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妖第十九

    刀斧毫不留情的落下,但是动作却并不快,是连雪雪都可以轻易躲开的简单动作。小五坐在地上,从牢笼的木条缝隙中他已经见了很多次叔叔伯伯们被这两个不知道疼痛的大家伙抓走了,虽然它们的动作笨重,但是它们坚硬无比,是叔叔伯伯们的拳头无法打破的坚硬。

    白玉堂的刀批在人偶坚硬的外壳上,虽然他的刀算不上什么名刀但那人偶身上竟然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一点,白玉堂甩了甩自己被反震的有些麻的手腕侧身躲开从自己眼前劈下的斧头。

    斧刃陷入地板三分卡在了土地里,白玉堂重新握住刀柄,刀刃微斜顺着人偶肩膀的接缝卡了进去,手下用力咔哒的声音响起,笨重人偶的手臂被白玉堂卸了下来。看着人偶因为缺少了一个手臂而无法保持平衡倒在地上的样子,雪雪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机关玩意儿看起来傻傻的,不知道悠姐姐会不会做,到时候放两个在楼里一定很有意思。

    小五看着那个带走了他众多家人的人偶被这样简单的拆了手臂,小小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看着白玉堂手中的刀,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羡慕和期冀。若是他也可以像这两个人一样的话,是不是自己也能保护的了爷爷了。

    展昭也学着白玉堂的样子将另一个人偶的手脚卸了下来丢的远远的,他用长剑将木门上粗制的铁链斩断,放出了这些被关起来的乞丐们。“多谢恩人,多谢恩人。”不大的空间里不一会就传来乞丐们的道谢声,展昭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他问道:“诸位可有见过这个?”

    雪雪一早就看见了哭泣的小五,和他怀里奄奄一息的老人,她提着裙子跑到小五的身边,伸手摸上了老人瘦的皮包骨的手腕,感受着手指下缓慢微弱却又充满着对生命渴望的脉搏说道:“给你爷爷喂一点吃的吧,这是我偷偷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小五的脸上被眼泪弄得脏兮兮的,他点了点头,眼睛更酸了。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蹭了一下脸说道:“林师爷,林师爷是坏人,他带走了大家,然后大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雪雪圆圆的眼睛眨了眨,那个师爷是坏人吗?那去了县衙的姐姐知道这件事吗?她有些紧张的扭头想要从展昭或者白玉堂的身上得到回答。

    白玉堂听到了小五的话,他看着雪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总是喜欢说话留一半,却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妹妹都藏着掖着。“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白玉堂轻咳了一声说道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话,另一边展昭还在拿着那枚缺了一角的玉佩挨个再人堆里询问着,小五一看到那枚玉佩又哭了起来,抽噎着说道:“这是哥哥的玉佩,哥哥说要去找人救大家。我哥哥还活着吗?”

    展昭将玉佩递到了小五的手里安慰他道:“你放心,你哥哥很好,我们会将你们都救出去的。”

    小五点了点头,握着玉佩低下头看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的爷爷。

    “恩公,恩公。那里有一道门,这两个大家伙就是从那扇门过来的。”顺着乞丐指的方向看去,在看似普通的墙壁上有一道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的出来的门。白玉堂早已经受够了这个地方的空气,他抱着刀走到门前,用刀柄轻轻的点在了门上。

    门后面不是什么密道,而是另一处牢笼,笼子是用精铁铸成的,里面用铁链关着他们之前夜里遇到的那种怪物。雪雪害怕的捂上了眼睛,展昭和白玉堂的脸色也变得沉重。关在笼子里的怪物的数量少说也有几十,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是远山县里的乞丐。

    展昭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他没有想到在王土之中居然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宛若人间炼狱。

    “我以为混进来的只有那小妖一个人,还在纳闷给在她身边的女娃娃去哪里了,原来是找到了这里。我有心放你们一条生路却没想到你们自己找死,非要往火坑里跳。”深处火光中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向了他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人最喜欢武功高强又长得好看的人了,我不会让你们也变成这些失败品的。”

    雪雪听声音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林月,她想到公孙悠大着胆子问道:“我姐姐呢?”

