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

    “喔喔!赶上了赶上了!若利快来!坐这里坐这里!”

    因为雪之丘和北川第一从第1局开始就争分激烈,尽管比赛只进行了两局,用时也比其他学校的队伍要长。

    方才就在他们隔壁场地,差点受到激烈影响的队伍正是私立白鸟泽学院中学部。险些被撞飞的天童觉在那之后状态全开,拼命拦网争取火速结束比赛,但是仍然被更衣和队内会议拖延到了这个点。

    跟在天童身后不紧不慢来到观众席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中综体时让北川第一和雪之丘都吃了大亏的白鸟泽新王牌:“怪童”牛岛若利。

    尽管天童觉一路蹦蹦跳跳,但是在快要靠近其他观众的时候,他还是能够非常讲礼仪地安静下来,在最前排寻了个挡不到人的位置,趴在护栏上看场下。

    “现在不晓得是哪一边喊了暂停……唔?北川第一还有1分就到赛点,难不成是雪之丘喊的吗?”

    “猜错咯,是北川第一的暂停。”旁边的女生说,“多半是为了干扰雪之丘的节奏吧。”

    “啊!你是雪之丘女子部的那个1年级二传!和及川彻同名同姓的……长得也好像!”

    “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嘛。我们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天童觉选手,牛岛若利选手。我们的男子部和我弟弟在县大赛的时候承蒙关照咯。”

    过去6年的不甘早已在世界的舞台上被他一分一分扳回,当年旧恨早已被及川酱抛至脑后。但是中综体上把她悉心培育的呵护的选手们打得呲牙咧嘴(拦网接球后遗症)的新仇,及川酱还是在心里狠狠记着帐,给大家伙儿上药的时候都笑眯眯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嗯,她绝不是跟着五百木歌德追更网络龙傲天文学了,没有什么能让姐姐沉迷到排球的程度,绝对没有。

    天童觉看了看及川家的姐姐,又看了看站在场边的及川彻,然后看见雪之丘二传藤原和人,最后又转回来看了看坐在一起的雪之丘排球女子部和坐在女生们前排但气氛微妙地已经融入其中的拉面三人组,突然把牛岛推到自己前面——

    “白鸟泽贡献出一个若利君!申请加入那边的颜值俱乐部!”

    牛岛若利不明所以,看着整整3排座位上的表情包,虽然没有听懂天童在讲什么,但还是能回头劝他:“不要上来就对初次打招呼的人讲怪话。”

    松川自我吐槽:“我能算进这种俱乐部里吗?”

    有超水平颜值男朋友的近藤美美盖章:“如果你以后成为上班族,一定会成为社长千金最想嫁的男人。只要你保持单身,就会永远是迷妹无数的钻石王老五,大帅哥。”

    松川一静伸出手指勾高衣领,盖住天鹅颈和下颌线清晰的下半脸,假装不理会花卷在一旁的揶揄:“承蒙前辈谬赞。”

    牛岛若利对少年少女们的可爱对话不感兴趣也听不懂,眼下既然来观战,他自然更重视比赛。

    “雪之丘男排还不算是很强的队伍,一传很糟糕,拦网也不熟练。虽然我的印象只停留在县大赛的时候,但是这些技术不可能那么快就有进步。”

    评价给得非常牛岛,精准、到位、一针见血,听了就来气的大实话。

    及川酱闭上眼睛,深深深呼吸,好歹压下了十几岁孩子免不了要生出的那股子熟悉的无名火。

    “现在或者还赶不及,”她和牛岛从来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当初这个年纪就领会到了此刻拥有的不代表一切,总是看到对手更多未来的可能性,不会过早地将人用“现在”框死,“但是会成长和进步,就有希望。你不也总是以更强为目标锻炼自己吗?”

    “嗯。”牛岛不懂得阴阳怪气,说话从来真情实感,及川酱也已经充分了解,至少这时候的牛岛点头是真的表示赞同,“我更看好北川第一。双二传的打法很有威胁性,及川彻……我是说你的弟弟,他非常有潜力。以后应该可以去到更强的队伍。”

    “比如有你在的白鸟泽?”及川酱转过眼睛看着牛岛,然后马上就感到懊恼,自己不应该这样说。

    看着牛岛对自己郑重点头,及川酱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因为她好像用上面那句失言让牛若产生了误会,觉得要将她引为知己。

    她要解除这种误会。

    “阿彻……我是说我弟弟,很重视他的同伴,比起直接寻求更强的捷径,他偏要跟伙伴们一起努力。”

