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天行有道,日月昭昭。凤族昀清,渊渟岳峙,明德皓贞,今奉为凰主,着其接管神宫事宜,另有吾弟朝阑辅佐其右,愿三界四海,永保太平。”

    一张小小的金纸,飘向三界四海。

    朝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当他气冲冲跑到奉舟面前,却看到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时候,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趴在奉舟床头,哭得好大声,整个扶月山都能听到。

    于是不仅他答应了下来,还连带着昀清那一份他也替人家应了。

    后来昀清知道了,气得不行,还是朝阑最后自己做了把琴送给她作即位礼,才歇了火。

    其实奉舟只是为了吓唬朝阑让他同意故意装病,他也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事就成了。

    在昀清即位那一瞬间,万生镜终于从她手腕浮现,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能摸到的透明刻着凤凰的手镯,还有隐隐约约几粒金光。

    而相同的那一瞬间,让昀清更加心颤的是来自远处月宫的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

    “原来在这。”

    朝阑已经离开两天了,说去北海给昀清找即位礼。

    再有两个时辰,他若再不回来,他和昀清都要出事。

    北海霜龙,上古妖兽,先天法力强大,出世后重伤北海守护神髯鲲,在北海肆意横行,为祸一方,一时间北海化为极寒之土,寸草难生。

    数万年前诸神联手将其镇压于北海海底,因一念之仁未取其性命,只愿再见之时它能改过自新。

    也因它在北海的缘故,此后的北海总是比别的地方冷些。

    不久之前霜龙再次突破封印,冲出北海,变本加厉,所到之处皆化为冰霜,包括北海的一众生灵,无一幸免。

    神宫收到消息的时候,奉舟恰好在月宫养病,事情自然而然就被朝阑听到了。

    正好朝阑把昀清惹生气了,想给她做的琴还差个琴弦。还不等奉舟嘱咐两句,风风火火地就跑去北海了。

    霜龙毕竟是上古妖兽,远比他想象得要难对付得多。再加上北海本就算是霜龙的地盘,他的精力一点一点流失,对方却好像根本不知疲倦,甚至还更兴奋。

    朝阑使出金身,霜龙便化作真身与他缠斗,两天一夜打下去,霜龙已经能看透他的招式,双方从原来打得有来有回已经隐隐变成霜龙占主导优势。

    又一次地挡下霜龙的攻击之后,朝阑力竭倒地。

    霜龙见状,直接将龙尾凝成一柄巨大的冰刃,要刺向朝阑。

    那一瞬间,朝阑突然想起昀清,他要是死了,昀清也活不了。

    他不能死。

    他将元神撕裂,肉身瞬间破碎,又重新拼凑,在另一个角落喘息。

    最后一丝力气,他开了金身,以自身向星辰借势。

    北海的天空黑云滚滚,波诡云谲。无数星辰一样的紫光从天而降,落在北海的冰雪上,落在霜龙的身上,像火焰一样烧成一片,几声凄惨的龙吟之后,霜龙和紫火一起消失不见,只一根晶莹剔透的龙筋和一颗龙丹落在朝阑身旁。

    同样看到异象的还有神界众人。

    紫薇天火重现世间,预示浩劫的临近,也象征着众神的希望。

    还有两个时辰了。

    朝阑已经没有力气飞回扶月山了,那身艳丽的红衣也在打斗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他就拄着自己那杆银渊枪一步一步往南走。

    倒地的那一刻,他看见昀清向他跑来。

    连御寒都要靠衣物的那只小鸟,踩着他给她的桃花枝,直直地飞到他眼前,带他回家。

    “清清你看,咱们的小桃花树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

    “那是你,天天灵力不要钱一样养着,当然长得快啦——哎呀,你折它树枝干嘛?这树你不是宝贝的要命吗?”

    “哪有你宝贝。”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这是它长得最好看的一枝花啦,送给我们最最漂亮的小凤凰。”

    “你净送我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个可不一样!这整棵树都有我的灵力养着,随便一根树枝都是可以带你飞到我身边的。这样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可以找到我。”

    “笨蛋朝阑。”

    “清清你走慢些,我要跟不上了。”

    望水那头纠结了半个月,终于还是在奉舟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倒下之后下定决心问问昀清。

    彼时昀清已经因为神宫事务繁忙搬过去了,留着朝阑还在月宫养伤,所以她还是三天两头往月宫跑一趟。

    朝阑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很难清醒。昀清每次来的时候都要骂他几句“莽夫”,“笨蛋”,“没脑子”之类的话,好像多骂几句朝阑就会睁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委屈又小声地说一句“我才不笨”。

    “阿昀手上那镯子是朝阑送的新玩意儿?”望水如往常一样陪着昀清来看望朝阑,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不是。”昀清摇摇头,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前些天来自月宫的那道杀意,换上笑脸,“瞧我,最近都忙昏了头,忘了和您说,”

    “我这镯子很是奇怪,继位典礼那天凭空出现在我手上,我也试过将它取下来,没能成功。”

    “您知道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她紧紧握着望水的手,一脸坦诚,将能解释的不能解释的都说了个完全。

    望水从她手心里抽出手,指尖轻轻碰一下那镯子,镯子便从昀清腕间落到她的掌心,感受到它上面不同寻常的气息,望水轻微蹙了蹙眉,“这镯子不同寻常,你戴着怕有危险,改天我再送你个新的。”

    “那就先谢过娘娘啦。”昀清不疑有他,乐呵呵地把望水送走了,自己留下陪了朝阑一会儿也回去了。

    望水那头就不见得像昀清一样开心了,她拿着那只沉甸甸的镯子,不知从何下手。

    奉舟比较鲁莽,直接进去镯子里面要一探究竟,却瞬间被弹了出来。

    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片黑暗中一个影子指挥着无数镜片扑向他,将他赶出来。当他想再来一次的时候,那镯子好像被上了一层结界一般,怎么也进不去了。

    他摇摇头看向望水,望水也如他一样进去了一瞬间又被赶了出来。她开了神眼,看见里面那个黑影就是连着奉舟元神银丝的另一端。

    最重要的是,那个黑影,与奉舟,与朝阑,都有四五分相似。

    奉舟也看懂了她眼神里的凝重,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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