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卿情前传(11)

    纪晓芙被杨逍圈着坐在马背上,穿过郊野,穿过市集,慢慢地踏入了一片竹林。夏日悠长,鸟鸣声清脆悦耳,林间泛着潮气。

    见纪晓芙神色有缓,杨逍先解了她的哑穴。

    “你这魔头,你要带我去哪里?”

    “杨逍,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峨眉派很快就会找来。”

    “杨逍,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我会骑马,也会自己走。”

    “哎……”杨逍无奈一叹,再次点了纪晓芙的哑穴。

    穿过清幽小径,杨逍把纪晓芙带到了自己的竹间小院。

    突然被掳,纪晓芙自是全然无心思赏这一路的美景,见是一竹屋映入眼帘,心中生出不安。

    似是看出纪晓芙的担忧,推开竹屋门后,杨逍将怀中的纪晓芙轻轻一抛,纪晓芙稳稳落在了案桌边散落的沙袋上。

    左右观望,纪晓芙发现,自己被带进的像是一间杂物房。

    而后,杨逍顺势解了纪晓芙的穴道,上下打量一番,见这姑娘外衫已不全,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纪晓芙看到杨逍那不明所以的眼神,羞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地向后缩了缩。

    “纪,晓,芙。”杨逍歪了歪头,一字一顿。

    纪晓芙猛的抬头,惊道:“你……你怎知道我是谁。”

    杨逍偏头一笑:“你这丫头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想知道你是谁,会是什么难事么?”说着,背过手去,再次上下看了看纪晓芙后,转了身。

    “姓杨的,你别得意。”纪晓芙猛然跳下了案桌,明知不敌,却还是逞强道:“我师傅肯定会来救我的。”

    杨逍顿了一顿,继而回身,不禁嗤笑:“你师傅?你师傅如果真有那本事你还能在这儿吗?你师傅那人,说着视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关键时刻,人呢?不还是奔着屠龙刀去了?管你死活了?要我说她,啧,自命不凡。”

    “你……”

    “我什么?”

    纪晓芙扬起脖子回怼道:“我师傅是重情重义的人,你休要污蔑她。”

    杨逍见这丫头明明心中难安却仍在为灭绝狡辩的样子,竟是起了逗乐的心思,向着纪晓芙身前贴了贴:“刚才你也看到了,你师傅武功虽然比我差了很多,但是,她可以救你,可她却选择了牺牲你。”杨逍唇角一挑:“这样的师傅,啧,丢人。”

    纪晓芙被杨逍的举动搅的心中一慌,不自觉的又跌坐在沙袋旁。

    杨逍侧目瞥去,口中喃喃道:“哎,可惜,可惜。”说着,又负起了手准备离去。

    “杨逍!”纪晓芙再次跳下,扬起头颅争辩道:“你们明教作恶多端,如果牺牲我,可以让师傅替天行道的话,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杨逍又一次顿住,心想:呵,这丫头,与江湖上那些只知侍奉主子唯打打杀杀是命矣的女子相比起来,还真是与众不同。

    “哈哈,傻丫头。”杨逍以侧脸对向纪晓芙,轻轻一笑:“牺牲你?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见杨逍看向了自己,纪晓芙偏过头去,眼神倔强:“今日之事既已这样,要杀要剐你随便。师傅说的果然没错,明教,就是魔教。”

    知纪晓芙说的当然是气话,杨逍轻轻摇头,斜斜看去:“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师傅的,除了我杨逍之外,再无他人。什么痛恨明教,拯救苍生,那都是屁话,她都是为了她个人的面子。”

    “你胡说!”纪晓芙愤愤打断:“我们峨眉派最大的宗旨,就是先除邪魔外道,再灭胡虏,与个人的得失根本无关,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逍笑着耸了耸肩,温言道:“我们明教的宗旨又何尝不是除恶扬善,惠世济民?但我们从来不标榜自己,不像你师傅,还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动不动就把信念挂在口头,欺世盗名。”

    听着杨逍这样说自家的教派,纪晓芙冷冷反问道:“强抢民女,也算是惠世济民吗?”

    杨逍歪了歪身体,自纪晓芙脸颊打量到脚踝,暗哑的声音响起:“我杨逍,从来不用强的。”

    纪晓芙心下一颤,抬眼望去,见杨逍眼神清冷,神色却是温和,不禁转头,不敢再去偷看。

    “总有一天,你会自愿追随于我的,说不定呢。”

    “你……你做梦。”那清冷的白色背影已出了竹屋,门锁落下:“姓杨的,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姓杨的,你放我出去。”

    ……

    房门关上之时,杨逍焦虑地望了望屋外,天色已沉,晚霞余晖也快消逝,低垂的夜幕就要降下来了。

    杨逍心里总觉不妥,还是决定再亲自前去看一看。

    “左使。”原是地门一员,王鹭,此女子在早年的地门选拔中为出类拔萃者,勇谋皆俱,很被杨逍看好。

    “左使,据探子回报,雁儿已被平安救出了。”王鹭边走近边汇报道。

    “当真?”杨逍心下略安:“干的不错。”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又望向了王鹭:“淮南一带的起义,可还顺利?”

    就见王鹭深锁了眉头,轻轻摇头:“这一带的朝廷兵很猖獗,我们的人被打压的厉害,起事不顺。”

    其实在来江南之前,杨逍已听说了这边的状况,本准备了结天鹰教后便直奔分坛,与这带的领者共探教事,可当下,总觉被一种无形之力牵绊,竟是挪不开身。

    望了望夜幕下映照的那间暗色竹屋,杨逍垂首踱步,半晌后,镇静吩咐:“听我令,王鹭,现任你渝州分坛副香主一职,带领地门及雷门一众,马上前去支援,明早出发,这边,有塞克里几人就够。”

    “是,左使。”王鹭毫不犹豫地领了令,后又迟疑抬头:“左使,那雁儿怎么办?”

    杨逍抬起一掌示意:“我已找到能照顾雁儿的人了。”

    “是,左使。”王鹭点了点头:“那我便去准备了。”

    “慢。”

    “左使。”王鹭静候指令。

    杨逍背转身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才低下了声音道:“你派上几个地门的人,去镇子上买件女衫送来,颜色嘛,清新淡雅些。”

    “嗯?”王鹭没想到自己的左使大人竟吩咐了件这样的事,一时间惊讶不已:“买女衫?是女子日常穿的衣裙吗?”

    杨逍背对向王鹭,却是有些没了底气:“是。还有女童的衣裙,也一并买好送来。”

    “是。”王鹭眼珠提溜一转,悄悄地提唇偷笑。

    越来越暗的竹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和那些沙袋外,再无它物。白日的打斗里,纪晓芙的衣衫被撕了个七零八落,此时周身竟感到了一丝冷意,只得蹲身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蜷缩起了身体。今日,她终是见到了师傅口中的“魔”,那人傲慢不羁、狂妄自大,却偏偏有着一副俊雅的书生模样,纪晓芙不禁心道: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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