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今天是本月十号。

    由此可见,魏尔伦揍旗会众人的时候十分有分寸,甚至好心的留了两天没让他们住院。

    因为中间是双休,他真的,咲子哭死。

    比旗会更加频繁出入医务室的是太宰,莫名其妙和咲子闹脾气并至今还在冷战的太宰,以及本月第十五次进医务室的太宰。

    平均一天两次,今天这还是第一回。多亏了太宰进来的频率,还有他坚决不组队,不沟通的态度,咲子成功的在一周前搓出新的万灵丹。

    并且发现万灵丹溶于水,就变成了类似于回血回蓝的药水,可以分批次适量喂给昏迷中的太宰。

    药水顺着喉管被咽下,因为落水,太宰的发丝和脖颈处露出来的绷带还有些湿漉漉的。这样躺着很不舒服吧。咲子心想。

    她下意识扯过太宰脖子处绷带的接口,手指刚触及绷带,又像是被湿漉漉的感觉给提醒到,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闭眼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比睁眼时更加的圣洁,就像造物主的杰作。不过咲子知道,太宰一睁眼,不止会破坏这奇异的神圣感,还会烦得人恨不得躲进地狱去寻求个安宁。

    当然,是排除她之外的人。

    距离他们冷战都要过去大半个月了,最开始咲子以为太宰会想办法捉弄她,虽然她至今还不清楚太宰生气的点到底是什么。

    在最开始,太宰疯狂的领取任务抓不到人以后,咲子就不再关注太宰的行踪了。太宰的表现很明显,想避开她而已。

    想到这里,咲子叹了口气,把手里最后一粒万灵丹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最后一粒药了哦。”咲子对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少年说道。

    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在咲子的意料之中。

    咲子推门,刚好碰到许久不见的兰波。因为魏尔伦,还有欧洲调查组一系列的事,兰波最近都没怎么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室训练旗会的众人。

    就是,可能完全是反效果就是,咲子往兰波背后看了看,没找到那个一直跟在他背后的金发男人。

    “你在找什么?”兰波一脸困惑的看向咲子。

    被发现的咲子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而是理直气壮的问到,“魏尔伦今天怎么没有跟着你?他不是浪子回头,正在努力祈求你的谅解吗?”

    刚好,问问魏尔伦反思到什么程度了,看能不能借借反思的思路。明明她都打赢魏尔伦了,怎么太宰还会生气呢。

    “……”一脸无奈的兰波看着咲子,只能委婉的回应,“他在后面有点事被首领留住了,不过应该马上会来吧。”

    被兰波提醒,咲子也想起自从自己被发配来医务室,也很久没做任务了,不如今天在去试探下森先生的反应吧。

    咲子点点头,回应道:“唔,那我等下也去森先生那边看看。”

    明明她都按森先生的意思去阻拦魏尔伦了,为什么森先生又一副吾女叛逆的样子让她来医务室呆着呢。

    诚然在人心与事态的把握上,咲子并不如森先生和太宰这种天生的上位者,可她也并非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就算当时不懂,事后慢慢揣摩也能分析个一二。只不过,在见识到森先生和太宰的头脑以后,她就越发的不爱动脑筋了,毕竟动脑了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听聪明人的主意就好了。

    兰波冲着沉默的咲子点点头,目送咲子离开后,他推门进了太宰的病房。

    刚刚还安静躺在床上的太宰正用他露出的鸢色左眼,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一副完全恹恹的状态。

    让兰波不由的啧啧称奇了,毕竟他印象里的太宰君,可完全不像这半个月以来的沉默,即使是发布让下属恐惧的命令,也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太宰斜眼瞥了下兰波,又飞速的收回视线,只不过嘴角似乎又往下压了一个角度。

    “让太宰君失望了,我可不是咲子小姐呢。”兰波自觉的拖来凳子,坐在太宰的病床边。

    床上的太宰一言不发,继续演着一个人的默剧。

    过来发布下一个指令的兰波无奈了,有些头痛的说道:“太宰君,要是再闹脾气下去就不好了。”

    太宰撇撇嘴,不做反应的心想,他只是有些被吓到了,就像夏日的一声惊雷。在他得知,森先生引导咲子一个人对上魏尔伦的时候。

    “我并没有在闹脾气。”太宰眨了眨眼,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拉长着声音,好像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在奇怪。

    兰波低沉的声音清晰有力的传入太宰耳中,“是吗,如果不满意一定要沟通,否则可能会错过很多。”

    最近太宰和咲子小姐闹脾气,可怜他成了传话筒。没办法,还是由他这个过来人劝导一下吧。

    这个道理,兰波深有体会,他曾经自以为是的单方面想要帮助一个人,最后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太宰鸢色的瞳孔闪了闪,难得没有挑剔的点评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句话确实是兰波的亲身经历,无比确信,他和咲子并非因为这样的原因。

    “不要任由误会蔓延。”兰波说道。

    包括咲子在内都以为魏尔伦一直跟在兰波身后在祈求他的原谅,只有两人知道,兰波并没有怪罪过魏尔伦,兰波更想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搭档……”大门被突然打开,金发呆着帽子的人倚靠在门边等着兰波。

    光线从门外射进,让太宰忍不住侧了头,避开有些刺眼的光线。

    被到来的魏尔伦提醒了时间,没有过多的解释,兰波冲着太宰点点头,终于说明了他来的目的,“那么,我先失陪了,太宰君。下午还请你准时带人到红砖仓库监督交易。”

