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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愧疚的泪水

    医院的重监室里,叶思秋静静躺在病床上。

    医生和护士在忙碌着,对她进行施救。

    李湘楠和梅招芳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前走来走去,着急地等待着消息。

    李湘楠一脸愤怒,梅招芳怯怯地不敢看他,只是躲着他的目光。

    门吱的一声响,重监室门打开,一个医生出来。

    李湘楠马上迎上去,看着医生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开口罩,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说:“幸好及时救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梅招芳打了一个冷战,脸色变得死白。

    李湘楠又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苏醒?”

    “她得了重感冒,又进行高强度的工作,再加上极度的惊吓,才导致了休克性肺炎,今晚也许不会醒过来,你们先去办住院手续,估计得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医生对着李湘楠说。

    李湘楠问:“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

    “目前不行,等明天吧!”

    “她什么时候才能转入普通病房?”梅招芳怯怯地问。

    “估计明天早上。”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李湘楠双手盖着脸,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过了一会,他放下双手,转过脸对着怯怯站着的梅招芳骂道:“你的心真是够狠的,你怎么能这样?两个大男人干的活叫她一个女孩子干,不病倒才怪呢!何况这两天一直加班,每天都上够十二个小时,就是铁打的也会垮下的,何况她一个小女孩子。”李湘楠顿了一下,继续说:“她是一个身世这么可怜的女孩,常言道,老虎不吃孤寒肉,你怎么下得了手呀!”

    梅招芳捂着嘴巴,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哭了起来。

    李湘楠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张纸巾说:“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

    梅招芳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擦了一把眼泪说:“我实在是太坏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李湘楠扶了一把她的肩膀说:“我们出外面坐坐吧!”

    梅招芳跟着李湘楠出到医院的广场,他们在一棵大树底下的一张石椅坐下。

    柔柔的春风吹来,月光下,不停地抽泣的梅招芳显得楚楚可怜。

    李湘楠本想再责怪她几句的,可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说不出硬气的话,只是放软语气说:“你以前是个那么善良又仗义的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梅招芳抽泣着,轻声说:“还不是因为你!”

    李湘楠感觉莫名其妙,指着自己说:“因为我!”

    梅招芳停止了哭,抽噎着说:“不是因为你,还会因为谁呢?”

    李湘楠摸摸自己的头,有点躁动不安:“这我就搞不懂了。”

    梅招芳哽咽着,嗔怪道:“你明知我喜欢你,可你却喜欢上叶思秋……”

    李湘楠一拍脑门,如一只垂死的羊:“天呀,我喜欢上叶思秋?你这什么脑袋,你怎么想得出来呀?”

    梅招芳狐疑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处处关照她,对她这么好呢?”

    李湘楠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苦笑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谈谈叶思秋的情况,可一直没机会,现在,我就跟你谈谈她吧。”李湘楠用手抹了一把脸,喘了一口气,继续说:“叶思秋她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她现在还到17岁,严格来说,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只是已经不算是童工而已,上个月,小果跟我说,她村里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孩,父亲早年病逝,最近哥哥又意外客死他乡,她想休学来打工,让我帮帮她。我也是个幼年丧父的孩子,因为有同样的经历,所以我就答应帮她,她来之后,我把她放到你这组,是希望你能帮助她……”

    梅招芳嘤嘤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你不给我机会,只要我一提起叶思秋这个名字,你就像着了火似的,转身就走。”

    梅招芳哭着说:“是呀,我是被妒火烧焦了心,所以今天的心才会变得这么黑,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多好,我还是你以前心目中的那个善良仗义的女子。”

    李湘楠一把把她抱到怀里:“你只不过是一时被妒火烧晕了头,你还是我心目中以前的那个你。”

    梅招芳在李湘楠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医院重监室里,李湘楠和梅招芳守在叶思秋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叶思秋躺在病床上睡着,口里突然喃喃说:“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梅招芳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说:“思秋,思秋,我们在这呢!”

    叶思秋慢慢张开眼睛,她一眼看到梅招芳就一骨碌爬起来:“啊,招姐,我迟到了,”说着,就要下床。

    梅招芳把她按下床说:“你现在医院里,你不用上班!”

    叶思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爬了起来:“我不要住院,我不要住院,我没钱!”说着,就哭了起。

    梅招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李湘楠把她拉开,说:“你出去买点吃的吧,我来跟她说。”

    梅招芳掩着脸出了重监室的门。

    李湘楠坐到了叶思秋的床前,安慰她说:“你病了,得住几天院才能出去。”

    叶思秋挣扎着说:“可我得上班……”

    李湘楠安慰她说:“你不用上班……”

    叶思秋一脸无助的样子:“我不上班,会不会被工厂开除?我这个月会不会被扣工资!”

    李湘楠哽咽道:“不会,不会,你是因为工作才进了医院,你不会被开除,也不会被扣工资,你这次住院也不用你出钱,你就放心地住下来,把身体养好,再去上班,好不好!”

    叶思秋松了口气,重重地躺下病床,口里说着:“我真的好累呀!”

    李湘楠安慰她:“那就好好休息!”

    一个护士过来,对着李湘楠说:“你这床的病人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梅招芳走到医院的厕所里,对着镜子抽泣着,不停接龙头的水往脸上浇……

    叶思秋家里,奶奶在喂鸡,林芳在剁猪潲。

    林芳边剁猪潲边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思秋掉下山崖,她伸着手,猛地叫我拉她,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早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奶奶安慰她说:“自古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做了噩梦,一夜睡不着,所以眼皮就会跳。”

    林芳:“我昨晚确实是一夜没睡着。”

    奶奶:“所以说嘛……”

    医院普通病房里,小果坐在叶思秋的床沿边,拉着她的手说:“昨晚吓死我了,我一晚没睡着,今天一早就请假出来看你了。”

    叶思秋感激地看着小果说:“谢谢你小果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请你一定不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的家里人,好吗?如果我妈妈知道了这个事情,她肯定不会再让我出来打工的,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小果点点头:“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叶思秋点点头:“嗯!”

    温泉县中学校园里,吕玲和罗丽萍背靠背坐在草地上看书,看了一会,罗丽萍突然把身体移开,吕玲整个人躺了下来。

    吕玲叹气说:“真是好怀念思秋在时,我们三国鼎立的时代。”

    罗丽萍笑着说:“是呀,三国鼎立时,就算我撤退了,你也不至于摔下来。”

    吕玲长叹:“可惜呀,我们的三国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罗丽萍把手中的书合上,说:“怎么可能呢,思秋只是休学,明年春节过后,她还是会返校跟我们一起复习迎接高考,我们还是要一起并肩作战的。”

    “也是呀,我们的三国永远鼎立于世界之巅!”吕玲举起手来大声喊道。

    旁边很多同学都把目光投向她们。

    罗丽萍捅了捅吕玲的肩膀:“小心学校把你送进疯人院。”

    吕玲看了看旁边同学异样的目光,又看了看罗丽萍,问道:“你看我像疯子吗?”

    罗丽萍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不像,但有点二。”

    吕玲打她一拳,骂道:“你才二百五!”

    罗丽萍起身走了,吕玲追着过去,她们嘻嘻哈哈打闹着,向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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