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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周末过去,华市欲雪的天放晴。

    唐轼的新电影《无恙》上映,观众也从最初对新人主演的不看好,到现在如潮的好评。

    趁着盛怀理最近没加班,范晔叶订好了晚八点的预售票。

    到了电影院,她还是老一样——爆米花。

    牢牢抱在怀,她同身旁笑而不语的男人进了放映厅。

    大屏幕里,一条黄龙腾起定格,国家电影局五个字印在底端。

    范晔叶把爆米花放进杯托里。

    “这一次看电影终于是有头有尾的了,听说是悬疑爱情,应该很对你口味。”

    盛怀理拿起一粒爆米花,甜腻腻的香气袭进口腔。

    薄唇翕合,吐出的语调也不自觉放软。

    “知我者,姑姑也。”

    范晔叶瞥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专心看着屏幕,没再理会他的戏言。

    片名之后,镜头转至一轮硕大的圆月。

    右下角,掉光叶的树杈似张舞的爪牙,散着狡戾的黑气,瓜分这聚光的巨盆。

    她看得心神一跳。

    果然,月影淡去,一辆熄火的车逐渐清晰。

    晃动的同时,女人的喘息也由远及近,隔着玻璃窗隐晦传来。

    ......这尺度,唐轼你是懂动作片的。

    尴尬虽然是有些许尴尬,但她不像上次那般回避。

    反而两眼瞪得滴流圆,似要证明她的勇气。

    咽了口唾沫,范晔叶假装若无其事地盯着屏幕。

    忽即,眼前一黑。

    她陷入一个温热铁硬的胸膛里。

    幽冷的兰叶香气,扑溢鼻间。

    “盛怀理,你干嘛?!”

    男人的嗓音不容置喙,盖落进耳。

    “我有义务监督姑姑不要学坏。”

    范晔叶在他大衣里,咬着后糟牙,挤出一句争辩。

    “你别忘了,我现在也过了合法结婚的年龄!”

    “学坏与年龄无关。”

    没料到盛怀理会用这个理由搪塞,她额头使劲抵住他的胸口,企图以硬治硬,让他吃疼放手。

    “狡辩!你都在看!”

    然而男人的气息没半分不稳,落在她耳却是道貌岸然的话语。

    “我是警察,正义的化身,这点淫邪欲念近不了我身。”

    她不假思索回堵他一句:“那我是律师,是正义的捍卫人呢!”

    “既然姑姑这么想看,那就看吧。”

    说着,盛怀理松开了手。

    范晔叶迅速偏过脸一瞧,屏幕里的女人手拿着作案工具下了车。

    就知道盛怀理没那么容易放开她,显然她错过了一出精彩戏码。

    ......又错过了开头。

    她狠狠瞪着他。

    后者却神色自若地伸手,想要取她的爆米花。

    范晔叶实在气不过,扯过他的食指,就着他手背咬了一口。

    指印清晰可见,她见他眉头都没蹙一下。

    “你不疼?”

    “疼。”

    话音刚落,范晔叶的右肩霎时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趁她挣扎之前,盛怀理故意抬高手,当着她面揉着食指。

    语气极度虚弱,但吐出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姑姑要是不让我靠,我就打110。”

    “赖皮家伙。”

    下颌磨了磨少女的柔肩,盛怀理半启墨眸。

    想起今天中午的通知,浓郁的眷念,凝团在眸底。

    “今天要不要陪我去拂风那边?”

    男人的鼻息抵至颈侧,范晔叶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捋开别在耳后的发。

    然而下一瞬,两瓣柔软,略微干燥。

    夹住了她指尖。

    惊愕错过头,她定睛一看。

    竟是食指戳进了盛怀理的口中。

    湿热的口腔、紧阖的门齿。

    以及他吞咽时不自觉的含弄。

    范晔叶不禁哆嗦了下,恍恍得忘记呼吸,问出的话不成句。

    “为为......为什么?”

