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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山风云二

    “阿……阿离姐?”

    胸口,没有;手臂,没有。

    姜离快速翻找了一遍,接着又将视线移向了尸体下身。然后......姜离疑惑抬起头:嗯?

    “阿离姐!”

    方庭洲拽住姜离的手,一时间被惊得都傻了:他姐,干嘛要对一个死掉的男人的裤腰带下手啊!

    “阿离姐,你在干嘛!”

    少年透着些惊恐的声音打破了姜离的思绪,她这才发现方家小子看自己的眼神,嗯……怎么说呢?尴尬至极……又,透着些不可置信?

    自己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吗?

    姜离看看自个儿伸手的方向,又瞧了眼方庭洲一会红一会白的脸蛋。啊这……

    “咳!方小……庭,你。”姜离正了正神色,十分严肃地指着尸首裤腰的位置,神情自若地吩咐道,“你瞧瞧他里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比如选试的线索。”

    然后低下头,借着继续翻找的功夫狠狠抽了抽嘴角:这个小混蛋~竟把她当成了恋尸癖!

    眼看姜离只是在找线索,方庭洲着实大大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起动手,翻找的速度便更快了些。银钱、暗器,连随身武器都被翻了出来,就是没找到选试线索。

    姜离暂时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拍拍方庭洲的肩,语带轻松的说:“行了,暂时没事了。走吧。”

    “阿离姐。”方庭洲也明白了姜离的猜测,他突然开口道,“咱把他们埋了吧。”

    嗯?姜离挑了挑眉,她竟然听见了这种要求:“为什么?”只不过是沿途瞧见的两具陌生尸首,在大历称得上随处可见的东西,“你又不认识他们。”

    方庭洲蹲在地上,绿茵茵的青草,像极了少年人蓬勃的生机,“我只是想着,若是我以后,或者我的亲人、朋友,遭遇不测,横死野外。”他仰头看向姜离,眼中满是期盼,“也会有人像咱们一样,好好的安葬了他们。”

    “你这孩子。”姜离不禁失笑出声,活人尚且顾不过来,谁还会去管个不认识的死人呢,“难道你以后还见一次,埋一次不成?”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

    方庭洲使劲点点头,鲜衣少年,明朗俊秀,姜离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确实是个干净耀眼的孩子。

    难得的是,一腔热忱,品性纯粹。方澄这个的儿子,教的真不错。

    “那你埋吧。我等……我帮你。”

    两人把尸首好好埋了,财物、武器也都给做了陪葬,方庭洲甚至拉着姜离在每个墓前都弯腰拜了拜。

    “好事做到底,礼貌一点,礼貌一点嘛~”

    姜离搓了搓指腹,正想揍他两下以示礼貌,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出几声极为不屑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快来瞧!这里有两个活菩萨呢~”

    姜离转过身,被上前一步的方庭洲,护在了身后。

    只见几个耍刀拿锤、满脸横肉的壮汉,从树林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来者不善。

    姜离看着其中一人手中正颠着的黄色绣云卷轴,便从自己怀里也拿出一卷一模一样的:“几位,我们有的,你们已经有了。”

    “啧啧,小娘子倒是个识趣的。”几人边说边向这边靠近,一名壮汉挑着眉,不怀好意地笑道,“可惜哥哥这人性子独,不喜旁人拿着一样的物件。”

    一边说着,一边协同另外几名同伴,朝姜离这边围拢过:“放心,天道宗禁令在上,只要咱们确定你讲了实话,自是不会……”

    话音未落,森白的刀光随之骤然袭来,一刀直劈姜离,一刀向方庭洲的颈部劈去。

    扯什么线索,他们要的是这二人的命!

