是他自己来还不行。她要是在这枯等个几天,让人把消息传出去那可就尴尬了。

    “在这等着,要是让旁人知道,也不知要怎么编排二公子。”楚之遥不紧不慢说,“你还有别的主意吗?”

    东音正是担心这个,她原以为报二公子的名号,就能把楚姑娘带进去。谁料守山人软硬不吃,要么让二公子拿着家主之令亲自来接,要么就拿出云氏请帖,毕竟罗和山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踏足的地方。

    可不管是家主之令还是云氏请帖,都有不小的难度。前者需二公子去找他父亲,后者则非贵客不可得。偏二公子又明说了要把楚姑娘带在身边,东音实在不敢擅自做主安排。

    眼下楚之遥主动问了,东音便说出了自己另一个想法。

    那就是先把她安排在长宁峰。

    “除罗和山外,就数长宁峰的灵气最为充沛,那里也是云氏旁支的弟子修行所居之所,姑娘可以暂且先在那里落脚。待我禀报二公子,再做安排。”东音提议说。

    长宁峰是个什么情况楚之遥不知道,但她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和声对东音说:“那就去长宁峰吧。”

    “好!” 东音如释重负道,“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安排此事。”

    长宁峰离罗和山也有十来分钟的车程,楚之遥一直关注着外面景色,发现这里的建筑兼具了自然与美感,能留下的山头都会留下用作景观,几乎每百步就有一颗需几人合抱粗,根深叶茂的参天大树。

    东音挑了条小路,用灵力托着楚之遥将她带到长宁峰的山颈处,直奔那座灵气最浓郁的小院。

    这地方说是小院实则只有一栋挂着角铃的阁楼,连栅栏都没有安。除青石板压着的区域,其它地方青草长得很是旺盛,就像很久没人住过似的。

    东音率先推开房门,楚之遥注意到里面的家具倒是崭新。

    “姑娘且在这里等一等,我去一趟勤务殿,不需两刻钟就能悉数办妥。”东音说。

    “行。”楚之遥答应得很痛快,她本就人生地不熟。

    全权交由东音去办,是最效率的。

    在东音办事期间,她将这栋阁楼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楼下的布局是一客三房外加一处楼梯,二楼则是两个房间加宽敞凉亭。从二楼凉亭往外俯瞰,离她最近的建筑中间隔着一块很大的农田,也不知种的都是些什么。

    东音说两刻钟就是两刻钟,等见到楚之遥,她面露喜色道:“此处我已经拿下了,姑娘可以放心暂住。这是此地的令牌,我教你怎么用。”

    东音先是用令牌激活此地的阵法,一阵劲风吹得青草纷纷仰倒,楚之遥注意到阁楼上空有光幕隐现。

    而后她给了楚之遥一块手心大小的迷你令牌,据她解释,为了保证该令牌能正常运行,楚之遥平时需要往里面注入灵力,然后贴在阵法上。

    楚之遥发现这阵法也有意思,她出去不受限制,但想要进去就会被拦下。之后把令牌贴在这光幕上面,等个大约5-6s,就能顺利进去。

    “此地的灵泉,姑娘也可以使用了。”东音领着楚之遥推开一楼修炼室的房间。

    楚之遥站在门外还不觉得,等她一踏进去,浓郁的灵气冲得她直咳嗽,连呼吸都有些不太畅快。

    这未免也太浓郁了吧!

    楚之遥之前还纳闷,都说丰阿城坐落在灵脉之上,灵气浓郁,可在这之前她感觉也不怎么浓郁啊。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周围的灵气都被集中在了某一处。

    这对外人可能不怎么友好,但对居所的主人而言简直爽飞了好吗!

    确认楚之遥学会使用令牌后,东音又紧忙出门去搬东西,一整个下午她都忙得脚不沾地。等几个大箱子都搬进来,放入二楼的卧房,东音还带了足有一大盆的新鲜灵果给她解馋。

    天色黄昏,东音在回罗和山前,还不忘叮嘱楚之遥要是碰到事,一定要捏碎她给的传讯令符。

    饶是楚之遥百般答应,表示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让她放心。东音还是很担心,她本该把楚姑娘带进罗和山,交到二公子手里才算把事情办妥当了。眼下安置在长宁峰,实属无奈之举。

    东音自小在罗和山长大,作为家仆她有令牌,进山倒没有受到阻拦。她一路直奔二公子所住别苑,一问之下,才知道二公子去拜见爹娘竟还没有回来。

    云清舒自己原也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拜见,他还纳闷这个时间,叫他回来做什么。

    按理说,他应当十月份再回来,才闹不出什么动静。

    “看你这样子,是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不成?”与云清舒的眉宇有五成相像的云贺秋黑着脸不虞道,他左瞧右瞧,见云清舒仪态端正,正襟端坐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还是斥道,“叫你八月回来,你就不能早几天?”

    云母比云贺秋年长些,风韵犹存的五官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貌美。

    她对自家夫君这变扭性格早已习惯,语气柔和对云清舒道:“你长姐自凌霄宗回来了,你去见见她。”

    云清舒听到‘长姐’二字就凝重了神色,他对同父同母长姐的印象,只停留在七岁之前。那之后,长姐就因卓绝天资,被凌霄宗的太上长老力排众议破戒收为关门弟子,风头轰动了各大世家与宗门。

    但自那后,长姐就像蒸发一般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他以前还会问,之后慢慢的就不再过问长姐何时回来了。而今时隔二十多年再听到长姐的消息,云清舒心中要说不震动,是不可能的。

    “她在家里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宗门了,这期间你多陪陪她。”云母说。

    “我去见见她不就好了……”

    云清舒觉得见面是应该的,但也不必长时间陪着吧,他浑身不自在。

    “那可不行,你要时刻跟在她身边,叫那些人都知道,你姐姐最疼的就是你。”云贺秋冷笑说,“也好为你那事,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像这样隔三差五地往穷乡僻壤里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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