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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交锋(上)

    又是一个美好的周六,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后,沈白曜把朋友拉到了学校附近刚开的奶茶店。

    刚进门的她,眼疾手快,抢到了店里的最后一张圆桌。

    沈瑜年看了一眼墙上贴的菜单,语重心长道:“我可提醒你啊,不许喝凉的,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你是不是苦药没喝够……”

    “别念了师傅……”沈白曜充耳不闻,翻到冷饮列表,自顾自选了起来,“是水蜜桃奶昔?还是樱桃奶昔?”

    沈瑜年光速打开菜单界面,抢在女儿下单之前,把两杯的钱交上了,且都选的温热。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然后把手机摆到对方面前,耸耸肩,“我点好了。”

    “这么快?”沈白曜看到“大杯冰”换成了“大杯去冰”,隐隐有些失落,却注意到“赵栩”没选自己喜欢的,不由得好奇:“你怎么不选菠萝味的?”

    沈瑜年放下手里的地理笔记,说:“我喝什么都行?”

    比起你喜欢的,我当然是喝什么都行。

    “对了,怎么是在这儿喝,还是带走?”

    沈白曜:“在这儿喝吧,我爸待会儿要来接我。”

    沈瑜年勉强笑笑,真的很想现在就跑。

    三个人聚在一起,难保不出现什么差错。

    她前一秒这么想,下一秒沈白曜就向门口处挥手:

    “爸!这里。”

    恢复身份后,沈瑜年也懒得装礼貌小女孩了,恨不得装看不见。

    她回身微笑颔首,眼里却全无笑意,仿佛在说:

    谁让你来的?

    冯昭筠全然没读懂妻子眼神里的意味,阔步而来,灰色的风衣本显得成熟稳重,此时竟然穿出了轻快的感觉。

    目光热切,眼神中炽热毫不掩饰。

    若非女儿在场,他一定会牵起她的手。

    都说距离产生美,在沈瑜年看来,冯昭筠长得是挺帅,可架不住此人经常出现,在心里叹了一口长长长长的气。

    她低头发消息:[注意一下。]

    “我爸怎么了,看起来那么开心?”沈白曜不解地眨眨眼。

    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最多的表情无非是微笑或没有表情,为何今天如此反常?

    沈瑜年随口开玩笑:“可能叔叔刚出实验室。”

    毒傻了。

    “咱的奶昔好了,我先去拿。”沈白曜看到了大屏上的30号,起身走向柜台。

    这边女儿刚走,冯昭筠径直坐在沈瑜年的旁边,眼神温柔,“我们一个周没见了。”

    沈瑜年往里面挪了挪,恨不得拱墙里去,面露嫌弃,“六天。”

    没等对方说出更抓狂的话,她咬牙切齿地说:“离我远点,敢让白曜误会一点儿,你就和我姓吧。”

    冯昭筠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貌似是个更不错的新名字,坐在原处没动。

    “爸。”沈白曜提着两杯奶昔,坐在两人对面。

    父母则是赶紧调整好神色,装作不熟的样子。

    冯昭筠神色如常,注意到了杯子上的水珠,嘱咐道:“少喝凉的。”

    沈白曜又装没听见,转而问朋友,“你喜欢哪杯?你先挑?”

    沈瑜年把两杯都插上吸管,推到女儿面前,“你先喝,我不饿。”

    “先喝和不饿有什么关系……”沈白曜被逗笑了,怕推来推去麻烦,随手拿了一杯。

    冯昭筠托着腮,眼波里的温馨缓缓流淌,建构起了一方净土,只想永远护佑他的挚爱。

    ——原来他的一生的幸运,都与她们有关。

    这份可遇不可求的至幸,越过十年再度回到冯昭筠的面前。

    他只有一双眼睛,却想将此情此景,分毫不差地,牢牢地刻在心里。

    沈瑜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有些无语,脸上笑嘻嘻,实则忍不住用运动鞋碰了碰他的皮鞋。

    趁女儿不注意,给了他个眼刀子:别看了别看了我求求你了再看露馅了。

    冯昭筠有些不明所以,却感受出了另一层意思:

    当着女儿的面,却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不好吧?

