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

    黑衣人闻言,并未作声,只是冷冷的挥手。

    接着,几个人便迅速向沈辞靠拢。

    看来,今日也该练练手了。

    她心里这样想到。

    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沈辞神色冷漠,盯着来人。

    一枚袖箭穿透来人眉心,她不费吹灰之力

    夺下他的软剑。

    随即,不过一刹那之间,那把软剑被她灵巧地勾住了来人的脖颈,轻轻一划。

    那人猝不及防,只觉得喉间传来一股冷风,那股冷风肆无忌惮的灌入他的身体,接着一阵剧痛袭来,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洒落在了地上,染红了雪白的雪。

    一滴鲜血溅到了她姣好的面容上。

    可她的双眸平静的很,甚至可以用一片死寂来形容。

    夜风拂过脸庞,发丝荡漾,平添了几分魅惑。

    随即,她眼风一扫,一个凌波微步,与黑衣人们缠打在一起。

    黑衣人共同出手,沈辞轻盈地向上一跃,落在他们铺成的剑面上。

    她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傲然。

    黑衣人一个用力,沈辞自上跃下。

    她手执长剑,一袭白衣胜雪,好似故意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

    她唇角噙着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

    霎那间,刀光剑影,整个寂静的小巷里遍布血腥气息。

    不消片刻,大半黑衣人倒在地上,死状惨烈。

    一时间,满地尸首,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地面,最后只留下了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放过我。”

    那名黑衣人见到同伴凄惨的死状,不由得开口求饶。

    沈辞缓缓地看向手中的剑,嘴角似笑非笑。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先交代了,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正要开口。

    结果黑夜中闪过一枚飞镖,直接刺进那人心脏。

    黑衣人眼神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沈辞见状,心底只觉得糟心的很,转头望向那个方向,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走上前,缓缓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果然,已经断气了。

    她目光仔细扫视着地上的死尸,忽然眸光停滞。

    她看到了一枚令牌,而那枚令牌她并不陌生。

    一时间,她的眼底变得幽深,神色晦暗难明。

    ……

    “阿辞,你可算是回来了。”

    苏婉莹此刻因为今日故意带沈辞前去,却忽略了沈辞感到歉疚,所以等在沈府门前,见到沈辞回来,立即起身相迎。

    起初并未细看,这会儿目光落在沈辞,黛眉蹙了起来。

    “阿辞,你这是怎么了?”

    苏婉莹一脸担忧的问道。

    沈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大氅上溅着点点血迹,手臂上还划出一道血痕,看的是有些瘆人。

    她唇色此刻有些苍白,但还是安慰道:“无事,遇到了点小状况。”

    “这是小状况吗?快进来,我赶紧给你上药。”

    苏婉莹眼眶里冒着晶莹。

    沈辞顺从的由着她扶着进去。

    苏婉莹看见她裸露的伤口处有好几处伤,有的伤口还尚未凝住,还在向外缓缓冒着血珠。

    “给我上药,怎地还哭鼻子了?”

    沈辞看到苏婉莹低垂这小脸,情绪低落,问道。

    女子闷闷的回道:

    “阿辞,都是我不好,如果今日我没有带你去何府,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少女的嗓音也有些低低的哽咽。

    沈辞闻言,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的望着她。

    “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去的,这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人有心害我,自然也避免不了。”

    “好了,这会儿心情好一点了吗?”

    沈辞笑吟吟地看着她。

    苏婉莹一扫而空方才的自责,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手里轻柔的替她上着药。

    忽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沈辞“哎呦”叫了一声。

    “轻点。”

    “知道疼就安分点。”

    苏婉莹嗔她一眼,但这眼却没什么分量。

    “诶,那你下手轻点。”

    沈辞柔声笑了下。

    “想的美,疼才能长教训。”

    话虽如此,可苏婉莹手上却放轻了力道。

    虽是寒冬,可屋内气氛却温暖如春。

    弹指间,三日时光弹指一挥间就这样过去了。

    “小姐,三殿下约您今日相见。”

    海棠吞吞吐吐的道。

    沈辞此刻正根据着当日的记忆用手绘着何府的地图,闻言,淡淡地抬起了眼,不带任何情绪的道:“知道了。”

    就算他不来找她,她也有必要见他一面的。

    “来了。”

    推开那扇雅间,温润的男声传来。

    沈辞神色如同往日,循声朝他那里看了一眼。

    只见景琢坐在茶几处,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他还真是淡定的让人讨厌。

    沈辞心底暗暗想着。

    “殿下,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沈辞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我沏了你最喜爱的碧螺春,坐下来尝尝?”

