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睡前故事

    白家夫妻也重新隐于照片中。

    照片放在梳妆台上,就像一张平平无奇的旅游合影,只是时不时会有黑影流过,就像是照片在呼吸一样。

    陶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十分钟过去了,她没睡着;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依然还醒着,她数的羊都要把圈撑爆炸了,她还是睡不着。

    陶鱼猛地睁开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布满血丝,略显诡异。

    这不对呀,她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好得让人羡慕,怎么会有失眠的一天?

    陶鱼慢吞吞坐起来,她肯定是饿了,所以才睡不着!

    一定是这样!

    陶鱼又慢吞吞地穿上拖鞋,慢吞吞地往门外走。

    走了没两步,她又机械地转身回来,把妈妈的遗体背到背上,再往门外走去。

    打开门,陶鱼看到焰迩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窝着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

    焰迩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慌了一瞬间,立马镇定下来。

    他过来本就是给陶鱼送饭的,虽然他也想过陶鱼可能已经睡着的可能,到时候他直接离开就行了。

    “饿啦?”

    陶鱼点点头,指了指面。

    “给我的吗?”

    “难道我吃个饭还得站在你门口吃才行吗?”

    焰迩扫了眼陶鱼背上的人,眼里闪过担忧。

    他没将面直接拿给陶鱼,而是直接进了陶鱼的房间,把碗放在桌子上。

    陶鱼背着一个人,根本不方便吃东西,更何况也没有站在门口吃东西的必要。

    “进来吃吧,把人放到床上。”

    陶鱼早就被面的香味吸引,见焰迩这么说自然也没拒绝的道理。

    把妈妈放回床上,被子都没盖,她就忍不住拿起了筷子,要去夹荷包蛋吃。

    握筷子的手被焰迩抓住,陶鱼凶狠的看过去。

    阻挡她吃饭的人都得下地狱!

    下一秒,陶鱼就被焰迩拉着去洗手了。

    对着尸体,不是背着就是抱着,竟然吃饭的时候还不洗手?

    焰迩非常怀疑她是想实验一下自家的医院实力?

    “为什么吃饭一定要洗手?”

    陶鱼靠在洗手台上,任由焰迩帮她洗手,嘴里还在不停抱怨。

    焰迩抿着唇,任劳任怨地把陶鱼的手洗了好几遍,洗手液涂了又涂,过了好一会才给她擦干净。

    “为什么一定要我洗手呀?”陶鱼还在追问同一个问题。

    焰迩忍无可忍,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小孩都知道吃饭要洗手,上边有细菌!”

    陶鱼歪着头,一本正经地盯着焰迩看,看得焰迩耳根处都隐隐泛红,她才开口。

    “你喂我就好了嘛,又用不到我的手。”

    真是多此一举。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累,连根手指头她都不想动啊!

    焰迩已经走出了洗手间,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而他整张脸都像是染上了晚霞一样红。

    “再慢点,我就帮你吃完了。”

    焰迩走到桌子旁,恶狠狠地夹起荷包蛋,就往他自己嘴里送。

    陶鱼忙跑过去,接连认错,才抢回自己的美食。

    好闺蜜真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开除他的闺蜜藉了。

    陶鱼开心地吃着饭,一碗不够,中途还叫郝刃把锅都给送了上来,自始自终焰迩都抱臂看着她。

    他刚刚差点被陶鱼一句话羞地夺门而逃,她是怎么做到吃饭吃到忘乎所以的?

    “好闺蜜,我睡不着,你能不能给我读睡前故事啊?”

    吃饱喝足,陶鱼重新躺到床上,这会应该能睡着了吧?

    结果,经过一番尝试,陶鱼还是睡不着,难受得她抓着头发在床上乱滚。

    焰迩实在看不下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陶鱼腾得从床上坐起来,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焰迩。

    “睡不着!要不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小的时候,睡不着,爸爸就会给我讲故事。”

    焰迩直觉得就想拒绝,他哪里会讲什么故事?

    他又不是她爸爸,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我……”

    话没说完就被陶鱼打断了,她跪坐在床上,双手互相搓着摆出一副“求求你”的姿势,焰迩拒绝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现在的陶鱼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头上顶着个鸡窝头,眼神可怜巴巴带着股讨好。

    焰迩捂着额头低下头,他可能真的拒绝不了。

    “躺下,闭上眼睛!”