    “我不是很懂。”牛岛若利不解,“我不觉得胜败可以强求。”

    “因为我弟弟是个固执的小笨蛋,”及川酱支着下巴,用手掌挡住怀念的浅笑,“他偏要强求。”

    “你觉得雪之丘还有胜算吗?”牛岛不在及川彻的问题上纠结,开始重新关注比赛,“他们的诱饵体力告急,已经换下去了,自由人也快不行了。这一下暂停把他们吊着的那一口气给岔断了。”

    “他们不会轻易认输,不过春季大赛之前,他们一定会想要重点强化体力。”

    “如果是我们的话,上两个强力发球,这1局就拿下了。”天童觉加入进来,“北川第一厉害的发球员不算多啊。不算场上那几个,感觉危机发球员都断档了。”

    “北川第一也被消耗的很厉害。”牛岛接话,“现在能不能发出开局水准的发球也不一定。我觉得他们多半会开始诱骗雪之丘进攻吧。”

    “哎?骗人不是雪之丘的专长吗?会不会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

    “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你看,”暂停结束的哨声一响,北川第一开球,果真不再跳发,而是一个前场跳飘,“跳飘球,牵制雪之丘主攻手,后排二传跟进不算理想,最擅长的快球已经没可能了,也无法二次进攻。”

    目前雪之丘尚有体力的是主将白川,但是他并不擅长在紧急情况下选择球路。北川第一拦网成功,1次接触。

    “我来!”

    豆垣将球垫给及川彻,岩泉一和日照在水已经分别起跳,带起雪之丘拦网。

    及川迟迟未出手,误导雪之丘要进行时间差。

    而当雪之丘的防御再度集中,及川彻却选择将球轻轻一吊。

    24比20,北川第一夺得赛点。

    真情实感二度起跳的攻手们被及川彻耍得非常漂亮,一个个狠狠去揉乱他的头毛。

    “北川第一,看样子要赢噜。”天童的嘴巴张成O型,“那个及川弟弟也很会骗人嘛,以后他打单二传也很不好对付捏。”

    “他像是??把攻手完全当成武器在使用。”牛岛若利看的津津有味,“攻手们都很信任他,认为他一定会托球。”

    “那你呢?”及川酱想起牛岛那时候对自己的纠缠,不由得感到好奇,“现在的你作为一名绝对自信的攻手,难道不会想:明明只要交给我,不需要玩得这样惊险也能得分?”

    “在大多数时候,我被看做更稳妥的选择,事实也是这样。”牛岛说,“但是王牌应该需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起作用。这一点我在县大赛时就已经领教过了——从北川第一的攻手们身上。”

    牛岛边说边回忆和北川第一的决赛,在他每每成功突破北川第一封锁的时候,白鸟泽的拦网也时常被撕开。

    因为华丽的双二传指挥让人眼花缭乱,完全分不清楚哪一人会被选中,扣出那个最关键的托球。

    “其实,我从刚才就在想了,”天童觉说,“北川第一和雪之丘的骗术,到底是哪边跟哪边学的呢?”

    在惊险刺激的拉力之后,雪之丘居然又扳回1分,看的天童觉啧啧惊叹,“及川彻和雪之丘的二传……好像是藤原前辈?他们两个打双二传会更可怕吧?”

    ——啊,出现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菅原、花卷和松川排排坐,眼神已然死去。

    有的时候按性别分组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呢,因为最可怕的二传其实站在你们身边。

    “岩泉!”关键的最后一分,北川第一想要拿下,“发个好球!”

    岩泉一多少也有些疲惫了,但是此刻他的精神无比集中,排球好像生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即使抛起,也是身体的延展。

    雪之丘的伙伴能够如此缩短追赶的脚步,到如今只花了短短1年。

    固然他们或是有天赋,或是努力家,也有高明得不像是同龄人的二传为他们训练。

    但是自己没有吗?

    在那一对姐弟的影响之下热爱上排球这项运动,发自内心想成为他们的王牌,并为此一刻也不曾松懈地努力到今天。

    岩泉一高高跃起,扣出发球。

    三个人,三杯酸奶,三条不同的路,

    岩泉一,从未掉队,从无落后!

    北川第一发球得分,对郡立雪之丘中学校的激烈战斗终于尘埃落定,比分25比22。

    岩泉一落地时望着自己的掌心,然后向观众席看去,高举起手,慢慢握成拳头。

    竹马欢庆着从背后挂在他身上,青梅欣慰地注视着他们,声音清晰地鼓掌。

    多么有趣的比赛,多么有趣的运动!

    岩泉一想。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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