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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都给我准备起来

    半卖半送!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小年轻果然不靠谱,赵无疾捶胸顿足,暗呼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拯救家中岌岌可危的生意,他典当了老宅,四处筹措,才高价收来了十万石粮食。

    如今竟让他半价贱卖,怕是要亏得宅子都赎不回来了。这批粮食若是卖不出个好价钱,他哪儿来的本钱,将北戎物产贩回洛都!又怎么还得了累累债务!

    列祖列宗积累下的基业,只怕就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赵无疾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回屋。走廊上,邓怀英刚巧送任迁出房门,眼见就要被撞个正着,邓怀英一个跨步,故意与赵无疾迎面撞上。

    “咳咳咳。”

    明明只是轻轻一碰,邓怀英却止不住喘着粗气,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他一手搭在赵无疾肩膀上,不着痕迹地拉着赵无疾转了个身,任迁借势三两步消失在走廊外。

    赵无疾被吓得不轻,动也不敢动,保持着弯腰勾背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

    流觞听见动静,急忙从屋内冲出,将邓怀英扶回了房间。他对苏木本就不满,对赵无疾更加没什么好脸色,“我家公子要是有个好歹,你担得起吗?”

    赵无疾一时手足无措,本就苍白的面庞,又失了三分血色。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邓怀英身后,向关二爷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听闻大司农就这么一个独子,若是被撞出个好歹,他就别想在大周混了!

    一口水下肚,邓怀英的咳嗽声总算平息下来。“流觞,不可无礼。”

    他拦住流觞张牙舞爪的动作,又冲赵无疾道:“流觞自小被我惯坏了,还请赵员外多多担待。”

    赵无疾哪敢让邓怀英给自己道歉,忙道“无碍”,又长舒一口气——邓公子果真是风度翩翩,对他一个小小商户,都礼遇有加。

    “员外愁眉紧锁,可是有何烦忧?”

    见赵无疾这了无生机的模样,邓怀英直觉有些反常。前几日此人分明还意气风发,整日在城中转悠,日日盼着苏木归来,怎么今日反倒蔫巴起来了。

    赵无疾欲言又止,虽说他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可这些日子也多多少少琢磨出些味儿来,临平侯与大司农,似乎互相不对付。

    临平侯才是此行主事之人,若是转头他就把消息告诉邓公子,因此再惹怒了临平侯,要将他的十万石粮食,全数白送,那可真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可他又忍不住想,邓公子毕竟是使团顾问,说不定能劝得临平侯改变主意。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流觞板着脸就要赶人。

    赵无疾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最终还是将委屈吞进了肚子里。唉,他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赵无疾出门后,邓怀英却突然神情痛苦,哇地一声,呕吐不止。

    流觞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公子这病早就控制住了,怎地近日又频繁发作起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恐怕也找不到好一点的大夫,这可怎么是好?

    胃里被彻底清空,邓怀英这才觉得舒爽一些,见流觞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他安抚道;“无碍,许是水土不服,休息片刻就好。”

    流觞连忙将人扶至里间榻上,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邓怀英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眼皮发沉,缓缓睡去。

    他依稀听见耳边哭声震天,再一睁眼,满目素白。堂中几口黑棺,一字排开,牌位上的字迹是那样刺眼。

    “是你,都是你害的!”少女双目红肿,推搡着要将他赶出灵堂,“邓怀英,你给我滚!”

    我害的?我害的!

    是啊,可不都是我害的!母亲、舅舅、大表哥、小表弟,他们个个都没能回来,甚至没能留下一具全尸!

    为什么,只有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活得好好的!

    邓怀英心里发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由自主地抓住脖子,大口大口地抽气。

    少女几近疯狂,冲上来乱拳挥在他胸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胸口的力道越来越重,犹如千斤巨石,邓怀英猛地惊醒,长吸一口气,只见苏木一双手正在他胸口按压,一脸急切。

    他轻咳一声,苏木瞬时两眼放光,一脸喜悦,“醒了,人醒了!”

    “公子,你可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流觞一把挤开苏木,冲到邓怀英床前,一轱辘的担忧脱口而出。

    邓怀英张了张口,嗓子却有些嘶哑,发不出声响。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田斐的高声吆喝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他拖着一个年轻姑娘直奔床前,“快,快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你才要死了!”流觞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回怼。

    田斐一时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姑娘一身短打,手里还握着根小铁耙,伸手挥开众人,“都让让,我赶时间。”

    她细细探上邓怀英的手腕,一言不发,片刻后,提笔挥就一张药方,便要离开。

    “等等。”流觞很是怀疑,“这么快,你连问都不问,这方子到底靠不靠谱?”

