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程阳笑着笑着,突然沉下脸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张黎:“怎么样,这种滋味?”

    张黎冷眼瞧着对方,实在不想再谈过去的事,然而目的还未达到,便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头,抛出下个话题:“所以你就把这些事告诉给了乔烈。”

    她用的肯定句,那就代表乔烈这个蠢货之所以没有顺利出国就是着了程阳的道,他想找程阳回国帮忙主持公司大局,却不知程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程阳淡淡点头:“是啊,你爸委派给我的任务,我怎能不好好完成呢。你想让乔烈出国避避风头,那也得看你爸答不答应啊。不过,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程阳目光调侃地看着张黎,脸上的表情太过戏谑,他挑眉一笑,接着说:“我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了乔烈,他听完后对我感到特别抱歉特别愧疚,甚至觉得颜面扫地没有脸面见我,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为了证明自己并不知情也并非存心,他把你们这些年来的情感纠葛一点一滴都说给了我听,甚至包括你们那晚吵架的内容。”

    张黎锁着眉头,表情阴郁,心头烦闷,垂着眼有些话不想再听,有些事不想再想,可是大脑不受控制非要让她忆起旧事。

    自打醉酒试探失败之后,乔烈便把床伴事宜交给了她,他想让她亲眼见证亲手安排,只为让她赶紧死心趁早放弃,可是事情哪儿有乔烈想的那么简单,张黎不仅不吵不闹不气不怒,甚至还为他挑挑拣拣认真物色,接连一个月不间断为他找来床伴。

    两人都憋着劲较量,乔烈不肯低头只得硬着头皮接受,肉身凡胎并非冰冷器械,不间断做这事自然身体承受不住,最后便以乔烈精疲力竭榨干精血累倒送进医院而宣告失败。

    自此之后,乔烈修生养息再不敢要求张黎插手这事,只好反过来逼张黎找男朋友,并且亲自替她挑选物色男友。

    乔烈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却忘了张黎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开始改变方法给乔烈找寻替身,但凡身上有一点和他喜欢的人存在相似之处的男人,她就想办法把对方送到乔烈床上。

    她就是要让乔烈知道,他喜欢的人死了,他再怎么苦苦等待那个男人也不会回来了。

    乔烈逼她找男朋友,她就逼乔烈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要让乔烈忘记过去,放下执念,和她重新开始。

    可她忘了,她的执念何尝不是乔烈的执念,两个执念太深都不肯向命运低头的男女,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说认输就认输。

    彼此较劲七年,直到乔烈爷爷去世,乔烈背着她偷偷在外找女人,两人爆发有史以来第一次争吵。

    看着站在他面前不着寸缕的年轻女孩,张黎一改平日处变不惊的状态,像个吃醋发疯的妒妇,上去一把扯开那个女人,对着乔烈狠狠甩了一巴掌,如同当年一样。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张黎破口大骂,手里用了十足的力道,指甲划过他的脸庞,立马出现几道血痕。

    张黎能够容忍乔烈走马观花睡着一个又一个男人,但她绝对不能容忍乔烈在外找女人。

    张黎愤怒地揪住乔烈衣领,眼含恨意地盯着面前这个让她又恨又爱的男人,红着眼大声质问:“乔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你找别的女人,到底是在作贱我还是在作贱你自己!”

    作贱,张黎真觉得乔烈在作贱她,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乔烈愿意放下过去和她共赴未来,那他想到的第一个女人一定会是她,可她万万没想到乔烈会背着她找其他女人。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羞辱、是毁掉她骄傲自尊的最后一道防线。

    张黎维持多年的孤傲冷静顷刻之间轰然倒塌,她变得像个上门捉奸的泼妇一样不管不顾地同他大吵大闹。

    “滚!给我穿上衣服滚!”张黎指着被她一个大力甩到地上的赤身裸女,怒声大吼。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心惊肉跳,顾不得穿衣服,爬起来怆惶而逃,转眼便剩两人激烈对峙。

    乔烈扬起脸来自嘲一笑,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红肿带着血丝,一眼瞧去触目惊心。

    看着面前这个怒目而视的女人,乔烈皱眉叹了口气,好心劝解:“张黎,老爷子走了,没人看着我们了,我们自由了。”

    “自由?呵!”张黎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有不甘、委屈、愤恨,她苦熬这么久,为他付出这么多,到头来把她利用完,就把她弃之一旁全然不顾。

    张黎攥住他衣领,咬着牙发狠道:“乔烈,你他妈做梦!”

