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前线战事吃紧,故上昭亲自前往了土之国。

    幸不辱命,她凭借着常年的外交功底,成功游说到土之国大名,筹集到了足够的粮饷和武器。

    然而就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宇智波却传出了一则小道消息。

    是宇智波七写密信透露给她的:

    宇智波泉奈被千手扉间重伤,卧床不起。

    她冷笑了几声,将密信用火遁烧毁之后扔在一边,心道自己虽然不解他的用意,但这种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实在不可信…….

    等到上昭到达族地,已经是深夜了。

    她卸了行装,喜滋滋地去找宇智波斑汇报此次丰硕的成果。

    可惜,木有人......

    大晚上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只好去找泉奈哥哥炫耀一下此次成果啦......

    漫步在狭长的长廊上,看着樱花凋零的萧瑟风姿,没由来的一股寒意。

    她缩了缩脖子,停在了房门前。

    那股令人恶寒的血腥味……似乎从房间里不断地溢出。

    上昭心中发寒,眉头顿时微锁,立刻推门而入。

    然而门内的景象,却是她此生此世最可怖的噩梦。

    斑躺在泉奈的床铺上,闭着眼,面色痛苦,隐隐可见脸颊下的泪痕。

    泉奈正背对着上昭,坐在床边,那血迹自他的身体流下,在地板上溅出如泪花般的片片猩红。

    上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尝试喊道:“泉奈哥哥……”

    “是……阿昭回来了啊……”

    宇智波泉奈闻言回了头。

    一行不知是血还是泪亦或者二者都是的猩红从泉奈的眼眶里,顺着漂亮的脸颊流下。

    上昭扑通一声朝泉奈扑了过去。

    她用手去摸泉奈的脸,他闭着双目,已经永远失去了那双他最引以为傲的眼睛……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

    泉奈道:“我的眼睛……给尼桑了啊……或许父亲大人说的是对的,万花筒从开启的那一刻就被诅咒,直到失明…….尼桑不能没有这双眼睛,他是族长,他是宇智波的未来……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除诅咒吧……”

    上昭强忍着喉咙里的沙哑,道:“那你呢?这可是你最引以为豪的写轮眼啊……”

    “我?”泉奈轻笑一声,道:“千手扉间那小子确实堪称为我一辈子的对手……我在战场上被他重伤了,药石无医,应也活不了几天了吧……”

    他顿了一顿,又道:“对了,你不是一直问我要那把火焰之镰的吗?我已打算把它留给你了,就放在你的房间里,你的枕边……”

    上昭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砸向地面,与地上的血花混为一体。

    “我不需要……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的泉奈哥哥能好好地活着……”

    泉奈又轻笑了一声,似是无奈,似是不舍,道:“阿昭,能答应我件事情吗?”

    上昭拼命地摇头,哽咽声逐渐倾泻出来。

    “我确实也不想把这样的重担压到你身上,可我没有办法……我不放心宇智波和尼桑……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他们了……阿昭,能不能答应我这最后一个心愿……”

    上昭含着泪点下了头。

    察觉到泉奈的气息若有若无,上昭立刻取出苦无,划下自己的衣服一角裹在泉奈眼睛上;

    随后就想奔出去寻找医疗忍者,却又被泉奈拉了回来。

    “阿昭,原谅我……我又要自私一回了……”

    那一刻,泉奈落泪了。

    上昭依旧不明所以,还怔在原地,泉奈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那是刀剑刺穿□□的声音。

    等上昭回过神的时候,泉奈的胸膛已经涌出了阵阵猩红……

    宇智波上昭,自七岁上战场,手中杀人无数,从无手软,可,这是第一次……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苦无穿进了自己最亲之人的胸膛。

    “泉奈哥哥,你这又是何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的……”

    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冰冷,变得失去生气,变成了一具尸体。

    上昭抱着尸体,坐到了天明。

    就像舅舅死的时候一样,宇智波泉奈的棺材被一步步地关上,随后永远埋葬在了那片土地里,永远醒不过来了。

    泉奈的葬礼过后,上昭一个人在族地内漫无目的地游荡。

    正巧碰到了打招呼的宇智波七。

    “姬君大人的心情不怎么好吗?”

    上昭道:“我应该心情很好吗?”

    本想直接忽视这个人,却没想到他又主动搭上了话:

    “姬君大人究竟无法原谅的,是杀死泉奈大人的千手扉间,还是……居然是千手扉间杀死的泉奈大人呢?”

