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橘心想，唐一在某一瞬间，似乎终于和自己有了共同的想法。

    “边小橘为什么又不说话。”唐一收起了他的戾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地问边小橘。

    边小橘看着他，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

    “你刚刚的样子，就像是我带八月去超市，八月问我为什么那个奥特曼贴纸他不可以买一样。”边小橘笑着说。

    唐一哽了一下，垂着目光，最后还是倔强的问：“为什么不可以买？”

    边小橘嘴角的笑僵了下，回答：“因为没有必要。”

    像是一语双关。

    唐一没有继续说话，用尽了浑身解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份压抑了很久的感情。

    边小橘静静地看着他，开口：“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吗？”

    “不然你还想和谁在一起？”

    “那我们一定要相爱吗？”

    唐一认真地说：“至少隔了这么久，我还是爱你。”

    “那我呢？”边小橘望向唐一，望向他的眼神里，仿佛真的有一种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的东西。

    “边小橘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说不喜欢都是假的。我不信。”唐一胸膛起伏着说，“你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并且相爱，以后还要过得非常幸福。”

    空气中弥漫起久违的寂静。

    唐一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

    “边小橘，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唐一弯了弯腰，低头去看边小橘，仿佛看了，就能看到边小橘在想什么，不用费劲地去沟通。

    “你说的这些东西，只想着你自己的感受，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始终都是自私的按照你的意愿往前走。你需要也许不是一个伴侣，而是一个保姆，而我就恰好要求都符合，对吗？”边小橘也将她心中的话全盘托出，像是一次跨世界的谈心。

    “边小橘你不相信我的话？”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将唐一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激了出来。

    他那些从内心深处掏出来的感情，在边小橘这里，居然是这样的看法。唐一猛然意识到，以前的边小橘早就不见了。

    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清了。

    可那股火越烧越旺，他再也压不住了，任由它从心口烧到了五脏六腑。

    “所以你觉得我说的那些爱和承诺，都是假的是不是？只有你的爱是真的是吗？我的爱就什么都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给孩子找个妈妈，不择手段的人吗？”唐一提高了声音，就像刚刚的平静只是伪装，现在又恢复成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边小橘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回想起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头了，但那些话完全没有表达不相信的意思。

    她只是想让唐一说出为什么要选择继续爱她，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边小橘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备选项。她要做首选。

    所以究竟是哪句话出错了呢，边小橘想着。这些话绝对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开始在脑子里拼凑起一些断断续续的言语，想要迫切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她最后只磕磕绊绊说了三个字：“我，不是……”

    “好了——”唐一打断她，此刻正压抑着自己心中五味陈杂的情愫。

    他看着边小橘手足无措的样子，分不出理智的情绪来和她讲道理。最后将呼之欲出的话连带着火用仅剩的力气压下去。

    “你就当我是那样的人吧。”唐一说着转身离开，如果再留在这里，他只会对边小橘发火或者做一些过分到让她讨厌自己的事。

    边小橘咬着嘴唇，一股自负感再次爬上她的心头。好像每次她打算好好做一件事情，最后都是事与愿违。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唐一这么大火气。如果每次都要用吵架来结尾，那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争吵。

    边小橘不想这样，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往前走了几步，抬起胳膊拽住了唐一的衣角，想解释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唐一转过身便将她抵在身后的墙上，狠狠地吻上了边小橘，带着猛烈的气息。

    边小橘惊慌地连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墙上，她发不出吃痛的声音，被唐一尽数吞没，耳边净是唇齿碰撞的声音，暧昧到让人神志不清。

    边小橘眉头是紧皱着的，睫毛还带着微颤，前后的落差太大，根本来不及思考。

    她脑后不知什么时候被唐一的大手垫着，不至于撞疼。气息紊乱地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唐一带着占有，不甘，怒气，惩罚，一股脑的全靠这个吻发泄了出来。

    就像边小橘所说，此时此刻，他才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没有考虑边小橘的感受。

    边小橘胸口猛烈起伏，抓着唐一胸前的衣服，想跟上唐一的节奏。可唐一像是惩罚似的，总是让她呼吸到空气后又让她一瞬间的窒息。

    边小橘感觉双腿有些无力，大脑开始晕眩，就连手上的力气也渐渐软下来。

    脑内一片空白，边小橘分不清这是什么，似乎比糖果甜，但又夹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甘苦味道。朦胧间，只想溺死在此刻。

    唐一终于松开了边小橘，一只手捞起边小橘的腰，向自己怀里带了带，贴着她的耳朵，呼出温热的气息，问：“这下你满意了？”

    边小橘大口呼吸着，有气无力的抬手用手背抹了把嘴角，堪堪挂在唐一身上，低垂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唐一看着整张脸都红了的边小橘，又移到红肿的嘴唇。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下，他张了张嘴，才觉得胸腔里那股火，已经没有刚开始烧的那么旺了。

    两人气息渐渐稳定下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边小橘贴在他身上，唐一只觉得越发热。他胳膊一收，把边小橘整个人捞起来。

    双脚离地，边小橘双手立刻攀上唐一的肩膀。

    唐一把她放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蹲下身与边小橘平视。

    “你先坐会，等下我们回去。”声音带着沙哑，唐一目光不自觉又移到边小橘的嘴唇上，停滞片刻。