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话说，有一家子有三兄弟，老三在10多岁的时候，因为，出水痘，在10多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也难怪，在六七十年代，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也确实够呛，但凡家里谁生病了，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个水痘呢，基本上就是那时候的通病，谁家的孩子不犯呢，基本上就是土一点，农村的土方子，熬吧，熬吧，就过了，身体抵抗能力差一点的，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大是做买卖的，说白了就是挑货郎，走街串巷吆喝的那一种，脑子活，嘴巴呢，又能说会道，而且心眼特别多，你只要围着他的货篮子转一圈，他基本上就知道你心里面盘算着买什么，小买卖呢，赚钱也不多，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了，30来岁才结婚，讲白了，也就是卖货的道上，顺来的别家寡妇，在那个年代，结婚对于穷苦的家庭来讲，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么就东拼西借，要么就拿自己的姐妹来互换，互换倒还省事，你若真心碰上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家里面又凑不出彩礼钱，那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茶的女孩子嫁给别人了，至于那丧夫被婆家人赶出来的寡妇，你甭说，还是抢手货，毕竟，穷苦的人还是比较多，这顺来的寡妇自然不要担心什么彩礼钱，说白了，也就凑合着过日子，在第二年的时候就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女娃子也长得白白净净，在寡妇一通利索的收拾一下，家呢，也就渐渐起色了，老大早出晚归，每天心里都乐滋滋的，货一卖完就往家里赶，老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也难怪，30来岁的年纪，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俩夫妻恩爱，可老二就不一样了，因为父母过世的早，哥哥又成家立业，自然无暇顾及老二的人生大事，眼瞅着就快30了，身上穷的叮当响，平时靠打一些零工过日子，没什么手艺，人又长得老实，自然没有别家的女孩子喜欢跟他过苦日子，日子就这样子不紧不慢的过着。

    老大第三年的时候又添了一个千金，这一家四口的吃穿用度，全凭着老大的一双腿吃饭，老二光棍倒也乐得清闲，没事，喜欢上老大家去蹭饭，老大家本来吃饭的人又多，再多一张狼吞虎咽的嘴，那点粮食哪里够吃？老大又不在家，寡妇嘴上自然骂骂咧咧，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但凡你只要脸皮厚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寡妇她骂她的，老二嬉皮笑脸的吃着他的，实在不行，扒拉两口也行，饿啊，短工毕竟不常打，自己又没什么手艺，那不靠老大家蹭点饭，估计都得饿死，后面骂的次数多了，老二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偶尔也会帮寡妇干点活，他从来没有叫过寡妇嫂子，半道顺来的，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有点瞧不起她，不是为了到她家蹭那点饭，谁也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穷苦的日子，就这样子紧紧巴巴的过了十来年，老大家的两个闺女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改革的春风，随便大地，大家的日子也相对好了些，老大离家不远的镇上开了一个超市，举家也就搬迁到了镇上，两个女儿在镇上的小学和中学上学，大女儿从小疏于管理，性格自然比较叛逆，小女儿不用说，比较乖巧，两夫妻也比较喜欢和疼爱小女孩，大女儿的醋意与日剧增，对于女儿的不听话，两夫妻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虽然离得不远，但要顾着超市的生意，偶尔还要下乡送货，干脆就把大女儿寄住在学校，疏于管理的大女儿经常和社会青年一起往来，哪怕再单纯的女孩子也会学坏，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抽烟、涂口红、染发，偶尔，还穿一个坦肩露背的衣服，吊带之类的，时不时给你来个超短裙，实在是让人辣眼睛，那两片丰满的小屁股，随着屁颠屁颠的蹦蹦跳跳，着实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心猿意马，不出意外的意外就是，初二的时候，不知道跟哪个社会青年鬼混，怀上了，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流产，小丫头片子觉得没什么，也不疼，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继续过着她潇洒的日子，老大和寡妇，实在是鞭长莫及，初一上学期就已经基本不回家了，要找到大女儿，还得花一番功夫，老二30来岁，依然还是光棍，比起年轻时候的老实，多了几份特有的猥琐和老赖的习气，虽然不会明显着耍泼，但骨子里的蛮横还是比较严重，反正仗着自己是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别人都会让着他，一则不喜欢跟他计较，二来也犯不上和他置气，这反而增加了他的有恃无恐，每天晃晃悠悠，无所事事，偶尔搞点偷偷摸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变得不干净，十里八乡都有点出名了，社会青年都喜欢称老二为老流氓，老二的胆子也渐渐大了，什么事，反正先干了再说，管你三七二十一，他也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反正事情我干了，你们爱咋咋地，不过说来也奇怪，对于他的蛮横和小偷小摸，大伙都不去怪他，反尔给他套近乎，意思就是你偷上偷下，你不要来偷我的，这是一种奇怪的逻辑，小偷只要手痒了，他管你是谁家？至于这个东西值不值钱，那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手不能闲着，我们反而更容易去指责别人的软弱和谦让，过分的迁就和包容，反倒是助长了老二的嚣张气焰，有时候就干脆明抢，对一个大腿打灶头，有一顿没一顿的光棍，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反正他无牵无挂，只要他哪天看你不顺了，搞你一下，那你可要小心了。

