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这怎么可能?”

    刘桂兰和楚晏也是惊呆了。

    “是真的,就你家南边那块地,从早上就烧起来了,好在烧到地边的时候灭了,不然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开家不久之后,就烧起来了?

    不过现在什么也顾不得说了,让白芳也坐上车,沈盈他们急忙往南边赶。

    沈家这四亩地总共分成两片,其中一片在家的西边,还有一片在南边。

    南边的这块地,离家并不远,走个几分钟就能到了。

    看着眼前的麦地,三人都是一脸凝重。

    这一大片望不到头的麦田,只有他们家的这块麦田中央,有一大块被烧的焦黑。

    没有被烧到的,也只有周围的那一点地方。

    楚晏弯腰用手摸了摸,发现余下的这点麦苗虽然没有被烧到,但是经过高温的炙烤,叶片已经卷曲了。

    他揪下一片,对沈盈道:“这也被烧坏了。”

    就算放着让它长,也长不好了。

    而旁边邻居家的地,居然一点也没有被波及。

    此时小麦正值分蘖期,虽说冬天天气干燥容易失火,但大片麦田都是绿油油的,就算真扔个火把进去,也不一定能烧的起来。

    这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放火给烧的。

    刘桂兰心疼的不行,这些麦子,可是他们一家人辛辛苦苦种下的。

    这一下子就没了,来年的收成可怎么办?

    沈盈抿了抿嘴唇,问白芳:“嫂子,你有没有看到是怎么烧起来的?”

    白芳摇摇头:“没有,我早上正忙活呢,听到外面有人喊,才出来看看。”

    火势借着北风,烧的很旺。

    但烧的快,灭的也快。

    等白芳还有一众邻居赶到地边,火已经灭了。

    大家一看是沈家的地,沈家此时又没人,就慢慢散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白芳帮沈盈喂好牲口,看天都擦黑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干脆就去桥边等了。

    “嫂子,是谁第一个看到着火的,你知道不?”楚晏问。

    白芳摇摇头;“不知道。”

    麦田失火,大伙都乱哄哄的往那里赶,至于是谁第一个看到的,谁也不知道。

    天已经彻底黑了。

    沈盈深吸一口气:“妈,楚晏,先回家去吧。”

    他们就算在这地头站的再久,这些被烧毁的小麦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还是回家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嫂子,回吧。”沈盈对白芳道:“辛苦你帮我喂牲口了。”

    回到家里,三人都情绪低落。

    本来打算回来熬点玉米糊糊的,现在也没这个心思了,把剩下的鸡蛋饼吃完算了。

    缝纫机也先不卸了,等明天白天再说。

    刘桂兰一边吃着饼,一边偷偷抹眼泪。

    “明天我挨家挨户问问,看是谁第一个见到起火的。”沈盈道:“肯定能问出来。”

    刘桂兰吸了吸鼻子:“对,我也去问。”

    楚晏一直没吭声,他想了很久背过的那些书,想出了一个补救的办法:“婶子,盈盈,麦子被毁了,但明年不一定没有收成。”

    沈盈不解:“你的意思是?”

    楚晏道:“等过了年,把这片地重新耕一下,种棉花吧。”

    “棉花?”沈盈还从来没见谁种过:“这能种吗?”

    “能的,我向你保证。”楚晏道:“棉花也能卖钱,绝对比种小麦收入要高。”

    他这么一说,刘桂兰和沈盈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有办法就好,总好过颗粒无收。

    “对了盈盈,家里别的地方还有地吗?”楚晏问。

    “有的。”沈盈点头:“家里一共三亩九分地,分成两块,还有一块在西边。”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楚晏皱着眉,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西边那块地,恐怕......”

    楚晏看着沈盈,没有把话说完。

    他猜测,也许是最近他们家挣了钱,让人眼红了。

    总之,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

    既然不知道是谁,也不清楚动机,那剩下的一块地,估计也不怎么安全。

    沈盈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西边的那块地,不知道会不会也被盯上。”

    刘桂兰咬咬牙:“要不今晚我住地头去。”

    沈盈摇了摇头:“放火的人既然清楚咱家的地在哪,那肯定就是附近认识的人,那人要想搞破坏,肯定会让咱防不胜防的。”

    他们不可能一刻不停的盯着那块地,家里有活要忙,还要去集市上摆摊,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楚晏想了想,问:“西边那块地,站在谁家能直接看到?”

