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3·忍把浮名牵系

    浮光镜月,水洞悬花。千华宫虽名为宫殿,实乃一座园林,傅幽兰跟着苏随云步入千华宫,浮光掠影像在梦中。

    傅幽兰原本以为梅台已经是玉京最繁华的地方,没想到还是皇家更为气派。

    苏随云突然停下,她没有注意就撞上了他高大的脊背。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中晦涩不明。

    “怎么了?侯爷。”傅幽兰轻声问。

    “我们是新婚燕尔,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苏随云还未说完。

    一只炽热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让他动了动喉结,吞下了后边的话,即使他并没有编好后边怎么说,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出什么了。”傅幽兰淡然地说。

    苏随云看着她皎白的面容,没有丝毫红晕,仿佛牵的是随便一个路人的手,心中当下有些不悦——这可是他第一次牵一个女人的手。

    傅幽兰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前边就是千华殿了,北燕皇族最有权势的王公贵族都前来赴宴,只为迎接自己这个南夏信王之女。

    怔忡间,她想到了小时候她经常和母亲进宫陪伴皇后,有一次母亲和皇后以为自己不在,其实她只是玩累了,在帘幕后休息。

    那年皇后方失了一个孩子,像是怀念过往岁月,声音似冬日的寒梅,冷冽而憔悴:“若是当年,那人不是高明礼,你也不是李成盈,你们定当……”

    “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幽兰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做甚。”母亲仿佛陷入回忆,声音萧索。

    这是傅幽兰第一次听见高明礼这个名字。

    在后来父母怨怼的岁月中,高明礼这三个字不仅仅出现了一次。

    高明礼,北燕皇帝。

    那还是宁平二十四年,南北交界处的鹤城有一位惊世奇才,命格中带着紫微星,无人知他姓甚名谁,便称他为鹤公。

    从南夏和北燕来了许多子弟都想拜他为师,只因他的的一篇《治世疏》①: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病,一有所不宜,将有所不称其任。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之尽言焉。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北燕国强,则君应以国强民;南夏国富,则君应以国富民。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古人言云:君舟民水。君重民亦重。夫观之如今天下之局:北燕强于兵法,南夏强于文兴,若生不义之战,则北燕必胜,然人心必失……”

    流传在世间的《治世疏》只有以上寥寥片语,每一个字傅幽兰都烂熟于心,据说只有鹤公的四个徒弟知道《治世疏》后边的内容,世人不知,可傅幽兰却知:

    那年风正好,其中一个徒弟是来自北燕的九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燕帝高明礼,另一个徒弟则就是南夏大儒李儒风的女儿,她的母亲,李成盈。

    走进千华殿,傅幽兰的手随着回忆慢慢地变冷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苏随云的手将她握得更紧了。

    殿上坐着一个年逾五十的男人,惊世风华是岁月的沉淀。

    “微臣携新妇拜见陛下。”

    高明礼看着殿阶下成盈的女儿,随云的新妇,心中只觉得唏嘘。

    “高明礼,你来鹤城拜师鹤公是为了什么啊?”

    “这世间如此之大,我似蜉蝣,自然是想让自己不似夏虫、井蛙、凡夫一样活在别人的道理里。我自己想悟道。”

    “你我二人竟乃同道中人!我也是,不过我和凤霞那个丫头不一样,她满口大道理,张嘴就是女人,太烦啦。”

    “凤霞师妹就在你身后。”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师妹,我?,高明礼!你竟然敢骗我!”

    “成盈师妹,你我都乃君子也,君子不背后论人是非。”

    “我才没呢,凤霞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她胸中沟壑世间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她以后一定能为世间女子争得一席之地。”

    “那你呢?”

    “人世都无百岁,忍把浮名牵系。”

    “陛下…”内监提醒着走神的高明礼,堂下的两人已经跪了小一会儿了,众人都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殿内噤若寒蝉。

    “请起吧,赐座。”高明礼脸上微微浮上歉意。

    “郡主初入北燕,有什么不习惯之处都可以向随云请教,这个小子是我们北燕的万事通,没有他办不了的事。”高明礼调笑着说。

    “谢陛下体贴,小女一切都好。”傅幽兰落落大方,仿佛不像一个异国他乡来的孤女。

    “南夏真的有很多金子吗?”一个天真的女声响起,公主装扮的大眼睛小女孩懵懂地问。

    “昭柔,不得无礼。”女孩身旁的宫妃出声:“请陛下恕罪,昭柔年少无知。”

    “无妨,幽兰,这是朕的四公主昭柔,自小伶俐可爱,鬼点子及多,是朕的掌珠。”高明礼指着女孩轻笑着说,像寻常百姓间的慈父。

    傅幽兰脑子转得极快,燕帝高明礼未立皇后,不受制于外戚,一共只有两个妃子,为他诞下了二子四女,最宠爱的就是贤妃所出的幺女昭柔。

    傅幽兰对着昭柔微微一笑:“公主何不待及笄之后去看看,不论是北燕,还是南夏,都是我们脚下的大好河山。”