    老大的大女儿初三还没毕业就辍学了，从一个清纯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浪迹社会的太妹，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抽烟喝酒，已经不能满足她疲惫的灵魂了，她需要钱，买高档的东西，至于什么道德伦常，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而且还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经常通宵达旦的打麻将牌九，钱赢了拿走，输了你们看着办，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话说回来，老大的大女儿也确实长得漂亮，樱桃小嘴瓜子脸，那一双狐狸的眼睛，就算是姜子牙再世也会被他勾的七荤八素，那一股子丰满的骚劲，不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追寻的精神和□□的良药，况且，在如花的年纪，谁人不爱这肤白貌美的小姐姐，至于从她身上滚过多少男人，估计她自己都算不清楚了，那满嘴的口吐莲花，硬生生的勾起了男人占有的欲望，假正经的日子过久了，就喜欢听这语言的挑逗，那才叫一个刺激，对于疏于管教，老大两夫妻是有责任的，可在当时，又有什么办法呢？总得先糊口先吧，加上夫妻俩又没文化，大老粗一个，能有什么教子良方？你就叫他们夫妻俩写自己的名字，那鸡飞狗跳的样子，看起来不也像天外飞仙？女大不由娘，这古话就讲了，何况大女儿一天到晚不着家，你就是拿鸟铳来打，你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老二当然知道自己的大侄女混迹社会，一来二去，虽然他们之间有代沟，但并不妨碍他们一起抽烟喝酒，偶尔高兴起来，一起上桌赌他几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你先别问赢谁的钱，桌上放着，有本事你就拿去，记得有一次，老大的女儿输的特别惨，老二手气又特别好，眼瞅着老大的女儿桌上已经没有本钱了，老二就开口说，“大侄女，没钱要不咱就不赌了”。老大的女儿瞅着小叔，眼睛里滴溜溜转的眼神，估计也就知道了七八分，“这个老不死的，感情，他是想在我身上卡一回油”。至于后面发生什么，大家也不去关心，反正老大的女儿跟老二走的很近，时不时的还会跟老二借钱花，你要真说他们是□□，可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要说他俩没有发生什么，鬼都不相信，自然，这个风言风语就传到了老大两夫妻的耳朵里，老大听完火冒三丈，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把老二数落了一番，暴跳如雷，就问他，是不是人？自己的亲侄女都下得去手，老二自然嬉皮笑脸的奉承着，说绝不可能，其实骨子里老二坏的很，之前在老大家蹭饭，被寡妇骂的半死，本来就一肚子火，没有父母吃哥哥的饭不正常，后面还跟老大去送过一段货，讲好有工资的，干了大半年，一个子都没给别人，妥妥的把老二当成奴才了，老二肚子里面窝着一肚子的火，那能怎么办？自己的亲哥哥，干就白干吧，谁叫你爱蹭别人家的饭？至于他和自己侄女的事情，这东西别人用也是用，自己用也是用，你就说这荒谬的逻辑，是不是够呛？后面老大的大女儿又怀了一次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情场上的老手了，男人的那点心思，在她的眼里，就跟明镜似的，不过老二还是被人家诟病，有悖于伦理，这要是在农村口水都会把你淹死，不过对于老二这个厚脸皮，他反正觉得无所谓，萝卜拔掉，坑还在，反正大家都不吃亏，这一大家子也确实奇怪，早年父母双亡，兄弟三就剩下俩，回头，小叔子还跟大侄女搞上了，你说这叫什么荒唐事？不过，你在农村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一种米养百种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发生？不过早年有耳闻，老二在十二三岁的时候，经常抓那个下蛋的母鸡，把自己的小钢管撸硬的时候，对着母鸡的菊花就是一顿操作，这种体验确实让人浮想联翩，估计那也就是替着脑海里丰满的鱼水之欢罢了，反正都是肉，温度够了，自然高潮就来了，只是可怜了那刚下蛋的母鸡，本来刚生蛋的时候，就已经疼得够呛，经老二这么一折腾，没过几天就死了，估计母鸡也受不了他的阳刚之气，所谓人畜媾和怕也不过如此。

