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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21重写)

    《趁他听得见》

    文/卢意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全文免费,请支持正版。

    2023.10.10

    重生前骆千珩是聋哑人,这里为了不影响阅读,文中所有用手语交流的部分,都会正常写出对话,只是把双引号“”换成<>,请注意区分。

    第一章

    我问你为什么要哭,你却说,能听到我的声音真好。

    ·

    2022年冬——

    十一月末,安德今冬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天气预报提示“中雪”,最高气温1℃,西北风3级,不宜进行室外活动。

    阮语提着把透明雨伞,去敲骆千珩家的院子门。

    和千珩约好要去找房产中介看房子,一大早就要出门。

    安德最近几年发展迅速,房价在十八线小城里已经明显拔尖,而且写字楼租金本就比住宅要高,阮语经历了上半年的事情以后,倾尽积蓄,如今自然是要精打细算,多对比对比几套房源。

    特地选在周末,千珩不用去厂里,阮语一早便给他发了微信,两人约定好十点钟出门,先去吃个早午饭,然后看房子。

    因为安德这种县级市物价不高,所以生活成本低,阮语前几天联系了当初在“如愿传媒”时的两个下属,给出和赵虔开的同等的薪资外加干股,挖他们过来她的新公司。

    阮语的自媒体ip“吴农阮语”,短时间内在多个平台大爆,加之前段时间那条点赞超三百万的视频,直接把“骆千珩”三个字送上某音热搜榜,这样的走红势头对于疫情之下、已过红利期的自媒体行业来说,堪称奇迹。

    对方毋庸思考便应了下来,只等阮语选好场地,注册下来公司,他们就从宁杭搬过来,助力她这个昔日辉煌重新杀回自媒体领域。

    阮语敲门的时候,骆千珩正在换鞋,雨雪天气湿滑,他穿一件黑色廓形大衣,鼻梁上架一副微边框的眼镜,头发微微拨弄过,随意却有型,脚上一双刷得干净的白色防滑板鞋,鞋带被裤脚盖住,一身的黑白冷色调。

    千珩的肤色也是冷白,脸和脖子与衣服对比明显,微微一笑,少年感十足。

    阮语没有被今天3级的西北风惊扰,但却被骆千珩这一笑勾走了魂儿。

    不愧是一张点赞三百多万的脸和身材,这大衣黑漆嘛唔一大件,挂在橱窗里乏味无趣,怎么穿在他身上就平添了几分睿智和神秘?

    阮语晃了晃脑袋,用手语和他交流:<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为了和雪区分开来,我特地穿了件亮色的外套。怎么样,站在你旁边不跌份儿吧?>

    千珩摇头,仔细看她这一身穿搭。

    棕色和红色条纹拼接的短款双面呢大衣,下面搭配短裙和黑色丝袜,小皮鞋上的堆堆袜遮挡住她一半的小腿,左手腕上挎着黑色圆筒小包。

    不愧是在大公司做了三年运营总监的审美,精致干练又不失她自己原本甜美的风格。

    如果他能开口说话,夸奖的话在脑海中已经不知道堆砌了多少。

    只可惜……千珩关心她:<穿这么少,腿不会冷吗?>

    阮语欠身拉扯丝袜给千珩展示厚度:<加绒的,很暖。>

    两个人出门,在街尾一人吃了碗馄饨,然后打车去找中介吴双林——阮语的一位高中同学,毕业后在南城做了两年房产中介,然后就回来安德自己开了间小店,如今已经娶妻生子,是为数不多毕业后没有留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

    阮语提出自己的要求,吴双林拿着电梯卡带他们去看房子。

    安德的写字楼就那么几处,排除掉偏远的,能带他们去看的只有万象国际和世贸广场,区别只有层高和面积、如果不打算重新装修的话,再就考虑上一任租户的装修审美。

    阮语和骆千珩一套一套看过去,心里已经有一杆秤,看到万象最后两套房子时,阮语已经做出决策,一路上在和吴双林谈价格。

    这些年,阮语虽然没有做过商务,但和如愿的商务总监唐玲玉打了那么多年交代,商务推拉的那一套她也学到不少,疫情期间各行各业都不景气,房子只有有人问,价格总是不难砍的,难就难在这么多钱要一下子打过去,阮语难免要向阮习文和周素琴张这个口。

    虽然眼下还有一个人也能解燃眉之急,可阮语实在不想再给邓绍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愿承他这份恩情。