    沈白曜喝着水蜜桃奶昔,和朋友分享着学校的见闻:

    “关老师和罗老师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知道吗?傅苍雪和她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我也觉得那个男生长得一般……”

    “唐嘉礼今天给我带了一盒布丁,可好吃了,好像是叫他自己烤的……”

    沈瑜年微挑眉头,“嗯?”

    正欲开口,她感受到自己桌子下的手,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包裹着。

    她满腔震惊,禁忌的驱使下,血液直冲天灵盖,差点一口奶昔呛到气管里。

    沈瑜年拼命用余光拼命警告冯昭筠,让他放开。

    可是对方没事儿人一样,左手牵着她,用无名指上的戒指蹭着她的手指,右手划着手机,丝毫不受影响。

    沈白曜没察觉到异常,接着说:“高三二模刚结束,你的邵渝考了全市第二呢!”

    没等沈瑜年纠正女儿的说法,冯昭筠抬眸,浅笑并问道:

    “白曜,上周六考的化学小测,怎么一直没见你带回家。”

    “待会儿回家我看看。”

    沈白曜哪里还敢嬉笑,陷入沉默,一小滴一小滴地喝着奶昔,唯恐被公开处刑,回家面对那张不到80分的卷子。

    沈瑜年憋着笑意,手却被以十指交握的方式扣住,任她想要抽出,对方就是不放人。

    她只得强颜欢笑,闷声猛吸了一口奶昔,却瞥见了亮起的手机屏幕:

    徐仲仪:[图片]

    她打开聊天界面,将图片放大,愣了三秒,仔细辨认着照片中的两人,忽地意识到什么,瞬间瞪大双眼,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好巧不巧,一口樱桃肉吸了上来,沈瑜年一个没注意,把果肉囫囵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

    她抑制不住地咳嗽着,嘶哑的声音分外凄惨,引得旁边人纷纷转头。

    因为照片带给她的震悚太过,沈瑜年顾不得形象了,嘴边也沾上了酸奶。

    父女两人吓到了,冯昭筠顾不得身份不身份了,一只手替妻子拍着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拭去嘴边的酸奶。

    沈白曜则在担心之余,一脸惊讶地盯着爸爸的举动。

    只见他蹙起眉头,忧心忡忡,而手下动作轻柔,似是在保护什么珍宝。

    那种深情的眼神,不像是看不熟的人,倒像是……

    沈白曜使劲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什么都乱想。

    虽说不合适,但在此时,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事急从权。

    沈瑜年咳红了一张脸,摆摆手,哑声说:“我没事。”

    而后她擦干净手机屏幕,难以置信,却要再看一眼。

    几周前,她在火锅局上拜托徐仲仪复原马赛克画质的视频,然后男孩做到了,先把整个视频发来,又截了里面最为关键的一张图。

    一男一女,勾肩搭背。

    男子是赵栩的父亲孙浩然,这个毫无争议。

    问题就出现在女子身上,沈瑜年点开图片时,只觉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直到……

    她想起来几天前,自己看的那份寻人启事。

    两相对比下,她几乎可以确定八成:

    孙浩然搂着的女子,就是寻人启事上失踪的女大学生!