    说话人燥红了脸,指尖仍放在他的唇间,忘记收回。

    盛怀理徐徐转动一双桃花眼。

    从她不自然避开的水瞳、咬紧的红唇。

    再到打颤的尖下巴。

    嗯,是比小时候会打扮了。

    现在见他也知道要化妆。

    以前,化妆可是于拯一人的专属。

    一痕自我安慰的笑覆上眉眼。

    盛怀理往后挪了挪脑袋,唇瓣也缓势离开少女的指尖。

    刚想解释,少女垂头在包里翻着什么。

    薄唇翕张,他第一个音还未发出,两瓣唇便被她抹上一团黏糊膏体。

    “这只唇膏送你了,我回国那天在机场买的,拆开还没用过。

    虽然男生不用过得太精致,但也不能太糙了。

    你看你的嘴再不好好养护,小心起皮。”

    见盛怀理不说话,范晔叶大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用这么感动,值不了几百块钱。”

    “......”

    盛怀理的指腹摁着唇膏盖,想起十年前他收缴她为于拯买的第一支唇蜜。

    奶油味的。

    当然,今天这支也是。

    上翘的眸尾凝起一隅端冷,盛怀理把唇膏塞进少女手里。

    “不喜欢这味道。”

    范晔叶一时怔忡,看着手心里被他嫌弃的唇膏,心头微恙。

    她当他是感动,毕竟她很少送他东西。

    结果是拂她的面子,拒绝她。

    捕捉到她一闪即逝的情绪,盛怀理凑到她耳际:

    “你今早用的那支不错,味道我也喜欢。”

    范晔叶想了想,颦起细弯的长眉。

    “今早那支?你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

    瞅着她的反应,他点到为止:“你剩的牛奶。”

    听到他的话,她窘得缩了缩脖颈,把绯红如烟霞的脸蛋埋进围巾里。

    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讨要的意味显而易见。

    范晔叶拿出包里的白色圆管唇膏,放在他手心。

    这支唇膏,当时火到断货。

    她可是找代购屯了好几支,这可是最后半支了。

    眼看要被万恶的盛怀理收入囊中,她不满地嘟起小嘴。

    转过头盯着屏幕,打算电影结束之前不再理他。

    擦掉唇上的黏糊,盛怀理旋出少女的唇膏,淡淡抹上一层。

    “明天我就要走了,得跟家里人告别。”

    这话落入耳,范晔叶本想忽略不管。

    它却像一根小刺在她耳道里转啊转,扰得她根本不能凝神看电影。

    “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们现在就走,不然盛哥他们都睡觉了,太晚会打扰到他们休息。”

    借着屏幕里的微光,他把唇膏放入内侧口袋里:

    “没关系,答应要看完的,说到做到。只是有些人兑现承诺,还差点自觉性。”

    范晔叶自动对上号,生出剖析自个儿的疑问。

    “我怎么不自觉了?”

    “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下一次我们看唐导的电影时,会给于拯发消息。”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现在给他说这个做什么。”

    盛怀理拿过爆米花桶,丢一颗进嘴,黄油的奶香刺得他眉心皱了下:

    “那先欠着吧,下次我们看时,你必须得对他说。”

    “好好好。”

    懒懒撩起眼皮,他斜睇着少女。

    “范律,你这个回答很敷衍。”

    范晔叶抿了抿唇,只好放柔态度:“好,行了吧?”

    奶香一瞬发酸,盛怀理放回爆米花桶,拿出纸巾擦去手指上的油腻。

    “略微敷衍。”

    范晔叶凑近,红唇吐出的气音如风,呼呼灌进他耳里:

    “没问题!到时绝对给于拯发消息,就说我俩在看电影。

    未来的盛队,盛局,我现在态度怎么样?”