    想到这里,阮语停住,抬头望见透明的雨伞被撑开,骆千珩静静站在她身旁,视线落在飘扬着雪的马路上。

    阮语说:“老吴,还有最后一套,我们就不看了吧,小区里面的房子便宜虽便宜,但是住宅和写字楼区别还是很大的,虽然使用虚拟地址注册公司也合法合规,但是说出去总感觉不够体面,以后公司开起来,合作商那么多,快递地址和营业执照上面的注册地址不一样,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小作坊呢。”

    吴双林一听这话,立刻蹙起眉来,面露难色:“之前说好了这一套房子做备选的,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人家房东冒着雪都赶过来了,我们临时放鸽子有点太不礼貌了。”

    阮语看向骆千珩,拉了下他衣摆,问他:<看来看去,还是那套带阁楼的好,我们接下来就让老吴帮忙谈价就行了,所以最后这套住宅……我有点不想去了,你觉得呢?>

    千珩也是一愣,停顿片刻,把伞倾斜过去,拍了拍她一侧肩膀上的碎雪,提议:<来都来了,去看看吧,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二比一投票结束,阮语跟着吴双林往小区里走,经过已经微微覆雪的绿化带,走进单元楼,吴双林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刷完电梯后递给阮语。

    阮语愣愣地握着梯卡,问他:“户主的房卡,你给我干嘛?”

    吴双林随口应付:“给你先拿着,我口袋浅,放里面容易丢。”

    说着推阮语拿房卡开门。

    “欢迎回家”——随着这一声,门被拉开,阮语率先踏进屋子。

    一室的鲜花、气球和蜡烛,满地粉白色花瓣,客厅里正中央还有一束巨大的玫瑰。

    阮语怔怔地回头,发现吴双林和骆千珩都已不在身后。

    “阮语,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我,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始料未及,邓绍安就这样出现在眼前,他单膝跪在地上,手里蓝绿色皮革质地的戒指盒被打开,露出T家当家花旦——一枚经典的六爪钻戒。

    阮语闭眼,长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不是阮语,她现在是无语!

    上次见面,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她都和邓绍安说的清清楚楚,八年过去了,按照八年前刻的舟去找当年遗失的箭,到底是他傻还是他傻?

    无需思考,阮语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邓绍安,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国外受了什么刺激,也许你是觉得我从宁杭一无所有地回来很可怜,也许你是觉得我上一段感情遭遇很可悲,但是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想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八年前就结束了。”

    “还有……”阮语顿了顿,转身拾起身后千珩给她留下的那把雨伞,心里情绪翻涌,五味杂陈,为他刻意帮绍安制造的这个求婚机会,也为他那些从来无法表露的感情。

    阮语十分认真,严肃地说:“我喜欢骆千珩,不是从前我和你说的那种姐姐对弟弟的喜欢,是成年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我喜欢骆千珩,我爱骆千珩,所以我不能嫁给你,对不起,绍安。”

    -

    从绍安那里出来,阮语撑着伞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区,给千珩发的微信没有得到回复,阮语转去给吴双林打电话。

    吴双林不大清楚阮语这些年的私事,只是在邓绍安找到他时顺水推舟,没想到竟然惹来阮语的责怪。

    “千珩呢?”阮语焦急道:“怪不得刚才我说这套房子不看了,你们两个人死活不同意,原来出门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任务啊。”

    吴双林喊冤:“那人说是你初恋,当年为了出国留学和你分开,如今功成名回来想要弥补亏欠,一张口直接在我们安德买了套房,这诚心日月可鉴,真不怪我和你弟站在他那边。”

    “千珩不是我弟!”阮语气愤:“老吴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千珩喜欢我,我也喜欢千珩!我们两个人才是一对!你这瞎牵的什么破红线!”

    吴双林愣住,好半晌,才不确定地问她:“从前读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说他是你弟吗?而且……他可是个聋哑人诶。”

    “聋哑人怎么了?我国哪条法律规定聋哑人不可以谈恋爱、不可以结婚了吗?”

    “吴双林,我现在十分严肃和确定地告诉你,我就是喜欢骆千珩,不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他,哪怕他今天大爱无私地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我的心意也依旧不会改变!”

    阮语急匆匆回去找骆千珩解释,冬日里天黑得早,阮语走到骆千珩家门口的时候雪停了,她收起伞,抖了抖那上面的雪,推开院子门走进去。

    客厅门开着,骆千珩坐在椅子上雕刻一个木罐,是一只机器猫造型的储钱罐,已经基本雕刻好纹路只差上色。

    桌角上放着一个老旧的糖果盒子,阮语似曾相识,她将雨伞靠在门边,走进屋子里,凑近看到那盒子里盛满一元钱的硬币。

    灯光被挡住,骆千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阮语。

    骆叔叔还没有回家,整座小院安静得像身处世俗之外,而千珩的眼里,盛满浓烈的悲伤……

    阮语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答应嫁给邓绍安吧?