    沈瑜年还不想让丈夫女儿卷入到这场是非中,敛去异常的神色,故作轻松道:“没事没事,我妈说她又挣了几个小目标,震惊了而已。”然后冲神情不安的女儿笑了笑,让她安心。

    说实在的,如果孙浩然真的和女大学生的失踪有关,那么甭管赵梧楠能挣几个小目标,先和那个潜在的不安定人士离婚,才是当务之急。

    冯昭筠能看出,事情肯定不像妻子说得那般简单,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又想偷偷握住她的手,却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沈瑜年此时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那个视频上,视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人搂在一起,谈不上特别亲昵,故而没法作为出轨的证据。

    所以她猜测,赵栩录制这段视频的理由,就只剩下……

    “赵栩。”

    似是颗粒摩擦过的烟嗓,从身后幽幽响起,那种令人恐慌的心悸再度袭来。

    沈瑜年捏紧了吸管,把吸管生生翻折了180度,手指抑制不住的发抖,眼神想是定在了桌子上,久久不敢回头。

    沈白曜看出了她的慌张,握住了她的手,意图给人以安全感。

    沈瑜年勉强笑笑,心想今天一定命犯水逆,不然世界之大,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遇到他

    ——赵栩的爸。

    孙浩然听说女儿转来师大附中念书,就来附近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叫他遇见了。

    此时,他意识到“女儿”不是很想理会自己,还是徐徐走近,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眉头紧锁,然后不屑地移开目光,面朝“女儿”说:“带你去吃饭。”

    沈瑜年对赵栩爸有种天然的惧怕,一想到他那双如同鹰隼的目光,手心都冒汗,坚决拒绝道:

    “我不饿,您自己去吃吧。”

    冯昭筠也知晓面前男子的事迹,岂能让妻子就这么走了?

    于是他礼貌起身,“您女儿和我女儿今晚约好了一起吃饭,到时候,我会把她平安送回家。”

    “嗯?”孙浩然见其人眼熟,略作回忆,便面露讽刺,“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吧……”接着凝视着“赵栩”,有些刻薄地说:“你都交往些什么人?不三不四的……”

    “上一个大你八岁,这个得大二十……”

    “别说了!”沈瑜年突然站起来,先看向迷茫的白曜,又转向孙浩然,字正腔圆地解释:“我!没!有!”

    怕对方再胡说八道,她还是选择和孙浩然走,然后拽起书包,手持没喝完的奶昔,不耐烦地说:“去吃饭!”

    冯昭筠下意识想拉住妻子的手腕,却被沈瑜年瞪了回去,她顾忌还有女儿在场,风轻云淡笑笑:“我和我爸先走了,再见。”

    走后,她发了条消息给沈白曜:

    [不用害怕,那是我爸,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

    说是找地方吃饭,其实沈瑜年也没什么胃口,又想到那段视频,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索性寻了借口,和孙浩然回家,深入虎穴打探情况。

    随着电子锁咔嚓一响,开门的刹那,一股潮湿的味道迎面而来。

    沈瑜年环视一圈,家具上落满了一层薄灰,家里像是许久没人住过。

    孙浩然似是知道她所想,解释道:“前几天刚回来的,快半年没打扫了,将就坐吧。”

    “好。”沈瑜年可不敢在这里挑挑拣拣,讪讪一笑,继续参观家中,随后她注意到了落地窗前,挂了一个贝壳风铃。

    贝壳风铃上,约莫着有二三十只形态各异的贝壳,蛤蜊、牡蛎、扇贝……看起来颇有些年岁,因为某些壳子都已经残破。

    出于好奇,她走上前观赏,贝壳大小不一,五颜六色,沐浴着海洋的色泽,细细嗅来,仿佛浸透着海的气息。

    沈瑜年用手拨动泛着光泽的白色海螺,海螺纯白耀眼,没有一丝杂色。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径直把海螺放在耳边,似乎想要听到……海的呼唤。

    “这只海螺离开海边很久了,早听不见声音了。”

    孙浩然端着两盘菜,突然出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神思。

    “好……”沈瑜年扯起嘴角,心想你这人真不懂浪漫。

    对着一串贝壳风铃,记忆深处的感召,如涨潮涌来,如巨浪拍打堤岸,冲刷着记忆深处的尘埃,回响在天地之间。

    偶尔闪回的几个片段,是一个小女孩,坐在家门口,环抱着腿,仰望天空。

    尽管面前的土路,时时扬起呛人的黄土,她依旧神色淡淡,仅一门心思注视着什么。

    她按了按太阳穴,强颜欢笑,问:“我记得,我妈车上栓了一只白色贝壳,是不是这上面解下来的。”

    见男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沈瑜年开着玩笑:“这不会是老家什么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吧……”又自言自语:“不对吧,桐花县是在山里,挂贝壳干什么?”

