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斗技场分为两层,第一层中心是决斗擂台,铁栏四周环绕着成群观众,其中多是小国豪绅,是最普通的座位。

    第二层是阁间雅座,每一个阁间前都落有帘幕,帘幕前有个专有的高台,可将斗技场内景致一览而尽。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这些帘幕后的富豪除了爱好看忍者打斗之外,还经常抛出稀有珍品做赌注,惹得豪绅之间纷争不断。

    上昭与大蛇丸应男子的邀请,走上二楼。阁间中央,一男子仰在沙发上架腿而坐,跷着一脚,身旁围着护卫与打手。

    余光见大蛇丸进来,他放下了腿,整了整身子,缓缓又跷上另一脚,道:“ 许久不见了,大蛇丸。”

    大蛇丸道:“你天天待在这种地方醉生梦死,自然是见不到了。”

    卡兹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大蛇丸道:“交易而已,带个你想要的人,换一份对你来说毫无用处的卷轴,很合算的买卖。”

    卡兹道:“我想要的人多了,这次是谁?”

    大蛇丸冷笑一声,将怀里的卷轴掷在地上。

    卡兹见到从卷轴里出来的人,径直站了起来,道:“这不是叛忍柳田吗?老夫当初派出了不少忍者,可都死在你的手里呢。从前劝你投奔我,你不听,现在我可改变心意了,正好宰了你。”

    大蛇丸斜睨一眼,道:“我要的东西呢?”

    卡兹发笑起来:“大蛇丸,你最好收收这副傲慢的样子。我的部下可是打探到了,你现在双手无法使用忍术,有求于我,还是客气一点吧。”

    一道狠戾之痛划过心头,大蛇丸幽暗的眼里渗出一道慑人的光,卡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退了几步,客气道:“嘛,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不过,我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拿到的卷轴,就为了柳田这么个东西,就给出去了。这买卖有点亏本啊。”

    大蛇丸幽笑道:“你还想要什么?”

    卡兹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血继限界忍者。”说罢瞥了瞥上昭。

    大蛇丸并不理会他的眼神,又扔出一个卷轴,拍在桌子上。上昭心道:他真有钱!

    卡兹也不看那卷轴,饶有兴趣地望着上昭,说道:“我想要的人,是她。”

    ???给你脸了?

    上昭看着这不怀好意的眼神,下意识凑近大蛇丸,撒娇似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大蛇丸大人,你舍不得的吧? ”

    她状似无辜得眨了眨眼,只听得耳旁传来冷峻的声音:“嗯。”手指忽地被他的手握住了,他唇角止不住地上扬道:“你找死吗?”

    阁间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谁知卡兹突然笑起来,道:“大蛇丸,之前也送给你不少女人,你都拿去作实验体了,原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好这口啊?说起来,我还没尝过这么嫩的女人,滋味一定无比销魂吧?”

    太下流胚了吧,六道仙人看了都想给他一脚。

    “卡兹,你再得寸进尺,我不介意在这里直接杀了你。”大蛇丸的声音布满杀气,威压却一寸寸不断提高。

    周围的护卫连忙上前护住卡兹,局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如果只有这些普通忍者,那并不值得一提。只是,这岛上里里外外都围满这些富豪的忍者,他们私下交易过多,关系错综复杂。在这里闹出了事,怕是轻易离开不了。

    一旁的柳田幽幽地开口道:“老头,你这样说人家女人,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呢?”

    卡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叫手下的人退下,状似无奈道:“实在不是我刻意为难,我今天拿那卷轴下了一场注,第一个连赢五场的人,战利品便是它。

    斗技场一直留到今天,之所以没有人破过这里的规矩,就是因为这些富豪之间,早已形成了黑暗的交易网络,手上多的是黑白两道的忍者。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卷轴已经成了赌注,只有按照规矩打赢场下的人拿回来了。

    阵阵刺耳的欢呼声又响彻云霄,主持人的声音划过全场:“这次的胜者又是狂疾旋风——野御手,卡兹大人还派人出战吗?”

    循声卡兹已经走到帘幕前的高台上。上昭则任由大蛇丸牵着,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甩开他的手。

    卡兹道:“这个人目前已经连胜我四个人了,再胜一次,那卷轴可就归他的主人月下飞了,我记得,那家伙可跟你不对付啊。”说着吐出一口烟。

    主持人催道:“看来卡兹大人不打算出人了,不知道其他大人有没有忍者应战?”

    她扫过全场,不少阁间的人都蠢蠢欲动,不能再等了。

    大蛇丸见少女若有所思地盯着擂台,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道:“上昭?”

