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卿情前传(2)

    金鞭纪府添了千金,府上自是一派喜气。因是生产完的头日,这夜,纪和寸步不离地守在了栗南霜身边。到了后半夜约摸寅时之时,下人们都已沉睡,纪和似是听到大门处隐约有扣响门环的声音,忽急忽缓,响声时大时小。

    “有人扣门?会是谁?”纪和心想着,警觉起身,回头望去,栗南霜与女儿正睡的香甜,于是拾起桌角长鞭,向着大门走去。

    “谁在扣门?”纪和将耳朵贴于门缝处,警惕问道。

    夜,静的出奇。

    “是谁在外面?”纪和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依旧未有答声,却依稀听得门下方处有着轻轻敲打的声音。

    以金鞭扬名的纪府,在汉阳城一带,也算是地方中的武林世家,自祖上传下了呼啸、九龙、回打等诸多鞭法,对付一些地方恶霸自不在话下。纪和心想,他自少时便为人亲厚,不曾有什么仇家,能在这深夜寻上来的,也一定是没了其他法子才寻到了府上。于是乎,纪和将长鞭向后一挥,做好御敌状,心一沉,打开了大门。

    开门的瞬间,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随着大门的摆动倒进院中,那男子大喘着粗气,明显已是体力不支。

    “傲然?”纪和大惊失色,慌乱间扔掉长鞭,俯上身去扶着身躯微颤的殷傲然,让他倚在自己怀中,却觉怀中之人在渐渐失重:“傲然,怎么会这样?是谁加害于你?快,随我进屋内去。”

    殷傲然眼中泛着鲜红的血丝,只见他无奈摇头,指了指自己后心处,而后使出浑身解数,开始解胸前衣襟。纪和知他意思,赶忙帮着去解,殷傲然身后的黄色襁褓里,露出了睡熟的孩子。

    “纪大哥……拜托你,送梨亭到武当我幼兄那儿去,我幼兄是张真人的大弟子……宋远桥……让我儿,去学武,我殷家,在下面,亦会感激你的。”不过几句话,殷熬然说的及其费力。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纪和一手将孩子抱于怀中,一手想要搀起重伤的殷傲然,却无论如何也扶不起:“傲然,傲然……”纪和泪沾长襟,如此重的伤,恐已无救治的必要了。

    “梨亭,梨亭……”殷傲然已是眼神涣散,气若游丝:“爹没办法看着你成亲立家了……”

    “傲然,你告诉我,是谁伤你?是谁!”悲痛中带着愤恨,纪和伤心怒吼。

    “明教中人……害我。”语毕,殷傲然手臂垂下,没了反应,也没了气息。

    ……

    “这么说来,你都看到了。”阳顶天将面前的素衣少年打量一番,负手问道。

    杨逍却是白他一眼,扬头道:“看的到也罢,看不到也罢,我,全然无兴趣。”

    阳顶天冷冷一笑:“你一十几岁的少年,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此?”

    杨逍别去一眼:“要你管。”

    “你小子找死。”语毕,就觉脖颈处被狠狠掐住,那白眉男子直接拎起了杨逍,眼神中满是肃穆的狠厉:“我看你是活腻了。”

    喉咙被紧紧扼住,杨逍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肌肉紧绷,脸色开始发紫。

    千钧一发之际,杨逍使力摊掌,反运掷石之功,隔空向着那白眉男子前心便是一击,只听得“噗”的一声,男子一个重心不稳,甩开杨逍向后仰去。

    “咳咳。”杨逍瞬间落地,手撑胸脯猛咳起来。

    “臭小子。”见杨逍以弹指之功偷袭自己,白眉男子佯怒,就欲再袭。

    这时,却见阳顶天忽的抬起一臂拦下:“鹰王,住手。”

    这白眉男子正是明教护法—白眉鹰王。

    阳顶天神色一凝,缓缓走向半跪着的杨逍:“你师承何人?”

    杨逍慢慢抬目:“没有。”

    阳顶天匪夷一笑,对面前的少年提起了满身兴趣。桃花岛的独门功夫绝非普通百姓可习,若说他无师承,家境也定是非富即贵,而这般傲骄且不屑的性子,竟是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

    “要去哪里?”阳顶天再问。

    杨逍远眺江面,那里浪潮汹涌:“先去均县,再定对策。武当、崆峒、华山、昆仑、少林,哪怕是峨眉,哪里可练得强劲武艺,就去哪里。”

    “为何要入这些九门七帮?”阳顶天又问。

    杨逍轻抚心口,那里热血汹涌:“杀鞑子,能杀几个是几个,为我父母报仇。”

    阳顶天背转了身去,忽的笑了,笑这少年徒有一腔至尊无上的勇气:“小子,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

    杨逍抬眸看去,那背影在夜风中显的清冷却不寻:“鞑子作恶多端,不除难解我心头恨。”

    阳顶天缓缓回身:“你可知,杀胡虏,不如撵走胡虏,彻底撵走。”

    杨逍大惊,神色里却仍是狂妄的任性:“知道又如何?我杨逍虽不是圣人,但我自会勉之。”

    “你叫杨逍?”

    “是又如何?”

    阳顶天一疑,复又轻笑:“你若愿意,我自当助你。”

    杨逍眉头微蹩:“你?如何助?”

    “随我回西域昆仑,入我光明顶---明教。”

    ……

    待安葬好殷傲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纪和带着一岁的殷梨亭,在城郊荒地处为殷傲然建了古冢,那碑的方向直面武昌,又放了些贡。纪和扶着殷梨亭的小手,最后摸了摸那冰冷的墓碑。

    因栗南霜在月子里,白日里不便出院走动,只是叮嘱纪和将殷梨亭放在了自己卧房里,连带着晓芙一并照看着。

    又过了十日,栗南霜已恢复的差不多了,纪和便决定,趁着秋高气爽的天气送殷梨亭上武当去。见纪和有些欲言又止之意,栗南霜悠悠张了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夫人,你看的出我有心事?”纪和奇道。

    “你我夫妇多年,我自然是看的出的。”栗南霜说着,抚了抚怀中的女儿:“可是与殷家有关?”

    纪和沉沉点头:“夫人,你知道,我府与殷家一直私交甚好,殷家的祖父又救过我的祖父。傲然临终时未留遗言,只是遗憾无法亲眼见到小儿子成家立业,所以,我想给梨亭定门亲事。”

    栗南霜顺着纪和的眼神望去,亦落在怀里的婴儿身上:“你想把我们的女儿,指给殷家。”

    纪和一叹,神色似是恳切,却又带了些许无奈:“是有此意。殷家祖上为人敦厚,待人友善,上天真是不开眼,让他们遭此劫难。还好,傲然为梨亭总算是铺好了后路,宋大侠既是傲然幼兄,定不会亏待梨亭,能与武当攀亲,也算是我府的幸事。不过,女儿的终身大事,我还是要征得夫人的意思的。”

    栗南霜望望床上亦睡的安恬的殷梨亭,见这孩子眉目平和,天生一副善良模样,不语半晌后,点了点头:“夫君,我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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