    然后她一锤定音:“我知道了!八卦里讲,水生木!!”

    孙浩然沉默不言,就由着她随便猜测。

    上次见她,就觉得女儿无比奇怪,和变了个人似的,这次的怪异感尤甚。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知为何,沈瑜年在这位不太称职的父亲眼里,第一次看到了失落。

    还没等她开口,孙浩然敛眸笑笑,“哦对,你失忆了。”随后顿了顿,越过“女儿”的身影,盯着风铃,面无表情地说:

    “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贝壳的话题,孙浩然去拿外卖,然后招呼“女儿”,“过来吃。”

    沈瑜年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有些为难,迟迟不敢动。

    “我是你老子!还能害你??”孙浩然看她这副躲闪不定的样子就来气,提高了声音,数落起来:“你妈看我不顺眼就罢了,你呢?你上中学之前,都是谁在养你?”

    继而小声补充了一句:“白眼狼……”

    沈瑜年耳朵嗡嗡的,怕他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掀开蛋糕盒,没有感情地吃了起来。

    不过她吃着吃着,发现还挺好吃的,味道浓郁,松软香甜的乳酪蛋糕,入口即化,顿时让她没了脾气。

    孙浩然也不吃饭,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香烟的味道属实不太美妙,沈瑜年嚼蛋糕嚼得有点反胃,试探般地抬眼看向男人,想制止他,却又不敢开口。

    她也不清楚,自己对于孙浩然的莫名的畏惧来自何处,明明从目前看来,他还比较拟人,既不辱骂也不打人。

    后来,她终于知道,正因为赵栩对其父怕到了极致,才会导致这双眼睛每每看到孙浩然,都会条件反射般地逃避。

    孙浩然暗自抽着烟,瞥见了“女儿”不算愉悦的神情,皱皱眉头把烟掐了,还不忘嘟囔了一句:

    “真娇气……”

    沈瑜年没有作声,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害怕,不是厌恶……

    而是身体与灵魂交织下的,左边不舍,右边沉重。

    她就着蛋糕,喝完了樱桃奶昔,晃了晃底,问:“垃圾桶在哪儿?”

    孙浩然抬眼,回答:“洗手间。”

    沈瑜年逃灾似的,把自己关在洗手间,落锁的那一刻,才长舒一口气。

    她环视四周,从镜子与墙面上的水垢,地上集聚的污渍,于阴处滋生的蚊虫……不难看出,这里确实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沈瑜年差点把刚吃的蛋糕吐出来,忍着不适打算洗手,手还没摸上水龙头,一根长发赫然停留在下水口处。

    这根长发显然不属于孙浩然,沈瑜年也不觉得他那个毛寸头,能有闲情逸致留这么个艺术家发型。

    根部泛黄,显然是染过的……

    她又想到了视频中,和孙浩然互搭肩背的女子,也就是寻人启事中失踪的女子。

    已知,这座房子接近半年没人住过了,和失踪女孩消失的时间也差不多能对上……

    想到这里,沈瑜年把下水口的长发收起,小心保管,又四处观望,马桶旁、下水口……企图寻找其他蛛丝马迹。

    这个家藏的秘密那么多,肯定不止洗手间一处,那么怎样,能让她潜行到其他房间……

    咚咚咚—

    沈瑜年正蹲在地上收集长发,听到敲门声,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孙浩然以为她不舒服,询问道:“怎么在里面那么久?”

    “我不太舒服,还要再等一会儿……”沈瑜年装作平静,见门外的人走远了,才敢稍微把心放下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

    她止不住地粗喘着,眼珠乱转时,注意到了那杯扔掉的奶昔,急中生智……

    几分钟后,洗手间外的孙浩然只听得洗手间传来一声嚎叫:

    “爸!天花板漏水了!”

