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保证一定会去看看补习班之后，伏黑三人人手一摞传单，才成功搭上回学校的地铁。
钉崎野蔷薇，手里拿着一叠临时打印的广告单，看着地铁窗外，目光呆滞，“你们说学姐她……”
“虽然应该是个好人，但是推销数理化卷子什么的……真的太可怕了。” 虎杖悠仁幽怨地接了一句。
伏黑惠在旁边补了一句，“难道推销美容美发就很好了吗？”
说到底为什么，要向他推荐这种修习班啊？又为什么拜托他帮忙宣传，发一发传单啊？！
钉崎野蔷薇偏头，扬了扬夕纪塞给她的传单和补习班优惠劵，“难道不好吗？这不是很棒吗？美容院什么的可是很贵的啊！”
伏黑惠：“……”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共通。
“算了。” 伏黑惠放过了这个话题，“你们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在高专里发传单吗？”
虎杖悠仁挠头：“没关系吧，只是发个传单，又不是校规禁止的。”
“可问题是高专在校的人数，两只手就数完了。” 伏黑惠摇摇传单，“剩下的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扔了。”
虽然他不是什么热心的好人，但是被拜托的事，还是要好好完成的。
虎杖悠仁托着下巴，“唔……发给老师吧？反正美容美发之类的修习班，也不是只有学生能上。”
钉崎野蔷薇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你说得对。那个笨蛋老师最近天天在偷懒吧？”
虎杖悠仁了解地点头，接上下一句，“了解！全都交给五条老师一定没问题。”
钉崎野蔷薇：“没错！让他发！”
伏黑惠：？？？
“唉？不是？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伏黑惠在后面看着两个撒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人要遭。
高专，还没人能坑到五条老师吧……
另一边，薅到伏黑三个韭菜的夕纪，心满意足地拎着便利店买的晚饭回了补习班。
虎杖悠仁他们已经答应来补习班看一看，束缚成立，或早或晚他们都要过来一趟。
剩下的，就是补习班老师的问题了。
系统激动地闪了灯光，适时发声，[姐妹，我这边随时可以开始哦]
夕纪点了点自己下巴，“让我想想，找个艺术类的老师比较好吧？或者礼仪课也可以……我现在权限不足，没办法查看老师的完整档案，稳妥一点比较好。”
“统啊，现在我们几间空闲教室？”
系统:[三间，都可以使用，但是召唤台只有一个，要一位一位召唤。建议姐妹先决定第一个开课的内容～]
“唔，三间……” 夕纪托着下巴沉思。
不用考虑生源的情况下，三间空闲教室，一个艺术鉴赏课，一个礼仪课，再加一个魅力学课程，刚刚好。
最关键的是，教艺术类的老师，不是向来超级清闲吗？！
用她仅有的高中和大学经历来参考，美术老师什么的，不都是端着一杯茶等着主科老师来占课嘛。大学艺术类选修课，那就更是堪称水课了。什么选修，不过是手机党的天堂。
同理，开这种补习班，当校长的操心就更少了！
躺平无压力。
“那先开个艺术鉴赏吧。” 夕纪内心笃定地推开了召唤间的门。
系统：[好的姐妹，对于召唤人选有什么要求呢？]
夕纪想了想，“你推荐吧，先找个审美品味高雅的。”
系统：[好的呢，收到～]
系统在自己资料库里翻了翻，开始操作：
[首次开设艺术类补习课程，自动匹配补习班类型：古代艺术鉴赏
向您人选：吉尔伽美什——天下财富的拥有者，深刻了解古代历史，拥有极高的艺术修养与审美。
是否召唤？]
“吉尔伽美什？” 望月夕纪侧目，即便是不熟知历史，她也知道这位是乌鲁克的统治者。
“是艺名吧？倒是和他介绍挺相符的，就是有点中二…应该没关系。”
“就这位吧。” 夕纪手指点上操作台的确认按钮。
系统：[召唤确认，召唤阵自动绘制完成，召唤吉尔伽美什，人物手册已收录在校长办公室，预计召唤时间24小时。]
[召唤进度1%]
[古代艺术鉴赏老师：吉尔伽美什预览动画已加载，可选择投影观看。]
预览动画？
“抽卡游戏吗？老橘子们私底下都玩的这么花吗？” 夕纪歪了歪头，点开预览动画，准备看看自己招聘的艺术鉴赏老师怎么样。
“希望是个儒雅高贵，勤奋上进的人。”
夕纪虽然躺的平，但她双标，压榨员工，带动内卷，迫害韭菜这种资本家该有的邪恶念头，她全都有！
夕纪怀揣期待，等待着即将播放的投影视频。
一阵金光闪过，召唤间投影生成，简洁明亮的召唤间，变成了深夜的马路，一团比舞厅灯球还刺眼的金光落在路灯上。
金光站在路灯上，傲慢又轻蔑地开口道，“杂修。”
“享受着能够谒见我的荣耀，却敢不认识我，这种愚昧之人不配活下去。”
夕纪看着召唤间的虚拟投影，瞳孔地震，内心绝望。
这出场方式过于独特，即便是艺术家，也没有如此浓厚的中二气息，放在现实世界让人情不自禁脚趾抓地。
预览动画还在缓缓往后播放，画面背景从街边路灯，变成了昏暗的房间，刚才浑身金闪闪的人穿着较休闲的服饰，摇晃红酒杯。
半晌缓过神的夕纪，深吸口气，“统？里面是什么玩意？”