    老大白天黑夜的忙活，超市的生意是红火了，可身子累垮了，没过几年就得了肺病，穷人就怕病，一病一折腾，就回到解放前，后面为了给老大治病，超市也就盘出去了，钱花了，人也没保住，拖了个大半年，确实也是煎熬，可又不能看着他活活的病死，料理完老大的丧事以后，娘三又回到了农村，那日子甭提有多苦了，想想，天生就是寡妇的命，农村人讲的克夫，可你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命运，老二虽然在社会上鬼混，没有了老大的依靠，在镇上，他肯定是混不下去，虽然，靠着烂仔，别人会怕他一二，难保不被别人欺负，加上嫂子孤儿寡母的，回农村，那也确实是难上加难，本来大女儿就已经这样了，小的女儿现在也上初中，再没有人管的话，且不是步大侄女的后尘，老二虽然心眼坏，但也没有坏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农村还剩下几亩地和老宅，也算是他家的祖产吧，一个女人操持家务还要养两个女儿，对于寡妇来讲，那肯定是没办法，经过七姑八大姨的撮合，寡妇就和老二凑合着过日子了。

    这个确实有点乱，也让人对农村的婚姻观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里面不仅充满了愚昧和无知，还有荒谬的剧情，可这事就真真的发生了，旁人，你又能说什么呢？这不正好应了农村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说来也奇怪，老二自从和寡妇走在一起以后，性子收敛了不少，而且还痛改以前的陋习和毛病，就是不知道老大的大女儿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即叫小叔和后爸的男人了，之前那个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又变成自己老妈的男人，老大的大女儿很少回家，没过几年，就嫁给了一个比她大10多岁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也是丧偶的，不过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至于他们婚后的生活怎么样？也是因为离得远，很少往来，所以也就不得而知，不过，听寡妇经常念叨，那个老男人十分好色，而且还常常家暴老大的大女儿，钱自然是有得花，不过就要受点皮肉之苦，老大的大女儿也不是善茬，她也根本不怕他，只要给钱，什么样都行，他们之间没有生儿育女，后面听说那个老男人没有什么功能了，哪里困得住老大大女儿如花似玉欲望的旺盛，后面听说和老男人离婚了，又重新嫁给了一个嗜赌如命的浪荡子，偶尔难得回来老家一趟，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没讲几句话，母女两个就吵起来了，相互指责谩骂，清官也难断家务事，谁又能帮得上说几句呢？别人也不爱操那个心，寡妇一家子在街坊邻居那里口碑也不是特别好，别人还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改邪归正的老二，除了性子上收敛不少以外，每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就连寡妇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时间到了一七八年，那时候大家都比较流行去越南打工，也有一部分人偷渡到缅甸和柬埔寨、马来西亚和泰国，做一些坑蒙拐骗的勾当，老二和寡妇育有一子，这小子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人精，后面听说老二是因为在社会上跟人家干架，把人家那个腿给打折了，帽子哥隔三差五找上门，寡妇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不过隔一两个月就会有人给大家送钱，寡妇自然心知肚明，这个钱肯定就是那个老二短命鬼送来的，老二可比他老大出息多了，知道用钱疼老婆，也不废话，简单粗暴，女人就喜欢这样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寡妇和老二的儿子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不过也一样不会读书，十七八岁就开始流浪社会了，跟他同母异父的姐姐一样，就是一个痞里痞气的二流子，老二偷渡去国外，自然是干着卖苦力的营生，偶尔打点擦边球，机会自然会比国内的要多，在农村，没钱是没有尊严的，谁也瞧不上你，贫穷在农村就是一种病，一种逢人都会指责你的诟病，各种白眼和鄙视，寡妇和老二的儿子自然懂得人情世故，悄无声息的就去了国外，和他那一帮活跃的二流子，在前几年赚了个盆满钵满，不过也是坏毛病沾染了一身，各种嫖，各种嗨，各种吸，人是长得有点小帅气，不过两个眼睛深陷周围一圈黑黑的黑眼圈，虽然身上穿着名牌，每天一副无精打采的哈喇子样，就跟抽鸦片的一样。后面形势不是很好，就退居幕后，做起了二道贩子，帮人过桥牵线，听说买了几百万的豪车，很少回家，老婆那头听说也很有实力，小日子过得让人羡慕的不行。