    少女的唇息,是浅浅的梅子韵香。

    他眉梢轻动,胳膊肘撑在两侧扶手上。

    十指相触,遮住快要勾翘上天的薄唇。

    “很好,范律。”

    -

    看完电影,抵达拂风区已快十一点。

    盛怀理打开门,盛母和九九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时不时冒出一句乐呵呵的笑声。

    “妈,爸呢?”

    “来了?”

    盛明史戴着老花镜,从书房走出来。

    “爸。”

    “盛哥。”

    摘下眼镜,盛明史的视线在门口两人之间徘徊。

    “叶子,昨天你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已经申请瑞国法硕了。”

    “是的,盛哥,已经网申递交材料了。”

    盛明史不动声色瞧了眼自家儿子,只点了点头,走下楼梯。

    “以后是打算留在瑞国还是回国发展?”

    “回国。”

    少女的回答没半刻犹豫,盛怀理微屈在裤缝的手指松开。

    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新棉拖,他撕掉标签,安静放在她脚边。

    “回国好啊,我就欣赏留学生学成归来为祖国,为自己打拼的这股劲儿。”

    范晔叶穿上拖鞋,跟着盛怀理进了客厅。

    “是啊,毕竟落叶还是要归根的。”

    盛母倒上三杯热茶,热情洋溢在脸,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叶子,嫂嫂和盛哥好久没看见你了,想你得紧,九九也天天念叨着你。”

    范晔叶刚要开口,被盛衿雾抱了个满怀,俩人一块摔在沙发里。

    盛衿雾圆眼弯成桥,软乎乎地趴在那方久违的颈窝里。

    “叶子,我好想好想你啊!哥哥上周说要去接机,其实我也好想去。

    但是高三很难请假,只能放哥哥一人去接你了。

    等过几天考试完,我就去青北里找你玩。”

    范晔叶反手摩挲着说话人的秀发,笑着说:

    “好呀,九九,你说的这些,怀理都告诉我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盛衿雾这才腾出眼,看向坐在父亲身边的哥哥。

    “对了,哥哥,你会回家过年吗?”

    四道视线骤时集中到他身上,盛怀理微敛起情绪。

    “这次应该不回来,年后我再给九九发大红包。”

    “好耶!”

    盛衿雾比了个耶,对着他说:“哥哥一定要平平安安回到家,九九等着你哟~”

    “嗯,好。”

    -

    窗外,夜色杳黯,雾气翻涌。

    范晔叶轻唤了声九九,见对方呼吸平稳,显然入了梦乡。

    她小心下床,打开卧室门。

    书房的亮光,溢出门缝,她蹑脚靠近。

    房里的人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听得不甚真切,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一句。

    “爸妈,你们照顾好身体,我先走了。”

    心中警铃大作,范晔叶刚来得及退后一步,眼前的门便被人打开。

    她扬起小脸,本想开口解释,撞入她眼帘的却是盛怀理眉间那片紧黏的乌云。

    错眼看进房内,盛母面色复杂,无言侧过身去。

    心底猛地一沉,她再次望着盛怀理。

    后者敛开眉头,语调一如平日。

    “今晚和九九睡,还是跟我回家?”

    僵滞的沉默无法忽略,他又启唇:“明早九点集合,那边离厅里近些。”

    “我跟你回家。”

    “好,走吧。”

    盛怀理率先踏出一步。

    范晔叶纳闷盯了眼他的背影,几步走进书房。

    盛父坐在椅上,面上散了情绪,招呼着她。

    “叶子,你和怀理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今晚先过去吧。”

    “盛哥,怀理他说什么了?”

