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

    这几日没什么事发生,白日里依旧是那一个赵国士兵守在门外,夜晚虞惜也会趁他犯困之时偷偷溜出去祭拜父王。

    闲暇之余虞惜跟每日送饭菜来的侍女倒是聊起了天,她原本就是虞国的一个宫女,上阳城破之时没来得及逃出去就被留在了虞王宫,所幸赵国人这几日住进虞王宫需要人手伺候,她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没被处置了。

    听她说现在上阳城内戒备森严,赵军四处搜捕那些出逃的虞国王室们,还下了通缉令发往各地,甚至是其他国家。

    此时的赵国武力强盛,五年前定阳之战大败秦国,逼得秦国不得不割地求和送出公子为质,去年借道虞国灭了宋国,而今又亡了虞国,可谓是以武力威震诸侯国。

    在此情形下,赵国不许其他国家接纳虞国余孽他国也定然不敢违反。

    虞国境内是赵国兵士布下的天罗地网,逃往他国被发现了肯定又会被送去赵国以求欢心,虞惜倒是有些担忧她的那些兄弟姊妹了。

    希望他们能躲过赵军的抓捕吧。

    就在虞惜以为一直会这样相安无事的时候,这天夜里突如其来的几个宫婢却令虞惜无所适从了起来。

    她们服侍虞惜沐浴更衣,给她画上精致的妆容,梳好发髻。

    无论虞惜怎么问她们她们都像哑巴一样半句话都不肯说,玉质的发簪插入乌黑发髻间,明晃晃地在灯下熠熠生辉。

    这样认真的打扮令她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心底隐隐有着不安,总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让她不喜欢的事情。

    果然,梳洗过后顶着天上新月她被塞进了一辆马车,她问车夫要带她去哪里车夫也是同样的一句话都不肯说。

    半晌,马车停在了一座宫殿前。

    这里是原来虞国太子在王宫内的住所。

    赵军攻进来时留下的印记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被砸得稀烂也从来没有流过血。

    殿内点了灯,亮堂堂的。

    身后有脚步传来,虞惜回头,是赵决。

    他眼中闪过惊艳,这公主惜不愧为当世美人,那日惊鸿一瞥虽稍显凌乱却已然令人止不住多看几眼,今夜微微一打扮仿若出水芙蓉,真乃姿容绝世。

    虞惜被他这狼一样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

    赵决一步一步走向她,炽热的眼神仿佛要燃烧。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她的脚后跟抵住了床榻。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她的腰直往后撤一个不小心倒在了床上,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瞅着就要扑上来。

    虞惜赶紧一滚,从他身侧逃了出来。

    他显然兴致更浓了,见虞惜逃跑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虞惜跑,他追,她再跑,他再追,二人你来我往不下十数个回合。

    “救命!救命!”虞惜边跑边向外喊叫着。

    “哈哈,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她的喊叫声令他更兴奋了,怎么办,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趁着空隙,她向还敞开的殿门跑去。

    就在她马上要一只脚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身后的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抱起带了回来。

    “你放开我!”她不断挣扎着。

    她的反抗在他看来就像小绵羊一样不痛不痒,一拳头砸在他身上跟雨水落下没什么两样,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兽性。

    就在他对她马上要行不轨之事时,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他。

    “王兄且慢!”

    赵决眉头一皱,不悦之色甚浓,任谁在这种事上被人打搅了都会不高兴的。

    他起身一看,原来是赵阳。

    “你来做什么?”

    “王兄,王弟突然想到有一些事要和你商议,特此来找你。”

    “明天吧,明天你再来找我,今夜为兄不甚方便。”赵决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又催促他赶紧离开。

    谁料赵阳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不高兴,反而继续上前一步道:“王兄,事发紧急,不能拖到明天。”

    赵决被他这一打搅,兴致散了大半,心里窜起一团火,怒道:“赵阳,你在做什么,你要搞清楚,此次伐虞我是主帅,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军,未经传召深夜打搅主帅若依军法我当治你个不敬之罪!”

    赵决是赵国嫡公子,是除了赵国太子以外诸位公子中身份最高的人,平日里最是霸道,不允许别人反抗他。

    赵阳却没有被他这气势吓退,依旧沉着冷静,“王兄,邯郸来报,我王似乎有诏命给你,许是机密要事弟不敢私自查看还请王兄移步。”

    王上诏命?

