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橘嘴角扬起弧度，打字道：‘是不方便。不过我突然想好给你什么回礼了。’
唐一：‘边老师不会是打算哄我睡觉作为回礼吧？’
边小橘扯了扯嘴角，‘……你还要不要？’
唐一发了条语音，边小橘看着那条语音指尖一顿，犹犹豫豫的点开了。
“当然要！那边老师是打算现在给呢，还是……下次见面。嗯？”
尾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期待和魅惑，边小橘呼吸一滞，心脏徒然漏跳了一拍。
她突然觉得，唐一声音还挺好听的，好像……会勾人。
边小橘指尖摩挲过手机边缘，眸光闪烁，她清了清嗓子，尽量把声音压的很轻，像是说悄悄话一样发了一条语音。
“现在。”
“现在……现在……现在。”
两个字像是轻飘飘地在唐一的心上轻轻踩了两下，偌大办公室的灯很亮，照亮了办公室每一个角落，光线打在桌前人的头顶，他垂眸看着手上的光亮，眼窝下有微微的青黑，右手的瓷杯还有氤氲热气。
唐一骨节修长的手指在一条消息上点了三次播放，最后他选择了长按收藏这短短两秒的语音。
凝视了屏幕一秒，便开始打字。可没按几个键，他就删掉，又重新打。
反复了三四次，他一条消息也没有发出去。
边小橘诧异的看着屏幕，“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显示了好几次，她却没收到任何一条消息。
唐一是在准备很长一段话吗？边小橘看着某处光亮，目光有一瞬的失神。
那她再等一会好了。
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边小橘揉了揉眼睛，没有注意到。
困意来袭，她磕着眼皮，抬了抬有些累的胳膊，关了床头那盏灯，然后翻了个身。
黑暗中，听觉和触觉变得灵敏，边小橘听见八月清浅的呼吸声，手机因为长时间不动早就灭了下去，她摸索着周围，想寻找唯一的光源。
摁亮手机屏幕，手机亮度不太习惯，边小橘眯了眯眼睛，语音电话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手机的震动让她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她吓的打了个哆嗦，唯一的一点困意也被驱散了。
边小橘把吓到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庆幸自己开了静音。但又怕震动声吵醒八月，在接听键上停留了一秒，按了挂断。
这才看到唐一之前发的一条消息。
‘我想给你打电话’
边小橘想打字告诉唐一八月在睡觉，只打了“八月”两个字，唐一的另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我想听听你声音’
边小橘指尖一颤，又将打了一半的句子挨个删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
边小橘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耳朵，回了唐一一句话。
‘刚刚点错了。’
语音电话很快又打过来，边小橘压下翘起的嘴角，接起了电话。
“我刚刚把八月吵醒了吗？”唐一声音放的很轻，他率先开口问。
边小橘在听到声音的这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脑海里闪过很多个词，都形容不出这个感觉。
如果硬要说的话，她觉得，此刻，是真实的。
边小橘阖上眼皮，身子侧躺着，手机盖在耳朵上，手虚扶着。
“没有。”边小橘轻飘飘的回答，“他睡觉还挺熟的。”
唐一听着边小橘有点懒的声音，开口问：“你是不是困了？”
边小橘闭上眼睛，刚刚的困意又爬了上来，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嗯，有一点……”
“那我的回礼呢？”唐一的声音似乎透露着不满。
边小橘想了想，又懒懒的回答：“是一件事情，不是具体的礼物。”
唐一的声音放软了几分，“是什么事情呢，唐某洗耳恭听。”
“唔……”边小橘组织着语言，“我那天，看到楚启……”
“等等。”唐一打断边小橘。
“怎么了？”边小橘黑暗中轻皱了下眉头，不太喜欢被打断。
“关楚启什么事？”
边小橘叹了口气，噘着嘴不满意答：“你听我说完嘛唐先生。”
也许是带着困倦。边小橘语气放的很低，整句话带着撒娇的语调。
唐一：“……哦。”
边小橘继续说：“我那天，看到楚启手机里给你的备注是……”
“是什么？”唐一本身是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是能让边小橘单独记下说出来的，他提起了一丝的兴趣。
“嗯……我说不出口，我打字发给你。”边小橘眯着眼睛尽量去适应屏幕的亮度，然后靠近手机去寻找那几个拼音键。
“怎么还说不出口，难不成是什么恶心的昵称？”唐一嘀咕一声，点开边小橘刚发过来的消息，眉头轻皱了下。
“收到了吗？”边小橘翻过身，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还伴随几声轻哼。
“……嗯。”唐一声音低了几分，而不是轻了几分，“我想知道……边老师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边小橘没料到唐一话题转的这么快，慢了半拍，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嗯？”
“嗯？”
边小橘闭着眼睛想了半天，大抵是倦意占了大半部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像是浆糊，居然想不起给唐一的备注名。
“边小橘？”唐一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总觉得可能下句话边小橘就要睡着了。
“嗯……”含糊不清的回答。
唐一突然感觉，他心脏的某个部位，被羽毛轻扫了下。让他有些心痒痒。
“边……”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唐一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下：“……边小橘？”
“嗯……”
空气安静了几秒，边小橘绵长的呼吸声透过听筒无限放大在唐一耳边，一种灼热感莫名升起，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扫过桌上的瓷杯，有些手足无措的拿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
可他还是觉得喉咙有些干涸。
“……边小橘。”
对面没有声音。
“……边小橘？”
对面依旧安安静静。
唐一却觉得周围有些热，领带早就被他解下来扔在一旁，衬衫松松散散的敞着领口，还带着些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