    阮语迫不及待想要解释,骆千珩却在这时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枚掉落的硬币,轻轻塞进新的存钱罐里。

    他主动和阮语拉开一定的距离,笔划道:<天黑了,你赶紧回家去和叔叔阿姨说今天的喜讯吧,雪后路滑你走路注意安全,我还要给木罐上色,就不送你了。>

    眼里的寒意远胜今日的冰雪。

    阮语心里一凉,居然还真被他误会了!

    可恶的邓绍安!

    阮语意图解释,可肩膀立即被人捉住,骆千珩把她推到门口,转身背对着她,意思是要赶人。

    千珩听不见声音,现下连眼睛都不再看她,这让阮语一腔解释的话都无从宣泄,只能默默咽回去。

    阮语轻手轻脚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他。

    千珩宽阔的后背蓦然一僵,然后伸手去掰她扣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

    他轻轻地掰,她就用力抱得更紧。

    他用力地掰,她就更加用力抱住他。

    如此往复。

    骆千珩拿她无法,转过身去看阮语,接收到她用口型说的出那句“我喜欢你”,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阮语,你不用同情和可怜我,我当初为你做的事情,只是出于一个邻家弟弟对姐姐的保护欲,而我之所以这些年都没有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多想,把我们从小到大的革命友谊误会成其他复杂的感情。阮语,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所以我才会帮邓绍安设计今天的求婚,你明白吗?>

    明白你妹!

    阮语伸手又一次抱上去,这回面对面,她扬起头,他眼里滚烫的情绪清晰可见,她不是瞎子,亦不是傻子。

    什么狗屁保护欲能让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保护她?什么狗屁保护欲值得他求着所有人帮忙隐瞒,仅仅只是为了不希望她痛苦愧疚?

    不,这些都不重要,他喜不喜欢自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有开玩笑——<可是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骆千珩。>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千珩。>

    <除非我亲耳听到,除非我可以开口回应。>

    骆千珩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久久不愿下坠的那颗石头还是落了下去。

    他明明知道他是个聋哑人,他永远无法在她耳边说动听的话;梦里无数次梦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自己面前,他都回答不了司仪的那一句问题;甚至无法在她遇到危难的时候,接通她拨打过来的求救电话,即使他颤抖着拨出“120”的电话,也报不出她家的地址,多可悲的现实……

    无论如何,这样的他,都没有资格捆绑住她,哪怕是以爱的名义。

    他绝不允许自己耽误阮语的一生。

    今生聋哑,今生便就以弟弟的身份,永远陪伴她。

    骆千珩掰开阮语的手,躲闪,一个不小心撞上桌脚,桌子上的糖果罐跌落,满满当当的一盒硬币坠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千珩努力平稳住呼吸,想起从前奶奶给他讲的一千零一枚硬币的故事。

    奶奶说,如果真的特别特别想要回到过去,那就去收集那一年的硬币,等你存到一千零一枚硬币的时候,就可以回到过去。

    其实也不是迷信不迷信,只是奶奶不在了,千珩心里寻找的一个寄托罢了。

    阮语还愣在原地,脑海中挥散不去的是骆千珩最后的那句——<除非我亲耳听到,除非我可以开口回应。>

    她闭上眼睛,想起前不久见到骆千珩高中同桌时,她说的那句话。

    景姒说:“你永远不会知道骆千珩他有多爱你,除非你亲眼见到过去那个时空里的他。”

    如果真的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奇迹,那大概只有书里写的重生了。

    如果真的可以,阮语是真的想要回到过去看一看,不是为了找寻什么他爱她的证据,而是要带他逃离那个傍晚,逃离那根铁棍,逃离那场意外。

    她一定要告诉千珩,2014年的8月2日那一天,千万千万别去她家楼下等她。

    她要他健康无损,她要他永远如意。

    2014年夏——

    五一假期过半,宿舍里六个床铺空了五个,阮语从梦中醒来,眼睛甫一睁开,就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闪电吓了一哆嗦。

    老式的宿舍楼,阮语她们学校的建筑多年未曾翻新,宿舍楼也是附近几个大学里最简陋的,一没有阳台二没有空调,就连卫生间这一整层也只有一间公共的,洗澡更是要出了宿舍楼穿过一整片篮球场到公共浴室去洗,很不便利。

    阮语的床铺靠近窗户,离门最远,对面床的女生床铺空空,就连桌子书架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个学期,周瑶过完年回学校只待了两天,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实习工作,为了退学校那五百块钱的住宿费,直接搬离了宿舍。