    孙浩然推门进来,向上瞄了一眼,只见天花板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墙皮都被浸湿了。而旁边的淋浴头也没有开过的痕迹,不像是人为。

    他注视着“女儿”被淋湿的脑袋,湿哒哒地的,犹如一只落汤猫,然后点点头,说:

    “我去趟楼上。”

    沈瑜年得了这句话,终于如释重负,委屈巴巴地说:“您可得好好说说楼上,我这刚洗的头!”

    她其实心虚得很,都不敢与对方有任何眼神交流,只能不断揉着眼睛,顺着头发,装出第一可怜的样子,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护形象的小姑娘。

    如果用淋浴头做喷水公举,容易被看出来。于是她就用奶茶杯和吸管,现场自制了一个喷水工具,造成了天花板漏水的假象。

    孙浩然不疑有他,揣着钥匙,扬长而去。

    门锁卡上的那一刻,沈瑜年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她要在短短几分钟内,找出尽可能利己的证据。

    凭借直觉,沈瑜年来到了孙浩然的卧室。一开门,一股潮湿的土腥味直冲鼻腔,应当是有过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房间摆设还算整齐与正常,可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保险箱。

    按照她看警匪片多年的经验,这个保险箱里必有蹊跷。

    她抹去额角的汗,俯下身来,认真研究可能的六位密码组成:

    可能的密码一:孙浩然的生日——错。

    可能的密码二:123456——错。

    这还能是什么呢……沈瑜年掐着时间,再不抓紧,人就要下来了。

    时钟滴答作响,她的心脏突突突地撞在胸口,试了密码三:赵栩的生日。

    ……还是错的。

    沈瑜年怒上心来,又气又急,鼻尖浮现一层薄汗,心上一把火烧得她着急。

    她显然是对自己要求过高,正常人怎能在短短几分钟内,从10的六次方种选择中,碰巧蒙对正确答案呢?

    “唉……”

    沈瑜年索性摆烂,猛推了一把保险箱,却传来类似金属碰撞的,分外清脆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正当她在回想,这种特别的碰撞声究竟来自何处……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吓得她不敢在屋内久留,连忙把门带上,三步并作两步,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孙浩然依旧是那幅全世界欠他钱的表情,把钥匙一丢。

    “楼上没人住。”

    沈瑜年呼吸一滞,唯恐被对方看出端倪,把指甲扣进掌心,咧开嘴露出无害的笑容。

    “这物业真是的,没人住的房子也得上上心啊。”

    “今天淋了我的头发,万一下次您带女孩来家里住,被淋了一头水,多掉价啊……”

    她说这话时,仔细观察着孙浩然的反应。

    那张平静厌世的脸上,终于因为她的话,陡生了一丝波澜。

    沈瑜年怕打草惊蛇,装模作样一摆手,继而补充:“都是千年的狐狸,您就别瞒我了。”

    “您和我妈的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各谈各的也没什么,不用避讳。”

    “依我看啊,你们趁早离了算了,拖着对方……”

    孙浩然直接打断:“行了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别多说。”

    沈瑜年翻了个白眼,起身背着书包,微笑道:“那我走了哈。”

    孙浩然嗯了一声,视线却移到卧室的门口

    ——几滴残余的水珠。

    ……

    刚出孙浩然的家,沈瑜年连电梯都不敢坐,撒丫子往下跑,生怕对方追出来。

    等到她呼哧呼哧跑下十一楼,才敢放下所有戒备,稍作停歇,便迎着月色,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区。

    等跑到安全的地方,沈瑜年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不停,摸出手机,却发现了妹妹沈瑾思的十条未接来电。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回拨了过去,刚打通,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向来大大咧咧的沈瑾思,此时声音颤抖,焦急万分:

    “姐,你在哪儿啊……咱妈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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