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面具男道:“想逃到哪里去呢?”

    上昭呼吸一窒,道:“不要用那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否则宰了你。”

    面具男丝毫没有变动声线,道:“是吗?在这里等谁呢?”

    上昭偏头:“这你也要管的吗?”

    面具男道:“我怕你的心思是要落空了。那个男人,来不了了。”

    上昭厉声:“胡说什么!”

    面具男嗤笑一声,上昭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透明的团晶从他怀中飞出,朝长空奔去。上昭凝着团晶,只见它蓦地染上了猩红色,勾玉瞬间布满了团晶。

    紧接着耀眼的白光刺来,上昭下意识用右手遮住,忽觉左手手腕一紧。

    白光骤然消失,她放下右手,这才发现握住她的人正是大蛇丸。

    上昭脱口而出:“你没死啊?”

    大蛇丸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道:“我很弱吗?”

    上昭忙摆了摆头,这时她才发现周遭的景物早已变了模样。不见银雪,倒是一片荒凉的街市。视线落在西北角的崖壁上,她惊愕得睁大眼睛,仿佛一道惊雷炸在眼前。

    上昭忙拽住大蛇丸的衣袖,喊道:“你看那边!”

    大蛇丸循声望去,双眼闪过一丝错愕,道:“木叶?”

    上昭道:“不,木叶的影岩壁上怎么会只有三座人像?”

    “一,二,三!”

    上昭越数越迷茫,此时不远处的街道上忽然跑过一个身穿灰色铠甲的少年,她警觉地防备起来。

    只见那人两三步就到了眼前,扑向大蛇丸,道:“大蛇丸,可算找到你了,庆功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蛇丸不动声色,任由男子对自己勾肩搭背,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男子抬起头,道:“已经快七点了,自来也、纲手还有绳树他们都到了,这次击退半藏的英雄,可就差你了啊。”

    上昭一怔,喃道:“第二次忍界大战吗?”

    男子立刻警觉起来,道:“大蛇丸,她是?”

    大蛇丸薄唇微启,道:“我带回来的人。”他边说边将视线移向上昭,但她却根本不看他,眼神带上了一丝凌厉。

    男子一副很懂的样子,道:“哟,品味不错嘛,哪来的小姑娘啊。”

    上昭突然出声道:“你是……加藤断?”

    加藤断兴喜道:“我的大名已经众人皆知了吗?哈哈,话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国的人?”

    大蛇丸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不是有庆功宴吗?走吧。”

    加藤断先是诧异,后忙忙啧嘴:“你还真是突然开窍了呢,这可多亏了我多年来对你的劝导啊,不过有些人可要伤心了哦……”

    加藤断搭着大蛇丸的背,路上不停地找他闲聊,上昭则饶是无聊地跟着他们。

    三人走了半条街,终于停在了一家烤肉Q前。

    上昭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前方的加藤断突然回头,习惯地搭上她的肩膀,道:“小姑娘,来都来了,不进来见见娘家人吗?”

    上昭无奈扶额,道:“你误会了,我不是……”

    加藤断忙道:“不管是不是,先进去再说,哈哈。”

    她被加藤断推着,只好先跟他们进包间。

    大蛇丸刚推开包间门,日向日夏便站了起来,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言辞欣喜:“大蛇丸君,这里有空位。”

    上昭心下明了,这大蛇丸的桃花还真不少。幸亏前世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死了。

    大蛇丸瞥了日夏一眼,就坐在了另一处空位,上昭也趁势坐在了他旁边。

    纲手温柔问道:“断君,这位是?”

    加藤断贴着纲手坐下,戏谑道:“这你要问大蛇丸了,他可护着这个小姑娘了,连我都不说的。”

    上昭害怕大蛇丸会说出一些暧昧不清的话,抢先道:“刚刚在战场,他救了我,就是这样。”

    自来也不满道:“喂喂,大蛇丸,你这下可就过分了。我之前在战场上救下雨隐村的孩子,你还指责了我半天,说什么会留下仇恨的种子,结果自己碰到个漂亮的小姑娘,二话不说就带了回来,不知道动的什么心思呢?”他边说边晃酒杯,调侃着大蛇丸。

    日夏道:“许是见她过于可怜,才带回木叶安置的。是吧,大蛇丸君?”

    自来也道:“啊哈,大蛇丸什么时候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了。当初我、纲手和他执行任务,他见我受了重伤,可是不由分说就拿苦无刺了过来的。我可是个记仇的人啊,大蛇丸,你要给我个解释。”

    大蛇丸淡淡道:“无聊。”

    自来也还想发作,日夏忙出来打了个圆场:“晚间的天满祭,我要主舞神乐舞,大家别忘了给我捧场。”

    上昭疑惑道:“自木叶成立以来,天满祭不是一向由宇智波一族负责吗?”