    与此同时,演武场,演武台。

    初初热闹无比的演武台上,此时已只剩下五根独苗了。

    东南角的黑衣男子刀锋凛冽,冷着一张脸,双眼古井无波;西边角的大叔一把长枪耍的虎虎生威,一身腱子肉在紫色锦衣的衬托下,更显黝黑;而那个本是站在黑衣男身边的,蓝白茱萸秀纹的俊秀青年,此刻自个儿占了南边,一把折扇半遮面,露出一双笑眯了的眼。

    至于剩下两人:阿浔带着木质面具,麻布青衣,木具遮面,持剑立于北角。正中央便是那冰晶遮面,一身暗红锦衣、姿态懒散的瘦高男人。

    五人互为对峙,谁也没有先动。

    台下有落地者不满喊道:“你们倒是打呀!还是不是男人了!”

    “就是!打完就散,别浪费咱们时间!”

    说得也有道理。

    “来啊小子!”紫衣大叔对黑衣男子吆嚯。

    “.…..”黑衣男子。

    “阁下请赐教。”阿浔道。

    这时,持扇青年左瞅一眼,右看一下,“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歇会儿再议!”

    锦衣男子:“哼~”

    台下众人:“……”

    天道宗的长老和弟子:没关系。这是试炼者的自由,他们可以等对待队友回来。而意图看热闹却失败了的落地者们,心中不免骂骂咧咧起来。

    就像此刻被捆在树干上苦苦挣扎的四个人。素来无往不利的几兄弟,却在一个看着瘦瘦弱弱、连把随身武器都没有的女人身上,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天、天道宗、有、禁令。”

    四兄弟现下没有一人是舒坦的:涨得紫红的脸,爆满青筋和冷汗的额头,惯来刀口舔血的男人们,眼下只有无法压抑的痛呼声。

    想来他们此刻有多痛,心中便有多后悔。

    “我的毒,除了我,无人可解。”

    姜离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手里还把玩着好几个绣云绸卷,红色,绿色,黄色。他们不光凑齐三个线索,甚至远远超出了所需要的份额。

    “来,告诉我,你们宁可顶着天道宗的禁杀令,都非要杀我们理由。或者说,猎杀选试者的理由!”

    “我、我们……”仿若万蚁啃噬的麻痛感钻心而入,呼吸急速又短促的窒息感下,壮汉似乎已神志不清,只得目光呆滞地喃喃道:“我们、我们……抢、抢线……”

    还是为了抢线索?姜离叹口气,拍拍膝盖站起了身。

    她俯身凑近壮汉的耳朵,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那目眦欲裂的神色中,轻蔑地笑了,“他躲得真好,是想救你们吧。”

    手起刀落。

    大哥!

    一直想伺机救人的男人凭借独特身法正隐匿在繁茂的枝叶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将手中的刀高高扬起,又狠狠砍下。

    他看着素来骁勇的大哥无力地垂下头后再无动静,他看着亲如手足的兄弟奄奄一息,男人恨得目眦欲裂,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气息混乱的一瞬间,剑光随之而至。

    方庭洲冷冷地看向架住自己灵剑的壮汉,哼笑一声,顺手一堆毒雾撒过去,看着此人游刃有余地侧身一让,不光躲过了劈过来的剑光,还顺带反手刺出角度极其刁钻的一剑。

    “……”

    姜离眯起双眸,这时又是一道剑光狠狠劈了过去,男人余光瞄了一眼同伴处,旋即下腰后仰,剑尖抵住地面之时双足蓄力,在方庭洲堪堪追至身后之际,整个人腾空而起,就这么轻易地越过了初出茅庐的方庭洲,直奔姜离这边而来。

    “站住!”姜离手里拿着把匕首,刀锋正对着那垂着头昏迷的壮汉,“你再往前一寸,我便真的杀了他!”

    只见那正急速往过扑来的男人身形猛然一顿,剑锋虽是指向的方庭洲,目光确实狠狠地落在了姜离的身上。

    “你到底想怎样!”

    姜离咧了咧嘴:“我想你放下武器,弃暗投明。”话刚说完,就见这男人脚下动了动,姜离赶忙又将匕首紧了紧,这男人可比那几个厉害多了。

    “别动啊~我这人胆儿小,可是一害怕就手抖的啊!”姜离威胁道。

    男人闻言深吸了口气,将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男人如此说道。

    ……

    而演武场上这边,正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

    “吃老子一枪!”

