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在场的人一愣,顿时停止了行动。

    沈知念转过头,吐了吐舌头,全然换了一副嘴脸。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凶恶的模样。

    不得不说,发火的确卓有成效。

    人群瞬间恢复成井然有序的样子,为首的女人小心翼翼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内。

    生怕沈知念再将怒火生在自己的身上。

    沈知念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就坐。

    眼前的女子有些无措,坐下后,浑身不自在。

    “以前上过学堂吗?上过几年?”

    女子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开口,“姑娘,你不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沈知念捏着毛笔的手一顿,摇了摇头,“我不在乎你的名字。优秀的人她自然有她让我能记住的地方。”

    “更何况,我们未必以后是同事,记不记住名字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女子面色一囧,垂在衣衫上的手来回搓揉。

    “嗯......好的。”

    沈知念浅笑,“会算数吗?多少位的加减法?”

    女子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你觉得你有经商的本事吗?你相信自己吗?”

    女子摇了摇头,沈知念面上有些失望。

    没再多问,简单让女子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让下一个进来。

    一连问过几个后,沈知念频频摇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满意。

    女性经商这条路走起来比她想象的还要难。

    思索之际,下一位女性已走进来。

    身着粉色上襦和浅色下裙的女子缓慢走进,她着了面帘,眼神羞涩望向沈知念。

    “姑娘,你好。”

    女人微小的声音中,沈知念隐隐约约听出了一种糊里拉查的感觉。

    她抬头瞥了一眼女人,但后者快速躲过了她的视线。

    心中存疑,但沈知念面上并没有过多反应,只是重复的问了先前的几个问题。

    女人每回答一个问题,她便抬头瞥一眼。

    良久,她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差距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愫。

    她将毛笔摊在了桌面上,嘴角上扬,视线紧紧盯住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被看的直冒冷汗,有些心虚。最终,她忍不住对上沈知念目光开口。

    “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姑娘...哦不!公子,你这是女装癖吗?这么喜欢男扮女装,怎么不去青楼舞一曲?”

    眼前的“女人”被拆穿,辩解的话语也变得结巴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姑娘,为何扮女装?又为何去青楼?”

    男人断断续续说完,目光时不时瞥向沈知念。

    沈知念冷笑一声,倒不着急拆穿,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姑娘,一身腱子肉。”

    随即,她快速扯下面帘,男人嘴巴的胡茬映入瞳孔。

    “姑娘,雄性激素滋生的很多嘛!年纪轻轻就长胡子了?”

    沈知念绕着男人走了一圈,指尖从左肩膀移到了右肩膀。

    最终,用力拍了几下。

    “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被扒的连底裤都不剩的男人快速起身,提起两边裙摆,快速冲出房间,穿过人群,溜进巷子中逃跑。

    沈知念双手抱胸,冷笑了一声,嘀咕道:“一个月出个银子,就真当我是傻子啊?”

    夜色降临,深夜,鸟儿抓着枝干,晃动了几下翅膀后,鸣叫几声,挥动翅膀飞走。

    独留微微摇曳的树枝证明鸟儿曾经存在。

    一直到了临近深夜,沈知念才将今日前来的所有人员问完问题。

    她捶了捶酸痛的脊背,伸了个懒腰,瘫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生无可恋望着屋顶。

    “好累啊!”

    沈知望早已被沈知念叫人带回了府中,偌大的铺子中只剩下了沈知念与林清羽。

    林清羽端着刚刚泡好的茶坐在了一旁,拿过摆在盘子上的茶碗,指尖穿过壶把,抬高手腕。

    茶水缓缓流下,不一会儿,茶碗便盛满了茶水。

    “知念,喝点水吧。”

    林清羽说着,边将满杯的茶水推到了沈知念的面前。

    沈知念没有拒绝,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干涩的嘴唇得到了施舍,早已干皮的唇,唇纹越发明显。

    半刻,茶水划过喉咙溜进,胃中荡漾了一抹暖流。

    “谢谢你啊,小羽。”

    沈知念虚弱的开口,嗓音沙哑。今天一日说的话加起来比她平常说的还要多。

    林清羽眼露不解,思考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知念,开铺子就开铺子,为什么还要倒贴银子?”