    像他们干这一行的，出事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每天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花的每一分钱，都带着受害者的血泪，虽然，社会的风气是笑贫不笑娼，但真正出了事，判你个10年八年，等你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头子，你说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指不定还要封你的家，□□的产，现在看似风流快活，指不定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魂不守舍的生活。所以奉劝年轻人，不要老是做着不劳而获的春秋大梦。不要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还惹得一身骚，可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傻瓜，你以为做的不知鬼不觉，在大数据牢牢可控的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

    对于那些从小缺少家庭温暖和父母关爱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除了自私自利，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以束缚他们的天马行空和胡作非为，这既是小家庭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发展烙印所带来的深刻教训，荒诞从来不缺少精彩的剧情，人生短短几十年，谁也不知道命运会把我们带向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也许平庸无为，生命的长度我们无法把握，但是生命的厚度我们却是可以决定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当下，视觉的冲击无处不在，谁的人生也免不了要经历浮躁，或许，你也有过这样那样的烦恼和迷茫，也曾在心灰意冷的时候怀疑过自己的人生和方向，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会在岁月的长河里，迎刃而解。

    你要做的，既不是盲从，也不是随波逐流，而是学会冷静和遵从自己的内心，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关于别人的评价，你不必刻意的去在乎，毕竟，别人只是说说而已，你的好坏与他们无关，要相信他们不过是嘴贱罢了，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你就会被外在的因素所左右，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自己命运的主人，通过老大一家子的变迁，虽然，世事无常，可最起码，我们要遵守起码的道德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果，连起码的羞耻和人伦纲常，都可以置若罔闻的话，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凡事都有规矩的，何况我们也不是生活在一个真空的世界，如果，连廉耻都可以不顾，那还有什么亲情和情感值得他去在乎？虽然，我们最终都会殊途同归，烟消云散，向死而生，努力活出人生的精彩，何尝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生命固然不完美，如果一味的沉浸在痛苦的世界，再美好的东西，也唤不醒沉醉的心灵，对于已然造成的伤害，你不是睚眦必报，而是慢慢放下和释怀，执念终究是一件煎熬和痛苦的事情，倘若，非要赌上此生的命运，千帆过尽，那份眼里的从容和淡定，何尝，不是我们渴望和苦苦追寻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