    听见大蛇丸的唤声,她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没事。”

    大蛇丸忽觉手心一松,只见上昭抽出了手,向前跃了出去。那少女的黑色衣袍在空中烈烈翻飞,而后,落在那片犹如饿狼扑食的擂台上。

    大蛇丸面色阴沉,因为就在上昭落下去的那一刻,他眼角余光扫到了极为诡异的一件事:晓的人也来了这里。

    卡兹阴笑道:“看来,终于可以见识一下写轮眼的威力了呢。”

    他话音未落,群蛇乱起,顺着他身边侍卫的双腿爬上去,瞬间将他们整个人缠住。还来不及惨叫,四肢残骸就溅满了高台。卡兹颤颤巍巍地擦过脸上被溅上的血迹,猩红的血液像锁链,更像帷幕,遮住了整个视线。他抬头对上那双金蟒瞳,以前他只觉得大蛇丸这个人阴森可怖,现在只有一个感受:他根本都不是人!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某种生物!

    只听见主持人问道:“阁下是?”

    上昭稳稳地站在场上,薄唇微张,道:“宇智波晴奈。”

    周遭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面的男子呢喃道:“宇智波一族吗?”

    主持人对准观众挥下一旗,道:“比赛即将开始,没有暂停,没有犯规,心甘情愿,一局定胜负!Ready Fight!”

    话音刚落,来人飞快结印,口里吐出丝线般黏状物,上昭微微向右避去,黑色衣袍已被灼烧了一个角,会腐蚀的酸吗?

    她缓缓解开脖前的系带,黑袍随手一抛,被掷向后方。她身穿束腰族服,背后的族徽在肃杀氛围的渲染下显得格外瞩目。她挥舞两下镰刀,向前方冲去。

    “风遁·大突破!”

    “沸遁·酸雨刀!”

    奇怪的是,不管野御手使出任何忍术,那把镰刀就像巨大的屏障一样,将所施展的忍术全都反弹回来。刹那间,少女已至面前,男子立刻举出苦无抵挡挥下的镰刀。

    少女挥镰的速度极快,招招指向命脉,他的后背直冒冷汗,自己也算是纵横斗技场多年,战斗经验已是及其丰富,然而在少女面前却好像早就被看穿一样。

    写轮眼吗?不,不像啊,这都是她的下意识反应吗?

    忽然,少女横空扫腿,男子正找到拉开距离的好时机,却被突如起来的痛觉停下了动作,视线移到腰部,刺穿身体的利刃带着血色暴露在视野。

    要结束了吗?男子无力地闭上眼,谁知并没有等到接下来的攻击,那镰刀随着收回的手划出一道圆弧,他被当胸一脚踹下了场。

    又是熟悉的观众的怒斥声与谴责,上昭并没有理会他们。那个忍者吃痛地捂住腰部,发疯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体术上输给了个小丫头?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上昭掩了掩心底的落寞,因为我和你之间差的,是时间啊,是无论怎么追逐都回不来的时间啊。

    许是镰刀很久不见血腥,沾上了猩红血液的它都开始兴奋起来。出战的人,一个又一个,在她面前坠下台去。

    很快,终于迎来了第六个。正等着主持人宣布这最后的对手,突然视线一暗,整个斗技场陷入了黑暗之中,周围一片哗然。

    上昭心下一警,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查克拉,然而却毫无波澜,五秒之后又恢复了光明。

    顿时观众抱怨声一片,主持人无奈用各种原因搪塞过去,请出了下一位。

    大蛇丸见到来人,瞳孔蓦地放大,他怎么会上场的?!

    上昭挥舞两下镰刀,手中使出火遁,一条火龙席卷长空向前方袭去。奇怪的是,烟雾过后,他竟然毫发无伤。

    为探查他的实力,她又以镰刀作防御,直逼他面前。长镰一挥,又是打空的一招,好棘手的体术!

    “这下,轮到我反击了哦。”男子冷笑一声,趁少女动作减缓,手里扯出黑棍直击少女腹部,然而即将触碰少女身体的时候,居然停止了动作。余光一瞥,少女的影分身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成团由手里剑绕成的丝线缠住了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上昭脚尖点地越开,与男子拉开了距离。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她喷出的火焰如猛兽般冲向男子,热度蒸腾得仿佛要把斗技场烤焦一般。

    “成功了吗?”

    烟雾过后,上昭抬眸望去,那男子依旧毫发无伤,一个巨大的屏障护住了他。

    而屏障的来源,是他手中的武器。视线落在他的武器上,上昭瞳孔瞬间放大,僵在了原地。

    无数次午夜梦回的绝望与孤寂,那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那个男人的东西,宇智波家族的族传忍具——焰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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