    “我知道了。”太宰没什么干劲的应了一声。

    大门轻合,房内再次陷入有些寂静的沉默。

    大部分人觉得太宰在单方面和咲子莫名其妙的冷战,只有太宰知道,他在恐慌。

    这样的情绪对他来说有点陌生。

    咲子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仅此而已。

    太宰闭上眼睛,这些天他一直在试图想明白一件事情。一件他心知肚明的事。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没有任何事物值得去追求的痛苦人生里,头一次的出现了太宰想要驻足的东西。

    不是靠近也并非追求,他只是站在那里,一直注视着,想要等着她消失或者离开。

    而在见到咲子在魏尔伦面前持剑时,终于理解了,在自己不知道时,他已经承认了咲子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怎么会……”太宰翻身,把被子拉过头顶,蜷缩在病床上。

    被子中,黑棕色的带着湿意的发丝再次晕染开,让被子也变得湿漉漉的。即使这样,也没有让太宰有些粉红的耳朵降温。

    连自己并没有生气都看不出来的咲子是个笨蛋,太宰扯着被子捂着脑袋想着,不,还是有点生气的,太宰闷在被子里的鸢色眼眸睁开。

    想起咲子在打败魏尔伦时,当时的血迹,太宰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光亮。

    另一边,完全搞不懂太宰JK般细腻心思的咲子正有些头痛的看着森先生。

    “真的不用我去做日常嘛?森先生你的人手一下子就充足了?”咲子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主动提日常的。

    “充足了呢,咲子不考虑再休息一天吗?”森鸥外一边俏皮的回应着,一边快速的审阅着公文,完全不像是充足的样子啊。

    注意到咲子的眼神,森鸥外扬起微笑,“怎么了?咲子难道是想帮爸爸批改公文吗?太好了……”

    话音未落,就立刻被咲子警惕的拒绝。文职什么的,绝对绝对不要!

    “我不想!我只想出外勤!!!”咲子抗议着,她可是已经被圈在港口医务室大半个月了,也该出门活动下手脚了。

    其实也不能说咲子宅不住,她本就是一只老年咸鱼,只不过每天都要面对太宰的冷脸实在是太考验耐心了。

    森鸥外当然知道原因,咲子能好好的圈在医务室,还多亏了太宰君领完了咲子全部的外勤任务,想到太宰君的要求,森鸥外意外的有些头痛。

    为了岔开话题,森鸥外在黑蜥蜴的武器补充申请上画了个签名,一边问到:“说起来,咲子小姐为什么总是这么关注太宰君呢。”

    居然会因为太宰君不理她,就想要跑出去透风什么,完全就是什么幼稚的小女孩做派嘛。森鸥外不由的微笑起来。

    “我不应该关注他吗?”咲子有些迷茫的看向森鸥外,好像他在说什么怪话一样。

    “也不是,只不过明明港口黑手党还有这么多同龄人,比如中也君,完全不逊色太宰君呢。”森鸥外面不改色的试探着,企图引导咲子走出某个思维误区一样,“是因为和太宰君相处的最久的原因吗?”

    咲子更加奇怪了,她理直气壮的叉腰看向森鸥外,“可是他们都不是太宰啊,他们都没有坚定的奔我而来。”

    啊,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森鸥外有些恍然,当时的情况,居然真的是咲子先落水了,然后太宰君去救人吗?不过,按太宰君的性格。

    “咲子应该也知道太宰君的性子吧。”森鸥外抬头注视着一旁的咲子,眼神示意到。

    太宰这种沉迷死亡的个性,与其说想要救人,还不如说是想要找个人一起寻死。咲子当然清楚,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她坦然的回应森先生的视线,直白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不需要再来千百次尝试证明,有那一次就够了。”

    就在那天的鹤见川,太宰一次就坚定的握住了我的手。

    这就够了。

    “哎呀,这可真是……”意识到咲子的想法,森鸥外有些啧舌了,还忍不住想要试探,“明明当时我也向咲子伸出了手吧!”

    忍不住停下了批改公文的手,森鸥外有些怨念地盯视着咲子,想要看她能狡辩出什么话来,如果一碗水不端平的话,即使是他这个大人也会生气的呢。

    无所事事的咲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百无聊赖的随手点着各个系统,咦,森先生怎么就六百好感度了。

    听到森先生的质问,咲子毫不犹豫地回复到:“所以我一直在给父亲你当童工啊,至今没有向劳务省举报你呢。”

    可能是对话的气氛太过于和谐,咲子的回答都不用过脑子,完全是自己真心的想法。

    “这和咲子对太宰君的纵容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呀。我和太宰君,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呢。”得到肯定的答复,森鸥外忍不住漾起笑容,嘴里却还带点不平。

    “当然是因为我更喜欢太宰。”咲子看着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九百的好感度,随口说道。

    话音落下,俏皮轻松的气氛徒然僵硬起来。

    森鸥外和咲子都在卡顿后直视对方,像确认刚刚发生过的事的真实性一样。

    “咲子,说的是玩伴一样的喜欢是吧,对吧,我没说错,对吧。”比起森鸥外的震惊以后的不愿接受,咲子反而带点恍然的觉悟。

    “不……”

    为什么会一味的迁就太宰治一个人。

    没错,正因如此。

    咲子看着那个九百的好感度,心下如惊雷劈开顽石。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她早就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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