    众人看着高明礼的面色如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昭柔乐呵呵地笑着:“那等我长大,姐姐能带我去吗。”

    “当然。”

    “当然是一场豪赌。”宴会过后,苏随云跟着高明礼到了他们言谈政事的密室。

    “豪赌?你是想用傅幽兰来换取傅玄策的兵力吗?随云,我是这样的人,你可不是。”高明礼挑眉到。

    谁知苏随云嗤笑一声:“陛下太高看我了,我蛰伏这么多年不就为了将南夏攻下,将傅玄朗的首级取下吗?我苏氏满门灭门之仇,我永世难忘。”

    “不行,破月图现在不知所踪,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找到破月图,以免夜长梦多。”

    苏随云回到府中,傅幽兰已经歇下了,月明风清,点点月光从窗口撒入屋内。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有万千言语。

    她真可恶,把他忘了。

    没有一点受到凤霞女道长的真传!凤霞女道长可是过目不忘呢!

    “侯爷不歇息吗?”

    傅幽兰背对着他,从他进门她就知道,他在床边静坐了一刻钟,竟然还不走。

    他不走。她就无法安歇。

    “你醒着?”

    傅幽兰缓缓地转过身来:“我若连这点本事也无,那岂不被侯爷在睡梦中杀了千百次了。”

    苏随云不料她语出惊人,下意识到:“今天我与陛下谈话你听见了?”

    傅幽兰嫣然一笑:“本来没听见,现在听见了。”

    “你诈我。”

    “彼此彼此,你都让我死了。”

    苏随云微微挪动,坐得离她更近了些:“都是假的。”

    “什么?”

    “什么都是假的。”

    【咔】

    林长溪和周易晚这种新人演员都是没有房车的,基本候戏或者休息的时候都是在棚中,没事的时候大家都会在一起闲聊,最近看什么电影了,横店的那个饭店好吃等七七八八的话题。

    基本都是向阳,宋清然等几个e人大吵大闹,林长溪和周易晚只会附和或者被逗笑。

    有一次夜戏,棚内只有林长溪和周易晚两个人,满天繁星映空,林长溪低声吟唱:“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想到周易晚还在,林长溪不禁笑着说:“见笑了,我不太会粤语。”

    “好听的。”

    他向来话少,倒是和剧中的苏随云很是相似。

    不知为何,或许是月色太好,或许是星星太多,林长溪问到:“你为什么想当演员呀?”可能是觉得太冒昧了,找补了一句“不说也可以!”

    周易晚脸上难得有表情,像是忍着笑容:“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是误打误撞。”

    “恩?”

    “我虽然是科班出身,但是其实你要知道,每年科班出身的人那么多,我们都戏称以后的就业是密室逃脱。”

    “哈哈哈”

    “我小时候看过郑老师的《我们的1566》碟片,那时我看不懂,我以为他们就是那个朝代的人,用现在的一句话说就是——不像演的。

    我小时候知道有演员这个职业的时候就埋下了一颗种子吧。”

    “那为什么是误打误撞。”林长溪好奇到,单手拖着下巴,胳膊撑在桌子上。

    她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个加长大炮(站姐摄像机)正在对着她和周易晚。

    周易晚想了一下,看着她的目波如水,眼里都是真诚,心中微暖:“我的家境不足以支持我做这一行,但是还好命遇贵人。郭总应该是从网上发现我的照片,那年我还没毕业,他就找过我很多次了,其实我当时非常犹豫,他想送我去选秀,而我只想当个演员。最终还是他妥协了,我非常感恩他。”

    郭总就是星缘娱乐的老板,林长溪在程嬿那里有所耳闻,他手下也有许多知名艺人,但他非常有先见,总是跟着时代的浪潮,他手下有个叫闻沛的小生去年C位出道,今年就开始演男主了。

    晚上躺在床上,林长溪还非常恍乎,今天周易晚说得话,比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说得都多。

    不知为何,他好像一股清泉,清澈而坚定。

    与此同时,郫县上突然有了一个爆贴:

    【报!!!!!稀粥cp有站姐了!已出神图】

    【查看图片】(侧面拍的林长溪单手托脸深情地看着周易晚)

    【我咧个豆,这下谁能分清我们稀粥和真情侣】

    【不是我说,这自然的程度吊打内娱工业糖精】

    【没人懂了,繁星之下,有一对爱人,诉说着彼此的深情】

    【楼上略微有点咯噔,不过真的好配啊,路过嗑一口】

    【报!!!!晚帝发微书了!!!】

    【速搬】

    周易晚V:[月亮 ].emioy

    分享歌曲—千千阙歌

    【哇偶,谁来领嗑?】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