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拾好一切后,与卿拿出下午买来的棉被,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越过他的身体铺在了床的最里侧。

    不等男人询问,她就拿起洗漱的衣物去了浴房。

    再回来时,与卿身上已换了干净的布衣,她端来水盆和棉帕,二话不说就掀开了男人的被褥。

    男人吓一跳,连忙拉着还没被掀开的地方:“你做什么?”

    “给你擦拭身体啊,我每天都擦的。”与卿眨着鹿眼天真的说道。

    她一说完,男人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按理说他多日没有沐浴,身体该是粘性的。

    可他动动身子却觉得无比清爽,对于一向爱干净的他来说,与卿的做法让他又羞又赞。

    见他不再说话,与卿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先是将他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仔细擦完脖颈,胸膛,手臂,腋窝等位置之后才又给他盖上。

    下半身没什么好擦的,所以她就给他擦了一下脚。

    一切完毕之后,男人的脸羞得跟个猴屁股一样红。

    与卿刚打算端水去倒就想起另外还有一处她从没擦过。

    “你……那里需要擦吗?”她垂眸看向男人身体的中间。

    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需要!”

    也是,这几天他又没有出恭,确实不需要,可他今晚进了食,明天该就需要了。

    倒完水后,与卿没有马上上床睡觉,而是坐在烛台边绣了一会儿东西。

    这次,她绣的不是荷包,而是肚兜,是绣春坊老板娘之前就让她绣的,因着这个更复杂,所以她一直没动工。

    现在她是想着家里吃饭的人多了一个,再不济也得在人恢复之前把人照顾好,绣一个肚兜可以当两个荷包,虽累些却也来钱快。

    男人以为与卿弄好了东西就会上床来睡,所以一直闭眼假寐着。

    许久没听到动静,他便睁眼去望。

    只见窗台边,一盏红烛摇曳着微光,衬的旁边女子的侧脸透嫩莹润。

    她微勾着嘴角,眼神认真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双手轻缓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打了个哈欠,将东西尽数收进竹篓,伸着懒腰走向床边来。

    她本以为这么晚了,男人该睡了,却不想一转身就对上了他清澈的眸子。

    “你怎么还不睡?”与卿奇怪的看着他。

    他眼神闪躲的看向别处,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我睡了那么多天,哪还有瞌睡。”

    与卿倦意来袭,不想与他多交谈,褪去披在身上的外衣就越过他爬到了床的最里侧。

    男人抿着唇,一动不敢动:“你,你家里没有别的房间了吗?再不然,多一张床也行,我们孤男寡女的同睡一张床可不合礼法啊!”

    与卿早已缩回了自己的新被子里,左右裹了一下,半睡半醒的说道:“我家就这一个卧房,前面是院子,后面是柴房茅厕,你想让我住哪儿?”

    男人偏过头环视了一下房间,不禁眉头紧皱,这房间也太小了吧!

    若在王府,还不及一个丫鬟的房间大,就算在疾苦的边境,也不及一间净房啊!

    但就这么小的一间屋子,却被女孩打理的井然有序,装饰的温馨非常。

    男人艰难的侧过一点身体,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看到我的时候一定吓坏了吧?”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否定,所以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呢?”

    他想,她长得这么可爱,名字应该也很可爱吧。

    本以为女孩已经睡熟了,该是听不到他的话的,却不想,与卿揉了揉眼睛,直接翻了一个身,嘟囔道:“我叫*与卿,你叫什么啊?”

    男人努力的把身子往她身边靠,却只听清了两个字。

    他皱着眉头又问了一次,回应他的是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他笑了笑,忍着疼痛睡回原位,又自言自语道:“我叫宋江钰,你叫我阿钰就行。”

    这一夜,可能是分开被子睡觉的原因,与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双手双脚搭在宋江钰身上了。

    早晨,她醒来的时候,宋江钰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朝阳。

    与卿伸了个懒腰,翻身起来把被子叠好,然后小心的跨过他下到了地面。

    “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与卿随意挽了一下秀发,转身就去了衣柜前。

    宋江钰眨眼想着,就见与卿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他面前了。

    他有些吃惊于她的速度,但没有表现在脸上:“面吧,就吃面。”

    与卿点了点头,去到梳妆台前打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只一会儿,她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了。

    她先是放了一碗在桌上,然后才端了另一碗去床边。

    “今天感觉怎么样?可以坐起来吃东西吗?”与卿关切的问他。

    宋江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说:“我自己试试。”

    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他还是在与卿的帮助下自己坐了起来。

    虽然这些动作做起来还有些吃力,但总体来说比昨天容易了许多。

    他想下床去吃,却被与卿拦住了:“刚学会走就想跑啊?慢慢来嘛,等你哪天自己起床都不用我扶,我就不拦你了。”

    宋江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光里是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与卿先把他伺候着吃饱了,自己才回到桌上。

    还好,要不是宋江钰像个饿死鬼一样大口大口的吃,她的面该早凉了。

    “吃完饭我先给你上药,然后你就在家休息着,我去一趟集市。”

    与卿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嘴里包着东西说出的话竟还凭生可爱。

    宋江钰坐靠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去集市干嘛?家里没饭了吗?”

    与卿吃面的动作一顿,随之笑笑:“不是,你不是说想吃猪肝粥吗?我去买。”

    咯噔一下,宋江钰的心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记得,上一个对他随口一说的话这么上心的人还是他的父皇。

    他眼眶有些发酸,但不想被与卿看到,便顺着身子躺回了床上。

    与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懂他为什么这个反应,刚想走上前去问他一下,就被他轻声唤住了。

    “你去吧,路上小心些,要早去早回,我身上的药就回来再换吧,我怕去晚了就没得卖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也气息沉稳,就像平时的声音一样,所以与卿虽然奇怪但也没有细究。

    她走回桌边,拿起两人的碗筷就去了柴房:“好,那你睡会儿吧。”

    确认与卿离开后,宋江钰这才放声的哭了出来。

    这是他自从经历了那些窒息的事变之后第一次哭,第一次以哭来发泄心里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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