    “好一出姐妹情深,那小妖被我的锁妖阵困住怕是早就化为虚无了。”林月一挥衣袖,周围的油灯被尽数点亮,他穿着一身道袍,脸上铺着□□看起来诡异有阴森,“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会让你和你的姐姐在阴间团聚的。”

    头顶上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天地都震动了起来,雪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微微发热,那是楼主令出现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她脸上的担忧化为喜悦扬着下巴得意的盯着脸色大变的林月。

    “楼主令!他也来了?”林月稳住了身形,看了一眼那让自己眼馋的小鬼,手上捏了一个雪雪看不懂的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狞笑了一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晚云收出现在李府绝不是什么偶然。当初我就应该不择手段的得到晚云收,不过今日,也还不晚。”

    林月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机关,原本关着血尸的笼子缓缓打开,被声音唤醒的血尸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来了。

    林月的身形消失在房间里,只听到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偏偏和晚云收扯上了关系。”

    县衙里,公孙悠将雀妖和崔婉清的魂魄换了回来,将还有些虚弱的崔小姐安置在床上,她用自己的血在床边画下符文嘱咐她道:“等一下不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哪怕是屋子塌了你都不要从床上下来,相信我。”

    崔婉清弱弱的点了点头,她张了张嘴用气声问道:“雀儿……”

    公孙悠看着她,她的眉间出现了一点红痣,那是和晚云收立下约定的证明。“等他的魂魄归位他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安心吧。”公孙悠将崔婉清脸上的发丝取下来,声音轻柔,脸上的表情也极尽的温和,她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野兽一般的竖瞳她说道,“睡吧,就当作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听到崔婉清的呼吸变得平稳,公孙悠从床边退开,金光闪过半透明的结界笼罩着崔婉清睡着的床榻。

    公孙悠走到崔婉清闺房的门前,那里是锁妖阵的命门所在,她是半妖这样的阵法对自己的影响要大打折扣。公孙悠抬起手隔空按在门上,手中微弱的光茫闪烁着,一枚小巧的令牌出现在她的手中,那是晚云收的楼主令,楼主令现万法皆破。

    巨大的轰鸣声震开了她面前的屋门,震飞了院子里那些做工粗糙的人偶,除了一个人,那个人手里提着巨大的斩首大刀,金色的刀柄在白日里闪着刺眼的光。他低着头披散着头发,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公孙悠从他穿的衣裳和手中那把刀认出了他的身份。

    吴金刀。

    公孙悠站在门槛后面,看着面前缓缓抬头看见自己的吴金刀,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黑睛只剩下眼白,脸上青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好像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手中的大刀挡住了去路。吴金刀僵硬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下一秒提着手中大刀跃到了空中,双手提着巨大的斩首刀朝着公孙悠所在的地方劈了下来。

    变故丛生,公孙悠脚下踏着奇妙的步法堪堪躲开了那气势如虹的一击,脚下石板碎裂木制的门槛也断做两截。公孙悠的脸颊被溅起的碎石划伤,血珠顿时冒了出来。嗅到血腥的气息,吴金刀脸上的纹路颜色变得更深了,他立刻将刀从地上拔了出来摆好架势再一次朝着公孙悠冲了过去。

    公孙悠那一点微末的功夫那里是这些江湖人的对手,更何况吴金刀现在被练成了尸,力大无比又不知道疼痛她只能凭借着自己脚下的轻功在院子里不断地逃窜着,等待时机将手上的黄符丢出来阻拦一下他的动作。

    但那些对平常血尸十分奏效的符咒在吴金刀的身上只能发挥出十之一二的效力,这个东西并不是单纯的用邪术创造出来的。公孙悠的身体被吴金刀扔出来的木桶打中,她在空中翻了身撞在了树上。

    “痛死了。”公孙悠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把大刀朝着自己的脑袋挥下手中捏诀,瞬间出现在院子的另一处。她的身上沾了泥土,看着吴金刀在和自己那一把嵌入到银杏树中的大刀较劲,她喘着粗气稍微松了口气。

    遁地术只能用三次,她现在已经用掉一次了,公孙悠将手里的符纸收回到怀中,掏出了那一把镶嵌着各种华丽珠宝的匕首,握在手中刀尖向外小心的靠近了吴金刀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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