    姑娘很是不耐,“病人发病时可是咳嗽不止,手指僵硬,还全无胃口?”

    流觞两眼瞪得滚圆,这、这,竟然全都对得上?自家公子的病症,便是连大司农也不一定有他清楚,这乡野村医,竟然短短号脉片刻,就能洞悉一切?

    莫不是有人在公子身边,安插了奸细?

    趁着流觞发愣的功夫,那姑娘挥着小钉耙大步流星离去,田斐急忙追上前去,“薛神医,我送你。”

    “不必。”薛采星冷眼谢绝,“答应我的东西,尽快送来医馆。”

    屋内,苏木靠在一角,不由得感叹:这邓怀英看着英武不凡,怎么身体比她还差劲儿!

    自邓怀英苏醒之时,她便自觉退避三舍,以免再惹得这位贵公子掩面嫌弃。如今人已醒,药已开,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房间内骤然安静下来,邓怀英轻轻揉着胸口,暗自惊叹:这苏木当真如任迁所说,力气大得出奇。

    今日她身上倒是没有闻出那股味道,是了,那日原先在马车上,两人也曾相安无事。邓怀英眸色渐深,使团众人在他脑中被一一排查。

    “公子,这药......”流觞拿着药方,仍然有些将信将疑。

    “无妨,这天下间第一想杀我之人,已然去见阎王了。”邓怀英自嘲道,至于那第二想杀他之人,如今还离不开他。

    流觞应声称是,幸而此行出发前,准备的充足,药方中的各味药材,都无需去外面购置。整个煎药过程,他都亲力亲为,甚至还提前尝了一碗试毒。

    邓怀英接过药碗一饮而就,仿佛让人苦出胆汁的药汤,只是错觉。

    “玉棠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流觞回道:“郡主说,北戎威南侯世子数日前乔装入了冀州,让我们务必要他性命。”

    “我这妹妹,还是一惯地会使唤人啊!”邓怀英话中带笑,脸色却冷如冰霜,“罢了,就如她所愿。”

    他此行北上,本就是为了搅黄这次会盟,挑起两国争端,便当是送他这妹妹一份生辰大礼吧。

    商人逐利,赵无疾今日异常,倒是令他对苏木的计划,生出几分好奇。依照他的了解,苏木不是会向北戎弯腰屈膝之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

    “传话给任迁,让他去打探打探。”

    ***

    苏木正对着货物清册,仔细考量定价策略,便接到了任迁辞行的请求。

    “侯爷,您已顺利与使团会和,在下也是时候告辞了。”任迁按照邓怀英教授的法子,仔细斟酌着字句。

    “哎呀,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苏木一拍脑门,装作很是惭愧的模样,“是我事多忙忘了,任壮士何时启程,践行宴我一定给你摆一场丰盛的。”

    任迁两眼发蒙: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挽留一下,然后他再顺势答应下来吗?这临平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还好还好,他还有师兄给的第二套方案。

    “北戎贼实在欺人太甚,可惜在下空有一身武力,除了多杀几个贼人,也派不上别的用场!”

    见他一本正经的编排理由,苏木忍住笑意,借着梯子道:“任兄奋勇杀敌,何必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还想请任兄助我一臂之力,只是怕你心有芥蒂,这才没好开口。”

    “当真?”任迁欣喜过望,反应过来后,连忙扯下翘起的嘴角,“我是说,在下愿意为国出一份力。”

    苏木也不戳穿,郑重地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这,这是何意?”任迁眼神迷茫,一脸不解。

    “任兄且放心去做就是,过几日你就知道了。”苏木却不愿多做解释,见任迁杵在那里,她装作不悦道:“难道,任兄刚刚所言,是在诓我不曾?”

    “自然不是。”任迁急忙辩解,只得带着一脑袋问号出门而去。

    未几,邓怀英便收到了任迁传来的消息。他这次发作,差点把流觞吓出个好歹,这几日被流觞严厉要求,需得在屋中静养。

    此时,他正半躺在躺椅上,靠着窗口晒太阳,手指搭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大量收购粟米?这苏木莫不是想囤积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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