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张黎保持笑意认真端详乔熠,其实仔细看去,兄弟俩差别还是蛮大的,或许这跟两人的经历有关,不同环境造就的性格也不同,乔熠性子慢一些,说话也柔一些,相处起来如沐春风,不像乔烈,为人处世很冷血很强势,相处起来轻易见不到好脸色。

    与此同时,乔烈的五官更为凌厉,眉眼也更加冷冽,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乔烈发火动怒的样子,面色凶狠目光残暴给人的感觉江湖气息很浓,戾气很重,眼里充满嗜血味道,仅仅冷着脸不说一句话就足以令下属员工害怕胆怯。

    反观乔熠就不一样了,他的五官自然柔和许多,皮肤微白连带眉目也温顺柔善,即便是在生气,也是小孩子脾气,少年感很浓,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幼稚乖巧。

    哪怕此刻停止哭泣,也是噘着嘴垂着眸,眼眶通红眼皮微肿,睫毛低垂轻颤,脸上泪痕犹在,湿着眼润着脸,可怜巴巴看着她,不像是在伤心,倒像是在撒娇,摆出一副委屈模样凑到她的面前也不像真的沮丧低落,而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博取她的同情怜悯最好能够让她心软下来温言温语哄哄他摸摸他。

    这种孩子气的讨宠伎俩被他从小用到大,乐此不疲真是让她看穿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张黎用指腹拭掉乔熠眼尾溢出来的一滴泪,提起嘴角轻言取笑:“那你最好回炉重造,把自己变成女的,这样我绝对不把你当乔烈看。”

    乔熠闻言瘪着嘴,搂着她的腰耷拉眉眼小声抱怨:“你怎么这样啊......”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抿着嘴不动声色,双手搭在大理石台面上,将她圈在自己和洗手台中间,脸颊靠过去贴着张黎耳畔坏坏一笑,暧昧的声音冒出来:“我要是变成女的,怎么给你快乐啊。”

    张黎眉宇不自觉拧起来,侧开脸拿眼睇着乔熠抿紧唇角表情很是无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正形,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个样。”

    乔熠抱紧她低声发笑:“以前做你弟弟,总得有个正经样啊,现在不做弟弟了,当然不用顾及了。”话落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往下放,一边苦哈哈的笑一边表达不舒服:“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小腹抽筋一样痛。姐......你摸摸他好不好,摸摸小熠熠好不好。”

    乔熠又肆无忌惮撒起娇,把张黎圈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处,一来一回似乎又来了兴致,想要张黎像之前那样对待他,可她却没功夫伺候他,张黎用力抽回手,推开乔熠板着脸说:“你自己解决,我去睡了。”

    张黎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外走,只是脚步刚迈出去就被乔熠扣着手腕拽回去,然后运用巧劲将她托上台,脚底悬空,张黎腿弯贴着洗手台边缘,已是坐得稳稳当当,可是台面潮湿触感冰凉即使隔着浴袍她也觉得凉。

    张黎拧紧眉刚想说话,就听“啪嗒”一声,灯光一关,房间漆黑一片,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下一秒被人挑起下巴将头扬起来,他的唇覆上她的唇,不过蜻蜓点水啄了一下就伸出舌尖迫不及待探进去,好似怕极了张黎不配合,必须抢夺先机霸占起来,免得张黎守备森严,让他无功而返。

    张黎锁着眉低“唔”一声,发出抗议信号,抬起下颌想要别开头,奈何下巴被他钳制着,张黎根本动不了,只能开启齿关承接风暴。

    若是个娴熟之人,张黎还能勉强接受,偏偏是个生瓜蛋子,就知道不管不顾肆意作乱,毫无章法霸道索取将她氧气一点点抢夺过去。

    张黎接受不能被迫往后躲,可是乔熠紧跟过去就是不给她机会逃跑,一退一进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一旦黏上就甩不掉。

    她的身子倾斜着,后脑已经贴着镜面,凉丝丝的水汽浸透到头皮上,张黎锁紧眉心退无可退不得不用双手推拒乔熠,但他就像一座大山,屹立不倒真乃泰山磐石,任她如何用力也移动不了,甚至因为她的反抗,他还揽着她腰向他靠近,两人贴挨着彼此厮磨,似乎稍不注意就能闯入门户将她一探到底。

    张黎呼吸越来越不稳,别无他法只能用手拧他耳朵,以为这次乔熠还会喊疼松口,谁知他却不罢休,宁可被她揪红耳朵也不松口。

    张黎涨红脸憋足气,胸腔挤压那种缺氧的窒息感再次上来,尤其是浴室没开排风,热气氤氲,本就潮闷的环境更加让她呼吸不上来。

    迫不得已只能摸索工具用其他办法阻止乔熠,可是看不清事物,手心贴着台面胡乱抓取,就将那些化妆品扫荡下去。

    瓶瓶罐罐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声,张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抓到什么算什么,握紧之后想也没想就往乔熠脸上招呼,只听“嘶啦”一声,皮肤划拉开,乔熠捂着脸倒吸一口气,往后一退终于放弃攻势。

