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听起来好厉害的友情！厉害到有点吓人了！”

    “是吗？”姐姐叼着牛奶面包，“感觉Tōru和小岩的超绝信赖关系也不输啊。”

    “唔喔喔！姐姐你这个形容好！”及川彻的嘴巴鼓鼓囊囊，像只哈姆太郎，“我以后都要这么介绍我跟小岩！”

    “嗯，小岩超爱的。”

    打是亲骂是爱，没错就是又亲又爱。

    姐姐丝毫不心虚，不仅如此，还十分自豪，完全不觉得“自己”坑。

    说曹操曹操到，岩泉已经按了门铃。北川第一周末也有训练，及川彻要和岩泉同去。

    雪之丘的周末就是周末，加上新学期也才一周，及川会自己安排基础练习，出一身汗，洗完澡会在9点半左右，正好上午先去书店，午饭去家庭餐厅打发，下午在家庭餐厅写作业，再梳理一下新的人际关系。差不多到三点的时候，阿彻和小岩也会到家庭餐厅来和她汇合。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及川没有“女生就该穿裙子”的思想，长年的专业运动生涯让她如今更懂得保护自己的健康。洗完澡之后，她换了一身保暖合身的衣裤出门，还不忘记戴上帽子和眼镜框。帽子是为了保护额头不受风，眼镜框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趣，免得受到一些烦人的骚扰。

    她既在此长大，又曾在异国生活，既是小子，又是女郎，这些转换都为她开拓了一些没有过亲身体会就无法留意的视角，比如漂亮女生不穿校服独自在外会被搭讪。搭讪者不一定心怀恶意，但综合所有样本的意外发生概率可能是万分之一，对于发生意外的样本而言，意外就是那个唯一。

    可以的话，及川想在女同学中发展几个以后可以结伴出行的朋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兴趣投缘，其次要能够自由安排时间，最后要有强自我，是通过良好的友谊成就自我的发展，而不是被要好不要好左右全部。

    小学时期的杠就是这么一个理想的女孩子。她会陪及川逛书店，及川会陪她做手工。她也认识及川彻和岩泉，也会把她自己的朋友大树安排得妥妥当当。最后，大家都觉得很开心，谁也没有因为在不在一起玩生出什么负面影响。

    可惜杠和大树要随父母回到东京去，及川在分别的时候送上了亲手制作的手工，是杠教会的手艺，但是及川做得很精巧。

    希望杠和大树有美好的未来。

    及川掩唇遮挡起自己因为想到那对小青梅竹马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因为不想被书店店员以为自己是什么莫名傻笑的小怪孩儿。在礼貌地例行询问过自己想要的书是否会入荷之后，及川自己去看书，然后发现五百木歌德也在及川的目标书架前漫无目的地查看书名。

    “前辈，”及川打招呼，“出来买书？”

    “嗯，随便看看。”

    和昨天的混闹相比，歌德现在的言行举止其实非常有礼貌，但是并不显得刻意做作。及川非常理解这种在“好兄弟”和在“知道的人”跟前的反差，此时说话也是出于礼貌。

    “前辈对运动科学有涉猎吗？”

    “不太有，所以想找本入门的读一读。”歌德也正想聊这个，“我们的训练不太系统，我想计划一下，学妹有什么推荐吗？”

    “书本的运用会因人而异，效果也一样。但是我这里有些已经被强豪校反复验收过的运动菜单。基础部分都是共通的。”

    “强豪校？哪一所？”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和我们的发小一起在北川第一中。前辈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哪天在部活时聊一聊？”

    “喔，我一会儿会告诉白川，你和山上也可以说一下。让主将们下周尽快安排。”

    及川问：“前辈很迫切？”

    歌德表示：“如果可以成立队伍，我们都想试试参赛。我个人是想，越快越好。”

    分别的时候歌德又告诉及川：“一般周日的下午，我、白川、藤原和近藤会在文化运动公园，上山上和芦田有时也来。你如果方便的话……当然，你弟弟和朋友也可以来。”

    及川欣然容易，说今晚会商量安排，但道别的话语是“明天见。”

    +++

    “哇哦！好多人！可以打比赛了耶！”

    1968年，罗伯特-K-莫顿首次提出马太效应，即引用“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这么一句经文来概括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

    起初莫顿只用这个概念来描述学术界的事实：“相对于那些不知名的研究者，声名显赫的科学家通常得到更多的声望，即使他们的成就是相似的同；样地，在同一个项目上，声誉通常给予那些已经出名的研究者，例如，一个奖项几乎总是授予最资深的研究者，即使所有工作都是一个研究生完成的。”后来这个概念被泛用到经济、商业等各个领域，运动领域也不能免俗。

    五百木歌德在中学二年级春学期的第一个周日，心中默默地也过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又想到滚雪球效应，觉得后者更贴合现状，听起来也更乐观。

    是的，周日原本是藤原和美美约会，再叫上几个电灯泡强行喂狗粮的日子。但因为歌德把昨天的邀请透露出去，在白川和山上分别与及川确认过之后，雪球越滚越大，积极出席社团的部员们几乎都聚起来，加上及川彻和岩泉一，阵仗酷炫得不行。

    及川彻一到场，立刻变身超级社牛，积极去向雪之丘各位同学送出亲切的问候，尤其是藤原和人，及川彻第一时间前辈长前辈短，又感谢近藤美美对姐姐这一周的照顾，甚至连小礼物都有所准备，让及川酱哭笑不得。

    “Tōru酱，你弟弟和你朋友好有趣。”

    近藤美美凑近，悄悄捏着手机，而及川已经被岩泉拖走实施爱的教育。

    美美问及川酱：“能给他们拍合影吗？”

    及川酱欣然点头：“他们两个愿意的话。”

    美美觉得及川酱真是人美心好，马上给了她三个限定口味的太妃糖。

    及川酱含了一个：唔，这个味道，小国见会喜欢。

    在简单充分的热身之后，经过讨论，这天的比赛变成3对3。这是为了让每个人增加触球的概率，难度对比2对2又更降低。加上每队一个经验者配两个新人，形式活泼又能带教，从寓教于乐角度来说，非常有效率。

    赛后由岩泉喊口号带大家拉伸，收拾好场地，原地解散各自道别。白川山上几个特意留下来感谢他们，因为这是雪之丘在部活之外第一次如此团建，部员欢喜，效果斐然。

    “听说前辈们有意报名县大赛，”岩泉提起，“北川第一是种子队，会直接进入第三轮赛程。”

    “听说岩泉君和及川君的配合很默契，可惜今天没有见识一下。当然，能在赛场上正式对战是最令人期待的。”

    “如果我和我及川有机会成为替补的话。”岩泉微微鞠躬，“我们会加油的。”

    白川也微微鞠躬，“我们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