    上昭心中一窒,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没有做出反应,呆滞的眼神里承载着大梦初醒的空虚感。

    再到后来,宇智波和千手和解了。

    柱间用性命感化斑,斑为了和平放下了仇恨。

    就像一场梦一样,斑和柱间终于圆了儿时的愿望,停止了这场多年的战斗,并创建了木叶忍者村。

    一村一影的村落建制呼之欲出,一切都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从此,杀戮不断的战国时代结束了,再也没有孩子会无辜牺牲,再也没有人会莫名死去……

    于是,在木叶元年的这一天,后山上,上昭正式向宇智波斑提出了辞行。

    “你也要离开我吗?”

    斑靠在山顶的树边,落寞地开口。

    上昭道:“你知道我的,只想做个逍遥闲人罢了。如今木叶和宇智波应也都不需要我了,不正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吗?”

    斑道:“那也不是非要远行?你对这里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上昭笑了笑,道:“当然有啊……”随后缓缓将头依在斑的肩膀上,言辞恳切:“你和我一起走吧……宇智波有火核,木叶有千手柱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斑皱了皱眉,道:“一切真的如你所说吗?隐藏在这一片和平下的暗波汹涌、宇智波的未来……你的那双眼睛能看到多远?”

    上昭道:“追求和平本就是一个漫长而辛苦的过程,你又何必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做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呢?”

    斑闻言身体动了动,思忖半刻,道:“或许吧……我今晚会再去一次南贺神社,之后交接仪式如果顺利的话,我明日就和你一起离开。”

    上昭立刻回了身,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退隐?”

    斑望着诧异而又喜出望外的少女,无奈而又宠溺地笑了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今,能值得我保护的人也只有你了。”

    上昭俏脸一笑,继续倚在斑的肩上,旋即烂漫笑声挥洒在他耳边:“我也是……”

    ——————

    与斑分别后,上昭前往火影大楼整理宇智波的资料,却没想到在大门门口遇到了千手柱间。

    “柱间大……哦,现在应该叫火影大人了。”

    千手柱间爽朗地笑了笑,道:“称谓什么的都无所谓的,我这次来找阿昭,是有大事!”

    瞧着千手柱间神秘兮兮的样子,上昭禁不住问道:“什么?”

    “千手与宇智波联姻,算不算大事?”

    “联姻?确实是大事。新村建立,内部暗流涌动,外部虎视眈眈,此时两家大族若能联姻相交,内忧外患均可解决一二。”

    “害,你怎么和扉间那家伙一样想这么多……”

    “话不多说,你们家桃华看上我们族的谁了?”

    “啊咧?!”

    上昭瞧着千手柱间的神情,皱眉道:“不会是……斑吧?”

    千手柱间摇头道:“当然不是……不是桃华,是扉间啊!”

    “千手扉间和斑???????”

    只见上昭小小的脑袋里生出大大的疑惑,千手柱间无奈地抬手抵住额头,道:“扉间要求娶的,是你啊,姬君妹妹!”

    上昭先是一愣,而后将面容立刻恢复了平静,道:“不可以。”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道:“泉奈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战场上你死我活,刀剑无眼,你应该知道的……扉间他一直对此十分愧疚……”

    上昭道:“是,我知道……但……泉奈他还没有活过24岁啊!他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看着我嫁人,没有看着宇智波繁华昌盛,没有看着这忍界走向繁花似锦,没有……”说到这,上昭哽咽着收了收情绪,道:“我不是圣人,和他共事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千手柱间道:“阿昭……扉间对你……”

    还未说完,千手柱间就被不知道从哪个门缝里钻出来的扉间打断了。

    “哎……你怎么出来……”

    千手柱间又有话说,谁知千手扉间再次打断了他,并转向上昭,面色严肃:“有关杀死宇智波泉奈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战场之上,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会导致死亡。我相信,当时如果我没有使出那一招,死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上昭目光看向远方,道:“哦……不重要了……我会离开木叶,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你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闻言,柱间大惊,喊道:“阿昭,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过。”

    上昭道:“现在不是说了吗?”

    千手柱间似乎还有话要说,上昭只提了句后悔有期,便甩袖离开了。

    “扉间……”

    一时间物色已久的准弟媳没了,千手柱间只好把火撒向千手扉间,正要抬手教育,没想千手扉间此时也走了。

    “唉……”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这个弟弟的想法了,怎么六道仙人就没有赐他什么读弟功能呢?可惜,真是可惜……

    夜色袭来,冷月无声。

    千手扉间穿走在一条又一条的小巷中,明明是无比熟悉的路,此刻他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那悬月射下的一道道光线,仿若当年长老团执刑下的一条条血印,一鞭一鞭打在他的身上,也拷问着他的内心。

    “其实,我多么想用时间去填补,那段亲手被我推开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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