    他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话里带着询问,但是沈辞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沈辞只是轻轻一笑,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那盏茶,低眉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不想承认,这人的茶艺确实不错。

    她眉眼神色未动,语气悠然。

    “茶不错,殿下费心了。”

    景琢闻言,只是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矜贵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叠着的宣纸,放到桌面上。

    沈辞眉眼间有些疑惑,接过了那张纸,手指缓缓将那张纸平铺开来时,眼底划过一抹欣喜。

    “你不是要调查何府吗?孤闲来无事,得到了何府的地形图,我也暂时用不着。”

    他清咳了一声,似乎是想掩饰什么,朗声道。

    “那我也不客气了,多谢。”

    沈辞确实需要这份地图,也没跟他客气,不过语气却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景琢自然也察觉出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样,甚至此刻她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他不禁侧目发问。

    “为何这样看着孤?”

    “殿下,您前日是否去了西街?”

    她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景琢闻言,眉眼一皱。

    说实话,他不喜别人过多询问他的行踪。

    于是反问道:“孤去了哪里,好似没有必要告知与你吧。”

    沈辞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确实。”

    她联想起探子查到的她出事当晚景琢并未在自己府上,忽而轻笑了下。

    她的脸色一半隐在阴影中,让他捉摸不清,不禁开口问道:

    “阿辞究竟想说什么?”

    沈辞也不想在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接从衣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到他面前。

    “殿下对这个不陌生吧?”

    景琢不明所以,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这是你命令死士的令牌,可是,前些天却出现在了刺杀我的那群黑衣人身上。殿下,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的眼眸此刻寒冷如冰,仿佛心也被冰雪覆盖。

    景琢听完了这一番话,眉眼深深一皱,反问。

    “你觉得人是我派来的?”

    “不然呢?”

    沈辞语气冰冷,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知道这枚令牌的没几个人,难道殿下要说这是意外吗?”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些冷冽的嘲讽的意味,仿佛此刻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解释?”

    男人话语淡漠,可是沈辞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那抹一丝苦涩。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起身离开,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回府的路上,一路静寂无声,唯有车轮碾过地板时发出的“咯咯”的响声,帷幔晃动,马车上悬挂着的流苏缓缓荡漾着。

    “小姐,奴婢觉得此事不是三殿下做的。”

    海棠斟酌了片刻,忍不住开口。

    沈辞瞥了她一眼。

    “怎么,你被他收买了?”

    海棠立即摇头:“我自然是小姐这边的。”

    沈辞没再吱声,只是阖上了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

    此事约莫不是景琢所为,如果是今日赴约前她还有那么一丝疑惑的话,方才从他的言语举动中她已经知晓了真相。

    只是,虽然此事并非他所为,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治下不力。

    所以此事,扣在他身上,倒也不亏。

    ……

    漆黑的夜晚,一处偏僻的一处宅子内。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阴影闪过。

    下棋的那人轻拂胡须。

    “殿下来了,可要切磋一番。”

    “好啊。”

    来人气定神闲,坐于他对侧。

    他手执黑子,目光暗沉如海。

    一刻钟后,司徒鸿自嘲一声。

    “殿下看来又要赢了,老夫惭愧,竟然又要输了。”

    景琢闻言,却是削薄的唇瓣轻启。

    “先生言重了,某些方面我还远远不如您,说不定哪日就被先生背刺了。”

    司徒鸿虽是眼神混浊,但人却精明的很,立马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老夫不懂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景琢一边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枚黑子落下,一边冷静道:“刺客是你派去的吧?”

    司徒鸿眼眸微闪。

    看来他知道了。

    左右此事也瞒不过他,他承认道:“是。”

    “先生为何要如此做?”

    景琢眉眼缓和,仿佛在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殿下,我说过,此女乱人心智,会耽误我们大计。我绝不能任由这样的女子待在你身旁。”

    司徒鸿话语里很是坦诚。

    景琢闻言,目光这才从棋盘上移到他身上,眉眼冷峻,不怒自威,带着股上位者的气势。

    “先生,孤的人,你动不得。”

    “先生的死士自今日起便交由韩靖掌管。”

    “你是要夺我的权?”

    司徒鸿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误解孤了,孤只不过是让先生好好歇息罢了,免地您日后再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对了,先生该庆幸她并无大碍,否则孤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司徒鸿闻言,眉眼一愣。

    “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子要与我撕破脸皮吗?难道区区一个女子竟不如江山大计重要?”

    他句句都带着责问,仿佛想要唤醒景琢的神智。

    谁知景琢俊眉一扬,眉梢微翘的凤眸里,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先生,您想错了。”

    司徒鸿目露几分期冀,似乎欣慰他还尚存几分理智,然而男子接下来的几句话将他顷刻间击的粉碎。

    “江山我要。”

    “美人,我也要。”

    忽然,他微微一挑眉梢,瞧着司徒鸿,眼中尽是冷漠的笑意。

    “先生该庆幸她如今无事,否则无论是何人,孤都会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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