    沉吟了会儿,盛父手中的茶已冷。

    冷茶灌入喉咙,一股苦涩蔓延开。

    “和以前一样,他说他会平安回来的。

    你嫂嫂只是很不习惯他不回家过年,毕竟这情况是第一次。”

    范晔叶的心稍稍落定,轻轻抱住盛母,安慰着说:

    “嫂嫂,别担心,我等会再和他聊聊。”

    盛母眼眶微红,看着房门处叹了口气。

    “怀理啊,就是性子太轴,认定了的事理九匹马就追不回来。

    当初认宁国民为师父,我就说过他俩是‘臭味相投’。

    现在.......哎。”

    宁国民,之前在盛怀理的只言片语中有所耳闻。

    年仅三十岁,就成为了县公安局局长。

    后又凭着过硬的侦查技术,选调到市公安厅,任刑事侦查总队副队长。

    前途原本一片光明,却因刚烈认死理的性子,这副队一当便是十年原地踏步。

    听出盛母的言外之意,范晔叶收起心思。

    “盛哥,嫂嫂,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和怀理谈。”

    -

    回神慈小区的路上,范晔叶假寐想法子,半个字都没和盛怀理说。

    凛风,从窗缝里一拥而入。

    越野驶到巷口,左转弯灯噔噔跳闪。

    风暂停,范晔叶终是睁开眼,吐出六个字。

    “我要回青北里。”

    巷尾窄,禁止车辆通行,盛怀理握紧方向盘,左转进入小区车库

    “我先停好车,再送你进去。”

    “好。”

    二人走出车库,雾气比方才更浓了几分。

    杳杳星亮,散落在四垂的夜幕。

    无声无息,一如此刻沉默不语的他们。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

    范晔叶止步到院里,看着不远处的槐树。

    一年不见,树干好像又粗了一圈。

    大堂的两扇门紧闭,盛怀理知晓张姨并不在此。

    “我进去帮你铺床单。”

    “不用,张姨上周知道我要回来,已经替我打点好了一切。”

    她走到秋千旁,揭开张姨特意笼上的防尘罩。

    一坐上去,脚尖登时轻点地面。

    夜风,晃悠悠。

    吹散了她的发。

    遮住她晦暗不明的眸光。

    “那明早想不想吃早餐?我送到这儿来。”

    借着这风,范晔叶脚下使劲,秋千飞快荡到高处。

    “不吃,想睡懒觉。”

    捉住铁索,秋千刹那在男人的手里停住。

    她偏头看向他。

    他安静坐到她身侧,说:“坐稳了。”

    话音飘到半空,秋千也顺势追到那尾音。

    少女的发丝在颈后,漾晃出月钩的弯曲弧度。

    他目光沉静,梭巡着她冻红了的脸颊。

    “冷吗?”

    “不冷。”

    盛怀理刹停秋千,一双桃花眼灼灼,映衬着庭院内的亮。

    “我冷。”

    “嗯?”

    这声询问刚脱口,范晔叶被嵌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抱抱我。”

    她怎么抱他?

    两只手都被他禁锢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

    心神稍动,她贴着他的胸口,道出一句话:“怀理,你要给我好好的。”

    一如他每次出任务,她都会嘱咐相同的话。

    “不管这次你的任务有多艰巨,我们想要的都是你平安,完整地回来。”

    “好。”

    男人的嗓声淡渺如雾,她的十指不自觉攥住他的衣侧。

    “等会再给盛哥他们打个电话,好好交流,不然以他们的性子,今晚肯定睡不着。”

    “好。”

    眉心的骤叠散开,范晔叶在他怀里微微扬起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怀理垂眼看着,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等你的头发褪色,全部变成秋槐叶的颜色时,我就回来了。”

    心里约摸算了下时间,等他回来她应该开学了。

    还以为这次早点回国,他能多陪陪她呢。

    撇了下嘴角,范晔叶歪着脑袋提要求:“那我明早想吃小米红豆烙。”

    “好。”

    想起一事,她借着玩笑的语气,浅浅表达不满:

    “嫂嫂刚刚说她和盛哥,还有九九都很想我,偏偏没说你诶。”

    盛怀理听闻,学着方才九九的模样,埋进她的颈窝里,薄唇擦过她的青丝。

    嗓音里的眷意浓如此刻的夜色,稠得化不开。

    “我也很想。”