    灯一亮,张黎举着胳膊这才看清手里握的什么,修眉刀,很锋利很小巧,和那把水果刀相比同样是个防身的好工具。

    而她刚才要不是避开薄弱部位,只怕乔熠现在受伤位置不在脸蛋而在脖子,若是力气再大些划破他的动脉,恐怕乔熠的命就真的交代在了她手上。

    如此危险紧急的情况,张黎却没了先前的后怕,而是抑制不住的生气和愤怒,她深吸几口气缓解缺氧不适,面带愠怒看着乔熠,从鼻腔里面冷哼一声,不由地讥笑一句:“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乔熠捂着脸不解。

    张黎扯开乔熠捂着脸的手,看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勾了下嘴角,将修眉刀比在他的脖颈处,忍不住冷笑一声,说:“如果刚才真的失手杀了你,我不会为你掉一滴泪,我会将今天发生一切以对我最有利的一面去面对警方,到时我的辩护律师到场,我会毫不犹豫撇开方才自愿一事只将你对我欲行不轨而我为求自保这才错失杀人的经过告诉给他们听。等到法医过来勘验尸体,他们就会将床上的证据还有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全部取样带回去。这些证据和证词足以将你定罪,判我一个无失之过。”

    “所以,”张黎敛起神色眉目一收,牵动嘴角似笑非笑,“你不要以为我让你做我孩子父亲,你就真能对我为所欲为。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如果用着不顺心我会毫不留情除掉你。所以,”张黎停顿下来,目光阴冷看着已然呆滞的乔熠,声音字字诛心,“请你摆正好你的位置,别妄想我会因为孩子对你心软。”

    张黎将手向前逼近,锐利的刀刃就贴着乔熠之前那道浅淡伤口往里用力,鲜血顺着皮表渗出来,又沿着刀口往下流,乔熠滚动喉结半步不敢挪,呼吸慢下来便连胸膛都不敢大幅度起伏,一停一收仿佛怕极了张黎一气之下错手杀了他。

    原本以为是他成功了一步,两人的关系总算有了突破,这会儿才看清局势,他根本就没有进步,两人的感情仍然没有进展,甚至因为失去弟弟这层身份,张黎对付起他更加冷血残酷,若他真敢蹬鼻子上脸,张黎一定不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他手下留情。

    乔熠怕吗,好像没在怕,目光从呆滞转为欣赏,挑起眉尾扯动嘴角,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神灼热发亮,眼底有不明情绪涌动。

    乔熠舔着下唇意犹未尽,噙着笑看着目露狠劲的张黎,忽然有些理解张黎之前为何会拿着水果刀摇头嘲讽两声,言语不屑说出那句“就是挺可惜的,居然没用上”的话。

    想来试探他哥没有成功令她感觉有些可惜,否则以张黎的脾性,一定不会心慈手软饶过他哥,这样一看,他和他哥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没有区别。

    仅仅只是这样没有区别的无差别对待就让乔熠止不住心生欢喜,而另一方面更让他兴奋的是,如若将来有一天张黎真的喜欢上他,那么这份感情必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当然由此付出的代价也定然不是他能承受之重,倘若他在某一时刻背弃了她,只怕等待他的下场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然而这种排他性具有不允许任何人插足进来的唯一性就像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一样不断引诱着他,令他心驰神往无比想要,却好像怎么拼命都够不着。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他轻易能够得到的,也同样不是别人轻易能够得到的。

    张黎垂下眼看向自己,系带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也不知何时解开的,一头已经拖拽到了地上,像根吊绳一样来回晃荡。

    而她领口大开,底下风光乍现,头发凌凌乱乱不修边幅,衣袍散散乱乱半遮半露,浪荡模样连她都不忍直视,张黎坐直身子合拢双腿将敞开衣摆收整起来重新系紧,视线落在地上,眉头微微一皱,瓶瓶罐罐七零八落,有的破,有的碎,水乳四溢狼藉不堪。

    张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高深莫测看着她不说话的乔熠,嗤笑一声将修眉刀往旁一放,也不管乔熠作何感想,抬脚抵着乔熠使劲一蹬,他就毫不防备往后退。

    没了阻挡,张黎掌心撑着台面轻松自如往下一跳,踮着脚尖避开碎渣碎玻璃走到浴室门口靠着被砸破的玻璃门侧身一转,目光冷冷扫向乔熠,开口下达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乔熠半点不敢违背,二话不说走过去,却在距离张黎一步之遥的时候下意识停下脚步,面向张黎低垂眼睑想要承诺错误。

    话还没出口就被张黎冷冽不容侵犯的目光给震慑住,乔熠闭紧嘴巴滚滚喉咙,站在她面前无助不已,脑子快速转动思考对策,想着说什么才能留下来,谁知张黎早已看穿他的想法,轻扯嘴角冷冷一哼,倒是看破不说破,直接扭头往外走,站在卧室门口握着门把手转身瞥向乔熠,冷着脸重申一句:“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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