    “.…..”

    紫衣大叔一边叫嚣着,一边锲而不舍地追打着黑衣男子:“你别跑啊黑小子!”

    只见那红缨长枪疾如闪电,看准时机迅速刺向黑衣男子的手腕,幸而对手也不是一般修士,刀身架住枪式之际倏然回翻,小臂缠住枪身的同时长刀一分为二。

    紫衣大叔先是一愣,随即赞道:“好小子!”

    于此同时,黑衣男子的双刀已朝着紫衣大叔的颈部狠狠劈去!

    竟是双刀修者?

    说时迟那时快,阿浔正看着热闹,却猛然回身挡住一枚金印。

    只见那冰晶男子仍旧冷冷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远处的持扇青年以扇遮面,笑盈盈的望了过来:“小兄弟,猫在一边儿瞧热闹,可不是厚道人所为呐。”

    说罢脚尖用力,轻盈一纵便急速往北角略来,五指成爪直接抓向阿浔的面具。

    “嘭!”

    两掌相对,阿浔被逼的后退半步,掌心传来一阵极热的至阳之气。

    “咦?”折扇青年举着自个儿的掌心瞧了瞧,似乎有些疑惑道。

    阿浔拿不准这人在想些什么,眼下只能严阵以待,还得警惕一旁那个同样戴面具的。

    “阁下的掌法,在下觉得有些熟悉呢。”话音未落,青年已飞上而来,一直作为风雅之物的折扇,也在这一刻化作了利器!

    “珰~”

    利器对撞之下,稍显劣势的阿浔被逼得后退两步,不待他稳住身形,青年的攻势便随之而来,自扇柄顶端急射而出的软剑如游蛇般袭来,阿浔来不及细想,持剑一跃而起,凌空扑向来人,半空中灵剑剑锋前指,化作数道剑影向对手光速刺出。

    持扇男子旋身而上,折扇反转打落一枚剑影,随即踏空滑行躲开其余剑影,无声无迹。

    后面!

    阿浔转身当胸一脚,狠狠踢向突然滑至背后的青年,又旋身一个单腿横扫,将来人再次逼退。

    青年笑了:“啧啧~这剑势……也很熟悉嘛~”

    遇弱则强,遇强不弱。

    阿浔不知道这人在笑什么,但那笑容中所透出的熟稔,不知为何,竟令他有些烦躁。

    “我看着也眼熟。”正打得不可开交的黑衣男子,也朝这边丢来一句话。

    “咦?老黑你也这么觉得?”

    “死鸟,别这么喊我。”

    他们认识。

    阿浔心里正警惕着,一边又有一道人声插了进来:“打完了没?”冰晶男子好像有些不耐烦地搓了搓指尖,“不打就下去,换我来。”

    “我让你和你弟弟离开,你将我兄弟放了。”

    姜离听见男人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你当我三岁孩子吗?”

    就凭他兄弟几个刚才那作风,姜离敢保证,即便身边站着方庭洲,可一旦自己放松了警惕,对面那人就敢扑上来拼命。

    而她和方小子,一个不通武艺,一个初出茅庐。刚才若不是那四人将她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叫她出其不意的下了毒。眼下被绑在树上……不,姜离心下冷笑:恐怕那两具尸体,已是她和方庭洲的归宿了。

    “大不了一死,还能拉你兄弟垫背呢!”姜离等方庭洲过来接了手,又将一个瓷瓶扔到男人脚下,“要不你吞了我给你的毒药,等我姐弟二人安全了,自有法子给你解毒。”

    “毒妇……休想!”昏迷过去的四个人中,突然醒过来了一个,“老五!别管……”

    话没说完,人便又昏了过去。

    “三哥!”男人迫于威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离再一次打晕了自己的兄弟,“你!”

    姜离一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一边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考虑好了没?是吃毒?还是吃毒?”

    说罢抬抬下颌,一旁配合行动的方庭洲便将剑锋往前那么一递,壮汉的喉部便肉眼可见的多了一条血丝!

    “住手!”男人厉声喝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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