    而原本就不团结的306宿舍,随着周瑶的提前离开,也开始变得分崩离析。大家都忙着投简历、面试,为自己的将来奔一个好前程,一心只顾着自己手头的那点芝麻西瓜,根本无暇顾及阮语。

    所以阮语不关窗帘的时候,基本其他人也是不会关的。

    宿舍楼外的路灯光斜斜地打在窗户上,一部分折射去了另一个方向,还有一部分穿透窗户照进来,刚好照在阮语的脸上。

    屋里却很亮,因为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夜里上厕所要经过走廊,所以外面的灯从来不熄。阮语透过门上那个小窗户照进来的光,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她没有下床开灯,只机械地转动脑袋看了一圈,她缓慢伸手去掐自己的脸颊,很痛,好像这痛感是真的存在一样。

    阮语还是难以置信。

    她这难道是……重生了?

    可是为什么会重生呢?

    阮语按住巨痛的脑袋,竟然完全想不起来重生前的记忆。

    只记得她拒绝了邓绍安的求婚,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回到了东宁大学的女生宿舍楼。

    良久。

    阮语望了眼天花板上摇着头不断发出“吱吖”声响的老式电风扇,凭着记忆去摸枕头下的手机,贴着kt猫卡通贴纸的三星智能手机已经是那一年大学生们的顶配。阮语考上大学时阮习文送她的那部手机早已按键失灵,这是她寒假时带家教挣钱给自己换的新手机。

    阮语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北京时间2014年5月3日0:45。

    阮语缓慢伸手去触摸自己冰凉的脸颊,瞳孔慢慢放大,无声无息地,泪水打湿了她整张脸。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八年前的夏天。

    这一年,阮语大学毕业。

    这一年,骆千珩高中毕业。

    阮语生于1992年夏至,骆千珩生于1996年元旦,年少时骆千珩天天跟在阮语屁股后面,像个小跟班。两人相差三岁半,学业上差了整整一个大学时期,而正是这稀松平常的四年,骆千珩一步一步再也追不上阮语的脚步……

    就好像y=tanx和y=-1/x的正半轴函数图像一样,横轴是时间,纵轴是空间。阮语上大学前,他们还在同一象限里越靠越近,然而从阮语去宁杭读大学后,他们之间,各奔前程,渐行渐远。

    这是原来的剧本。

    但现在,阮语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

    因为阮语重生了。

    重生在骆千珩的高考前夕。

    而这一天,距离骆千珩遭遇意外还有整整九十一天的时间。

    翌日——

    还未立夏,想来空气中的闷热是来源于今夜的这场暴雨,阮语终于从床铺上坐起来,转身去看窗外的雨。雨势极大,如山涧湍急的溪流,从窗外的雨棚上倾泻而下,直直地浇在宿舍楼前的那排翠菊上。

    一四年宁杭的翠菊开得比后来的几年都要早。

    脸上的泪水渐干,阮语摁亮手机翻开通讯录去找那个名字,她习惯给所有人的备注都是全名,包括她爹阮习文也都没有例外。大学四年,阮语交到的朋友并不多,她生性孤傲,还有许多自己的小习惯,譬如不喜欢被别人借贵重的物品、不喜欢在宿舍闻到气味重的食物,还有无论多晚回宿舍都要先在水房洗好当天换下来的衣服才回宿舍就寝,所以融入不了大家她也不强求。

    所以阮语的通讯录短到,如果那一年就有苹果13的话,她大概往下随便一滑就能滑到底。

    可彼时她用的还是带有按键的手机,触摸屏但却没有那么丝滑,阮语大拇指划过屏幕,一下一下,划了好几下,最后才找到“骆千珩”这三个字。

    阮语的手指停在那三个字上,心脏突突地越跳越快,她咽了下口水,牙齿重重地咬在下唇上,半晌,才点下去。

    细数电话那头等待的“滴-滴”声,数到第七下时声音戛然而止,对方接通电话,少年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睡梦中被吵醒的茫然。

    “喂,”骆千珩在发出声音的一瞬间愣住,静默半晌,挣扎着睁开眼睛去看来电显示,见是阮语,声音立刻柔下来,人也清醒许多,问她:“阮语你怎么了?”

    临近高考,骆千珩学业紧张,晚睡早起,好不容易赶上五一放假他才睡了两天好觉。此时虽然被阮语的电话吵醒,却也不恼,见阮语没有反应,他把手机拿的离耳朵更近一点,又重复一遍:“阮语,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掺杂着轻微的啜泣声,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骆千珩被阮语吓着了,声音立刻变得焦急,以为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阮语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听见你好像在哭。”

    阮语哽咽着,自说自话:“骆千珩,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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