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假开阳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打懵了。
陵鱼在后面原本还想再叫，这会儿张着嘴看着眼前一幕，半天发不出声音。
好……好凶残！
人类当中也有这样的雌性吗？
沐暖绷着脸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正在剧痛中无法回神的假开阳薅起来，单手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把能摸到的木牌啊珠珠串串啊都丢开，摸着摸着，干脆外袍也扒开丢一边，然后拎着人往水块的方向走。
假开阳被卸了下颌，说话不清晰，沐暖直接把人往水块里怼。
“惹！惹惹！”
手微顿。
“惹……惹惹惹。”
沐暖歪着头盯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手给人下颌抬了回去。
咔的一声。
假开阳惹声一停，大概是痛的，表情又扭曲了一瞬。
接着控诉。
“神女这是何意？开阳如何得罪神女了？”
“开阳当然没得罪我。”
沐暖不打算和他掰扯有的没的，很直接的问。
“你是谁？变出开阳的脸来做什么？”
那人闻言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
“呵，太一门倒是不藏私，连门内秘术都教给你了。”
沐暖：……
“是什么给了你一种我在和你聊天的错觉？”
听语气，很不友好，看表情，还带点怨恨。
对这人与太一门之间的恩怨情仇没兴趣。
沐暖一点犹豫没有直接把人半张脸怼进了水里。
“啊！！！”
近距离观察，这水是真的邪门。
假开阳的脸被沐暖打的充血，鼻腔肯定破了，鼻血都流了一地，这会儿那点血被吸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充血肿胀的脸，都缓缓消了下来。
假开阳很恐慌的样子剧烈挣扎，沐暖纹丝不动。
原本安静的水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开始顺着假开阳的脸颊攀爬，很快大半张脸都被包了进去。
人类又不是水生生物，被水裹脸，那就是窒息。
求生的本能，让挣扎更剧烈了。
沐暖稍微把人往外拽了一点，露出嘴。
假开阳立刻开口。
“灵气复苏，万物有灵，难道神女就要与那逆天而行的太一门一道，断了万灵的生路吗！”
“看那陵鱼！多么奇妙的生灵啊！可一但封成，它就会再次陷入永眠！你就忍心如此吗？！”
“区区人族，不过占了天道的便宜！”
“汝既称神女，为何事事以人族为先？！”
沐暖：……
“说的挺好的。”
做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大义绑架谁不会呢？看看陵鱼身上的伤，新旧伤口她又不是分不出来，再有种族问题。
笑死。
你一个人类，背叛族群，一边嚷出满口我为万灵的大义口号，一边伤害口中的‘生灵’，不是有大病，就是图谋不轨。
“说的挺好，只是没一句真话。”
海族认人不靠脸，靠一种十分读特的信息素辨别，就和DNA一样，认错的概率几乎没有。
沐暖也是把人揍完了才想起来这条鱼不是她认知里的海族。
问题不大，此人身上血气太浓，要不是沐暖对太一门有好感，他根本近不了沐暖的身。
陵鱼不愿再接近这些奇怪的水，它狠虚弱，但在听到沐暖的话后，想帮忙，干脆唱歌。
这次是真的唱歌，歌词很简单，赞美海洋，顺便还赞美了一下沐暖。
在陵鱼口中，简单的词唱出来也如同天籁。
沐暖在歌声中恍惚了一下，察觉不对，赶忙护住自己的耳膜。
再看手中的人，一会儿功夫，无形的水已经再度淹没了他的口鼻，可是这次这人没有挣扎，而是在水中露出了一脸很……额，奇妙的表情。
沐暖：……
她把人拉出来，后退几步。
“你做了什么？”
陵鱼停止歌唱，琉璃一样的双眼看向沐暖。
[你需要他说真话。]
啊。
所以这是能让人说真话的歌？
沐暖看向手里拎着的人，试探问道。
“你是谁？”
陵鱼的歌声效果立竿见影。
“田留。”
田？
齐国王室？
沐暖一愣，近海，陵鱼，倒是对上了。
紧接着问。
“你的目的？”
“夺宝。”
“什么宝？”
“垚县之气运，神女之头颅。”
沐暖：……啊？
又问，“这些无形的水是什么？”
“水。”
沐暖：……
她看陵鱼。
陵鱼无辜的回看。
沐暖，“他不老实，你的歌是不是失效了？”
陵鱼摇头。
[他会说实话。]
沐暖：……
难道是我的问题？
换个角度问问看。
“这些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天外之物聚集，可隐匿身形，需血气滋养。”
？
“你们打算屠城除了夺气运，还有用百姓的血养那什么天外之物的意思？”
“是。”
“你说的天外之物在哪？它还能做到什么？”
“水中，可反哺寿命，使人成神。”
沐暖：……
我去，真的假的，这个世界真有神？
“你是怎么让这摊水往垚县走的？”
“陵鱼，它被寄生，与水共体，但神志尚存，为寻解脱，会往气运强胜之地去。”
懂了，利用陵鱼的求生本能。
“你是怎么把这摊水带过来的，又是怎么把陵鱼带过来的？”
“天外之物可聚水，陵鱼乃楚人协作运送。”
……
“那个天外之物，能聚多少水？”
“如此已是极限。”
沐暖垂眸思考了一会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受谁指使，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开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狂热到极点的笑。
他双目眦张，牙龈充血裸露，突然又开始挣扎。
[人族修士！离开他！]
闻言，沐暖当即松手后退。
嘭的一声闷响，假开阳落在地上，他的双眼也开始充血，伴随着骨骼碰撞的嘎吱声，肢体开始不自然的扭曲。
不对劲。
沐暖微微皱眉，侧身挡在陵鱼前面，随时准备把人打晕。
“伟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