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被贬

    唐青看着唐雨眠那张煞白的小脸,心下了然。唐青是有意诈她的,她早就看出来不对了,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要让她妹妹去死!人死了还要给她安个不好的名声!

    如此恶意,她定是不会忍的。

    昨日遇到的抠牙胖子是京城里有名的‘艳画画手’,专门在烟花柳巷给富家子弟画一些不堪入目的艳画,并以此牟取利益……

    唐青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她怕忍不住直接去杀了那猥琐的胖子。

    “眠眠,你告诉姐姐,你有没有看见带你走的人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也没事,姐姐……”唐青低声问道。

    唐雨眠自是不知,只好摇头,“姐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雨眠在心里默默为原身叹息,大好年华被人害得如此,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恨,要害死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啊。

    唐青本想继续问,问出谁近日里与她妹妹走的近,可能知道些什么线索,好让她把凶手揪出来。

    可是看着唐雨眠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只好让她躺下好好休息。

    还不等唐雨眠头挨到枕头,唐侃德便进来看她。

    若不是唐雨眠的原身在原书作者笔下只是一个无名小炮灰,关于她原身的信息太少了,剩余的都只能是唐雨眠自己探索,还得要小心谨慎,以免被发现她是假的。

    唐雨眠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青袍着身,一派儒雅随和的气质,猜测他便是原身的爹爹了。

    之前唐青说迷药时,只说的是‘我和爹爹下人们’,说明在这个家里没有女主人,也就是唐雨眠的原身没了娘亲,她娘亲也许是早逝等原因吧。

    唐雨眠心下了然,原身一定是被宠爱的,连昨天那样的大事,唐青都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讲,还让她‘放宽心’,原身喜欢那个紫琴公子都能追得京城里人尽皆知,她爹爹不会管吗……这她的原身该不会是家里的团宠吧。

    唐侃德走进来,关切问道:“眠儿,你可好了些?”唐雨眠微笑道:“爹爹,女儿好些了。”

    唐侃德道:“大夫说你在河里泡了那么久,寒气入体损伤气血,要好生修养。”唐雨眠点头。

    唐侃德看了一眼唐青,两人各自心领神会,便接着对唐雨眠说道:“爹爹倒是还有一事想问问你。”唐雨眠不想表现得关系过于生疏僵硬,便笑道:“爹爹问吧。”

    “你前些日子捡到的玉佩是谁的?常去辉月楼是去见谁?”唐侃德细细问道。

    唐雨眠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原身的事情,便张着嘴,本想胡诌八扯,原身喜欢那紫琴公子喜欢得人尽皆知,或许有一定的几率是和紫琴公子有关,但是如果这是他们试探我怎么办?答错可能会引起怀疑,在这个年代,他们觉得我是妖孽怎么办,孤魂野鬼附在他们的亲人身上……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残忍。

    “嗯,是……”还未等唐雨眠说是谁,齐管家就在门外气喘吁吁道:“大人,大人,宫里传了圣旨来,两个公公现在在府外,就等着您去接旨呢。”

    听到此话,唐侃德神色凛然,和唐青对视后,一同去府门接旨。

    唐府门前,两排宫人面容严肃,阵型规整,站在烈阳底下也无懈怠。两个公公却是略微侧身,悄声谈笑。

    “只能说是活该,滑天下之大稽。”

    “她若为我的后辈,祖宗都要丢死人了。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

    “唉,这倒也是不能单论父之过,谁让没有娘呢。”

    两个公公正交谈着,其中一个眼尖,远远地就望见了唐侃德和唐青两人,便向另一人示意,‘人来了’。两人站直,顺手整理衣袖。

    “国子助教,唐侃德,接旨。”

    “是。”唐侃德跪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唐侃德纵容家人,与人结党怀欺,煽惑众听,即日勒令告老还乡……”

    “臣,接旨。”唐侃德自知是昨日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传到了圣上的耳目。

    这一切都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唐侃德知道,现在只能‘吃一堑长一智’,待到卷土重来之日,他要查明真相,弄明白一切事实。

    两位公公宣完了诏书,各自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就满脸笑容地走了,满脸皱纹的脸笑起来就像是干瘪而皱巴巴的橘子。

    唐府门前的牌匾被摘下,象征着唐府一代荣华不再,场景煞是悲凉。门前人来人往,指指点点尚未罢休。

    ……

    月至树梢,银华遍地。

    唐雨眠悄悄睁开眼睛,心想到唐青说爹爹被贬,他们明日就要启程返乡,她还是很想在启程之前去看看原身跳的那条河,为其悼念一二,好好道个别,希望原身下辈子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唐雨眠翻身下床,动作轻且慢,尽可能小声。下人们都去收拾箱子去了,自然是注意不到她。唐雨眠刚穿好衣服,窗外就有敲击声,她一惊差点翻倒烛台,心想不会是要杀原身的人知道她没死,就要夜袭了吗?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屏息凝神,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窗外传来一个哈欠声,然后是一个懒散又泛着笑意的清朗男声:“二小姐,晚上不睡觉,起来想干什么呢?”

    唐雨眠心中一震,先是安抚好自己,一步一步镇定地走到窗边,推开窗就看见窗外的梨花树枝上坐着一个笑着的少年。

    月光皎洁,唐雨眠觉得今晚的月亮太圆太明亮了,不然她怎么看着那少年,连衣角花纹都那么清晰?

    一身蓝衣衬得他俊俏非凡,长发都拢到后面扎了成个高马尾,唐雨眠只想到他简直就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具象,哪哪都好,就是坐姿十分不羁。

    秦淮看着唐雨眠呆呆的样子,心下觉着他更想逗她了,便起身凑近她,半蹲着笑道:“哟,几年不见,就把我忘了?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说完举起右手,用手里的笛子轻轻戳她。

    唐雨眠觉得少年凑得太近了,她都能看见他的眼睫毛,一根根清晰可数,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那少年的眼睛仿佛能勾去她的魂,又似是美酒,她简直都要因其醉了。

    “别凑这么近,”唐雨眠后退一步,“你来干什么的?”

    “哼,”秦淮站直身,负手而立,讥笑道:“还不是因为某个傻子,我接到唐伯父的通信,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小傻子,你可真是能折腾人!我来干什么的?我当然是来守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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