    沈知念打了个哈欠,手撑着椅子面坐直了身子,她脑袋垂在了桌子上,语气低沉。

    “我只是想让来到这里的人知道,我这里不仅能带她们入门,也能给她们准备好退路。”

    “就算最后我失败了,那我说好的每月的三两银自己就当做她们每人的劳动所得。”

    林清羽蹙眉,她始终想不明白,沈知念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知念,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这样做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在京城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种方式和你这般如出一撤。没有前车之鉴,我们当真可以吗?”

    沈知念自信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

    “如果非要问我这个算作是什么的话,那就当做是贫困补助吧。小羽,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离开前总要做点什么。”

    沈知念话中有话,但林清羽却未能听出。

    只当做是沈知念在跟她告别,误以为沈知念身患绝症的林清羽险先哭出来。

    她红着眼眶,语气委婉,“知念,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如何,你救了我,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沈知念“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几天相处,她发现林清羽不仅没有看起来的尖酸刻薄,反而蠢得要命。

    脑回路更是异于常人。

    “小羽,你放心好了。我健健康康的,没有特殊情况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听此,林清羽勉强松了一口气,悲伤的情绪也渐渐淡化。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沈知念跟林清羽告别后便匆匆回了宴府。

    傅宴礼不在的这些天里,她算是撑起了顶梁柱。

    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沈知念的身上。

    早上,她前往铺子坐着手头的工作,空闲时间,偶尔察视府中的工作。

    一天下来的她早已累瘫,每晚沉沉睡了过去。

    敞开的窗户往屋内灌着凉风,被褥被吹的鼓鼓的。

    侧身熟睡的沈知念并没有发现窗边多了个脚印,屋内多了个人。

    傅宴礼蹑手蹑脚走上前,蹲下身子,将额前汗水浸透的发丝拨到了一旁。

    这几日,他每日处理着部分简单的奏折,内心祈祷着自己的父皇能够早日好起。

    这样子,他就能摆脱皇宫的师傅。

    虽然每年总有人挤的头破血流,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到皇宫当中。

    但向来崇尚自由的傅宴礼并不理会这么多,他只想在京城当中整日晃荡。

    可幻想永远是幻想。

    如果梦想总有一天能实现,那幻想便是永恒的宇宙中的一颗星宿,总会与之擦肩而过。

    榻上熟睡的沈知念眉头微皱,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见状,傅宴礼抬手将其眉毛舒展开来,轻轻拍着沈知念的肩膀,面上闪过一丝温柔与爱意。

    躲在屋梁上方的傅煊透过缝隙观察着底下的情况。

    察觉到这一刻的他一脸姨妈笑,嘴角自从扬起就没有撇下去过。

    傅宴礼静静陪在沈知念的身边,听着她浅若的呼吸声,眼神满是柔情。

    这几日他总是加强手底下的公事处理,只是为了在半夜挤出一点时间,赶回府中看望一下沈知念。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傅宴礼没有过多逗留,轻手推开房门,透过洒落的月光最后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沈知念关上了房门。

    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离开的傅宴礼正好与拿着扫把打扫的小姝碰了个照面。

    小姝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着傅宴礼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猜到一切的小姝也很配合的抿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望着傅宴礼渐渐消失的身影,小姝拿着扫把驻留在原地,目光望向沈知念的房间。

    “殿下和沈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戳破这层窗户纸啊?”

    *

    沈知念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铺子。

    而今日的人流明显较于昨日相比,缩短了不少。

    但与之不同的是,今天迎来了新的客人。

    许铃兰踏入门槛,进到铺子内后,视线到处扫描了一圈。

    最终落在了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书写的沈知念。

    许铃兰突然来了玩意,憋着笑意,轻手轻脚走到了沈知念的身后。

    攥够劲,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哈!”

    认真写东西的沈知念明显吓了一大跳,肩膀一耸,手中的毛笔一抖,整洁的纸张上多出了一道漆黑的长痕。

    沈知念扭头对上了许铃兰满是笑意的目光,她不自觉笑了起来。

    “铃兰,你怎么来了?许家那边吗诶呦你帮忙的事情了吗?”

    许铃兰拖过一旁空着的椅子坐下,点了点头。

    “最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而且京城新开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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