    乔烈勾起嘴角玩味一笑,故意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就是找女人也不找你,难道你还不明白?”

    张黎怎么不明白,她简直太明白了!

    可她不甘心,她把自己变得这么卑微,她又岂能允许乔烈这么轻飘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黎看着乔烈,眼眶发红,眼泛泪光,最后索性将自己作贱到底,让乔烈知道她都背着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她说:“你不会真以为那张结婚证是假的吧?”

    乔烈目光不解,过了一秒反应过来,忍不住挑眉讥笑:“你难道以为一张纸就能困住我?”

    张黎连连摇头:“不不不,一张纸怎么困得住你呢……”

    乔烈两道眉心拧紧,看着张黎失心疯似的贴近他耳畔,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和疯狂,从嘴里说出几个字:“若是个孩子呢?”

    乔烈心一沉,视线下滑,盯着她平坦小腹,目光阴冷:“你什么意思?”

    自从张黎醉酒胡来,乔烈直接戒了酒,他怕自己喝醉,神志不清,酒后乱性,铸成大错,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防止自己,而是为了防备张黎。

    他怕张黎头脑发热,自降身份,趁他喝醉,做出惊人之举。

    可他到底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手段。

    “你以为我给你安排床伴是我真的闲?我告诉你乔烈,那个东西早被我冷冻起来,只要我想要,这个孩子分分钟就有。”张黎将不堪真相一字一字吐出,继而放下狠话,“乔烈,从你找上我做你妻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你他妈疯了!”乔烈破口怒骂,手背青筋暴起,他把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恨不得扬手回她一个耳光。

    “是啊,我是疯了,”张黎扬起眉恬不知耻地笑了,继而眸光变冷,狠话再道,“乔大董事长,你等着,我还有更疯的呢。”

    张黎抬手揉捏太阳穴,感到头痛欲裂,那晚争吵让她难堪,却也让她认清现实,她的确想过报复乔烈,想让他也尝一尝感情的苦,只是事情还未进行下去,便被她爸那条短信打得措手不及。

    说到底,她的心狠不下来也硬不起来,又或许,她本就成不了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女人。

    只是没料到这件事成了程阳牵制乔烈的第一步,他拿以前的事去套乔烈的话,终其而言不过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套出乔烈心里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拿捏一个人的最好手段就是找到对方的软肋,乔烈的软肋是他心上人,而她的软肋则是孩子。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她那天一时气极把她私下做的那件蠢事给说了出来,要不然也不会被乔烈抖落给程阳听。

    程阳看着张黎神态疲惫地低着头按摩鬓角,想起那天在休息室张黎骂他不要脸的话,扬起嘴角嘲弄一笑:“张黎,在你眼里,我除了不要脸就是可笑,那你呢?难道你就要脸不可笑?为个男人不惜偷人家子孙,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哈哈哈......”

    程阳靠着椅背大笑出声,眼见乔熠绷着脸站起身想要过来寻衅滋事和他大干一架,这才稍微控制一下自己,闭上了嘴巴,顿了顿,继续说:“你以前在学校表现得多清高多高傲啊,是个男人都望而却步,唯恐玷污了你。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要靠一个孩子去拴住一个男人的地步。啧啧啧,这种自甘下贱的事亏你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和你一比,我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真是佩服佩服......”

    程阳双手握拳抿嘴低笑,连声说着“佩服”二字,看样子是真的甘拜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过来被程阳冷嘲热讽,张黎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神态自若地闭着眼继续揉捏太阳穴。

    当初她和乔烈的风流韵事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离谱异常,流言蜚语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背地里对着她指桑骂槐说三道四的人不尽其数,腌臜淫.秽之语,她听得太多太多,同程阳口舌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隔了好一会儿,失眠缺觉带来的头胀感消退一些,张黎放下手看着程阳,面无表情却又口气不耐烦:“还想说什么,快说,我没工夫听你叙旧。”

    程阳一笑:“别急啊,精彩部分还没说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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