    日夏扬唇道:“本来确实轮不到我们一族的,只不过,此刻正值战争,宇智波却有忍者叛逃,不免让高层失望,便把这以后的祭祀主持交给了我们。”

    上昭试探道:“你说的忍者是?”

    日夏叹了口气,道:“一位老前辈,黄泉姬君——宇智波上昭。”

    上昭心底闪过一丝苦涩,只听见纲手细声细语道:“人只是消失而已,也不能判定她叛逃吧。”

    日夏忙摇头道:“那任务可是她自己接的,你们在战场上和半藏以命相抗,等待支援,而她却迟迟不出现。当时还有忍者见她和黑衣斗篷人会面,不是叛逃了为什么到现在不出现?”

    纲手犹豫道:“或许是出事了呢。”

    日夏笑道:“纲手姬,你也太善良了吧。这忍界有几个人能伤的了她?况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叛逃了吧,本性难改,上次要不是你爷爷……”

    话还没说完,自来也出声打断了她:“再不吃烤肉可都焦了啊。”

    日夏这才住了口,烤盘上的烤肉滋啦作响,滴滴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众人的食欲一下被勾了过去。

    但这回上昭却没有胃口了,她借口去上厕所透风。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木叶的名声不太好,却没想到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死了都要被安个叛逃的名声。

    不过可笑的是,以前对她怨怼最凶的人是纲手,现在肯为她说话的居然也是她。想到这里,她不免自嘲了起来。

    又吹了半天冷风,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清明,她也不想再进包间,便独自去了祭祀典礼。

    华灯将夜幕点亮得如同白昼,人们经过战争的洗礼,早已伤痕累累,难得逢上喘息的时刻,便纷纷出来祭祀天神,场面反而比和平年代的天满祭更为盛大。

    夜色在绚烂的灯笼下辉映出满街的艳光,闪烁着从未见过的人间景象。行人接踵,游人如织,上昭走在街上,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过了半晌,一阵弦声先起,后随着曼妙的歌声如珠如玉,含着微微鸣起的铃声弥散在空气中。

    祭祀中心,舞女们手持折扇,身着白衣绯,随弦声翩跹而舞。领舞者则头戴天冠,身系银铃。每一阵脚步起,铃声清脆作响,行人们仿若置身幻境一般。

    上昭见到领舞之人,心中不禁划过一阵无奈。天满祭素来由村内第一大族主持,是当初柱间给予宇智波的信任和看重,如今连这点都被夺了,难怪最后宇智波……

    想到这些,她又没了兴致,所幸去附近的街市逛逛。街市上灯火交映,上昭一下子就被摊贩处的苹果糖吸引了过去。

    酸酸的苹果裹上甜甜的糖衣,那种晶莹剔透的火红色,直勾勾击在女孩子们的味蕾上。上昭满心欢喜地就朝其中一根伸过手去,谁知一只修长的手指忽然伸出,将她看中的苹果糖拿了过去。

    上昭不爽道:“喂,大蛇丸,从前辈嘴里夺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大蛇丸朝摊贩处扔了几张纸币,道:“哦?前辈你不是还没付钱吗?”

    “好,我现在拿钱砸死你……”上昭咬牙道,她用力地扯了扯嘴角,双手准备结印。结果大蛇丸却幽幽道:“别挣扎了,白蛇里的钱已经被我缴了。”

    上昭怒从心中起,道:“喂,我碍着你什么事了。”

    大蛇丸不紧不慢道:“上次我和蝎交战,想要召唤通灵蛇吐出草薙剑,结果你猜它吐出了什么?”

    上昭心里咯噔一下,道:“我怎么知道,你就恰好召唤出了那几条白蛇。我不管,钱还我,你知道我攒了多少年了吗?”

    大蛇丸任由她抓着自己衣袖,边走边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中不少都是从我的金库里攒来的。”

    “咳咳,”上昭道:“我也不想的。谁能想到钱币更新换代那么快,上辈子攒的钱币完全不能用。再说,你在乎这点钱吗?孝敬孝敬前辈怎么了?”

    上昭还在嘟囔,却没想到大蛇丸猛地一侧身,身体向她逼近,道:“你还有理了?”

    正在对峙,忽听得日夏的声音响起:“大蛇丸君,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呢。”

    大蛇丸见到来人,便在上昭耳旁低语道:“前辈不是想要回钱吗,帮我个忙怎么样?”

    “嗯?”

    上昭一愣,忽地陡然失重,大蛇丸一手环住她的背,微微俯身,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垂落的长发遮住了上昭的眉眼,她竟一时忘了挣扎。

    上昭身量轻,一抄便被抄了起来,整个人被打横抱在怀里。虽然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但这还在街上,她惊悚道:“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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