    范晔叶浑身一滞。

    胸腔里的心就如擂台上的大红鼓,正被眼前这男人拿着鼓槌敲得咚咚作响。

    强忍着酥麻的痒意,她糯糯动着红唇。

    “等你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盛怀理鼻间哼出一息笑。

    松开少女,他躬身平视着她的眼,俊脸挂上神秘。

    “正好,那时我也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范晔叶不禁好奇,瞪亮了两眼,追着他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笑而不语,最后只给她一个侧面回答。

    “对于姑奶奶来说,是个好消息。”

    “啊?原来是关于我妈的?那我不听了。”

    盛怀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黄花梨木盒。

    “帮我保存,我回来再取。”

    范晔叶打开盒盖,里面是住房钥匙和车钥匙。

    她捂着嘴,噗嗤笑开。

    “戒指呢?怎么不找我保管?怕我弄丢?”

    他从衣服里侧取出一枚铂金素戒,放进盒里。

    “那就有劳小叶子姑姑了。”

    “大恩不言谢,这么贵重的东西,按天计数,一天五百保管费,付清账后找我取就行。”

    “好,我到时一麻袋硬币给姑姑,真是掉进钱眼子里去了。”

    盛怀理点了点少女的鼻尖,又柔声问:“诶,今晚真不去我那儿?”

    范晔叶把木盒放进包里,假装打了个困意连连的呵欠。

    “可以去,但你得背我,我今天逛街逛累了。”

    “上轿吧,姑姑。”

    他背对着她蹲下,两手张开。

    “哎呀,服务这么到位,姑姑我就勉强上轿吧。”

    话还没说完,她便爬上了那方宽阔有力的后背。

    -

    羊肠巷道,古老围墙。

    月光、灯笼与他们交汇。

    范晔叶翘起食指,隔空描绘着他俩投在墙上的身影。

    像是一幅水墨电影,从墙的那端播映到这头。

    嗅了嗅男人发间的薄荷香气,她悄悄用脸蛋蹭了蹭那如乌檀的发梢。

    和少年时期一样,硬硬的。

    不一会儿,便扎红了她的脸。

    玩得无聊,范晔叶侧过头,趴在他的颈背。

    拿出兜里的手机,她关闭闪光灯,调高亮度。

    对准青瓦灰墙,定焦到他们的影子。

    她转过脸,看着盛怀理的月白玉颈。

    快门键按下的同时。

    她隔着衣领,在他颈后的小痣处,悄无声息印下一个吻。

    满意地翻看着照片,她把手机放回兜里,双手交叠,扣在盛怀理的胸口前。

    “怀理,你是不是剪头发了?”

    盛怀理紧了紧手,声音闷闷传来。

    “姑姑才发现?一天都不关注我。”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装的郁闷,但范晔叶还是轻声哄道:

    “好啦好啦,我的错,明天早餐我包了。”

    她摘下围巾,绕着他俩的脖颈围了一圈。

    “这么短的头发肯定很冷吧。”

    “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感受到了姑姑对吾等小辈的关怀。”

    范晔叶伪装不懂这话里的含义,吃惊道:

    “什么?现在才感受到吗?我从小到大不是对你挺好?”

    “是是是,当年范主席对我这个家教老师最好了。

    见到我不仅要送花,还热情地在全校面前下跪。”

    想到那天的糗事,范晔叶浑身竖起了刺:“盛怀理,你当年还尿裤子呢!”

    盛怀理偏过头,余光瞥见少女鼓起的小脸。

    “也不知道那‘尿’是谁倒的,我当时可是好心肠送早餐到教室,正看见某人绞尽脑汁,想和男神搭话。”

    她两脚使力,鞋后跟轻踢了下说话人。

    “谁绞尽脑汁了?你哪只眼看到是我主动找于拯搭话的?”

    “啧,看来于拯就是某人的男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入了他的话术陷阱里,范晔叶连忙翻出陈年老账。

    “盛怀理,那你还和喜欢你的女生一起吃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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