    赵决眼里闪过狐疑,怎么那么巧,偏偏这个时候。

    他低头看了一眼虞惜美艳的脸心下遗憾,罢了,今晚注定是不行了,王上诏命都来了他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美人只能等来日了。

    看赵决离开,虞惜暗自庆幸,幸好今晚有赵王的诏命不然她就完蛋了,但这赵决迟早是个祸患,明日得想个办法躲开他。

    两人离去时都不约而同地向虞惜看了一眼,赵决是满满的遗憾未能今夜得偿所愿,而赵阳却是庆幸与担忧。

    幸好他来得及时,当他得知虞惜被赵决带走时心里顿时一惊,赵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喜好美色又骄傲自满,虞惜落在他手上肯定没好下场,急匆匆便赶来救场,还好来得及时。

    若是虞惜今晚发生点什么他真的就……

    赵阳也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在意虞惜,不过这些不解也并未在他脑中停留太久,他只以为他是不忍一个本就可怜的姑娘再遭受罹难。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明天他再来看看她吧。

    当赵决拿到从邯郸发来的赵王诏命之时,仿若火山爆发,他恨不得揪起赵阳的衣领对他破口大骂。

    什么机密要事,我王密诏,害得他只以为父王有什么重要吩咐,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停下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过去。

    结果……这竟然只是一封慰问信!

    大意就是赵王已经得知虞国被灭了,你们长途跋涉辛苦,劳苦功高,待来日凯旋而归班师回朝,赵王亲自设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论功行赏如何如何之类的。

    慰问信写得还挺长,赵决一字一句看了,半点机密要事的痕迹都没有。

    “赵阳你!”赵决怒目而视。

    赵阳睁大眼睛像是很意外一样,“原来如此,这信是给主帅的,王弟不敢私看还以为真有什么紧急的命令呢。”

    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无辜的表情赵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好得很!”

    有理有据,他都说了他啥也不知道也没看信,他难道还能怪罪他吗,不过这信是写在布帛上的,赵阳究竟看没看他也无法判断,只是他也没办法就因为这个治他一个什么罪。

    “如果王兄无事吩咐的话王弟就先行告退了。”

    “滚滚滚!”

    摊上这么个王弟,赵决也是自认倒霉了。

    次日一早虞惜就称病不出了,夜里寒凉她不幸感染风寒高热不退。

    她是真的病了,昨天夜里一回去她就把窗户悄悄打开睡觉也不盖被子,吹了一夜的冷风第二天不负所望地发起了热。

    经赵国军医诊断,确是风寒无误。

    见她如此,赵决也不好再对她做些什么,他虽然喜好美色却也不能不顾她是一个病人,对病人下手那也太不像话了,他毕竟是赵国公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如此,除了让军医过来快些治好她也别无他法,于是虞惜就开始了她的养病时光。

    这位赵国军医曾经任职于宫廷现下跟随公子决出征,医术自然高明,开的药也是顶顶好的,然而虞惜就是怕他医术太好一下子把她的病给治好了,每天与军医斗智斗勇地躲避喝药。

    一开始还好,趁人走了以后偷偷把药倒入花盆,后来过了几天军医也发现不对劲了,以他的医术怎么一个小小的风寒好几天都治不好,加重药量并且监督虞惜喝药。

    虞惜欲哭无泪,每次喝药变着法儿地找借口支走军医,什么嫌药苦要去找蜜饯,什么药太烫等一会儿再喝,还有这里那里又不舒服了让军医再去给开个药方,药煎好了又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诸如此类把军医折腾的够呛,心里有了不小的幽怨,他也是曾在赵国王宫里当过差的,这公主惜的做派怎么感觉比那些娘娘们都作,好不折磨人。

    这几日赵阳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送些什么滋补药材,再说些什么养好身子早日康复的话,虞惜可太不希望听到这些话了,强忍着心下反感随便应付几句。

    赵决一直盼望着虞惜的病快些好,然而等啊等迟迟未见消息传来,一连过去了将近十日,赵军都要准备启程回去了她才慢悠悠好起来。

    行军路上,班师回朝,他自是不太方便,只是心里对虞惜那曼妙的身姿愈发想得紧,他已经打定主意,待回了赵国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虞惜纳入府中成为他的姬妾。

    躲过一劫的虞惜此刻心里却并未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相比于赵国的危机重重这里不过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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