    沈盈想了一下:“就西边的张大婶家,她家房子在村子最边上。”

    楚晏自然记得这个名字:“张大婶?借椅子那个?”

    沈盈点点头:“是的。”

    楚晏叹了口气:“那算了。”

    本来他想着,要是谁家离得近,他就给点钱,让人在家帮忙留意着。

    倒不是指望别人一直盯着,但有人看,总比没人看强。

    但如果是张大婶的话,那就不行了。

    上回他们算是‘得罪’了她,估计不会好说话的。

    沈盈很发愁:“这可咋整,我现在脑子很乱,实在想不出来办法。”

    刘桂兰也是一直皱着眉头。

    想她这大半辈子,个性软糯,为人和善,到头来却总是被人欺负。

    火烧麦苗这种事,她还真是闻所未闻,放火的人实在是缺了大德。

    还专门挑他家没人的时候放,真是......

    “我还有一个办法。”楚晏两手一拍:“就是不知道这办法能不能用。”

    沈盈抬起头:“快说来听听。”

    楚晏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想着......”

    他说完,沈盈和刘桂兰都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楚晏有些不确定的问:“这......行不行啊?”

    “行!”沈盈最后拍板了:“他既然敢烧,就别怪咱们做!”

    三个人点着煤油灯,沈盈和母亲负责钉木头框,楚晏负责写字。

    等忙碌完,楚晏让系统报时,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但不管多晚,这件事必须在今夜做完。

    ——

    第二天,早早醒过来的村民们,发现西边有一块地,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在一片绿色里,有六块大大的长方形木框,围在一块地的地边上。

    大家发现,这正是沈家的第二块地。

    而支撑木框的三根木棍,则深深的插在地里,迎风不倒。

    这六块木框上,严严实实的糊着白色的肥料袋子。

    肥料袋上写着醒目的大字。

    【烧麦者不得好死】

    【提供线索者】

    【奖金五毛】

    【告知烧麦者】

    【奖金十块】

    【烧麦者不得好死】

    村民们都看呆了。

    “这、这也太......”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无论如何,没有比被烧了麦子更惨的事情了。

    不管骂的多难听,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更何况,居然还有奖金?

    这让昨天看到情况的村民们有些跃跃欲试。

    给一个线索就能到手五毛,这也太划算。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盈他们还没起床,就有邻居过来串门了。

    沈盈睡眼惺忪的起来开门,一看,是住在东边的冯叔。

    “叔,你来了。”

    “盈盈,我就不进去了,跟你说句话就走。”

    一个村子那么多户人家,跟沈家熟悉的不少,但不熟悉的也很多。

    这位冯叔,就属于认识,但不是很熟的范畴。

    沈盈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吧叔,你昨天都看到什么了?”

    昨晚他们一家三口忙碌到很晚,不过沈盈知道,这个办法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其实她不指望这位冯叔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她一样会给钱。

    只有这样,后面才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昨天半夜呀,我肚子疼,起来上茅厕。”冯叔低声道:“结果呢,有人拉着架子车从我家门口过去了。”

    他捂了捂胸口:“你说这大半夜的,拉个架子车干啥?你叔我胆子小,可是被吓得不轻。”

    沈盈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想看看是哪个缺德玩意吓你叔,就从篱笆墙探头瞅了瞅。”

    冯叔指了指天上:“可惜实在是太黑,没看清是谁,只看到往地里去了,车上拉的东西,应该是麦秸秆。”

    “麦秸秆?”沈盈有些怀疑:“不是很黑吗,叔你都看不清人,是怎么看清车上的东西的?”

    “我肯定看不清。”冯叔摆摆手:“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家门口有一溜麦秸秆,昨天还没有呢,所以我猜,应该是从他车上掉下来的。”

    他提醒道:“麦地轻易可是烧不起来的,但有了麦秸秆可就不一样了。”

    冯叔说完,看着沈盈:“我知道的都说了,盈盈你看......”

    “叔,给你。”沈盈爽快的从兜里掏出五毛钱:“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如果您后面又想起别的,记得再来。”

    冯叔拿着五毛钱,开心的很:“哈哈,一定,一定。”

    冯叔走了之后,沈盈仔细一想,赶紧把母亲还有楚晏都叫起来。

    楚晏来到沈家后,这还是第一次起晚了。

    他揉着眼睛:“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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