她的脚趾现在藏在鞋里疯狂蜷缩啊！
系统：[姐妹，你需要的古代艺术鉴赏补习班老师呀～]
夕纪：“我要找的是艺术家，不是行为艺术家，更不是中二病啊？你确定里面的人脑子没有问题吗？”
哪个好人家会站到路灯上去啊？！
系统：[那可不是行为艺术家哦，是货真价实的乌鲁克的王]
夕纪：“……就那个大金链子配皮裤？村头的暴发户都看不上穿搭？！王？”
系统：[王的常服版嘛，系统我不会骗姐妹的，童叟无欺哦～]
夕纪眼前一黑，“还……还能退货吗？”
系统:[不行哦，召唤人选一旦确定，不能替换呢～]
夕纪“啪”地一声关上了召唤间的大门，背靠着门板颓丧滑落在地，脸上浮现痛苦面具。
完了，全完了。
她召唤了个什么精神病出来啊？！
她要开的是补习班，不是精神病疗养院啊！这种老师，谁家好学生会来报名补习班啊。
夕纪抹了一把脸，深深庆幸，幸好，幸好找老师之前她先捆绑了高专的三个学弟妹。至少这三个生源是确定了。
至于虎杖他们怎么和吉尔伽美什相处……咳咳，学弟妹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坑的嘛。虎杖那个孩子，看着挺老实，应该不会发现她坑他们吧……
“阿嚏！” 虎杖悠仁揉了揉自己鼻子，疑惑道，“是要感冒了吗？怎么突然打喷嚏。”
“好脏！你这家伙不能用手挡着吗？” 钉崎野蔷薇嫌弃地往旁边靠，“而且，笨蛋不是不会感冒吗？”
“唉？可我应该不算笨蛋啊。” 虎杖悠仁指着自己鼻子尖，豆豆眼的样子十分无辜。
“这样自证更像是笨蛋了。” 伏黑惠平静地戳了虎杖一刀，扬着手里的报告敲虎杖脑袋，“还是快点找到五条老师，报告要交。”
“而且我们下午还有五条老师的课。” 钉崎野蔷薇补充了一句。
“啊，可是，可是，不能在教室里等五条老师吗？虽然有时候会迟到来着……”
伏黑惠麻木道，“五条老师不是那种直接逃课的无良教师吗？”
钉崎野蔷薇，“问号去掉。”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吸了口气，满脸振奋，“嗨斯！那就去找到偷懒的五条老师！”
等虎杖三人找到五条悟，不出所料，五条悟正带着眼罩，小臂随意搭在腹部，散漫地仰在躺椅上休息。
找人找到满头大汗的虎杖三人：……
拳头硬了起来。
弑师是不能弑师的，但至少，总不能，让某些无良教师如此惬意地度过一个下午吧？！
更何况千载难逢的机会，五条老师在偷懒睡觉啊！顶着大太阳跑一下午找人的虎杖三人，都生出来点恶作剧的念头。
伏黑他们迅速压低呼吸，眼神一对，默契地四散开来，一个准备对躺椅下手，一个踮脚掀眼罩，最后钉崎野蔷薇手里握着贩卖机刚买的冰水。
只是，没等他们下手，黑色眼罩被修长的手指撩开一角，露出一抹冰蓝。
仅仅是短短的一瞬，属于最强咒术师的咒力倾泻而出，那种巨大的压迫感，无机质的冰冷气息，有种沉淀许久的隐晦的疯狂。
似乎被扫视的伏黑惠几人，只感觉到了一种彻底被看透的毛骨悚然，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冷汗顺着背脊流淌。
但很短暂的窒息后，压迫感如同戳破的气球，须臾便不见，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周围依旧是属于午后的燥热，和聒噪的虫鸣。
“啊嘞，是惠啊。” 五条悟放下眼罩勾着嘴角，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不行啊，悠仁你们想要偷袭老师还差的远哦～”
“下次会改进的。” 伏黑惠垂下眼睫，从对话里找到了熟悉感，“五条老师，别岔开话题。你该上课了。”
“就这种程度的话，惠，你们果然还是要特训呢。那种文化课什么的，用处不大哦～”
五条悟比出一根手指，笑嘻嘻道，“不如直接实战吧？找个一级咒灵练练手之类的？”
现?二级咒术师?伏黑惠面无表情道，“请您不要太离谱。”
“呼！吓死了！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旁边的虎杖悠仁才反应过来一样，猛地呼了一口气，“五条老师，刚才太可怕了吧？！”
“哈哈哈哈哈，是嘛？” 五条悟从躺椅上站起来，拍了拍虎杖的脑袋，“没办法啊，谁让老师我是最强呢～”
“啊，不过看到你们这么精神，老师我就放心了。”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随意地挥手，“老师我还有点事情，你们下午自习吧，拜～”
“哈？！” 后面的伏黑惠感觉额角的青筋跳得欢快，“你好好把课上完啊？！”
“不行，不行，有家店的限定甜品，三点就结束了。” 五条悟几步溜得老远，晃了晃手里的水瓶，“这个，老师我没收了哦～”
“啊！！！我的水！” 钉崎野蔷薇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你个混蛋教师，不要连学生的东西都抢啊！”
五条悟拎着冰凉的水瓶，听着身后吵吵闹闹的声音，勾着嘴角往前走。
这居然不是术式营造的幻觉，那就是真实的现实啊。
这个状况还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