    陶鱼乖乖地躺好,就听到焰迩接下来的话。

    “那就讲一个小男孩的故事吧,不好听别怨我。”

    陶鱼摇头。

    “不怪,不怪,谁怪你谁是小狗。”

    说话的同时,陶鱼还把眼睛闭上了。

    焰迩坐在床边上,想起他小时候的事。从他七岁时被拐卖,他的生活就变成了地狱。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过得非常幸福……”

    几分钟不到,焰迩就听到床上传来的匀称呼吸声。

    故事才开个头,她竟然已经进入了梦乡?这叫失眠,这叫睡不着?

    焰迩不仅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特别没有讲故事的天分?或者他特别适合做催眠师的工作?

    焰迩收起烦乱的思绪,盯着陶鱼床上的尸体看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出去。

    一具尸体,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会做到陶鱼这种程度吧?

    焰迩觉得古怪,准备去请教一下蔡爷爷,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刚一站起身,焰迩就看到一张照片从梳妆桌上漂了下来,歪歪扭扭刚好落在他身上。

    陶鱼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帘没有动,应该是没有风的,这照片是怎么被吹下来的?

    焰迩捡起照片,扫了一眼就想放回桌子上去,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对象还是他。

    “你是大人提到的那个吧,和我很像的小哥?”

    焰迩蹙眉看向照片,一张大合影的照片中,一位长相酷似他的女人开口说道,她旁边还站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陶鱼提到过我?”

    焰迩倒不急着把照片还回去了,他站在梳妆台前,低着头审视着照片中的女人,心脏嘭嘭跳动得厉害。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照片里?”

    焰迩感觉喉咙有点干涩,隐约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心底升起。

    小时候,爷爷提到过很多次的姑姑,据说就长得很像他。

    甘灵挑挑眉,瞥了眼窝在角落里的白冬儿,一瞬间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明明那个才是自己的亲闺女,怎么眼前这个更像是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当时医院里不会抱错了吧?

    白冬儿回头看向母亲,并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我叫什么不重要,先回答我,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甘灵问道。

    如果是叫焰正寻的话,那眼前这位就是她老不正经的爹的儿子,换句话说,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焰迩平复了一下心绪,很自然地回答道:“他叫焰梁,你可能不知道。”

    甘灵点头,这个名字确实陌生得很。

    既然只是个长相相似的小哥,对话到此就可以结束了。

    甘灵揉了下头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有点失落。

    她不是应该很讨厌父亲那边的人,才对吗?

    就在这时,焰迩又吐出一句话。

    “但我的姑姑叫焰茉莉,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甘灵整个人愣在原地,看向焰迩的目光带着震惊,和少许的尴尬。

    “焰茉莉?这名字好俗气呀,我可没听说过。老婆你应该也没听说过吧?”

    白不凡第一眼就不大喜欢焰迩,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比女孩还漂亮?比得他家的冬儿都像村姑了。

    这该不会是老婆和哪个野男人偷偷生的吧?

    后脑勺被甘灵打了一巴掌,白不凡委屈地看向老婆,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能随便打人呀!

    “我就是焰茉莉,你想怎么样?”

    甘灵怒火冲天,这是她以前的名字,父母离婚后,她就跟着母亲,姓名都给改了。

    白不凡愣了一下,赶紧灭火。

    “茉莉这名字多好啊,又好听,寓意又好,茉莉花茶又好喝。”

    甘灵不跟白不凡计较,再次看向焰迩,目光中的随意淡定统统都消失无踪,有的只有郑重。

    “不出意外,我应该就是你的姑姑,但我并不想认下你这个外甥,除非……”

    焰迩眼中带着希冀,甘灵却在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

    “您请说!”

    爷爷心里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姑姑,他觉得对不住她。

    焰迩想完成爷爷的遗愿。

    “除非,你来给我当儿子,叫我声妈妈。”

    焰迩揉了揉耳朵,怀疑是他听错了。

    这个姑姑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有同样想法的还包括白不凡和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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